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遼忍不住罵髒話，“你爸真他媽不是人啊！”
難怪之前問他為什麽不離開這裏，他說“離開不了”，原來是因為他媽媽。
崔揚低著頭沒有說話，看著他這副模樣，再想想他的身世以及遭遇，王遼是真的很同情他，他抿唇，“你跟警方說了這個了嗎？”
“沒有。”崔揚緩緩搖頭，“如果我說了，警方肯定會去調查，到時候我媽媽看到他們，心裏肯定會多想，會害怕的，她的狀態才剛好那麽一點點，我不想讓她擔心。”
王遼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眼下如果你不跟他們說實話的話，那你的嫌疑就會增大了。”
崔揚皺著眉頭，閉口不言。
王遼歎了口氣，“行吧，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
讓他查案證明崔揚的清白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費宇！
他是偵探，如果這件案子有他協助調查的話，可能找出兇手的幾率就更大了。
王遼頓時感覺有了希望，他掏出手機來翻出費宇的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接通了。
“喂。”
“喂，費神探，我想請你幫個忙，報酬很豐厚哦。”
“神探都叫上了，說吧，什麽忙？”
“你明天能不能趕來陽城啊？”王遼試探地問道。
“啊？”費宇愣了下，“怎麽了？想我了啊？”
“……什麽跟什麽啊！是這邊發生了一起命案，剛好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牽扯進去了，我想請你來查案，還他清白。”王遼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畢竟跨市了，機票住宿什麽的我都包了，我還可以支付比你平時查案收費的標準更高。”
那頭沉默了，王遼也不急，從得知情況以後他的心就一直懸吊著，到現在都沒有放鬆下來，他唿吸急促地等待對方的迴應。
半晌後，費宇才說了句，“看來是很重要的朋友？”
不等王遼說話，費宇就猜到了，“是那個叫什麽……崔揚的？”
王遼一驚，“你、你怎麽知道？”
崔揚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你又不是陽城人，在那邊能有什麽朋友？”
“……”這是什麽邏輯？
王遼抿唇，“那你能來查案嗎？”
費宇拖著長尾音沉思了會兒，“行吧，幸好是最近碰上我沒什麽事兒，要不然我還真過不去。”
“太謝謝你了！那你明天什麽時候過來？我給你訂機票。”
“也別明天了，既然是發生了命案，那就刻不容緩了，我坐最近的一班飛機過去。”
王遼忽然心裏鬆了口氣，“那好，我幫你看看最近的機票是幾點。”
費宇“嗯”了一聲，也沒跟他客氣，王遼接著又說了句，“費神探，謝謝你啊。”
“可別叫神探了，這還沒有破案呢。”
“我相信你可以的。”
費宇哼了哼，說：“其他的等我到了那邊再聊吧。”
“好。”
掛了電話以後，王遼立刻去查機票，發現最近的一趟是下午一點半，他快速訂好票以後，就給費宇發過去了。
然後他抬起頭看著崔揚，“等費宇來了以後，你就把警察問你的話跟他說了就行了，還有他問你什麽，你就如實迴答什麽，千萬別隱瞞，知道嗎？”
崔揚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準備去哪兒？”王遼說，“要不然你跟我迴酒店吧？你現在也不能去趙天家了，要不然他爸媽估計對你沒什麽好話吧……”
崔揚死死咬著唇，忍著委屈的眼淚，說道：“我想先去看我媽媽。”
王遼看了眼時間，還早，他說：“那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嗯。”崔揚也沒有拒絕了。
