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王遼睜大了眼睛，身體一僵，汗毛都豎起來了。
費宇注意到他的變化，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的手機，但是看不清內容，隻能看到他還停留在和萬希聊天的界麵。
“怎麽了？那個女人又給你發了什麽奇怪的話？”
王遼顫顫巍巍地把手機遞給費宇，抬眸看著他，“我感覺這已經是有點兒驚悚了……”
費宇聞言看一眼內容。
而後也皺起了眉。
萬希雖然喜歡他，碰上這種情況就容易神經質，但是絕對不至於這麽極端。
“你趕緊打個電話過去看看，別真出什麽問題。”
費宇也是一臉嚴肅，畢竟這樣的萬希確實十分反常。
“阿遼，你現在查一下萬希的手機。”
王遼一愣，“啊？入侵人家手機不好吧？”
“現在這是唯一能確定這條信息是否是從萬希手機裏發出來的。”
王遼理解他的意思了，他是擔心萬希的手機被人入侵了，微信被黑了，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然發出這樣一句話，轉變得太離譜了，王遼點點頭，轉過身打開了電腦。
可他並沒有直接打給萬希，而是給顧言安撥了個電話過去。
剛一接通，那邊聽著是挺幸福，但現在情況不同，費宇給潑了盆冷水，“別嘚瑟了，萬希被盯上了。”
此話一出，那邊果然就安靜下來了。
費宇也沉默著，半天以後，他才聽到那頭說：“高仲元那王八蛋現在開始無孔不入了？”
“你沒事兒跟她扯那些幹什麽？”費宇一提到這個就頭疼。
顧言安這會兒也沒心思開玩笑了，“隻是想著老同學見麵，調侃兩句……那我現在這會兒倒迴去看看。”
話音剛落，王遼這邊也出聲了，“那條信息不是從萬希的手機裏發出來的。”王遼把電腦轉給費宇看，“兩條ip不一樣，後麵那個ip是個虛擬地址。”
因為怕被查到，所以有很多喜歡盜號的人就是利用虛擬ip來犯案的。
顧言安聲音低沉，“這次怨我，是我考慮欠缺，把萬希給扯進來了。”
“這也不能怨你，高仲元真要查咱們的關係網的話，他總能查出來，隻是早晚的問題。”費宇說，“我再找一同行朋友幫忙多關注著點兒清平居的情況吧。”
這樣也好，說了下情況以後，就掛了電話，王遼一直在沉思，此時突然說：“高仲元不是特別擅長利用人性的弱點嗎？如果黑萬希微信的人真的是他的話，那他就是知道萬希的情況了，之後高仲元再利用這個來控製萬希怎麽辦？”
費宇“嗯”了一聲，他也想到這個上麵了，“雖然我可以找我朋友幫忙盯著點兒，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不管怎麽說，咱們得盡快處理好這邊的情況，早點迴寧市。”
王遼點了下頭。
“高仲元盯上清平居的老板娘了？”
顧言安跟費宇通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當時剛把喬直送到公寓裏去。
但顧言安同時也覺得很奇怪，高仲元是通過什麽方式知道他的行蹤以及認識什麽人的？
當時他在機場等江時俞他們的時候收到落葉的監聽信息，當時高仲元是跟他在一起的沒錯，那聲音他也不會認錯，高仲元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又跟蹤過來，他也很確定自己沒有被高仲元監視。
除非……
“你該不會是在想清平居的老板娘跟高仲元會不會是認識吧？”
顧言安被他猜中心思，將他攬在懷裏，“不排除這樣的可能，高仲元監視了我這麽多年，包括後麵住在你家樓上，他對我們的人際關係可是查得清清楚楚的。”
江時俞點頭，“確實，如果不清楚，也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發生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盜了她微信的那個人不是高仲元。”顧言安分析，“可是如果不是高仲元，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江時俞覺得他說的都有道理，顧言安見他沉默著，摟著他腰的手不安分地掐了一把，順勢將人撈進懷裏，江時俞跌坐在他的腿上，手下意識地環住了對方的脖子。
顧言安輕聲道：“你怎麽想的？跟我說說。”
