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兒不僅樣貌出眾,更是宋家老爺子的親孫女,這也讓林恩雅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聽說恩雅姐是做玉石買賣的,剛好我對這些也感興趣,有機會一定要帶我見識一番。”


    宋靈兒倒是沒有想太多,她剛從國外迴來身邊沒有好友,林恩雅的性格她頗為喜歡。


    “好,有機會一定帶你去看看!”


    外麵二女聊得是其樂融融,屋內的陳凡與宋明卻陷入了沉寂。


    “十九年前?老夫年紀大了,記憶恐怕有些不好了。”


    宋明緩緩的說道,不過話語中陳凡明顯察覺出一絲貓膩。


    “實不相瞞宋老,這次正是家師告訴我此事,所以才來京都想找宋老求證,事關我的身世,還望宋老成全!”


    陳凡再也無法保持住淡定的語氣,十九年來他看似在龍虎山上無拘無束,其實心裏又何嚐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宋明審視了陳凡半晌,終於歎了口氣。


    “原來如此,既然是無塵道長的意思,老夫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陳凡屏息凝神,看來宋明早就看穿自己的來意,一直裝作不知道,這老頭子的演技果然一流。


    “十九年前,老夫確實將一孩童送往了龍虎山,那也是受一位故人托付,保留他最後的香火。”


    宋明陷入深深的迴憶,再次看向陳凡。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轉眼間你也長大成人,甚至還救了老夫的命,真是後生可畏啊。”


    “宋老那位故人到底是誰?”


    陳凡毫不猶豫地問道,宋明口中的故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親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將陳凡送上龍虎山,之後再也沒有露過一次麵。


    “我那故人名為秦川,當然,他也是你的父親。”


    宋明並沒有繞圈子,說出的話讓陳凡大為激動。


    他的父親?


    陳凡從小到大從未見過自己父母一麵,雖然每次問徐老頭對方都說自己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但機靈如陳凡心中怎麽可能沒有懷疑。


    “秦川,可為什麽我姓陳?”


    這也是陳凡最為不解的地方,他更是不解為何父親要將自己送上龍虎山,不親自撫養長大。


    “傻孩子,你那父親當年將你托付給我時已經奄奄一息,在交代完最後一句話後已經斷了氣,老夫這才連夜派人將你送上龍虎山,保住他的香火。”


    宋明也是唏噓不已,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幅畫麵。


    “至於你為什麽姓陳,那是因為你的母親姓陳,為了保護你不被發現,所以隨了娘姓。”


    一時間,無數的想法湧入陳凡的腦海,讓他一時間有些懵了,十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父親究竟為何而死,而他的母親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為什麽是龍虎山?難道我的父親和徐老頭認識?”


    陳凡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沉沉地問道,從小到大徐老頭雖然對自己極為嚴厲,但一直將他當親生骨肉看待,一身本事傾囊相授,甚至當做龍虎山下一任傳人培養。


    “不錯,其實秦川他就是出於無塵道長門下,也是當年龍虎山的親傳大弟子!”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陳凡腦海中炸響,他突然明白了為何徐老頭對自己這麽好,為何總是用複雜的眼光盯著自己,讓陳凡總覺得這老頭賊眉鼠眼。


    原來自己的父親曾經也是龍虎山弟子,甚至還是徐老頭的親傳,怪不得父親在臨死之前要將自己托付出去。


    “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陳凡沉沉地問道,能夠得到徐老頭的真傳,就算學藝不精基本的修身養性功夫還是會的,絕不可能英年早逝,父親的死一定有貓膩!


    “這,當年的細節老夫也是一知半解,能夠告訴你的事情不多。”


    “但你的母親叫做陳芹,是京都陳家人,這個名字恐怕也隻有老夫知道了..”


    宋明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不開口,任憑陳凡如何追問都沒有套出任何的消息。


    “老夫能說的都說了,這也是無塵道長的意思,陳凡你已經長大成人,是時候了解些自己的身世,但羽毛還沒豐滿,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宋明語重心長的說道,在他知道陳凡的來曆後,就明白無塵道長這次派陳凡來的用意,也知道這麽多年來無塵道長一直瞞著陳凡的原因。


    “宋老你的意思是,徐老頭早就知道當年的事,隻是沒有出手罷了?”


    陳凡低聲問道,原本以為今天能夠得到父母的確切消息,但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哎,你也不要怪無塵道長,他又何嚐不想為心愛的徒兒報仇呢,力不能及,隻能讓龍虎山封山,將愛徒的香火保存下來,希望你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啊。”


    宋明苦口婆心的說道,他已經透露了太多消息,隻希望陳凡不要一時衝動,重走父親的老路。


    陳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升起一陣不安。


    自家徐老頭的本事如何陳凡再清楚不過,幾乎等於活神仙,居然連他都沒辦法為徒弟報仇,可見對方的實力有多麽強大。


    這麽多年來一直瞞著自己,也是怕自己一時衝動去尋仇,將最後的香火斷了根。


    “多謝宋老,我明白了。”


    陳凡深吸一口氣,他雖然年輕,但絕對不是沒頭腦,就連宋明都三緘其口,自家徐老頭都無可奈何的存在,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的。


    恐怕再怎麽追問宋明,對方也不會說出確切的信息來,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護自己。


    至於徐老頭這次的用意陳凡也能夠感受一二,他不甘心秦川當年的枉死,也不甘心陳凡一直被蒙蔽,所以才將龍虎山最為珍貴的龍虎異聞錄交給自己,至於陳凡日後的命運,就全看他自己的把握了。


    此時,千裏之外,龍虎山上。


    徐老頭正站在一間茅草屋裏,輕輕地擦拭桌上的靈牌。


    上麵清楚地寫著——愛徒秦川之位!


    “川兒,這麽些年你的孩子我也撫養成人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那小子機靈得很,天賦還在你之上,性情也是人中驕楚,你可以放心了。”


    徐老頭深深歎了口氣,點燃了一炷香。


    “隻能怪為師沒用,當年無法為你報仇,不過陳凡這小子天賦異稟,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更高的成就。”


    “老頭子為他算了一卦,卦象是潛龍入海,也不知這次去往京城是福還是禍,全看他的造化了!”


    徐老頭臉上滿是迴憶,繼續擦拭令牌上的灰塵,直到一塵不染為止。


    “爹,出來吃飯了!”


    徐晚的聲音將徐老頭的迴憶打斷,沒過多久他就樂嗬嗬地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飯桌上。


    “寶貝閨女,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徐晚不滿的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自家老爹這些天一直往那間茅草屋裏鑽,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偏偏還不讓自己進去,真是古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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