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離莫名感覺有些慌張,果真不敢再胡亂動彈了。


    耳邊似傳來蘇月的一聲喘息聲。等她偷偷抬眼瞧過去時,看到蘇月此時深吸了幾口氣,臉色看上去有些無奈。


    “你從前也是這樣。。。”蘇月忽然淡淡地出聲。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錦離不自覺便問道;“哪樣?”


    蘇月扯了扯嘴角,瞪了懷裏的人兒一眼,才出聲說道;“磨人而不自知。”


    雖知蘇月所指的並不是她,錦離還是不免紅了臉兒。


    見錦離低下頭,蘇月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


    “若能就此陪你白首一世,亦是甚好。”


    蘇月自言自語般說著,又帶著錦離在院子裏轉了轉。


    堂堂的含元殿,真正的天子腳下!如今卻被蘇月當作了自家的後花園似的,說出去隻怕都無人會相信!


    微風不燥,恰逢暖陽正好。


    蘇月看著懷裏的人兒滿心歡喜,殊不知,此時的蘇謹言卻正心驚膽戰地跪在天家麵前。


    ———————————————


    蘇謹言低著頭,身子緊繃著,麵色看上去極為不好。


    含元殿的正殿之中此時安靜地出奇,宮人們都屏息凝神,連唿吸都不敢大聲。


    隻因為今天一早天家從東苑行宮迴來後,便命人去請了蘇貴妃來。


    天家東巡已有十餘日,今日方歸來。蘇謹言一開始還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著今日定要好生服侍。


    精明如她,蘇謹言方一踏進正殿,便覺出了今日的不對勁來。


    她搖搖曳曳漫步踱進正殿時,不光天家沒有看她一眼,連天家身旁的那些個宮人也一個個都低著腦袋戰戰兢兢的。


    蘇謹言福了福身子,向天家行了一禮。


    往日裏她榮寵最盛時,甚至是被天家摟在懷中當著宮人的麵坐過幾迴龍椅的。可今日她行禮之時,卻見天家身旁的高卿偷偷給她打了一個眼色。


    高卿是天家身邊服侍最久的人,深得天家心意。蘇謹言對他也是諸多禮遇。


    今日高卿即如此暗示她,蘇謹言會意便立刻跪了下去。


    自古伴君如伴虎,天家聖人心深似海,不可臆不可測。


    宮闈之中,誰不是滿手肮髒,踏著血汙一路走上來的。蘇謹言的手裏又怎可能幹淨。


    蘇謹言在心中快速思索著,自己所做的事中到底是哪一樁哪一件觸了天家的逆鱗,惹他不快。


    許久,方聽殿中人開口。


    “愛妃陪伴在朕身邊多年,德行高尚,恭仁謙惠,對朕亦是體貼入微。”


    聽天家如此說,蘇謹言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欣喜,身子更是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常伴天家身側,又怎會不知呢。天家未立時指責她的罪行,隻怕是。。。


    隻怕此事不單單是後宮爭寵這麽簡單!


    蘇謹言俯首於地,對天家行了一個大禮。


    “謹言資質愚鈍,自知多有不足,幸得天家聖眷不棄,餘生唯願能常伴天家身側。”


    殿中之人臉上的笑意意味難明。他並未讓蘇謹言起身,蘇謹言便知自己今日是要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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