江時俞問：“老板娘是不是聯係過宇哥他們？”
“聽費宇那意思，肯定是。”顧言安歎了口氣，“本來是想看熱鬧的，沒想到出這種狀況。”
“那我覺得如果老板娘跟高仲元認識的話，那很有可能高仲元監聽了老板娘的電話。否則他也不知道聊天內容啊，平白地黑掉微信發消息，這種行為反倒還不奇怪，畢竟很多人肯定或多或少都收到過好友列表裏的人發的一些垃圾信息，這種不會有什麽人去在意的，如果前後的內容能聯係上的話，必然是熟人幹的。”
顧言安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江時俞又問：“他們聊了什麽？”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當時在電話裏聽到費宇說萬希被高仲元盯上以後，他隻顧著自責了，倒是沒問這個。
這樣想著，顧言安就拿起手機給費宇撥了過去。
“喂，言哥。”
顧言安並不意外，“老費呢？”
王遼說了句他在開車，費宇接著就出聲了，“怎麽了？”
顧言安說：“剛剛我和江老師分析之後認為，是熟人幹的可能性更大。”
費宇頓了一下，顧言安示意江時俞把他想的說給費宇聽，他又說了一遍，“當然了，這種分析也要根據個人的性格做決定，老板娘是比較謹慎的人嗎？她平時的人際關係怎麽樣？”
費宇本來還在思考著江時俞前麵說的，聽到後麵江時俞問他，他噎了一下，“這我也不清楚她的人際關係啊……而且她又是清平居的老板，每天在店裏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客人，這很難說的，但謹慎是應該是謹慎的，就從她到現在都還單著來看。”
江時俞：“那難道不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才單著的嗎？”
費宇：“……”
顧言安接茬，“這也能說明萬希不會隨便交朋友的吧？”
江時俞：“可是交朋友跟交往對象又不一樣。”
“……”
費宇聽著他們夫夫在那兒一唱一和，壓根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一直沉默著地王遼一直在翻聊天記錄，此時說道：“我看萬希有提到過她的一個追求者。”
這話一出，另外三個人都沉默了一下，費宇偏頭看了他一眼，顧言安突然問：“她為什麽跟你說？”
王遼：“……”
一提到這個，王遼就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但眼下也沒那麽多忸怩，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顧言安哼哼，“老費這私心挺重。”
費宇咳了一聲，打斷話題，“現在討論正事兒呢。”
江時俞問：“遼哥，聊天記錄方便發我一下嗎？我覺得可以從聊天內容入手。”
王遼：“沒什麽方不方便的，我發你就是了。”
費宇在王遼發信息時，試探性地問，“時俞，你該不會是為了八卦吧？”
江時俞：“……我是那種人嗎？”
“不好說。”費宇說，“近墨者黑。”
一次點倆，顧言安當然不樂意居於下風，學著萬希的語氣，“王遼，別搭理他，讓他自己唱獨角戲去，我看他能有多紅。”
王遼：“……”
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整整兩頁，全是萬希一個人發的，顧言安感慨，“看得出來她對費宇的怨氣積攢的有多深了。”
費宇聽到他這麽說，才想起自己都還沒看過萬希給王遼發的那些內容，因為又多又碎嘴，他實在懶得去看。
“萬希都跟你聊什麽了？”
王遼說：“絕大部分都跟你有關係，然後就提到她這些年行情也是很好的，說你沒那個福分了……”
而江時俞耐心地逐條看過去，之後注意到一條信息。
惱恨費宇的同時，我又挺羨慕你的。我喜歡了他那麽久，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久，但是他可能都不記得了吧！不過像現在這樣也好！我終於可以放過自己了，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他沒有喜歡上別人那終有一天會喜歡上我，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個人也是這麽想的嗎？這種感覺真挺難受的……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
