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真是死去活來。


    嗬,嚇壞了吧。


    嗯。緊張。


    可盈躺在酒店的床上,望著房頂發呆。不時拿起手機和顧佳聊上兩句。


    我聽說了,預測成片出來會驚豔四方呦。


    你就別笑我了,我現在還抖。


    韓程灝呢?


    他,很好。


    聽著顧佳提到韓程灝的名字,可盈的心都蹦得厲害。


    我請假了。也不能算是我請假吧,劇組給我調了兩天的戲。


    冷靜期嘛?


    哈哈。算是吧。可盈有些自嘲的說。


    那你打算幹什麽去?


    哪兒也不去。就隻想安安靜靜的躺著。


    顧佳笑她癡傻。


    那你要不要來我家?


    可以嗎?這可是她第一次邀請別人去她家,可盈有些受寵若驚。


    除非,你累得已經不能走。


    可以的,可以的,沒問題。雖然身心都疲累,但她還是十分高興能收到顧佳的邀約。


    那我明天就去呢,麻煩你了。


    嗬,客氣上了。


    沒有,哈,那我今天真得好好睡了,明天肯定會熬通宵。


    怎麽?你有擇床的毛病嗎?


    嗯,倒也還好。隻是能到顧大編劇的家中做客,怎麽可能會不激動。


    嗬嗬,你少來。那就早點兒睡吧,明天見。


    好的呢。可盈對著屏幕輕鬆的歎氣:日子開始變得不那麽艱辛了呢,師兄。


    “楊阿姨,那個我想煮湯。”韓程灝在廚房來迴翻騰著。


    “好。你說你想喝什麽,我給你煲。”楊玉霞手裏還在檢查著早上送來的食材。


    “我想,煮點兒枸杞紅棗啥的。”韓程灝有點兒不自在的撓了撓頭,“我之前聽美雅說過什麽五紅湯,好像就很好。”


    梁海棠從外邊走來看著韓程灝臉上比剛才笑得更歡,“老板,你想喝湯啊。”


    “梁大姐,你叫我程灝就行,憨憨也好。不用總叫我老板別那麽客氣。”


    梁海棠呲著小白牙笑得更憨厚,“哎,好咧。你咋還想喝五紅湯呢。”


    “哦,我,我聽說那個補氣血挺好的。”


    “哈哈哈哈,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本來陽氣就壯,還喝那個,不更躁得慌。女人陰虛才更適合喝咧。”


    “啊?”韓程灝一聽梁海棠說立刻造了個大紅臉出來,站在那兒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楊玉霞看著,滿是慈愛的問他,“清燉墨魚還有番茄牛尾,再就是羊肉鵪鶉,你看怎麽樣?”


    “哎,那個好咧,補腎氣的。特別是墨魚,熬夜了來一碗,可好著呢。楊大姐,這兩天老楊大哥還惦記著說要找機會去海釣,我看到時候就給他下個任務,給咱也直接釣上來兩尾。”


    “海棠你沒去過海釣吧,等他啥時候去,你跟著去玩一玩。”


    “那行咧,我見識見識。”梁海棠看著韓程灝又說,“憨憨,楊大姐的說得那個好,你想喝哪個,這就給你弄去。”


    她兩人說話的功夫韓程灝就在一旁琢磨,他飲食有什麽習慣沈翊是一清二楚,可關於他的自己卻不十分曉得。他想問楊玉霞,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隻好紅著臉在一旁琢磨著。


    “那就這樣吧,要不楊阿姨,你都燉了吧。我怕他挑食。”


    “哈哈,好,我都給你煲好,放心吧。”


    “哎,我這就去處理食材。”梁海棠笑滋滋的忙走去後廚,“楊大姐,我先看一下啊,一會兒弄好了你再指點指點我呢。”


    楊玉霞手裏掐著黃花菜,又瞅著韓程灝:“今天不是夜班嗎?休息去。我看你最近白天黑夜的拍戲,時間都亂套了,吃的也少,人也瘦了好多。這可不行,時間長了身體熬不住的。”


    韓程灝有些難為情的笑笑,臉上還是紅,“還好吧,比以前好太多了。”


    “別嫌我多嘴啊。小翊對你是真好,做這麽多,就是為了讓你顧著點兒自己,照顧好身體再好好的工作,可不能為了工作把自己身體都折騰壞了。”


    “嗯,我知道。”韓程灝手裏也掐著一把黃花菜在那兒瞎揪著,乖乖的像聽訓話一樣的垂著腦袋,心裏有千絲萬縷的難過。誰都知道你待我好,怎麽我還總是疑心你呢。


    他越來越自責,如果這會兒沒人,搞不好自己又是要哭出來。


    唉。韓程灝啊,過去那幾十年的眼淚是不是都用到這個人身上了。


    楊玉霞瞅著他那乖順的模樣,和著看自己孩子一樣的慈祥憐愛,“瞅瞅,多好的倆人兒。長得這麽帥氣有才華,人又這麽善良,多好!”


