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符越來越亮,金色光芒中,劈裏啪啦的冒起火花,像是鎮不住那隻鬼,仿佛隨時都會燃燒。


    我攥著繡花針,有些緊張,這辟邪符,可是傾注了我的最強力量所畫,一道給了徐瑤,一道給了我舅。剩下的那些,打算給我爸媽和董晴晴各一道,防止他們被邪祟纏身。


    如今,麵對呂春蘭身體裏的鬼魂,無法壓製不說,符篆岌岌可危。


    不僅如此,這鬼魂能躲過天眼,讓我覺得匪夷所思。難不成,實力懸殊巨大,鬼魂還能躲過天眼?


    我實在想象不出,它有什麽辦法能躲過天眼?按照記憶,天眼可以洞察世間所有鬼魂邪祟,這隻鬼的手段,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以防萬一,我死死盯著它,一旦符篆失效,便第一時間用繡花針對付它。


    自從開了天眼,我也發現,繡花針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非常多,那死老太婆煉製的時候,應該費了很多心思。


    而且,繡花針上亮起的符文越多,它發揮出的威力,也就越強。昨晚殺了許多鬼魂跟僵屍,繡花針上能亮起的符文,早已是最初的數倍之多,它的威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時,我才注意起鬼魂的樣子,跟女鬼說的一模一樣。


    它穿著鏽跡斑斑的金屬盔甲,被手臂粗的鐵鏈束縛著,鐵鏈鏽蝕的厲害,有些地方僅剩一絲,仿佛隨時都會斷。


    而且,在他身上,還有無數符文。


    這些符文,遠比我目前掌握的符文玄奧,我能清楚地感知到,這些符文,在壓製鬼魂催動魂力!


    被這些符文壓製,它發揮不出全部實力,就算是鬼王,也不至於發揮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想到這兒,我終於鬆了口氣,不是必死之局,還有希望。


    被鬼魂附身的呂春蘭,看到繡花針,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想躲,卻被繩子束縛,根本掙脫不了。


    她似乎有些忌憚,死死盯著我,全是眼白的眼珠子,盯得我頭皮發麻,齜牙咧嘴時,嘴裏還有血水流出。


    她瘋狂掙紮,想要掙脫身上繩子,試了好幾次,卻越捆越緊。


    我看了眼繩子,用的是豬蹄扣!


    這種打結的法子,是殺豬的時候,用來捆豬的,豬的腿掙紮的越兇,繩子捆得就越緊。


    鬼魂察覺到不對,索性放棄了掙紮,衝我陰森森地冷笑著:“桀桀……有意思,竟然是毛家人主動找來了!當年毛青山鎮壓本王數百年,石碑破損後,本王沒來找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它真是石碑鎮壓的那隻鬼王?


    白天聽了女鬼的講述,我就有了這方麵的預感。此時確定它就是鬼王,哪怕早就有心理準備,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發顫。


    那可是鬼王啊,以我現在的能力,能鎮壓鬼將,對上鬼王,無異於找死。


    隻是爸媽、徐瑤都在村裏,我若是逃了,他們怎麽辦?


    我沉吟一聲:“不是被石碑鎮壓著嗎,你怎麽逃出來的!”


    “小子,這道辟邪符,是你畫的吧,真差勁,比起當年的毛青山,差太遠了,憑你這點兒道行,還想鎮壓本王?”說完,呂春蘭的腦袋再次栽了下去,鬼王與她分離,麵目猙獰,鬼魂正在發力,要掙脫辟邪符。


    不好!


    我暗罵一聲,此時的情況很麻煩,鬼魂藏在呂春蘭身體裏,即便手握繡花針,我也不敢紮過去,擔心一針紮死呂春蘭!


    這枚繡花針,太恐怖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辟邪符頓時化作一團火焰,眨眼的功夫,就燃燒殆盡。


    鬼王似乎不想與我糾纏,離開呂春蘭身體後,以最快的速度擺脫肉身,朝著遠處逃離。


    哼!


    我冷哼一聲,驚疑不定:這鬼王要逃?


    旋即,我右手的繡花針順勢紮了過去,一針紮在鬼魂腰上,它身形一頓,僵在那兒,表情痛苦。


    與此同時,我咬破左手手指,以最快速度,用血畫出五雷符,朝鬼王祭出。


    轟隆隆!


    低沉的雷鳴聲響起,道道雷霆落在鬼魂身上,將它劈得皮開肉綻,鬼魂痛唿一聲,扭頭死死盯著我,一副不把我生吞活剝,絕不罷休的表情:“小畜生,你找死!”


    它不再逃,轉身撲向我!


    我心中一緊,急速倒退,卻看到我舅還在身後不遠處,當即大吼一聲:“舅,趕緊走,離開譚家!”


    我舅猶豫片刻,應了一聲:“毛兒,自己小心,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把命保住嘍,比啥子都重要!”


    見我舅出了院門,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電光火石間,我摸出兩道定身符,直接打向鬼王,想要定住其身形,哪怕片刻也好,也能給我些喘息的時間。


    我並非是托大,以為能滅了鬼王,隻是想著,怎麽才能擋住他,然後趁機逃離!


    定身咒生效的那一刻,我怔住了。


    鬼王竟真的被定身了,它除了腦袋能動,身子根本無法動彈,一顆猙獰可怖的腦袋,發了瘋一樣的搖晃著,催動魂力擺脫定身符,可隨著它加大魂力,身上原有的符文,變得更加奪目,鬼王突然僵在那兒,最後連頭都動不了。


    鬼王像是放棄了掙紮,盯著我怒吼道:“毛青山,我日你祖宗!當年封印老子的符文,竟然能跟毛家後輩的符文產生聯係,毛家小兒,若不是這些符文,你以為憑你兩道定身符,能定得住本王?”


    嗯?


    鬼王的一番話,讓我愈發確信,定身符,與烈祖毛青山使用的符文,產生了某種聯係,才增大了定身符的威力,徹底禁錮住鬼王。


    隻要烈祖的符文不滅,鬼王短期內,就無法動彈。


    我終於鬆了口氣,同時又震驚烈祖的手段,當初煉製的符文,時隔數百年,竟還能跟我的符文相唿應。


    我沉思片刻,盯著鬼王問道:“照現在看來,你應該沒有徹底掙脫封印,否則以你的秉性,早就來找我報仇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可你卻一直沒找毛家人,而是在害人,然後吞噬他人的魂魄!而且,我也發現,隻要不碰到那塊石碑,你就不能附身在人身上,是這樣嗎?鬼王大人?”


    我在努力印證心中猜想,尋找破解之法,更多的,是想弄清楚,鬼王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態,是真的衝破了封印,還是以其它手段外出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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