兩人打了輛車去往崔揚說的廢棄廠，這個地方在郊區，本來今天的天氣就不怎麽好，到了這邊以後，天氣更加陰冷，王遼都後悔穿少了，他跟著崔揚走到廢棄廠後麵去，那兒有座很小的水泥房，看上去就隻能放一張床的樣子，水泥房的鐵門看著有點兒不太搭，應該是後麵焊上去的，崔揚打開門以後，果然，裏麵就隻放了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破爛的小桌子，像是別人扔掉以後被撿迴來的。
上麵放著一堆藥，一個杯子和一個不鏽鋼碗，桌角旁放著一個熱水壺。
這個屋子小得可憐，而且沒有暖氣，水泥滲了水以後溫度就會變得比平時要低很多，躺在床上的婦女墊著一床厚被子，身上又蓋著兩床特別厚實的棉被，隻有頭露在外麵。
這裏麵一看就沒有通電，王遼還在想燒熱水的時候上哪兒去燒？
“小、揚，這、這……個是……”女人說話很吃力，聲音也很虛。
崔揚說：“他是我的朋友。”
“哦……你、你肯、交……朋、友了……”女人說一句話都很費勁，她看著王遼，渾身上下可能隻有眼珠子是最靈活的了，“坐、坐啊……”
事實上這屋子裏連張椅子都沒有。
王遼笑了笑，說道：“好的，阿姨。”
崔揚拿起熱水壺晃了晃，已經沒水了，他說：“媽，我去燒個水，你待會兒該吃藥了。”
崔母輕輕點了下頭。
王遼看了眼崔母，說了句他也去幫忙就跟著出去了，然後輕輕地把門帶上。
出來以後，王遼才感覺自己的心髒在那間潮濕狹窄的水泥房裏一直壓抑著，他唿出口氣，蹙眉道：“你母親這樣……”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了。
崔揚低聲說：“當初摔下樓梯的時候，我媽斷了幾根肋骨，但是最嚴重的傷是頭部受到重創，好長一段時間她都陷入昏迷當中，能醒過來都已經算是一種奇跡了，我已經不奢望其他的了。”
王遼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隻想再罵一句崔揚的那個爹簡直就是個畜生！
“要不然還是把你媽媽送去醫院裏接受治療比較好。”
王遼說完這個話又覺得自己作為旁觀者好像說得過於輕鬆了些，畢竟就崔揚這個條件，手術費什麽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崔揚搖頭道：“我有想過的，但是我媽不肯。”
難怪之前問他為什麽不離開這裏，他說“離開不了”，原來是因為他媽媽。
崔揚低著頭沒有說話，看著他這副模樣，再想想他的身世以及遭遇，王遼是真的很同情他，他抿唇，“你跟警方說了這個了嗎？”
“沒有。”崔揚緩緩搖頭，“如果我說了，警方肯定會去調查，到時候我媽媽看到他們，心裏肯定會多想，會害怕的，她的狀態才剛好那麽一點點，我不想讓她擔心。”
王遼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眼下如果你不跟他們說實話的話，那你的嫌疑就會增大了。”
崔揚皺著眉頭，閉口不言。
王遼歎了口氣，“行吧，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
讓他查案證明崔揚的清白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費宇！
他是偵探，如果這件案子有他協助調查的話，可能找出兇手的幾率就更大了。
王遼頓時感覺有了希望，他掏出手機來翻出費宇的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接通了。
“喂。”
“喂，費神探，我想請你幫個忙，報酬很豐厚哦。”
“神探都叫上了，說吧，什麽忙？”
“你明天能不能趕來陽城啊？”王遼試探地問道。
“啊？”費宇愣了下，“怎麽了？想我了啊？”
“……什麽跟什麽啊！是這邊發生了一起命案，剛好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牽扯進去了，我想請你來查案，還他清白。”王遼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畢竟跨市了，機票住宿什麽的我都包了，我還可以支付比你平時查案收費的標準更高。”
那頭沉默了，王遼也不急，從得知情況以後他的心就一直懸吊著，到現在都沒有放鬆下來，他唿吸急促地等待對方的迴應。
半晌後，費宇才說了句，“看來是很重要的朋友？”
