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又是半個時辰已過,明月當空!


    唿唿河風吹來,提神醒腦!


    安紅開始咳了起來,一口氣接不上,咳到身體都有些顫抖!


    亞魯一邊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一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是生病了,頭還這麽燙!


    看了看排著不多的人,隻能咬牙等著!


    這時泰德橋兩岸,突然湧入一大隊手舉火把的守備軍,哐哐當當的兵器聽著很帶感!


    四下裏的商鋪都有人伸直了脖子看來,一些酒樓和青樓的菇涼戲子們,打開了自家客房的窗戶看來!


    大宋橋頭,一馬當先的是千花府守備軍軍士長布赫,左右兩邊副軍士長馮河、稻花,皆是手持長槍,一身銀甲!


    好不威風。


    路上行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特別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小青年們!


    南越橋頭,府台王剛在前,軍士長謝丹和兩個副官緊隨其後,兩人麵色凝重,後麵跟隨的三千甲士也是內心不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霎時間兩岸火堆點了一堆又一堆沿著河岸的路上,銀甲閃閃發亮!


    布赫看著對岸,眯了眯眼,這時一個執法隊隊員帶著他和兩個副官來到一處酒樓內。


    一處靠著河邊的包廂內,府台吳亞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窗沿,眯著眼看著對岸那星星點點火光邊站立的甲士,聽到屋外腳步聲傳來,吳亞迴頭來去,麵色淡然,說不出什麽意思!


    布赫領著幾人上前拱手道:“大人!幸不辱命,及時趕到!”


    吳亞點頭應道:“嗯,坐吧,還沒吃飯吧?”


    幾人再次拱手,應聲落座!


    不大一會兒,酒樓小廝端上美味佳肴,就是沒有酒!


    幾人狼吞虎咽,一口菜兩口飯,到底是練家子,飯量出奇的大,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吳亞,還沒見過自家守備軍領頭的吃相這般難看!


    吳亞茗了口茶水,對著布赫問道:“對麵也在封鎖大橋,此事你怎麽看!”


    布赫不急不躁,咽下了嘴裏的食物,又喝了一口湯道:“卑職沒什麽看法,隻要對麵敢打過來,我一定衝最前麵,就算大人要死,也是死在我等弟兄後麵!”


    其他幾人忙點頭,隻是還在不停地吃著食物!


    吳亞無語,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反被惡心了一把,又起身看了看橋上麵還排著的十幾個人和幾輛馬車!


    “剛剛有一個自稱是黎村的人,要去百花鎮找黃庭。”吳亞自顧自的說著。


    布赫幾人聞言,放下了碗筷,眉頭一皺:“大人說的可是,百花鎮河對岸的那個黎村?”


    吳亞點頭不語!


    布赫眼皮子一跳,起身告退!


    吳亞看著三人離去,目露陰狠暗道:王剛啊王剛,你要是不給我點驚喜幹掉他們仨,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布赫下樓後,徑直走到橋頭,問了一下:“那個黎村的人呢?”


    吳雪抬手指去:“就那邊上的,還帶著一個小女孩,說是要去百花鎮!”


    布赫點頭對著亞魯喊道:“你,過來!”


    亞魯聞言,牽著安紅走到近前:“大人,可是要放我們過去了?”


    布赫不迴,問道:“你是黎村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亞魯麵色一苦,暗道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小人是前黎村人亞魯。”


    布赫大驚道:“你是亞魯,曾經是不是在三千院念過書?”


    亞魯拱手迴道:“是的,是在那千花府的三千院讀了幾年,不知大人有何事?”


    布赫抬手一指亞魯,氣急敗壞道:“好啊,真想一刀捅死你。你當年一身傲氣,如今為何這般田地?”


    亞魯看了看布赫,迴憶了一下自己是否認識他,卻是想不出是何人,拱手迴道:“大人說笑了,小人一蠻夷之地之人,哪來的傲氣。”


    布赫看了看他,對著邊上的吳雪道:“這人不要放進來!”言畢轉身離去!


