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俞走進咖啡館，服務員問他幾位，他掃了一眼大堂，看到袁鑫的身影後，迴答兩位，“跟我一起的人已經來了。”
服務員衝他點點頭，而後做出一個迎賓的姿勢，江時俞往裏走，到袁鑫對麵坐下。
袁鑫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許多。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江時俞看著他，“你不是應該知道嗎？我找你也不會有別的什麽事吧。”
袁鑫低著頭，抿唇不語。
江時俞見狀，低頭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然後把手機遞到袁鑫麵前。
備忘錄上幾個大字：你是不是被高仲元監視了？
袁鑫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那表情就恢複正常了，就好像剛剛那隻是錯覺。
江時俞卻明了了，他今天什麽都問不出來，既然這樣，不如換一種方式。
“林少桀現在怎麽樣了？”
袁鑫在聽到林少桀的名字時，臉上才有一絲異樣，“比之前要……好些了。”
江時俞又問：“那他還有恢複正常的可能嗎？”
“不知道，現在隻能慢慢來，太著急容易刺激到他的神經係統。”袁鑫的話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但他現在能看著跟一個正常人一樣，我也能安心點兒。”
江時俞淡道：“你說的安心是指看著林少桀很安全很安心，還是讓自己良心上能安心？”
袁鑫一愣，他看了江時俞一眼，卻也沒有生氣，沉默良久，他才說：“就當是兩者都有吧。”
江時俞離開咖啡館迴到車上，顧言安正在玩手機，一看到人來，馬上把手機放到一旁，問：“怎麽樣？”
江時俞搖搖頭，“他被高仲元監視了，很多話都說不了，我跟他聊了林少桀，他才稍微跟我多說了一些。”
顧言安抬頭看一眼咖啡館，又收迴視線看到江時俞發呆的表情，湊過去揉了揉江時俞的頭，“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起碼咱們現在知道高仲元的動作了。”
江時俞“嗯”了一聲。
然而這一幕又被不遠處隱藏起來的相機給哢哢捕捉下來。
而顧言安也在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反光鏡。
眼看著距離中午還有點兒時間，兩人也不太想在外麵吃，顧言安給琴姨打了電話迴去，讓她準備他倆的飯，琴姨一聽高興壞了，說已經準備了。
迴到顧宅後，宋女士中午一般都是在公司吃，所以就隻有他倆。
吃飯的時候，江時俞像是醞釀了很久，說道：“我有一個計劃，你要不要聽一下？”
顧言安反問：“你說呢？你絕對不能單獨行動，也不能冒險。”
江時俞卻說：“對付高仲元這種人如果不走險招怎麽行？”
偏偏顧言安反駁不了他的話，沉默了幾秒，“你先說說看。”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顧言安：“你該不會是想綁架他吧？”
江時俞：“……那是犯法的！我說的是高仲元想利用袁鑫還有落葉他們來引我們上鉤，我們可以陪著他演戲，然後用相同的方式來對付他。”
顧言安聽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說主動接近袁鑫他們？”
江時俞點點頭。
“可是以高仲元那麽多疑的性格，他會相信咱是上鉤了嗎？”
江時俞意味深長地笑眼覷著他，“咱們這兒可是有一位影帝的！”
顧言安：“……”
從那天以後，甘泉說萬希再沒有去過wild，那一晚大概到了淩晨萬希才從酒吧裏出來，也沒有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王遼提議，“要不要給萬希打個電話過去啊？”
費宇神情平淡，“打過去說什麽呢？直接問她去wild幹什麽？”
王遼一噎，“可是也好比像這樣好吧？咱們從本人那裏聽到些信息，總會安心些，你也可以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分辨出她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吧？”
“這個電話我打就不合適。”費宇說：“首先我從來不會主動給萬希打電話，就是防止她多想，我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噓寒問暖，你信不信，她保準會以為我跟你分手了，是找她傾訴來的。”
王遼：“……”
沒那麽誇張吧？一個電話而已。
