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兵部尚書自做官以來還是頭一次落到如此境地,又餓又渴!


    兩眼昏花的坐在馬背上慢悠悠走著!


    可能是實在頂不住了,不多時尋了一處村子,找來了當地村長!


    那村長以及村民們哪見過如此陣仗,自然是好吃好喝招待一番,生怕惹來不快招來殺身之禍!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簡單休息了下又啟程北上,他們要將戰況帶到趙澤天那裏!


    兵部尚書迴想當夜,那是讓人不寒而栗!


    數十萬人馬混戰,原本十拿九穩的有利戰況突然急轉直下,三郡倒也舍得,竟用一郡之首為餌牽製了己方十萬騎兵,讓他們空不出手來援助!


    而自己領的十幾萬步兵被太光領的六萬餘騎兵來迴衝殺,身後的沙河府又被占領,隻能悶頭向前,希望己方騎兵能騰出手來幫忙擋上一擋!


    可千算萬算算漏了三郡除了用郡守做誘餌外,竟然還用步兵對騎兵發起衝鋒,這般不計後果的打法,當真是嚇了他一跳!


    大量人馬湧入,一下子截斷了他的去處,四下看去除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的光亮外,再無視野可見!


    沒有辦法,隻能悶頭抵抗!


    這個時候就算下令後撤都不可能撤得了了!


    久坐廟堂之高,缺少了必死的決心,是兵敗的關鍵!


    原本戰術上已經成功了,沒成想卻被恐懼占領了思維,貪生怕死下,胡亂指揮十幾萬步兵用人命為他續命!


    兩郡將領內心憋屈不已,騎兵來無影去無蹤,根本不知道會從什麽方向殺來,十幾萬大軍空有本事卻猶如拳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如此往複到天剛亮的那一刻,迎來了最瘋狂的進攻!


    不等兵部尚書再說什麽,張道天已經手提城防軍和禁衛軍兩位主將的腦袋立在了那裏!


    “敵軍主將已死,全軍給我殺!”


    氣勢如虹,一聲便喝斷了兩郡人馬最後的攻勢!


    不等兵部尚書發話,兩郡還能動的各自抱團開始潰逃!


    而他自己則領著兵部親隨們開始了逃亡!


    “出發,早點與皇上匯合吧!”


    另一邊,太光和張道天看著屍首拚在一起的恆奉,雙目血紅,久久不語!


    “兩位大人還請節哀,如今趙澤天領兵親出,帶領的八十萬大軍距離我軍隻有不足三日路程,還請盡快商討對敵之策!”


    張道天聞聲看來,問道:“我軍人馬戰損情況如何?”


    “額!!!戰死高達十三萬人,傷者有四萬餘人!”


    張道天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三郡戰力一下子減了近半,後麵還拿什麽去和趙澤天的八十萬大軍作戰!


    “不過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我軍通過衣著辨認,敵軍在此戰中折損了近二十萬人馬,另有差不多十萬人馬是城防軍和禁衛軍!”


    “哼,真不愧是這大宋王朝最精銳的人馬,早先就知他們能征善戰,卻沒想如此勇猛,如今就這樣折損了倒是可惜了!”


    張道天歎了口氣,拉了拉一旁的太光道:“恆奉兄戰死,你我得向上麵交代一下,若是能得到上麵援助莫說這區區大宋王朝,就是這東大陸都…!”


    太光抬手打斷道:“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隻是上麵的態度數千年來都未曾改變過,莫說是恆奉戰死,就是王朝更替他們也不會看一眼的!”


    “可眼下敵我兵力懸殊,實是在再無勝算!”張道天毫不避諱身邊一眾將領,開口直言道!


    “哈哈,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我活得夠久了,做官也做夠了,正好還能下去陪陪恆奉,想來他也應該在下麵等我倆呢!”太光朗聲道!


    “傳令,清點物資休整四個時辰後全軍拔營北上!”


    “是!”


    片刻後,在田地間到處都是滾滾黑煙的屍體堆……!


    “集合!集合!!!”


    “各縣、府快速清點人數準備出發!”


    “快速清點人數,準備出發!”


    “…!”


    “大人,人數清點完成,除了部分留守照看傷員的人以外,三郡共二十一萬七千八百五十一人以集合完畢!”