顧言安也看到了這裏。
兩人看完相視一眼，萬希說的“那個人”是誰？
好半晌電話裏都沒有出聲，王遼也在認真看信息，隻有費宇看不到，他又不能讓王遼念給他聽。
“有線索嗎？”
“老費，你跟萬希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她不是高二轉學來咱們班的嗎……”費宇說著又覺得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顧言安不會這麽問，“什麽意思？”
“看萬希發給王遼的信息裏來看，她好像認識你挺久了。”
“怎麽可能？”費宇說：“咱倆認識那麽久了，你對她有印象嗎？”
“我哪兒來的印象啊？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從遭遇綁架過後，他生了一場大病，有的東西忘了，有的東西很深刻，導致他病了很久，甚至有段時間他都自閉了，房門都不願意邁出去，更別說去認識什麽人了。
直到上高中以後他的情況才稍微好一點兒的。
王遼也說：“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在萬希轉學來咱們班之前，你倆確實有過一麵之緣呢？不一定非要很熟對吧？比如英雄救美，美女救英雄什麽的情節？”
“……”
“你以為是拍戲……”嗎字還沒說出口，費宇就想起來什麽，他皺起眉頭，像是自言自語，“那不會是萬希吧……”
但其他三個人都聽見了。
“哪個？”
費宇說：“我小學畢業那年暑假去我姥姥家玩兒，當時那一片有一群玩得特別野的孩子，而且都沒有性別概念。”
費宇記得當時他在街上散步，看到好幾個男生圍著一個女孩子，本來玩得好好的，應該是有男生先毛手毛腳，那個女生叫了一聲。
費宇聽到有男生嚷道：“你喊什麽？碰你一下怎麽了？又不會掉塊肉！”
“有些地方是不能隨便亂碰的，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嗎？”
“沒有啊！”男孩子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你跟我們有什麽不一樣啊？”
“我是女孩子，當然不一樣了！”
“女孩子？可是你都沒有胸誒！別的女生就有！還是說你藏起來了？讓我們看一下……”
這已經是耍流氓了，費宇實在聽不下去，就走過去阻止了他們欺負女孩兒。
費宇把一個為了躲避男孩們的手而縮成小小一團的身體擋在身後，將人隔開，費宇比幾個男生都要高出一截，人都有畏強心理，頑皮的小男生看到比自己高大的人亦是如此。
所以他們瞪著費宇都不吱聲了，其中有一個小男孩雙手背到身後去，低下了頭。
費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媽媽沒有教過你們要尊重別人，我不介意教你們哦。”
“……”
“我、我們就是想跟她玩而已！”
“一廂情願的想法就是不尊重人的。”費宇舉例，“就像我想揍你們，你們願意乖乖地站著不動被我揍一頓嗎？”
“……”
幾個男孩愣了幾秒以後，互相使眼色，最後悻悻地離開了，“不玩就不玩唄！誰稀罕似的！”
等男孩們離開後，費宇才轉過身，朝著女孩兒伸出手，“你沒事兒吧。”
女孩抬頭看著他，那一天天氣很好，豔陽高照，不知道是太陽的緣故，還是眼前這人本身就會發光。
“謝謝。”女孩被他牽著站起來，對方鬆開手以後，她還是禁不住迴味那溫暖的感覺。
可費宇也沒再多說什麽，準備離開，女孩兒卻叫住他，“我叫周希，你叫什麽？”
“費宇。”
說完名字，費宇就真的離開了。
再之後沒幾天他就迴寧市了，也就再沒見過那個叫周希的女孩兒，也沒見過那幾個男孩兒。
……
王遼看他一眼，“呃……還真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啊？”
“嘖嘖，打小就把人姑娘的心給撩走了，人家能不追著你十多年嗎？”
“……什麽叫撩啊？我那會兒才十歲出頭，再說了，你要是在街頭碰上這種情況你能裝作沒看到嗎？我這就是很單純地見義勇為，拒絕霸淩而已。”
顧言安當然不否認這種行為是正確的。
“所以你和王遼特別般配，一人招上一個。”