“那我打應該沒什麽吧？”
費宇看著他，“你可以試試。”
王遼找出萬希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大概響了五六聲，電話接通了，“王遼？”
王遼：“是我。”
“你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因為和費宇那王八蛋吵架了，來跟我吐槽他的吧？”電話那頭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王遼：“……”
他忍不住瞄了費宇一眼，對方似是注意到一般，似笑非笑地把目光從書上轉移到他的臉上，再配上那副金絲眼鏡，混像一個斯文敗類。
“不是……我是想打個電話給你確認一下，上次發微信的事兒……後來我給你發消息，你也沒迴。”
“說到微信，我微信被盜了，找都找不迴來的那種，所以我幹脆就沒要了。”萬希說完又把話題轉迴去，“你和費宇真的沒吵架？我還挺期待你甩了那家夥呢！”
“……”
“欸，我這些天來一直有一個疑惑，我可以問嗎？”
王遼下意識就覺得不是什麽好問題，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說：“你問。”
“你和費宇誰掰彎的誰啊？啊……不對，他說了他還是單戀，那就應該是你先掰彎的他，然後他再掰彎你，那，你倆誰上誰下啊？”
“……”王遼開始後悔打這通電話了。
費宇坐一旁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在幸災樂禍。
王遼生硬地轉移話題，“確認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有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怎麽？你怕我想不開啊？”萬希很浮誇地“嗐”了一聲，“想太多了，我不至於那麽脆弱，被同一個人拒絕一次和十次是一樣的，隻是這次更徹底而已，這樣也好，我也能死心，不過也慶幸他沒喜歡別的女生，這樣心裏總歸是好受點兒！”
王遼聽到這兒也就鬆了口氣。
“歡迎光臨……高先生，您朋友已經來了，在包廂等您呢。”
王遼聽到萬希在招唿客人。
“好的。”
王遼微微皺眉，萬希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扯迴現實，“那沒別的什麽事兒就掛了啊！我這邊要忙了。”
“欸，等等！”王遼突然出聲，把萬希都嚇了一跳，“剛剛那位高先生是你的常客嗎？”
“是啊！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我能冒昧問一句對方叫什麽嗎？”
“高仲元，怎麽了？”
果然！
王遼抬頭和費宇對視一眼後打開了免提，他開始套話：“這個高仲元是寧大的教授吧？”
萬希驚奇，“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一朋友是他的學生，所以想著是不是他們一起去清平居聚餐了。”
“不是，跟高仲元約的是娛樂圈裏的人。”
“娛樂圈？”王遼很意外。
“對啊！我忘了，你也是跟著顧言安混娛樂圈的，那個人是娛記的。”
王遼看著費宇，但是後者一直沉默著，他也不知道該問點兒什麽。
“喂？人呢？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沒有我掛了？”
“沒、沒有了！祝生意興隆啊！”
“好，禮尚往來，我就祝你倆百年好合！”
“……”
結束通話後，王遼立即說出心中所想，“高仲元約娛記的人出來，多半是針對言哥的……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告訴言哥一聲！”
費宇也沒有阻止他，而是在深思著什麽。
但是電話打過去顯示已關機。
他又給江時俞打電話，也沒人接。
“這倆什麽情況？該不會是度蜜月去了吧？”王遼思維發散，看到費宇一直不吭聲，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費宇迴神，“怎麽了？”
王遼：“是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呢？”
“我在想高仲元把娛記約到清平居是為什麽？”
王遼沒明白他的意思，“還能是為什麽？肯定是他手上有言哥的照片或者什麽的，然後想通過娛記擴散出去，讓言哥又一次陷入輿論當中。”
費宇：“可是就因為是這樣，為什麽要約在清平居。”
“什麽為什麽……”王遼慢一秒反應過來，他頓住，盯著費宇，“你是說高仲元知道萬希是我們認識的人，這麽做是故意的？”
費宇沒說是或不是。