    “哈,楊阿姨,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那麽好。”


    “謙虛啥了。沈翊看上的人,那能錯了??!”


    韓程灝要是個大姑娘這會兒估計早就羞得掉頭就要跑了,這會兒手裏的黃花菜都被他扭爛,也得紅著個臉聽著。


    “那孩子,是個有擔當的,論品性和才能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韓程灝點頭,手裏的黃花菜爛了,他又去抓了一把在手裏。


    梁海棠端了果盤和新鮮果汁過來,“遇到個人可不容易呢。多難呐。”嘴裏說著人也坐在一旁挑著菜花和一些幹果子。


    “跟你們說,人都有緣分,就看緣深緣淺,是因緣還是孽緣。就說我老家吧,小區對門有個鄰居,孤家寡人的一個老婆子。精神不好,成天的罵罵咧咧,也聽不大清她到底罵得是啥。就是每天吊高了嗓門可勁的吼,還經常的摔門,弄得那屋裏叮叮當當的,可煩。特別是有人的時候,她越是來勁呢。”


    “那就沒人管嗎?”韓程灝眼睛裏透著好奇。


    “誰能管了精神病啊!”


    “那,她的家人呢?”


    “她就一個兒子,一年也見不到幾迴。”


    “她是精神病,怎麽不給送醫院去啊?”


    “要說她是瘋子啊,倒也不完全是瘋子。平時抽風那是歇斯底裏亂吼亂叫,要是哪個上去嗬斥她一頓啊,她也老實。”


    楊玉霞喝了兩口果汁也扒著問:“那她到底咋迴事兒啊?”


    梁海棠歎了一口氣又說:“要說她也挺可憐,我聽別人說啊,她當姑娘的時候村裏來了一批上山下鄉的知情,看上裏邊一個小夥兒了,愛慕人家啊。然後等人家迴城了,她就害了相思病了。”


    “啊?就這樣就害了相思病了?”韓程灝聽的眼睛都瞪溜圓,“那年代的人都這麽純情的嘛?”


    “那可不。然後呢,這鄉裏的人就給這小夥子去信,說了這姑娘的情況。這小夥子倒還真把她給娶了。”


    “啊?!”這迴是聽書的倆人齊聲驚唿,有點兒不可置信,就這麽著也能結成緣分。


    “啊!真給娶了。壞就壞在後來這男的後來就變了心,可能也是順了自己的心,到底還是跟了別人了。然後這女的就這樣了。”


    “受刺激了!”楊玉霞來了個結尾總結。


    “是啊,也怪可憐。”


    “造孽啊,命裏該著的,有點兒緣分,還都是孽緣。”


    “哎,楊阿姨,沈翊他都喜歡吃什麽啊?嗬,我都還不大清楚他的一些飲食喜好。”


    楊玉霞喜滋滋的拍了拍他手,輕聲笑著:“他和妹妹一樣,這倆孩子呢,吃得講究但是不挑剔。特別是沈翊,那是走過殺場的人,什麽東西他其實也都不在乎的。”


    韓程灝知道他以前是有過一段時間在魔鬼訓練的,但並不曉得什麽他還經曆過這樣的生生死死的事兒。剛聽著楊玉霞這麽一說,當時臉上就白的毫無血色。


    “哎呦,娃兒,別害怕,沒事兒了啊。那都是他小時候的事兒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他臉煞白輕飄飄的說:“我知道的,隻是楊阿姨,”


    梁海棠眼瞅著他臉色不好,趕忙跟著勸:“憨憨,你去待著吧,啊。好好休息去。這也用不著你啊。”


    “對,你這跟我嘮了半天了,趕緊去歇著吧,好不容易有半天休息的時間。”


    韓程灝還想知道一點兒關於沈翊的事情,但是他又怕知道。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恐慌,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每個人都跟自己說,他無所不能,一切都好。


    “顧老師,你居然還喜歡娃娃?”可盈指著顧佳的兔子玩偶。


    “嗬,我看起來就沒有童趣是嗎?”


    “哇,好香。”可盈接過顧佳遞過來的筷子,笑眯眯的對她:“怎麽會,我覺得顧老師你,非常的有童真。而且,就是個小孩子。”


    “快吃吧,我本來想給你做兩道菜來著,但是手上的筋包又鼓起來了,反正我做的也不一定好吃,所以,你也別嫌棄我懶了。”


    可盈嘴裏咬了一大口的紅燒肉,小嘴都油汪汪的眯著笑眼:“怎麽會,好的很。倒是你,你的手怎麽迴事兒?”說了她伸著手指頭去觸顧佳的右手腕那一塊兒凸起。


    “老毛病,以前上學的時候開始有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說是累的。嗬,我也沒覺著自己怎麽累著啊。”


    “那是寫書寫的吧?累著手腕了。”


    顧佳笑著搖了搖頭,有點兒無奈。


    “那一會兒這些活兒都我來,這兩天你就交給我吧。”可盈倒是爽利和著顧佳談笑風生,比起上一次兩個人見麵,可是完全的兩種性格,活潑爽朗了好多。


    “你很開心嘛。”


    “當然了,能到顧大編輯家做客我當然高興咯。”


    “嗬,昨天都沒睡好吧。”


    “哦?你怎麽知道?”