王遼：“……”
費宇：“……”
費宇注意到他的變化，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的手機，但是看不清內容，隻能看到他還停留在和萬希聊天的界麵。
“怎麽了？那個女人又給你發了什麽奇怪的話？”
王遼顫顫巍巍地把手機遞給費宇，抬眸看著他，“我感覺這已經是有點兒驚悚了……”
費宇聞言看一眼內容。
而後也皺起了眉。
萬希雖然喜歡他，碰上這種情況就容易神經質，但是絕對不至於這麽極端。
“你趕緊打個電話過去看看，別真出什麽問題。”
費宇也是一臉嚴肅，畢竟這樣的萬希確實十分反常。
“阿遼，你現在查一下萬希的手機。”
王遼一愣，“啊？入侵人家手機不好吧？”
“現在這是唯一能確定這條信息是否是從萬希手機裏發出來的。”
王遼理解他的意思了，他是擔心萬希的手機被人入侵了，微信被黑了，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然發出這樣一句話，轉變得太離譜了，王遼點點頭，轉過身打開了電腦。
可他並沒有直接打給萬希，而是給顧言安撥了個電話過去。
剛一接通，那邊聽著是挺幸福，但現在情況不同，費宇給潑了盆冷水，“別嘚瑟了，萬希被盯上了。”
此話一出，那邊果然就安靜下來了。
費宇也沉默著，半天以後，他才聽到那頭說：“高仲元那王八蛋現在開始無孔不入了？”
“你沒事兒跟她扯那些幹什麽？”費宇一提到這個就頭疼。
顧言安這會兒也沒心思開玩笑了，“隻是想著老同學見麵，調侃兩句……那我現在這會兒倒迴去看看。”
話音剛落，王遼這邊也出聲了，“那條信息不是從萬希的手機裏發出來的。”王遼把電腦轉給費宇看，“兩條ip不一樣，後麵那個ip是個虛擬地址。”
因為怕被查到，所以有很多喜歡盜號的人就是利用虛擬ip來犯案的。
顧言安聲音低沉，“這次怨我，是我考慮欠缺，把萬希給扯進來了。”
“這也不能怨你，高仲元真要查咱們的關係網的話，他總能查出來，隻是早晚的問題。”費宇說，“我再找一同行朋友幫忙多關注著點兒清平居的情況吧。”
這樣也好，說了下情況以後，就掛了電話，王遼一直在沉思，此時突然說：“高仲元不是特別擅長利用人性的弱點嗎？如果黑萬希微信的人真的是他的話，那他就是知道萬希的情況了，之後高仲元再利用這個來控製萬希怎麽辦？”
費宇“嗯”了一聲，他也想到這個上麵了，“雖然我可以找我朋友幫忙盯著點兒，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不管怎麽說，咱們得盡快處理好這邊的情況，早點迴寧市。”
王遼點了下頭。
“高仲元盯上清平居的老板娘了？”
顧言安跟費宇通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當時剛把喬直送到公寓裏去。
但顧言安同時也覺得很奇怪，高仲元是通過什麽方式知道他的行蹤以及認識什麽人的？
當時他在機場等江時俞他們的時候收到落葉的監聽信息，當時高仲元是跟他在一起的沒錯，那聲音他也不會認錯，高仲元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又跟蹤過來，他也很確定自己沒有被高仲元監視。
除非……
“你該不會是在想清平居的老板娘跟高仲元會不會是認識吧？”
顧言安被他猜中心思，將他攬在懷裏，“不排除這樣的可能，高仲元監視了我這麽多年，包括後麵住在你家樓上，他對我們的人際關係可是查得清清楚楚的。”
江時俞點頭，“確實，如果不清楚，也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發生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盜了她微信的那個人不是高仲元。”顧言安分析，“可是如果不是高仲元，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江時俞覺得他說的都有道理，顧言安見他沉默著，摟著他腰的手不安分地掐了一把，順勢將人撈進懷裏，江時俞跌坐在他的腿上，手下意識地環住了對方的脖子。
顧言安輕聲道：“你怎麽想的？跟我說說。”
江時俞問：“老板娘是不是聯係過宇哥他們？”
“聽費宇那意思，肯定是。”顧言安歎了口氣，“本來是想看熱鬧的，沒想到出這種狀況。”