王遼又接著否認，“那也不對啊，就算他監視了清平居，他怎麽就算到我今天會給萬希打電話呢？而且還剛好那麽巧趕在他來的時候。或許，高仲元壓根就沒有查到萬希頭上呢？”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費宇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現在一切都不好下定論，再看看吧。”
“那現在聯係不上言哥和時俞怎麽辦？”
“聯係不上就說明是他倆不想讓別人聯係上。”費宇在他疑惑的表情中繼續說，“他倆都不是那麽不知時宜的人，當下你讓他倆跟外界隔絕去度蜜月也不可能啊，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暫時不想讓別人打擾，應該是有什麽計劃了。”
王遼恍然地“哦”了一聲。
“對了，崔揚那小子什麽時候出院？”
王遼說：“前天醫生說他情況好多了，再留院觀察兩三天做個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待會兒，咱們去拜訪一下崔揚他媽媽吧。”費宇起身準備去趟洗手間。
王遼抬頭看他，“你知道他媽媽在哪家醫院？”
“我要想調查，沒有查不到的。”
那驕傲的語氣都快藏不住了。
王遼撇撇嘴，但也不否認。
下午兩人一起去看崔揚的母親了，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他媽媽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人隻能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就算看到人來也做不出什麽表情，想要說話卻比之前要更加吃力了。
“小、小、揚……”
說完這幾個字就好像用盡了她全部力氣似的，王遼走到病床前，說：“小揚他最近在忙，再過幾天他就能來照顧您了。”
崔母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想努力給出反應，但是她卻動彈不了，她張張嘴，發出的聲音，就是“小、揚。”
王遼疑惑地看向費宇，但後者也無解地聳聳肩，他又不是醫生，這屬於他的盲區。
後來問道崔母的主治醫生，對方說崔母是腦出血，從被送進醫院那天起情況就在不斷惡化當中，而患者的家屬在辦理入院手續那天來過一次後就沒再來了，但是手術費和住院費是交齊了的。
“你覺得這像崔揚的作風嗎？他之前為了他媽媽做了多少事情，吃了多少苦，怎麽會不管他媽媽病情惡化。”
費宇說：“也有可能當時來辦理住院的人並不是崔揚呢？”
“你是說是高仲元……”王遼轉而一想，“可是崔揚來找我的那天晚上是他跟我說他媽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的。”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高仲元故意讓他這麽說來騙你放鬆警惕的嗎？”
“……”好像也是。
王遼說：“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崔揚這個事情？”
費宇思忖片刻，“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
費宇打斷他，“咱們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崔揚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如果他真的是一直都蒙在鼓裏的話，那他要是現在得知真相，那他說不定就會崩潰。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一種慢性方法讓崔揚接受這個現實，同時又可以讓他徹底跟高仲元決裂。”
王遼陷入了沉默，費宇的話說服了他。
“可這並不簡單啊！到時候我就怕崔揚應激，他發現我們明明知道他媽媽的情況，但是卻故意瞞著他。”
要真是那樣的話，隻怕是場麵收不住，另外會把崔揚越推越遠。
費宇：“到時候這個鍋我來背就行。”
“那怎麽行？”王遼下意識反駁，“讓你一個人背鍋，我成什麽了？那我也太沒有義氣了！”
費宇看一眼，雖然心裏很愉悅，但麵上還得裝一下，“你對我，少講一點兒義氣多一點兒其他的感情就好了。”
“……”王遼瞪他一眼，臉又紅了。
“那這兩天，我多跑幾趟醫院？”
費宇“嗯”了一聲，“但也別太頻繁了，會容易引起懷疑。”
“這我肯定知道。”王遼挺意外，他本來還以為費宇會說要跟著一塊兒去，但是在一起朝夕相處這麽久，他也算夠了解費宇的了，對方如果答應的這麽爽快，就說明他也有別的事情要做。
