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見天光的小黑屋裏,角落好像有東西在動。


    門忽然被打開一條縫,一束強光擠進屋子,照清楚角落在發抖的孩子。


    嘴巴一張一合,囁嚅著,“水、水……”


    男人逆著光,看不清臉,他手裏拿著什麽東西,推門走進了小黑屋。


    走到角落時,男人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渴了嗎?想喝水嗎?”


    男孩兒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但卻止不住地點頭。


    男人又笑兩聲,舉起手裏的瓶子,連說話的聲音都瘮得慌,“所以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他擰開瓶蓋,一隻手捏住男孩兒的兩腮,迫使他張開嘴,男孩兒似乎嗅到了腥味,掙紮著搖頭,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男人發出“嘿嘿”地悚笑聲,“別亂動,你不是要渴嗎?”


    男孩兒是根本動不了,那人把瓶口塞進男孩兒嘴裏,液體灌入口中,順著嘴角往下淌,黏糊糊的,是血。


    男孩兒嚐出了味道,一想到這麽惡心的東西在自己嘴裏,他好像重獲力量般,拚了命地掙紮著,滿嘴的腥味讓他喉頭發麻,隻想作嘔。


    男人好像以此為樂般,看到男孩兒如此掙紮,令人發毛的笑聲在小黑屋裏迴蕩。


    ……


    顧言安從噩夢中驚醒,天已經亮了,他睜開眼,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哪怕是房間裏開了空調,他渾身都汗濕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個噩夢了。


    顧言安坐起來,手搭在膝蓋上,撐著額頭,緩了好久,他才下床進了浴室。


    十分鍾後,他從浴室出來,站在衣櫃麵前換衣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他套上襯衫,還沒來得及係下麵幾顆扣子,露出六塊緊致的腹肌,倒迴床邊接電話。令人意外,是江時俞打來的。


    “早啊,江老師!”顧言安一邊問候一邊係袖扣。


    “早。”江時俞低低的嗓音從話筒裏傳過來很好聽,“你去片場了嗎?”


    “還沒。”他想了想,又故意說,“換衣服呢,褲子剛穿到一半。”


    江時俞:“……”


    那邊半晌沒聲兒了,顧言安才說,“騙你呢,現在準備出門了。”


    “那你來接我吧。”江時俞反應過來自己這麽說好像顯得有點厚臉皮,請人家來接自己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他趕緊又補充一句,“我是有關案子的事情要跟你說,在劇組怕被有心之人聽到。”


    顧言安見他解釋得這麽清楚,反而覺得好笑,他拎起鑰匙往外走,“解釋這麽清楚,你這是生怕我誤會你喜歡我啊?”


    “不是……”


    江時俞想解釋,顧言安不由著他,忙著打斷,“不是?那你喜歡我就不是誤會,是真的了?”


    “……”


    麵對顧言安,江時俞總是陷入自我懷疑,到底是他的表達有問題,還是邏輯不清晰?


    顧言安已經上車了,江時俞聽到車發動的聲音,說道:“那你專心開車,我等你。”


    掛電話後,顧言安就開始傻笑,江時俞這小孩兒一定是對他有意思的,隻是他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而已。


    如果對他沒有好感,怎麽可能會在他把話挑明以後還要這麽親近他。


    趕到小區時,江時俞就站在門口等著,他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到車來了。


    看什麽這麽入迷?顧言安斷續摁了幾聲喇叭,江時俞抬頭,正好在車窗降下去時與顧言安目光碰上,他走過去開車門。


    上車後,顧言安教育起人來了,“江老師,你什麽時候也染上了低頭族的壞毛病的?”


    “低頭族?”


    顧言安忘了他不懂這些網絡詞,就向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江時俞說,“沒有,我剛剛是在看新聞。”


    “李躍的案子有進展了?”


    他沒在看這個新聞,但是讓他過來就是要說這個事情,江時俞收起手機,“嗯,警方認為他可能是自殺。”


    今早江時俞收到警方打來的電話,向他確認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們去查了監控,向他確認當時他所看到的男人與監控拍到的一致後,江時俞順著就問了他們有沒有確認兇手範圍,但他得到的答案是李躍極有可能是自殺。


    “什麽?”這個結果是顧言安沒想到的,這個概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老楊這疑神疑鬼的本事沒有發揮出來啊!”


    “首先李躍死在梅仙湖就很奇怪,他要自殺為什麽要選在那麽遠的地方,再來他身體還有燒傷的痕跡,難不成他是被誰點著了,然後想要借水熄滅自己,然後就溺死了?這說得通嗎?”


    江時俞猜測,“會不會是他落水時,身上有什麽遇水就著的東西?”


    顧言安頓了下,他偏頭看一眼江時俞,遇水就著……


    他忽然想起了費宇跟他說的,當時屍體周遭還浮著死魚。


    “難不成是他跳湖前在身上抹了石灰,漂白,粉?”


    江時俞點頭,“有可能。”


    這時,費宇打電話來了。


    之前因為不想讓江時俞參與進來,所以不讓他聽,現在已經這樣了,而且這小孩兒也不怎麽聽話,顧言安也放棄了,直接開了免提。


    “認定了,自殺。”


    電話剛接通,費宇就單刀直入。


    顧言安問:“依據是什麽?”


    “因為在穿過梅仙湖的橋下發現了一袋漂白,粉。”


    聞言,顧言安和江時俞相視一眼,還真被他們猜到了。


    那邊還在繼續說,“警方拿著漂白,粉去比對了,然後查到了賣漂白,粉的商店,他們指認當時去買漂白,粉的就是李躍。”


    難道真是自殺?但是顧言安還是覺得不像,李躍真要自殺的話,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做這些。


    “我調查到這家夥是某個邪教的信徒。”


    想到了什麽,顧言安嗤道:“難怪他家裏邊那麽多奇怪又變態的玩意兒。”


    “什麽玩意兒?你還去過他家?”


    顧言安又向費宇解釋了一遍,但從頭到尾他沒說江時俞。


    費宇說:“你丫膽子真夠大的,你不是怕黑嗎?還敢大晚上的往那兒跑?”


    江時俞還坐在旁邊,顧言安可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弱項,死不承認,“你他媽少造謠,老子早不怕黑了……說正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沒了。但現在得出結論還為時尚早,雖然我朋友他是這麽說,但憑我破案多年的直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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