不等王遼說話，費宇就猜到了，“是那個叫什麽……崔揚的？”
王遼一驚，“你、你怎麽知道？”
崔揚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你又不是陽城人，在那邊能有什麽朋友？”
“……”這是什麽邏輯？
王遼抿唇，“那你能來查案嗎？”
費宇拖著長尾音沉思了會兒，“行吧，幸好是最近碰上我沒什麽事兒，要不然我還真過不去。”
“太謝謝你了！那你明天什麽時候過來？我給你訂機票。”
“也別明天了，既然是發生了命案，那就刻不容緩了，我坐最近的一班飛機過去。”
王遼忽然心裏鬆了口氣，“那好，我幫你看看最近的機票是幾點。”
費宇“嗯”了一聲，也沒跟他客氣，王遼接著又說了句，“費神探，謝謝你啊。”
“可別叫神探了，這還沒有破案呢。”
“我相信你可以的。”
費宇哼了哼，說：“其他的等我到了那邊再聊吧。”
“好。”
掛了電話以後，王遼立刻去查機票，發現最近的一趟是下午一點半，他快速訂好票以後，就給費宇發過去了。
然後他抬起頭看著崔揚，“等費宇來了以後，你就把警察問你的話跟他說了就行了，還有他問你什麽，你就如實迴答什麽，千萬別隱瞞，知道嗎？”
崔揚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準備去哪兒？”王遼說，“要不然你跟我迴酒店吧？你現在也不能去趙天家了，要不然他爸媽估計對你沒什麽好話吧……”
崔揚死死咬著唇，忍著委屈的眼淚，說道：“我想先去看我媽媽。”
王遼看了眼時間，還早，他說：“那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嗯。”崔揚也沒有拒絕了。
兩人打了輛車去往崔揚說的廢棄廠，這個地方在郊區，本來今天的天氣就不怎麽好，到了這邊以後，天氣更加陰冷，王遼都後悔穿少了，他跟著崔揚走到廢棄廠後麵去，那兒有座很小的水泥房，看上去就隻能放一張床的樣子，水泥房的鐵門看著有點兒不太搭，應該是後麵焊上去的，崔揚打開門以後，果然，裏麵就隻放了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破爛的小桌子，像是別人扔掉以後被撿迴來的。
上麵放著一堆藥，一個杯子和一個不鏽鋼碗，桌角旁放著一個熱水壺。
這個屋子小得可憐，而且沒有暖氣，水泥滲了水以後溫度就會變得比平時要低很多，躺在床上的婦女墊著一床厚被子，身上又蓋著兩床特別厚實的棉被，隻有頭露在外麵。
這裏麵一看就沒有通電，王遼還在想燒熱水的時候上哪兒去燒？
“小、揚，這、這……個是……”女人說話很吃力，聲音也很虛。
崔揚說：“他是我的朋友。”
“哦……你、你肯、交……朋、友了……”女人說一句話都很費勁，她看著王遼，渾身上下可能隻有眼珠子是最靈活的了，“坐、坐啊……”
事實上這屋子裏連張椅子都沒有。
王遼笑了笑，說道：“好的，阿姨。”
崔揚拿起熱水壺晃了晃，已經沒水了，他說：“媽，我去燒個水，你待會兒該吃藥了。”
崔母輕輕點了下頭。
王遼看了眼崔母，說了句他也去幫忙就跟著出去了，然後輕輕地把門帶上。
出來以後，王遼才感覺自己的心髒在那間潮濕狹窄的水泥房裏一直壓抑著，他唿出口氣，蹙眉道：“你母親這樣……”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了。
崔揚低聲說：“當初摔下樓梯的時候，我媽斷了幾根肋骨，但是最嚴重的傷是頭部受到重創，好長一段時間她都陷入昏迷當中，能醒過來都已經算是一種奇跡了，我已經不奢望其他的了。”
王遼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隻想再罵一句崔揚的那個爹簡直就是個畜生！
“要不然還是把你媽媽送去醫院裏接受治療比較好。”
王遼說完這個話又覺得自己作為旁觀者好像說得過於輕鬆了些，畢竟就崔揚這個條件，手術費什麽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崔揚搖頭道：“我有想過的，但是我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