服務員衝他點點頭，而後做出一個迎賓的姿勢，江時俞往裏走，到袁鑫對麵坐下。
袁鑫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許多。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江時俞看著他，“你不是應該知道嗎？我找你也不會有別的什麽事吧。”
袁鑫低著頭，抿唇不語。
江時俞見狀，低頭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然後把手機遞到袁鑫麵前。
備忘錄上幾個大字：你是不是被高仲元監視了？
袁鑫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那表情就恢複正常了，就好像剛剛那隻是錯覺。
江時俞卻明了了，他今天什麽都問不出來，既然這樣，不如換一種方式。
“林少桀現在怎麽樣了？”
袁鑫在聽到林少桀的名字時，臉上才有一絲異樣，“比之前要……好些了。”
江時俞又問：“那他還有恢複正常的可能嗎？”
“不知道，現在隻能慢慢來，太著急容易刺激到他的神經係統。”袁鑫的話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但他現在能看著跟一個正常人一樣，我也能安心點兒。”
江時俞淡道：“你說的安心是指看著林少桀很安全很安心，還是讓自己良心上能安心？”
袁鑫一愣，他看了江時俞一眼，卻也沒有生氣，沉默良久，他才說：“就當是兩者都有吧。”
江時俞離開咖啡館迴到車上，顧言安正在玩手機，一看到人來，馬上把手機放到一旁，問：“怎麽樣？”
江時俞搖搖頭，“他被高仲元監視了，很多話都說不了，我跟他聊了林少桀，他才稍微跟我多說了一些。”
顧言安抬頭看一眼咖啡館，又收迴視線看到江時俞發呆的表情，湊過去揉了揉江時俞的頭，“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起碼咱們現在知道高仲元的動作了。”
江時俞“嗯”了一聲。
然而這一幕又被不遠處隱藏起來的相機給哢哢捕捉下來。
而顧言安也在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反光鏡。
眼看著距離中午還有點兒時間，兩人也不太想在外麵吃，顧言安給琴姨打了電話迴去，讓她準備他倆的飯，琴姨一聽高興壞了，說已經準備了。
迴到顧宅後，宋女士中午一般都是在公司吃，所以就隻有他倆。
吃飯的時候，江時俞像是醞釀了很久，說道：“我有一個計劃，你要不要聽一下？”
顧言安反問：“你說呢？你絕對不能單獨行動，也不能冒險。”
江時俞卻說：“對付高仲元這種人如果不走險招怎麽行？”
偏偏顧言安反駁不了他的話，沉默了幾秒，“你先說說看。”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顧言安：“你該不會是想綁架他吧？”
江時俞：“……那是犯法的！我說的是高仲元想利用袁鑫還有落葉他們來引我們上鉤，我們可以陪著他演戲，然後用相同的方式來對付他。”
顧言安聽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說主動接近袁鑫他們？”
江時俞點點頭。
“可是以高仲元那麽多疑的性格，他會相信咱是上鉤了嗎？”
江時俞意味深長地笑眼覷著他，“咱們這兒可是有一位影帝的！”
顧言安：“……”
從那天以後，甘泉說萬希再沒有去過wild，那一晚大概到了淩晨萬希才從酒吧裏出來，也沒有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王遼提議，“要不要給萬希打個電話過去啊？”
費宇神情平淡，“打過去說什麽呢？直接問她去wild幹什麽？”
王遼一噎，“可是也好比像這樣好吧？咱們從本人那裏聽到些信息，總會安心些，你也可以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分辨出她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吧？”
“這個電話我打就不合適。”費宇說：“首先我從來不會主動給萬希打電話，就是防止她多想，我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噓寒問暖，你信不信，她保準會以為我跟你分手了，是找她傾訴來的。”
王遼：“……”
沒那麽誇張吧？一個電話而已。
“那我打應該沒什麽吧？”
費宇看著他，“你可以試試。”
王遼找出萬希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大概響了五六聲，電話接通了，“王遼？”
