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到水泥地麵上的摩擦痕跡以外,確實也沒有找到其他的什麽線索。


    迴去的路上,費宇在思考案情,“死者死後還被人肢解了,兇手應該不會是臨時起意的,這個兇手要麽是跟死者有莫大的仇怨,當然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買兇殺人。”


    從摩擦痕跡來看,趙天是已經走到路口了的,那就說明他在清醒的情況下肯定跟兇手正麵剛過,但是卻失敗了,由此可以看出來這兇手的體型就算不是跟趙天差不多,應該也是夠結實,練過的,而且從他殺人的手法來看,這兇手在行兇時十分冷靜。


    王遼嘖道:“那得恨到什麽程度啊?”


    “遼哥,人心複雜得很,恨不恨的,除了當事人,誰能清楚?”費宇隨口感慨了一句。


    崔揚本來話就不多,費宇來了以後,除了要配合迴答一些問題以外,他說的話就更少了。


    王遼說:“崔揚,要不也給你開一間房吧,現在這種情況,你再去趙天家的話……”


    還不知道趙天那個媽痛失兒子以後會怎麽對他呢。


    崔揚搖搖頭,“我不能無故消失,這樣不就讓他們覺得我是做賊心虛不敢見人了嗎?而且我還要去打工。”


    王遼還想說點什麽,費宇卻搶先道:“你說的挺對的,就算趙天他媽再想遷怒於你,她也不敢做些什麽實質性過分的事情,你把你的具體住址告訴我,我明天早上再去找你。”


    崔揚答應了,“天元街萍水路11號。”


    “好。”


    之後給崔揚打了輛車讓他先迴去了,陰雨天氣,天總是黑得格外的早,二人迴到酒店以後,正好碰上收工迴酒店的顧言安,三人在酒店大廳裏撞了個正著。


    “真巧啊。”


    顧言安手裏還提著個飯盒,費宇挑了挑眉,“大明星現在都自己帶飯了?”


    麵對費宇的調侃,顧言安嗤了聲,說道:“大明星帶的可不隻是自己的飯,還包括我媳婦兒的,你們兩個單身狗是體會不到這種可以跟媳婦兒麵對麵吃飯的感覺有多美妙的。”


    費宇:“……”


    王遼:“……”


    他什麽都沒說,怎麽就又牽扯上他了?


    不再扯白,顧言安問了句,“怎麽樣?今天有沒有查到什麽有效線索啊?”


    “算是查到了吧。”費宇往後一靠,雙手插兜直接貼在了金屬杆上。


    顧言安又看了眼王遼,“那就成,破案有望。”


    費宇沒有出聲,目前他手上除了掌握這個線索以外,其他的都還不清楚,雖然排查範圍有了,但也還是太大,有望是有望,就是不知道要望到什麽時候去。


    顧言安這時候故意說了句,“遼哥挺在意崔揚那小子的,你可得好好查,還人家一個清白。”


    王遼:“……”


    費宇斜了他一眼,從沉思中緩過神,然後看向一臉“為什麽又cue到我”的茫然表情的王遼,說:“那肯定的,遼哥還答應了給我豐厚的報酬。”


    王遼“啊”了聲,“是啊。”


    迴到各自的房間後,顧言安發現江時俞已經起來了,而且還坐在桌前用電腦在忙著什麽。


    “你迴來了。”


    “嗯,怎麽起來了?”顧言安走過去試了試他的體溫,總算是有點兒熱度了,可能是房間裏空調開得大的緣故。


    江時俞抬頭,“我睡不著了,而且又堆了挺多工作了的。”


    顧言安順勢看了眼電腦,上麵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字,他揉了揉江時俞的頭,“先吃飯吧。”


    “嗯。”


    江時俞把筆記本挪到旁邊去,空出來的地方放飯菜,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宇哥也來了?”


    顧言安奇異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江時俞誠實道:“我剛剛聽到你們在電梯裏說話了。”


    “……”顧言安挑眉,“這你都能聽到?你的副作用都不影響聽力的嗎?”


    “嚴重的時候會影響。”


    嚴重的時候不僅會影響聽力,就連思考能力都會大大減弱。


    顧言安點頭,“他是來了,為了證明崔揚的清白,他在調查趙天被殺的案子。”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誰能想到呢?隻能說人各有命吧。”


    “外麵下著雨,對查案影響很大吧?”


    “那肯定的。”


    迴想起那天跟著高仲元他們去吃飯的場景,“其實趙天被害之前的那天下午,我看到過崔揚。”


    顧言安一愣,盯著他眨了眨眼,“你在哪兒看到他了?”


    “我當時沒注意那是什麽路,但是我看到他匆忙從藥店裏出來。”


    藥店?顧言安凝眉,“這個事兒我得跟老費說一下。”


    江時俞點了點頭。


    然後顧言安就去打電話跟費宇說明情況了,兩人聊了幾句有的沒的,就掛線了。


    江時俞坐在那兒發了會兒愣,顧言安輕輕敲了敲碗,咳了聲道:“這事兒你也要跟著操心嗎?”


    “我不是在想這個事情。”江時俞如實說道。


    他迴想起副作用出現的那天離開酒店時碰到袁鑫和林少桀的事情。


    “那你在想什麽?”


    江時俞頓了頓,說:“我在想什麽時候才能天晴,高教授他們準備待到天晴以後再去椿縣。”


    “這麽執著?”顧言安挑眉。


    江時俞也說不清,“可能是高教授怕那幾個學生覺得白跑了一趟,心裏會抱怨吧。”


    “那看來那高教授還挺閑的,這萬一要是一直不天晴,他是打算直接在陽城定居了嗎?他作為一個教授,都不用上課的?”


    “他之前在學校的課就挺少的。”


    但是顧言安這麽想也是對的,就是寫個論文的事情,就算不能實地考察也沒多大影響,網上總能搜到相關文獻的,而且看那幾個學生,尤其是林少桀,怎麽都不像是會對考古感興趣的。


    江時俞忽然話題一轉,“你現在拍戲累不累啊?”


    顧言安很明顯地感覺到他不想提跟高仲元有關的事情,順著迴答,“也還好,隻要不受皮肉之苦,出戲了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你之前不是還說有點兒難出戲嗎?”


    完全代入角色以後,演到悲傷的情緒時,那是一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除去角色本身,就連他本人的情緒也會全都灌注進角色裏,所以出戲會比較困難。


    顧言安不答反問,“你希望我不出戲嗎?”


    現在麵對顧言安說的話,江時俞已經大致能分辨出哪些是玩笑哪些是認真的,他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急著解釋,不正麵迴答,“我可沒這麽說,你別汙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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