    “那就出發吧!”


    片刻後浩浩蕩蕩的二十萬餘大軍由沙河府拔營北上!


    而趙澤天帶領的大軍由北南下,讓原本的三日路程減半!


    僅僅一個半日之後兩軍在一個叫潘水園的村子裏對上了!


    趙澤天在大軍中,身著金甲遙遙看著張道天和太光二人:“哼,且看你們有個本事能從朕的這八十萬大軍手中脫身吧!”


    張道天和太光二人雙雙騎馬來到距離對方三百步的距離後,下馬跪地叩首高唿道:“微臣太光(張道天)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澤天見狀,冷笑連連,並未理會!


    而太光二人早已知道會這樣,不過還是出言道:“皇上,您廢黜太子妃一事,卻是有違天和,於大宋江山社稷百害而無一利,還望陛下收迴成命!”


    趙澤天依然無動於衷,隻是冷冷看著!


    “皇上,還請三思啊,若是待會兒兩軍打起來,損壞的都是這大宋根基,您看,這城防軍副上將軍和禁衛軍副指揮使就是前車之鑒,還請皇上莫要步他們後塵啊!”


    張道天從身後拿出兩顆帶著味道的頭顱,往前一丟唏噓不已道!


    趙澤天聞言,眼角抽動,再也繃不住了!


    他知道能在這裏遇到三郡人馬,就足以說明兩郡兵敗了,隻是沒想到自己手上兩員大將就這樣沒了,估計那支援的十萬兵馬也都折損了吧!


    “放肆,爾等亂臣賊子見了朕還不速速跪地授首,竟還敢威脅朕!”趙澤天出言嗬斥道!


    “臣等不敢,隻先前與魯南魯北兩郡交戰時,一時不察誤殺了十萬城防軍和禁衛軍的將士們,臣等心中有愧,但是他們可都是因為皇上您做錯的事而死啊!”張道天聲情並茂的說了一番!


    趙澤天聞言暗道不妙,斜眼四下看了看,隻見其餘郡守和官員間相互嘀嘀咕咕了起來,這般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


    十萬人馬的死亡領京城大軍折損過半,整個皇城若是沒有城防軍和禁衛軍看著,那豈不是人人可進出!


    久居人下的他們似乎看到了一點點光亮,不過想想太上皇趙飛還在,又都熄了那一絲絲念頭!


    “哼,太光、張道天你二人不要在這假惺惺的大放厥詞,我觀恆奉不在,怕不是帶人牽製了兩郡人馬,而你們則帶人前來詐我們的吧?”戶部尚書大聲喝道!


    八郡郡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戶部尚書的背影,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這話不過是說給他們聽的,這麽多人能繞過前方三十萬大軍的阻擊?


    趙澤天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朕也是這麽認為的!”


    眾郡守臉色一黑!


    完了,他們不信皇上卻信了!


    不過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能點頭附和!


    “多說無益,朕必將爾等亂臣賊子誅滅九族,全軍…!!!”


    不待趙澤天說完,遠遠的一聲尖銳之聲傳來!


    “報……!陛下,陛下老奴有要事!”


    定睛看去,不是別人,正是海公公!


    海公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了半天沒說明白!


    趙澤天一眾內心那個急啊!


    都心裏暗罵不已:你個閹人,這裏在打仗呢,看不見啊?


    還是趙澤天道:“給他口水!”


    邊上一將官拿過一個隨身羊皮水壺遞了過去!


    海公公仰頭和了半壺道:“謝謝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要耽擱!”趙澤天實在是耐心快要被磨光了!


    “啟稟陛下,這消息太過重大,老奴建議您還是先領兵後退再議!”海公公躬身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翻了個白眼,感情鬧了半天是來勸皇上的,如今這個局麵若是就此退兵了,怕不是他這皇帝將顏麵掃地,將來還如何麵對滿朝百官,還如何治理這大宋江山!


    趙澤天聞聲大怒,一把抽出腰間佩劍直愣愣的放到了海公公脖子上,瞬間殷紅的鮮血順著劍鋒流了出來!


    “莫以為你跟了太上皇一輩子,朕就不敢殺你?”趙澤天怒急!


    “陛下恕罪,實在是此事幹係重大!”