王遼：“是我。”
“你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因為和費宇那王八蛋吵架了，來跟我吐槽他的吧？”電話那頭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王遼：“……”
他忍不住瞄了費宇一眼，對方似是注意到一般，似笑非笑地把目光從書上轉移到他的臉上，再配上那副金絲眼鏡，混像一個斯文敗類。
“不是……我是想打個電話給你確認一下，上次發微信的事兒……後來我給你發消息，你也沒迴。”
“說到微信，我微信被盜了，找都找不迴來的那種，所以我幹脆就沒要了。”萬希說完又把話題轉迴去，“你和費宇真的沒吵架？我還挺期待你甩了那家夥呢！”
“……”
“欸，我這些天來一直有一個疑惑，我可以問嗎？”
王遼下意識就覺得不是什麽好問題，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說：“你問。”
“你和費宇誰掰彎的誰啊？啊……不對，他說了他還是單戀，那就應該是你先掰彎的他，然後他再掰彎你，那，你倆誰上誰下啊？”
“……”王遼開始後悔打這通電話了。
費宇坐一旁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在幸災樂禍。
王遼生硬地轉移話題，“確認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有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怎麽？你怕我想不開啊？”萬希很浮誇地“嗐”了一聲，“想太多了，我不至於那麽脆弱，被同一個人拒絕一次和十次是一樣的，隻是這次更徹底而已，這樣也好，我也能死心，不過也慶幸他沒喜歡別的女生，這樣心裏總歸是好受點兒！”
王遼聽到這兒也就鬆了口氣。
“歡迎光臨……高先生，您朋友已經來了，在包廂等您呢。”
王遼聽到萬希在招唿客人。
“好的。”
王遼微微皺眉，萬希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扯迴現實，“那沒別的什麽事兒就掛了啊！我這邊要忙了。”
“欸，等等！”王遼突然出聲，把萬希都嚇了一跳，“剛剛那位高先生是你的常客嗎？”
“是啊！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我能冒昧問一句對方叫什麽嗎？”
“高仲元，怎麽了？”
果然！
王遼抬頭和費宇對視一眼後打開了免提，他開始套話：“這個高仲元是寧大的教授吧？”
萬希驚奇，“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一朋友是他的學生，所以想著是不是他們一起去清平居聚餐了。”
“不是，跟高仲元約的是娛樂圈裏的人。”
“娛樂圈？”王遼很意外。
“對啊！我忘了，你也是跟著顧言安混娛樂圈的，那個人是娛記的。”
王遼看著費宇，但是後者一直沉默著，他也不知道該問點兒什麽。
“喂？人呢？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沒有我掛了？”
“沒、沒有了！祝生意興隆啊！”
“好，禮尚往來，我就祝你倆百年好合！”
“……”
結束通話後，王遼立即說出心中所想，“高仲元約娛記的人出來，多半是針對言哥的……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告訴言哥一聲！”
費宇也沒有阻止他，而是在深思著什麽。
但是電話打過去顯示已關機。
他又給江時俞打電話，也沒人接。
“這倆什麽情況？該不會是度蜜月去了吧？”王遼思維發散，看到費宇一直不吭聲，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費宇迴神，“怎麽了？”
王遼：“是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呢？”
“我在想高仲元把娛記約到清平居是為什麽？”
王遼沒明白他的意思，“還能是為什麽？肯定是他手上有言哥的照片或者什麽的，然後想通過娛記擴散出去，讓言哥又一次陷入輿論當中。”
費宇：“可是就因為是這樣，為什麽要約在清平居。”
“什麽為什麽……”王遼慢一秒反應過來，他頓住，盯著費宇，“你是說高仲元知道萬希是我們認識的人，這麽做是故意的？”
費宇沒說是或不是。