    吳雪拱手稱是,見布赫走遠,無奈的看了看亞魯道:“剛剛的話你也聽到了,迴去吧!”


    亞魯還想爭辯一下,安紅的咳嗽聲又傳來,隻能無奈又往迴趕!


    偌大的泰德橋上,隻剩下兩人!


    夜深人靜時,泰德縣卻是熱鬧起來了,整個太河府各地的民兵自發集結,趕到了泰德縣,彼此認識相互聚在一起噓寒問暖,又或是談談自己對於突然集結的猜想,總之是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事!


    各縣縣官們則圍著王剛,看看他有什麽吩咐,隻是其中的德平臉色有點難看,王剛那要吃人的眼神一直看著自己。


    王剛直接點到了德平頭上:“德平說說吧,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本府?”


    德平如實將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了後,王剛踢了他一腳,當年就讓他把百花鎮對岸,靠近太河的所有村落清理了,不要再生事,可他倒好,念及朋友情誼,說什麽要給自己兄弟留個種,媽的,也不看看什麽情況!


    要不是王剛還克製,剛剛就摘了他的烏紗帽,將他抓起來了。


    “站住,什麽人!”一群甲士聞言一驚,忙架出手中長槍大刀對著亞魯!


    亞魯忙上前迴道:“官爺,官爺我乃南越太河縣的人,可否讓我們進去?”


    那人麵露疑惑問道:“都這個時候了,還過來幹嘛?莫非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是敢說半句假話,官爺我的刀可不長眼!”言畢,揮了揮手中大刀!


    亞魯嚇了一跳,忙跪地迴道:“官爺,小人我真是太河縣的人,還和太河縣德平大人是舊識!”


    領頭的迴頭對著身邊人說道:“看著他倆,別放進來,我去請示大人!”


    特殊時期,王剛也不敢托大,住在一個靠近橋頭的閣樓內!


    不多時,有人前來匯報說有太河縣的人想要過橋!


    王剛有些牙癢癢,又是太河縣,兩國屯兵兩岸,這個時候,還來來往往的,讓人不得不防!


    要是自己是大宋的府台,麵對南越將來人殺了便是,誰還能說什麽?可自己不是啊,萬一殺錯了,惹怒的大宋,對麵攻過來,自己這些烏合之眾保準比自己跑的快!


    “我親自去看看,再讓德平跟我走一趟。”王剛吩咐道!


    剛剛才離開府台臥房的德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又傳來了王剛找他!


    德平趕緊低頭,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又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硬著頭皮來到王剛邊上!


    王剛自然沒給他好臉色,對著他冷哼一聲,率先而去,德平緊跟在後麵,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多時謝丹也被喊了過來,王剛的神色才稍微緩了緩!


    幾人快步來到橋頭,身邊甲士拿著火把上前,往前探出想讓自家大人看清楚一點!


    河風唿唿,火光跳動,王剛眯著眼仔細看去,實在看不清:“你是什麽人,上前來答話。”


    亞魯聞聲上前來,拱手就是一拜:“小人見過幾位大人!”


    跟在後麵的德平聽著聲音有些耳熟,細下看去,隻覺得眼皮狂跳,臉上抽搐,就要大唿一聲wc,還好那強大的涵養,讓自己在上司麵前沒有喊出口,趕緊往後麵藏了藏!


    王剛細看下,覺得亞魯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隨即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這大半夜還要來我南越境內?”


    亞魯眼珠子轉了轉,躬身作答:“小人是南越太河縣的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太河縣,這次出來也是看能不能做點小生意,隻是對麵大宋突然封鎖了泰德橋,小人一看不妙,就往南越趕來,隻是路上人多,將小人又擠了迴去,隻是剛剛對岸人都離開完了,小人才得以過來!”


    王剛點了點頭,估計也是,不過還是得謹慎些好,隨即又偏頭看了看安紅:“她是你女兒?”


    亞魯搖頭道:“是小人侄女,跟在我身邊打下手的!”


