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黎村後的德平翻身下馬,自顧自的吸了一口空氣,整個人舒坦極了!


    而後苗爺也出言誇讚這地方不錯!


    走走停停四下看看,像極了旅行的人!


    苗爺來到太河河岸處,眺望遠方:“那是哪裏?”


    德平聞言看了看苗爺指的方向道:“那是百花鎮,屬於百花縣轄內!”


    苗爺抬眼看了看四周,對著老牧道:“就這裏了,不走了!”


    老牧聞言點了點頭道:“是,那等下我就喊人過來將這裏修繕修繕!”


    隻見苗爺抬了抬手道:“不必了,這樣挺好,農耕生活好久沒有體會過了,正好這次體會個夠!”


    老牧點了點頭,招了德平過來:“這村子裏的人還能找迴來麽?”


    德平想都沒想,肯定道:“能找迴,我之前已經派人去找了,都願意迴來,隻是他們都有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就會迴來的!”


    一旁的苗爺,看了看旁邊的大樹,用腳跺了跺腳下的地道:“這地有些硬了,修一個水車吧,不然我怕你這把老骨頭犁不動田!”


    老牧聞言一愣:“啊?”


    苗爺不以為意的道:“怎麽不樂意?莫非還要我親自下田去耕田?”


    老牧連忙笑嗬嗬的拱手道:“樂意樂意,我這身子骨可以耕十畝田地!”


    德平在一旁憋笑,頭一次看見老牧吃癟!


    身旁其他人也都跟著,輕聲一笑!


    德平怒目瞪來:“都憋迴去!”


    苗爺也笑了笑,不過迴頭看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安紅,小聲對著老牧道:“真是個可憐的丫頭!”


    苗爺上前牽著安紅的手道:“走吧,去你母親那,把你弟弟帶到你母親身邊!”


    隨後在安紅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一個土堆旁,隻是這土堆已經被河風吹矮了些,不過一旁用石頭壓著的百花還在!


    一到這裏,安紅就開始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也讓在場眾人一陣揪心,苗爺歎了口氣,喊了老牧離開了,留下了德平一眾守著安紅!


    待到安紅哭累了,睡了過去後,德平接過陶罐,命人將土堆挖開,將陶罐放了進去後,又重新填上了!


    德平抱著安紅又迴到了苗爺身邊,隻見苗爺側過身來,摸了摸安紅的淚痕道:“將那裏修繕一下吧,畢竟是未來大宋王朝的皇後的娘親與弟弟,傳出去也不好聽!”


    老牧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僅此一語便定了這丫頭的身份和地位:“是!”


    而抱著安紅的德平,內心的震動猶如翻江倒海般,苗爺在他麵前講出如此話語,若不是自己這提督之位證實了苗爺的能量,隻怕以為是一個瘋言瘋語之人!


    又過半日,安紅悠悠轉醒,領了苗爺一眾來到了自家破舊的木屋內,看著滿屋子的灰塵,德平領著一眾將裏裏外外打掃了個幹幹淨淨,還將些許鬆動的地方重新加固了一番!


    而老牧則是騎馬而出,去了百花縣縣城買了些生活必備品!


    當天夜裏,老牧吩咐德平可以離開了,然而德平不放心,去到了距離村子外三裏的地方默默守了幾夜!


    直到,陸陸續續有些原來黎村的村民歸來!


    雖然大家平常都老實本分,但是保險起見,德平依舊命人攔在那裏將陸陸續續歸來的村民們查了一遍!


    村民們也都樂意被盤問,隻有這樣才能確定德平是不是認真的想著黎村好!


    之後德平承諾了他們可以重操舊業下河捕魚,更是直言要修水利,便於農田灌溉,不過唯一的要求就是先登記辦理大宋戶籍!


    村民們兩眼含淚,一個勁的扣頭跪拜,德平也是感慨頗多,後來德平讓他們先把戶籍等級好,過兩天拿到太河縣他親自辦理,畢竟苗爺在這裏,有些事兒得特辦快辦!