    “肯定啊,來我家做客是其次,和你的偶像拍了激情戲,怎麽會不激動。”


    這要是以往可盈一定是羞得要命,話都說不出半句。


    但現在不同,以倆人的熟識關係,這種程度的調侃對於可盈來說壓根兒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困擾。


    “嗯,怎麽說。”雖然是和顧佳倒不會私藏什麽心事,但提起來還是有些怕羞。“還是那句話,去了地獄一遭。”可盈臉上的表情似嗔似笑,終歸是小女孩兒家的情態。


    “這就去地獄了?那接下來你怎麽辦?”顧佳夾了菜到她碗裏,“要不要我再給你寫含蓄點兒?”


    “哦,不用!”可盈趕忙的迴道。說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是心懷不軌藏著私心一樣。臉上紅得不能再紅。


    顧佳大笑,“瞅給你急的,你羞什麽。”


    “你能不能別開我玩笑。”


    顧佳端著酒杯喝著,笑看她,“是你自己太過緊張,太敏感了。我就是改,我也是把她倆人的感情往深處挖,怎麽可能會克製。”


    “嘿嘿,我,”可盈抿了抿嘴,又問她:“你說,哎,你看著了嗎,我演得怎麽樣?”


    “很好啊。突破性很大啊。這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盈臉上又紅,“不會覺得,我對他有什麽特別的吧。”


    “哈哈哈,你覺得呢?”


    “我當然沒有,”可盈急切的解釋,“就算是我喜歡他,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占他便宜啊,我一個女孩兒子。”


    “你當然不會!”顧佳脫口而出,可盈聽了更是欣慰,她們果然是能夠理解彼此的。


    “可是,你是為戲劇獻身呢,還是為他呢?”


    “沈翊?”韓程灝趴在床邊輕喚,這人是不是也睡太久了?


    “嗯?早。”好半天人才慢慢醒轉一睜開眼就是索吻。


    “嗯。。。”


    “你睡好了嗎?”韓程灝突然驚覺,自己幾乎沒有這樣問過他。除了在雲山倆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他當時去晨跑以外,之後的每一次他都是守在自己身邊的,每次醒來都是溫柔的吻和抱抱,問自己睡得好不好,哄到自己完全清醒。


    沈翊摟了人拽到自己身邊,“嗯。。。讓我抱一會兒。”


    “你,”韓程灝心裏打鼓,嘴上支吾著。


    “嗯?怎麽?”沈翊的頭埋在他肩頸處和他耍懶。


    隻要他和自己撒嬌,就總是招架不住,心裏泛著無限的柔情。這會兒還多了一份心疼,他惦記著他身上的傷,可有點兒不好開口,倒也不是因為害羞什麽之類的。


    即便是努力的想裝作無意的樣子,但他聲音裏隱隱的自責還是很輕易的被捕捉。


    沈翊抱著他輕輕的搖,“那你給我揉揉。”


    “啊?!”韓程灝驚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好,嗯。”說著他還真乖乖的把手伸到被子裏去。


    沈翊始終淺笑著盯著他瞧,耳朵都燒紅了,他伸手揉捏著,韓程灝的耳朵也是小巧得可愛,耳垂肉肉的軟軟的,讓人有種湊上去含在嘴裏一直咬弄的衝動。


    韓程灝也隻是微微縮了縮脖,有些怕癢似的躲了一下,但又是極喜歡的享受,他以前都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敏感,連他碰自己的頭發都會悸動的程度。


    貼緊沈翊探手到他屁股那兒,剛碰著屁股蛋兒就被沈翊抓了迴去,十指交纏著去吻他。


    “你?不是要我給你揉?”


    “嗬,我沒你那麽嬌嫩。”他知道那人是哄自己呢。


    韓程灝的臉紅得跟火燒雲一樣,“我也皮糙肉厚的,我也不怕。”嘴裏說的話好像燙嘴,越說越小聲。


    “什麽?”


    沈翊抵著他的頭,鼻尖碰著他鼻尖,笑笑的問他。


    “我說,”韓程灝的唿吸都變得斷斷續續,“我說,你,也可以。。。”嘴唇還在被人輕輕的舔他還努力的往外吐著音,“可以,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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