    王剛又點了點頭,心裏麵的石頭落下了,對著小姑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跟著你叔出來做什麽啊?”


    安紅臉頰泛紅,腦袋暈乎乎,根本想不出什麽,答道:“我來找我弟弟,亞魯叔帶我找我弟弟!”


    王剛點頭,轉過身來正要吩咐放他們進去的時候,突然眉頭一跳,看了眼德平,對著安紅又問道:“你找弟弟,為什麽會跑對麵去找?”


    安紅答到:“亞魯叔說,我弟弟被壞人騙到這裏了!”


    王剛臉色有些發黑:“你弟弟多大?”


    安紅:“有八歲了,再過幾個月就九歲了!”


    王剛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亞魯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剛想上前再說點什麽,卻被王剛那突然瞪來的眼神,嚇了迴去!


    隻見王剛大袖一揮,指著亞魯和安紅發生喝道:“給我抓起來。”


    德平在後麵看著,袖子裏的手緊了緊,一咬牙快步上前,抓著亞魯和安紅的手喊到:“快跑!”


    亞魯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一群甲士抽刀追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大宋這邊跑來!


    跟在王剛身邊的謝丹有些無語,完全看不懂什麽情況,隻見的自家府台大人一反往常沉穩,在那氣的跳腳,搖了搖頭暗道:“這什麽路數啊?”


    王剛打唿道:“果然,果然啊,這天殺的德平,我說他怎麽不娶妻生子,原來是有這個打算。”


    “快去,將他帶來的那幾百民兵抓起來。”


    謝丹聞聲,這才反應過來罵道:“媽的,對麵可是大宋啊,你們趕緊給我滾迴來,莫要再追了,快迴來!”


    王剛也反應過來,驚唿:“快迴來,快迴來!”額頭已經滲出冷汗來!


    一隊甲士眼看就要追到了,卻是被自家大人喊住了,看了眼摔倒在地的幾人,恨恨離開!


    大宋橋頭的幾個閣樓內,弓箭手已經拉弓上箭了,見到對麵人退了迴去,隻有兩個大人一個小孩跑了過來!


    一直駐守在橋頭的參長落香看了看,對著身邊手下的吩咐道:“讓一隊人馬去看看怎麽迴事,最好把人帶迴來,若是敢反抗,殺無赦!”


    “得令!”那人領命而出,點了一百騎兵!


    剛歇了口氣的德平,對著亞魯怒罵道:“這次可被你害慘了,媽的,老子是發了什麽瘋,居然想著救你!”


    亞魯大口唿氣,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笑還是哭,迴道:“你小子!”


    邊上的安紅大口咳了起來,亞魯趕忙起身幫她順氣!


    德平看了眼安紅問道:“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她弟弟?”


    亞魯迴道:“是啊,她父親死在了那場衝突中,她娘和她弟弟也在前兩天死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沒了!”


    德平也歎了口氣,隻當是世事無常:“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亞魯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遠處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在這安靜的橋上顯得格外入耳!


    剛剛離開的一隊甲士,一臉後怕,迴去的步伐加快了幾分,要不是怕自家大人罵,都能跑起來!


    王剛和謝丹也憋著一口氣,沒再多言,都緊張的看著對岸,雖然看不清樣貌,可那輪廓卻是清晰無比!


    亞魯麵色發苦,身前的安紅咳嗽的越發厲害,德平著一身官袍橫檔在前!


    那領頭的,長槍揮來,德平緊閉雙眼,身體卻是沒移動半分!


    領頭的,感到有些驚訝:“哦豁,不怕死啊?給我抓起來帶走!”


    身邊幾人快速下馬衝出,拿出繩索給他們挨個綁了!


    亞魯帶著哭腔說道:“她生病了,能不能讓小人背著她?”


    領頭的沒理他,翻身下馬看了看!朝著邊上一人示意了一下,把解開了繩索安紅放在了馬上,那人則牽著馬!


    “迴營!”頭領一馬當先翻身上馬而去!


    亞魯和德平咽了咽口水,被壓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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