“那我覺得如果老板娘跟高仲元認識的話，那很有可能高仲元監聽了老板娘的電話。否則他也不知道聊天內容啊，平白地黑掉微信發消息，這種行為反倒還不奇怪，畢竟很多人肯定或多或少都收到過好友列表裏的人發的一些垃圾信息，這種不會有什麽人去在意的，如果前後的內容能聯係上的話，必然是熟人幹的。”
顧言安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江時俞又問：“他們聊了什麽？”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當時在電話裏聽到費宇說萬希被高仲元盯上以後，他隻顧著自責了，倒是沒問這個。
這樣想著，顧言安就拿起手機給費宇撥了過去。
“喂，言哥。”
顧言安並不意外，“老費呢？”
王遼說了句他在開車，費宇接著就出聲了，“怎麽了？”
顧言安說：“剛剛我和江老師分析之後認為，是熟人幹的可能性更大。”
費宇頓了一下，顧言安示意江時俞把他想的說給費宇聽，他又說了一遍，“當然了，這種分析也要根據個人的性格做決定，老板娘是比較謹慎的人嗎？她平時的人際關係怎麽樣？”
費宇本來還在思考著江時俞前麵說的，聽到後麵江時俞問他，他噎了一下，“這我也不清楚她的人際關係啊……而且她又是清平居的老板，每天在店裏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客人，這很難說的，但謹慎是應該是謹慎的，就從她到現在都還單著來看。”
江時俞：“那難道不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才單著的嗎？”
費宇：“……”
顧言安接茬，“這也能說明萬希不會隨便交朋友的吧？”
江時俞：“可是交朋友跟交往對象又不一樣。”
“……”
費宇聽著他們夫夫在那兒一唱一和，壓根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一直沉默著地王遼一直在翻聊天記錄，此時說道：“我看萬希有提到過她的一個追求者。”
這話一出，另外三個人都沉默了一下，費宇偏頭看了他一眼，顧言安突然問：“她為什麽跟你說？”
王遼：“……”
一提到這個，王遼就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但眼下也沒那麽多忸怩，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顧言安哼哼，“老費這私心挺重。”
費宇咳了一聲，打斷話題，“現在討論正事兒呢。”
江時俞問：“遼哥，聊天記錄方便發我一下嗎？我覺得可以從聊天內容入手。”
王遼：“沒什麽方不方便的，我發你就是了。”
費宇在王遼發信息時，試探性地問，“時俞，你該不會是為了八卦吧？”
江時俞：“……我是那種人嗎？”
“不好說。”費宇說，“近墨者黑。”
一次點倆，顧言安當然不樂意居於下風，學著萬希的語氣，“王遼，別搭理他，讓他自己唱獨角戲去，我看他能有多紅。”
王遼：“……”
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整整兩頁，全是萬希一個人發的，顧言安感慨，“看得出來她對費宇的怨氣積攢的有多深了。”
費宇聽到他這麽說，才想起自己都還沒看過萬希給王遼發的那些內容，因為又多又碎嘴，他實在懶得去看。
“萬希都跟你聊什麽了？”
王遼說：“絕大部分都跟你有關係，然後就提到她這些年行情也是很好的，說你沒那個福分了……”
而江時俞耐心地逐條看過去，之後注意到一條信息。
惱恨費宇的同時，我又挺羨慕你的。我喜歡了他那麽久，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久，但是他可能都不記得了吧！不過像現在這樣也好！我終於可以放過自己了，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他沒有喜歡上別人那終有一天會喜歡上我，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個人也是這麽想的嗎？這種感覺真挺難受的……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