    “海公公到底何事您老人家倒是說說啊,眼下皇上正在討打亂臣賊子,您讓皇上退兵這說不過去啊!”兵部尚書出聲道!


    “是啊,是啊,海公公您快說說吧,到底是什麽大事,能比誅滅反賊還重要!”


    一幫郡守也都出言說道!


    海公公聞言,麵泛難色抬頭看了看趙澤天!


    “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上麵這顆頭也沒必要留著了!”


    眾人聞言,內心一緊,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迴稟陛下,剛剛大理寺來人說,他們有人發現了一處神跡,就在昆侖山上,一個碩大的宮殿直達天際,還有裏麵時不時的出來一些身著黑色衣服,並且腳底冒著藍光的神仙,在天上高來高去!”海公公一口氣說道!


    “什麽?”趙澤天聞言,瞳孔瞬間放大!


    腦瓜子嗡嗡了起來!


    一眾官員聞言,也都露出了貪婪之色!


    “那人現在在何處?”趙澤天急忙問道!


    “已經被大理寺監司看管起來了,就等陛下您迴去細問!”


    趙澤天麵色難看,盯著遠處的太光二人,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麵帶痛苦的抬手捂著眼睛!


    良久才出言道:“太光愛卿,朕知你二人心係天下,是為了朕這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二人心意朕已明白,朕現在就下旨恢複太子妃的身份,並冊封為朕的皇後,與朕共同治理這天下,護佑我大宋千秋萬代!”


    太光二人聞言,茫然務必!


    啊?


    什麽路數?


    炸胡?


    “怎麽,你二人還有什麽要說的?”趙澤天又道!


    二人迴過神來忙跪拜道:“皇上聖明!”


    “好了,此事鬧得太大了些,朕得宮處理了,你們也都各自迴去吧!”


    趙澤天言罷,便領著八郡人馬直接走了!


    太光依舊滿臉疑惑的看著張道天問道:“老張,你說這是怎麽迴事啊?”


    張道天輕笑一聲:“還能是怎麽迴事,上麵出手了唄!”


    “啊?他們還真出手了?”


    “不然你以為趙澤天這家夥手握八十萬大軍會如此行事?”


    太光聞言嗚嗚嗚的竟然哭了起來!


    “你哭個什麽?”


    “為什麽不早點出手,偏偏要等死了這麽多人才出手,在他們眼裏我們的命就這麽不值錢麽?”


    張道天抬眼看了看四周,用手拍了拍太光的頭頂道:“你不要命了,竟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哼,我早就活夠了,這命不要也罷,媽的,早點下去配恆奉去,我…嗚,嗚嗚!”


    不等太光繼續說,張道天直接伸手捂著他的嘴,另他嗚嗚咽咽的半天吐不清字來!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用抹布堵住他的嘴!”張道天吩咐道!


    太光手下的親信聞言,快步上前將太光綁了起來,並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道:“大人您也別怪我們,您這話說得我們聽著都怕,還請見諒,等您冷靜下來了我在給您鬆綁!”


    另一邊緊趕慢趕一迴到宮裏的趙澤天連口氣都沒來得及歇一下,就馬不停蹄的找到了趙飛,一再細問下趙飛才點頭說那是真的,並取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副畫作到趙澤天跟前!


    “原本是打算我身死後再給你的,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這也算是我們老趙家的傳統了,拿去吧,好好看看!”趙飛佝僂著身子道!


    趙澤天兩眼無神,死死的盯著那副畫,隨後快步來到大理寺,連夜找來了發現神跡的人確認!


    那人自然是點頭認同,說就是畫像上的,一模一樣,就是差了些霸氣!


    趙澤天兩眼一黑險些暈倒!


    “自己都做了些什麽?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啊?”


    於是連夜又放了安紅出來,並直接冊封為皇後!


    安紅自然是不領情的,獨自一人迴到了鎮國府內,找到了被軟禁起來的兩個孩子痛哭了一晚上!


    宋曆一四四八年,十月,二十七日!


    由三郡與朝廷爆發的衝突徹底平息了下去,各地也都恢複到了正常運轉的狀態!


    不過對於此事朝廷給出的理由是城防軍副上將軍與禁衛軍副指揮使起兵叛亂,後已被圍剿,二人皆已身死伏法!


    此次衝突被記載為:沙河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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