王遼又接著否認，“那也不對啊，就算他監視了清平居，他怎麽就算到我今天會給萬希打電話呢？而且還剛好那麽巧趕在他來的時候。或許，高仲元壓根就沒有查到萬希頭上呢？”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費宇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現在一切都不好下定論，再看看吧。”
“那現在聯係不上言哥和時俞怎麽辦？”
“聯係不上就說明是他倆不想讓別人聯係上。”費宇在他疑惑的表情中繼續說，“他倆都不是那麽不知時宜的人，當下你讓他倆跟外界隔絕去度蜜月也不可能啊，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暫時不想讓別人打擾，應該是有什麽計劃了。”
王遼恍然地“哦”了一聲。
“對了，崔揚那小子什麽時候出院？”
王遼說：“前天醫生說他情況好多了，再留院觀察兩三天做個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待會兒，咱們去拜訪一下崔揚他媽媽吧。”費宇起身準備去趟洗手間。
王遼抬頭看他，“你知道他媽媽在哪家醫院？”
“我要想調查，沒有查不到的。”
那驕傲的語氣都快藏不住了。
王遼撇撇嘴，但也不否認。
下午兩人一起去看崔揚的母親了，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他媽媽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人隻能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就算看到人來也做不出什麽表情，想要說話卻比之前要更加吃力了。
“小、小、揚……”
說完這幾個字就好像用盡了她全部力氣似的，王遼走到病床前，說：“小揚他最近在忙，再過幾天他就能來照顧您了。”
崔母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想努力給出反應，但是她卻動彈不了，她張張嘴，發出的聲音，就是“小、揚。”
王遼疑惑地看向費宇，但後者也無解地聳聳肩，他又不是醫生，這屬於他的盲區。
後來問道崔母的主治醫生，對方說崔母是腦出血，從被送進醫院那天起情況就在不斷惡化當中，而患者的家屬在辦理入院手續那天來過一次後就沒再來了，但是手術費和住院費是交齊了的。
“你覺得這像崔揚的作風嗎？他之前為了他媽媽做了多少事情，吃了多少苦，怎麽會不管他媽媽病情惡化。”
費宇說：“也有可能當時來辦理住院的人並不是崔揚呢？”
“你是說是高仲元……”王遼轉而一想，“可是崔揚來找我的那天晚上是他跟我說他媽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的。”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高仲元故意讓他這麽說來騙你放鬆警惕的嗎？”
“……”好像也是。
王遼說：“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崔揚這個事情？”
費宇思忖片刻，“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
費宇打斷他，“咱們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崔揚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如果他真的是一直都蒙在鼓裏的話，那他要是現在得知真相，那他說不定就會崩潰。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一種慢性方法讓崔揚接受這個現實，同時又可以讓他徹底跟高仲元決裂。”
王遼陷入了沉默，費宇的話說服了他。
“可這並不簡單啊！到時候我就怕崔揚應激，他發現我們明明知道他媽媽的情況，但是卻故意瞞著他。”
要真是那樣的話，隻怕是場麵收不住，另外會把崔揚越推越遠。
費宇：“到時候這個鍋我來背就行。”
“那怎麽行？”王遼下意識反駁，“讓你一個人背鍋，我成什麽了？那我也太沒有義氣了！”
費宇看一眼，雖然心裏很愉悅，但麵上還得裝一下，“你對我，少講一點兒義氣多一點兒其他的感情就好了。”
“……”王遼瞪他一眼，臉又紅了。
“那這兩天，我多跑幾趟醫院？”
費宇“嗯”了一聲，“但也別太頻繁了，會容易引起懷疑。”
“這我肯定知道。”王遼挺意外，他本來還以為費宇會說要跟著一塊兒去，但是在一起朝夕相處這麽久，他也算夠了解費宇的了，對方如果答應的這麽爽快，就說明他也有別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