顧言安也看到了這裏。
兩人看完相視一眼，萬希說的“那個人”是誰？
好半晌電話裏都沒有出聲，王遼也在認真看信息，隻有費宇看不到，他又不能讓王遼念給他聽。
“有線索嗎？”
“老費，你跟萬希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她不是高二轉學來咱們班的嗎……”費宇說著又覺得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顧言安不會這麽問，“什麽意思？”
“看萬希發給王遼的信息裏來看，她好像認識你挺久了。”
“怎麽可能？”費宇說：“咱倆認識那麽久了，你對她有印象嗎？”
“我哪兒來的印象啊？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從遭遇綁架過後，他生了一場大病，有的東西忘了，有的東西很深刻，導致他病了很久，甚至有段時間他都自閉了，房門都不願意邁出去，更別說去認識什麽人了。
直到上高中以後他的情況才稍微好一點兒的。
王遼也說：“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在萬希轉學來咱們班之前，你倆確實有過一麵之緣呢？不一定非要很熟對吧？比如英雄救美，美女救英雄什麽的情節？”
“……”
“你以為是拍戲……”嗎字還沒說出口，費宇就想起來什麽，他皺起眉頭，像是自言自語，“那不會是萬希吧……”
但其他三個人都聽見了。
“哪個？”
費宇說：“我小學畢業那年暑假去我姥姥家玩兒，當時那一片有一群玩得特別野的孩子，而且都沒有性別概念。”
費宇記得當時他在街上散步，看到好幾個男生圍著一個女孩子，本來玩得好好的，應該是有男生先毛手毛腳，那個女生叫了一聲。
費宇聽到有男生嚷道：“你喊什麽？碰你一下怎麽了？又不會掉塊肉！”
“有些地方是不能隨便亂碰的，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嗎？”
“沒有啊！”男孩子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你跟我們有什麽不一樣啊？”
“我是女孩子，當然不一樣了！”
“女孩子？可是你都沒有胸誒！別的女生就有！還是說你藏起來了？讓我們看一下……”
這已經是耍流氓了，費宇實在聽不下去，就走過去阻止了他們欺負女孩兒。
費宇把一個為了躲避男孩們的手而縮成小小一團的身體擋在身後，將人隔開，費宇比幾個男生都要高出一截，人都有畏強心理，頑皮的小男生看到比自己高大的人亦是如此。
所以他們瞪著費宇都不吱聲了，其中有一個小男孩雙手背到身後去，低下了頭。
費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媽媽沒有教過你們要尊重別人，我不介意教你們哦。”
“……”
“我、我們就是想跟她玩而已！”
“一廂情願的想法就是不尊重人的。”費宇舉例，“就像我想揍你們，你們願意乖乖地站著不動被我揍一頓嗎？”
“……”
幾個男孩愣了幾秒以後，互相使眼色，最後悻悻地離開了，“不玩就不玩唄！誰稀罕似的！”
等男孩們離開後，費宇才轉過身，朝著女孩兒伸出手，“你沒事兒吧。”
女孩抬頭看著他，那一天天氣很好，豔陽高照，不知道是太陽的緣故，還是眼前這人本身就會發光。
“謝謝。”女孩被他牽著站起來，對方鬆開手以後，她還是禁不住迴味那溫暖的感覺。
可費宇也沒再多說什麽，準備離開，女孩兒卻叫住他，“我叫周希，你叫什麽？”
“費宇。”
說完名字，費宇就真的離開了。
再之後沒幾天他就迴寧市了，也就再沒見過那個叫周希的女孩兒，也沒見過那幾個男孩兒。
……
王遼看他一眼，“呃……還真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啊？”
“嘖嘖，打小就把人姑娘的心給撩走了，人家能不追著你十多年嗎？”
“……什麽叫撩啊？我那會兒才十歲出頭，再說了，你要是在街頭碰上這種情況你能裝作沒看到嗎？我這就是很單純地見義勇為，拒絕霸淩而已。”
顧言安當然不否認這種行為是正確的。
“所以你和王遼特別般配，一人招上一個。”
王遼：“……”
費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