    一時間各個村民們無不期待著自己的新身份,對他們而言,隻要吃飽穿暖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同時還叮囑他們說,黎村的村長亞魯已經被調到其他地方了,上麵新派來了一個村長,是京城來的權貴之人,隻不過過慣了田園生活不願就在京城而已,讓他們沒事千萬不要去打擾,也千萬不要亂說話!


    村民們點頭答應後,德平這才放心離開,不過隻是自己一個人離去了,並未帶上其護衛,苗爺這裏要是有事的話,也有人在不是!


    迴到太河縣的德平,因身著布衣,被新招的執法隊隊員嗬斥到了一邊:“去去去,哪來的眨眼東西,這如今是什麽地兒不知道啊?也敢亂闖?”


    德平聞言一愣,看著眼前兩人內心有些無語:“我是德平!”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竟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他說啥?”


    另一人迴道:“他說他是德平!”


    “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幾聲後,隻見兩人掏出家夥上前按住德平:“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鼻孔裏插大蔥裝大象,冒充提督大人,看官爺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德平的頭被按在牆上,一時間內心有苦卻說不出,隻能求饒道:“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有官印在身!”


    兩人聞言,連忙鬆開了手,他們也怕萬一眼前這位真是提督大人,那可就慘了,丟了飯碗是小,就怕丟了小命!


    兩人忙伸出手來異口同聲道:“哪來看看!”


    德平見此,翻了翻身上,一拍額頭,壞了,之前沒注意,把官印落在了黎村安紅家裏,那麽大一個也沒人會掛在身上!


    此時安紅正在用官印砸木屋外的籬笆,叮叮鐺鐺的,引來苗爺側目問道:“你那是拿的是什麽?”


    安紅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之前放桌子上的,不過用起來還挺順手!”言罷轉身繼續敲打起來!


    苗爺聞言點了點頭,拿著本書,圍著院子邊走邊看起來!


    而老牧則換了身衣裳,擼起了袖子在不遠處埋頭挖地,隻是這農具著實不好用,已經完全沒有刃了,要不是老牧出手,隻怕常人都挖不出幾個坑來!


    迴到德平這裏,隻見德平兩手一攤:“兩位抱歉啊,官印我弄丟了!”


    兩人聞言,怒目瞪來:“好你個賊人,竟敢耍我倆,要是讓你豎著離開,我倆就是吃奧利給長大的!”


    言罷,直接將家夥架在了德平脖頸處,冰冰涼的觸感傳遍德平全身,德平忙討好道:“兩位息怒息怒,聽我說!”


    他說的話並未讓兩人罷手,隻見其中一人揚起手中牛尾刀的刀柄就朝著德平額頭砸去!


    德平額頭頓時鮮血如注,隻聽得德平慘叫一聲:“啊啊啊!”


    鮮血順著額頭流入德平的眼睛,慌慌張張忙用手去擦,卻被其他人用手按住,一時不知該怎麽辦的德平,心裏那叫一個冤屈啊!


    正在這時,衙門內一人漫步走出,看著押解德平的兩個守衛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兩人聞言,忙陪笑道:“迴管家的話,這刁民冒充提督大人招搖撞騙,被我倆逮個正著!”


    那人聞言麵色一變,忙上前道:“謔,還有這樣的事,讓開,讓我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刁民,竟敢冒充提督大人!”


    兩個執法隊守衛忙一左一右架起德平:“就是這家夥!”


    那人快步上前,眯眼看來,隻見德平鮮血滿麵,又緊閉雙眼,哪裏認得出來,於是他單手握拳,鉚足了力氣一拳打出:“膽子不小,竟敢冒充提督大人,在吃我一拳!”


    言罷又是一拳,接著又揮了揮手道:“押進大牢,等提督大人來了再審他,這事兒記你們一功!”


    兩人聞言麵色一變,忙拱手道:“多謝管家栽培!”


    此時德平連挨兩拳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癱軟著身子,隻道自己大意了沒有閃!


    結果不出意外,德平被拖進了衙門大牢內關押了起來!


    大牢內,一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人看見被拖進來的德平,兩眼憐憫的道:“嘖嘖嘖,被打得這麽慘!”


