我點頭應允,沒有動用肉身力量,以噬陰之力攻擊牲畜家禽屍骸,


    第一縷噬陰之力,射中了一隻雞,頃刻間那隻雞身上的屍氣,就被噬陰之力吸收同化,並且繼續壯大。


    見噬陰之力有奇效,我總算鬆了口氣,接二連三地打出噬陰之力。


    第一縷……


    第二縷……


    ……


    數個唿吸的功夫,我接連打出二十多道噬陰之力,但凡被擊中的屍骸,便瞬間喪失了攻擊力,直接倒地不起。


    自從突破銀符後,陰神變得強大,僅是一個念頭,就能操控數十道噬陰之力同時攻擊,噬陰之力不斷攻擊屍骸,吸幹屍氣之後,便射向另外的屍骸。


    沒多會,在我周圍,就已經遍地屍骸。


    我總算鬆了口氣,大步走向兇物畫符地,迅速破壞三道符的痕跡,切斷屍骸與五行封元陣之間的聯係。


    沒了五行封元陣的力量供應,所有牲畜屍骸,全都倒底不起。


    而它們身上,依舊彌漫著奇怪的屍氣。


    我沒有停下,依舊以念頭控製噬陰之力,吸收那些屍氣,防止兇物再次畫符,重新控製牲畜屍骸。


    另一邊。


    湛白薇一瘸一拐地衝過去,掐訣念咒,以繡花針洞穿兇物肩頭,穿著銀線的針如一條細蛇,掉頭纏住兇物肩頭。


    銀線與針,皆爆發出璀璨的符文。


    老嫗用力抓著針線另一頭,沒受傷的那隻腳,死死蹬在一塊巨石上,以此借力牽製兇物。


    兇物被她這一扯,身子突然一頓。


    三爺爺這時也取出細長的木劍,劍身呈現出焦黑色,有點兒像雷擊木,劍刃像是被裹了一層金屬,散發著金色的光澤,符文密布。


    木劍上的符文,爆發出刺眼的金光,隨著三爺爺念咒掐訣,木劍也似活過來了一般,不斷遊走在兇物另一條手臂上。


    來來迴迴間,不斷留下傷口,有黑血滲出。


    三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以雙腿一蹬之力的吳煒,如一顆榴彈般橫飛過來,他橫著身子舉著雙拳,想要借力將兇物擊倒。


    眼看拳頭就要轟到兇物胸膛,後者突然退後一步,抬起壯碩結實的一條腿,朝著吳煒麵門劈腿而下。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


    吳煒再次倒飛出去,胸口塌陷的厲害,咳血的同時鼻腔也在往外噴血。


    他暴怒:“你倆沒腦子嗎?它最強的力量在腿上,你們控製它的手臂,是什麽意思?”


    噗……


    說完,再次噴出一口血,當場昏死過去。


    而金身法相,也在這一刻失效。


    湛白薇原本以針線牽製兇物,銀線被拉得筆直,在兇物倒退的刹那,身子突然向後倒去,摔得人仰馬翻,兇物突然用力,將老嫗甩飛出去,撞在一截樹幹上。


    她本就重傷,再加上這一摔,與吳煒一樣,昏死過去。


    三爺爺以兩指禦劍,木劍遊走到兇物腿部時,兇物猛地抬起腳,一腳將木劍踩在一塊巨石上,半截木劍貼著巨石,半截懸空。


    兇物抬起另一隻腳,對著劍刃一腳踩下。


    哢嚓!


    木劍應聲斷成兩截。


    噗……


    木劍被毀,三爺爺遭到反噬,大口咳血,如前兩人一樣,晃晃悠悠過後,倒地不起。


    至此,三個天師皆遭到重創,倒地不起。


    我心驚肉跳,咽了口口水。


    兇物空出手來,麵目猙獰地望向我,咆哮道:“小子,本想養著那些人,助我衝破封印,卻被你壞了好事!”


    “後來幸好有人幫忙,才能衝破封印!”


    “我派出人皮人,去尋一副石刻,卻無一人返迴,在這之前,那條蛇來找過你,是不是你殺了人皮人?”


    昨天一早,三爺爺打來電話,提到封印被人做了手腳,卻沒說到底是誰,照我估計,他們也不知道。


    通過剛才三名天師的戰鬥,這兇物更多依靠的,還是以肉身作戰。


    哪怕現在,已經是那個類似陰兵的魂操控,它依舊憑借肉身攻擊。


    如今突破銀符,我單手之力足有兩千多斤。


    麵對這兇物,倒並不畏懼,更何況,還有磨字符在身上,催動磨字符,能將不化骨的骸骨都壓碎,對付這兇物應該也不在話下。


    但在這之前,必須要弄清楚一些事。


    我頓了頓問道:“六個人皮人,皆是我所殺,但我幾個疑問,還請解惑!”


    難得的,兇物沒有著急動手,沉聲道:“說!”


    “首先,是誰幫你破開封印的?再者,那石刻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麽用?最後,二十年前你千裏迢迢來到寨山村,為何揣著爺爺留給奶奶的信?”


    幫忙破開封印的人,務必要尋到!


    至於那石刻,到底有何意義,也必須弄清楚!


    爺爺當年,為了弄清楚它是不是奶奶,最後靈魂殘缺,這事也必須弄清楚!


    對麵,兇物冷笑:“幫忙破開封印的人,也是當年幫忙封印我的人之一,應該是嶗山掌教,好像是叫寧鴻誌!”


    “石刻是一條白蛇所留,她曾見過有人用過一個古老字符,僅僅一個字,殺我們無數,原本都要勝了啊!”


    提到此處,兇物變得非常感慨,似對戰敗感到痛心疾首。


    聽到這話,我腦海中浮現出在石刻中看到的畫麵,當時城門即將被攻破,一個神秘白衣人出現,以磨字符鎮壓城下。


    我沒有接話,依舊盯著它,等著後麵的答案。


    “至於那封信,不過是用來迷惑道門的人,我曾搜索過一個女人的記憶,所以才會來到這裏!”


    “什麽?”我大驚,被它搜尋過記憶的人,很可能是奶奶。


    對於奶奶,雖說沒有太多記憶,但終歸是親人,那可是真正的血親!


    我追問道:“她是否還活著?”


    兇物一怔,突然冷笑起來:“差點兒忘了,毛玉秋是你爺爺,算起來那個女人是你奶奶,當時被搜尋記憶之後,我便離開了,能不能活下來,誰能知道?”


    我緊咬牙關,如果奶奶死了,這兇物將是罪魁禍首,但心底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必須弄清楚:“你是否是陰兵?”


    “陰兵?真沒想到,我們曾與你們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人,可如今卻被你們稱做陰兵?真是可笑至極!”


    嗡……


    刹那間,我感覺腦海中嗡嗡作響,當初從虎妖與姬磐處,知曉陰兵借道的傳說,但在這兇物口中,它們竟然也是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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