    言罷,伸手去摸了摸德平額頭的傷口,德平被疼的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蓋亞!”


    隻聽那人出言道:“謔,還能吼這麽大聲,應該死不了了!”


    德平聞言平複了些許情緒,看著眼前之人,無奈搖了搖頭後,又怒道:“當真是一群眨眼的東西,認不得老子,等老子出去,定要他們好看!”


    那人聞言嗤笑一聲:“能先出去再說吧!”


    德平斜眼看來:“何出此言?”


    那人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我不過是悄悄去太河邊挖了個地洞,求些許太河的水而已,就被關了幾個月,眼下看來還是沒有放我出去的打算!”


    德平聞言了然,這是落村的人,因為久不降雨,導致禾苗又要幹死了,於是迫不得已之下,做了這事兒,好巧不巧又被大宋打魚的漁民看見了,於是他出麵將人抓了起來,也算給了交代!


    卻不想這種小事,自己早已忘記了,而這事牽扯兩國,又無人敢去替他說話,於是就這樣被一直關到現在!


    德平聞言自嘲一聲:“時也命也!當真是因果報應!”


    那人疑惑問道:“你說什麽?”


    德平擺了擺手,撕下一處衣角包裹在額頭處:“眼下時局已變,你出去後自會知曉!”


    那人白了德平一眼,翻過身躺著了!


    時間推移,兩日後黎村幾個老少爺們兒手裏捧著一張畫著雜七雜八圖案的白布來到了太河縣縣衙門處!


    而縣衙門一群人自然是熱情接待,原因無他,這群人可是提督大人親自吩咐要照顧之人,而提督大人本身,好像也是黎村出來的!


    在問清問題後,縣衙門各個頭頭們楞在了那裏!


    其中管家出言道:“老先生,你說提督大人已經到了太河縣了?”


    老者點了點頭道:“我們之前還見過呢,就在我們村口外的那條路上,身邊還跟了十幾個人!”


    管家想了想搖了搖頭:“提督大人至今未來太河縣縣衙門,可能還有其他什麽事吧!”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應該是了,我們今天來的時候還看到那些人在那裏,不過就是沒見到提督大人!”


    旁邊另一人補充道:“我問過了,他們說德平大人,早兩天獨自一人迴太河縣了!”


    管家聞言,麵目驚恐起來:“啊?你是說提督大人隻身前來這太河縣?”


    那人見到管家如此大驚失色,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是這樣說的!”


    “那,那你們可看見提督大人穿的什麽衣服?”管家連忙問道,說話已經有些哆嗦了!


    老者聞言想了想:“衣服的話但是沒有特別的,與我等尋常布衣無二!”


    管家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又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癱坐在地:“完了完了完了!”


    臨時擔任執法隊隊長見狀,忙上前攙扶:“發生了什麽事了?”


    隻見那管家哭喪著臉,抬頭來看著眾人道:“我把提督大人抓起來關進大牢裏了!”


    眾人聞言大驚失色:“啊???”


    顧不得管家了,執法隊隊長快步而出,伸手招了幾個門外嬉笑的手下就趕往大牢內!


    衙門大捕頭慢了一步,不過也緊緊跟了上去,大牢可是他的地盤,這要是被牽連了,那可是虧到姥姥家了,天殺的管家!


    而管家也忙著想爬起來去大牢內,可腳軟不聽使喚:“勞駕幾位扶我一把!”


    眾人看了看管家,無奈的上前將其攙扶起來,但是還是走不動!


    隊長和捕頭先後來到大牢內,讓當值的衙役一愣:“兩位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隊長抬手一推:“滾開!”


    而捕頭更是直接抓著衙役的衣領子狠厲道:“前兩天抓進來的人關在哪裏了?”


    衙役慌慌張張伸手朝著裏麵指了指!


    捕頭鬆開了手道:“快,帶路!”


    衙役弓著身快步帶路,幾彎幾拐來到關押德平的牢房外!


    透過木樁之間的縫隙,看到一人裹著頭正閉目沉思!


    “快把門打開!”捕頭慌忙催促道!


    衙役哆哆嗦嗦掏出鑰匙,卻被隊長一把躲過,開了牢門!


    兩人沉吸一口氣先後進去,不管有的沒得,抬手就是跪拜道:“我等拜見提督大人!”


    德平聞言睜開了眼,但眼角胸痛讓他已經看不太清了,站起來身來淡然道:“快去給本提督請醫師來,另外把他放了!”德平指了指他邊上的那人!


    兩人忙拱手領命,又一左一右攙扶著德平離開了大牢內!


    出了大牢,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德平抬手擋了擋,片刻後才恢複些許視力!


    “命泰德縣內臨時守備軍撥調一千人趕往太河縣駐防,務必兩天之內趕到!”德平迴到客堂內,坐迴自己的以前的座位上,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隊長忙拱手稱是!


    之後德平以要休息為由摒退了他們,而管家卻是被隊長和捕頭兩人狠揍了一頓,關進了德平之前的大牢內!


    場外隊長問捕頭:“看清了麽,確定是提督大人?”


    捕頭斜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麵容看不清,不過體態倒是近似!”


    隊長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錯不了!”


    捕頭冷哼一聲:“凡事還是小心些,你我二人如今地位跟在縣官左右還可以,若是跟在提督大人身邊自然差了一大截,眼下若是沒有功績被提拔提拔,隻能一生止步於此了!”


    隊長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還是讓你手底下的人機靈點,別什麽都抓!”


    兩人簡單交流了一番,各自離去!


    不多時太河縣內最好的醫師被請了過來,慢慢的扯開德平額頭的裹布,一片血肉模糊,還有些許壞掉的肉!


    那醫師皺了皺眉道:“提督大人忍著點,等下會有點痛!”


    言罷,那醫師拿了一柄小刀,用火烤了烤,德平斜著眼看了看,眼角抽搐!


    片刻後,老者拿著刀走到德平麵前晃了晃道:“提督大人若是覺得疼,可以喊出來,這樣會好受些!”


    德平內心強大的自尊心讓他硬著頭皮道:“開玩笑,我會叫,蓋亞!!!!!!!!!啊!!!”


    那醫師大嗬嗬一笑,抖了抖手上的小刀道:“嗯,提督大人倒是好定力!”


    而後那醫師用藥水幫德平清洗了臉部,又將傷口重新包裹起來,隻是外貌讓人看了好生滑稽!


    又過片刻後,那醫師退到一邊拱了拱手道:“提督大人,可以了,隻是最近切勿劇烈運動和飲酒,過兩天我再來給您換藥!”


    德平拱手迴了一禮:“有勞了,你們替我送送醫師!”


    捕頭和隊長聞言一路相送,將醫師送至縣衙門口:“有勞醫師了!”


    那醫師擺了擺手道:“我倒是好奇,提督大人是怎麽傷的,傷口都快發爛了,恕我直言,這傷口肯定會留下疤痕的,要是能請來大宋的莫殤醫師,倒是可以複原,隻是他行中不定,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可惜了!”


    兩人苦笑道:“醫師還是不要問的好,總之是我倆失職了!”


    此時德平來到黎村眾人這裏,一眾人圍著德平各種關心問候,那老者更是哽咽的差點哭出了聲來!


    德平苦笑連連擺了擺手,隻道其中緣由不便明說!


    於是留了眾人在府內吃了飯後,安排人登記照冊,將一眾黎村村民的信息寫進書裏,隻是那畫了各種符號的白布讓那登記的文書好生難辦,黎村老老少少具都無讀書識字之人,而在德平的叮囑下,他們又不敢去找村長,無奈用各種符號代替字寫了一大堆,不過好在人在這裏,想要知道什麽,你問他就答,倒也能正常交流!


    黎村內,此時的安紅找了幾個平常和她玩得好的同伴一起在土坡上挖野菜,隻是不多時天空閃過幾道閃電,卻並未有丁點雷聲!


    老牧來到苗爺身邊道:“苗爺”


    苗爺擺了擺手道:“我本以為還能再等個十幾年,看樣子也就這幾年了,當真是事與人違!”


    老牧拱手道:“苗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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