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禁庭端著打好的菜過去到姚一舟對麵坐下。


    「講座順利嗎?」


    「嗯。」謝禁庭應聲,突然一下提到講座就想起來自己剛剛沒做的事是什麽了,u盤還插在電腦上沒拔。


    咀嚼的動作頓了頓,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謝老師。」姚一舟見謝禁庭嘆氣,開口問道。


    「沒事。」謝禁庭搖了搖頭,接著開口問道,「主任來了嗎?」


    「王主任已經進去了。」


    「哦,好的。」


    徐訴發現自己的工牌掉了,是在更衣室換洗手衣的時候。


    他把白大褂掛到牆上,才發現自己的工牌不在了。


    略略地迴想了一下,他剛剛去聽講座的時候好像還是有的,應該是退場的時候太擠了,不小心掉在多功能廳了。


    謝禁庭進手術間的時候,病人剛移到台上,李青黛給病人誘導,誘導之後加麻醉藥劑。


    謝禁庭到外麵洗好手,進門,穿手術衣戴手套,接著王洋開始核對流程,走完流程之後,開始手術。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但是開胸進去之後,患者突然開始抽.動起來。


    李青黛原本坐在電腦前,聽見動靜,連忙起身查看。


    王洋也停了手上的動作:「怎麽迴事?」


    李青黛皺了皺眉,立馬把患者頭偏向一側:「誤吸了。」


    「負壓吸引,快點!」李青黛朝著旁邊的巡迴道。


    巡迴也知道事情不對,連忙準備好遞過去,很快拿好吸痰管,開口器那些東西。


    手術室的所有人因為這一下,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謝禁庭按著患者腹部對記錄護士道:「打個電話讓27床家屬到手術室門口,隨時準備簽字。」「好的。」護士連忙應聲。


    「他喝水了。」


    「在麻醉準備室的時候是再次確認過,他說是沒有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的。」


    「這要是出了事,這誰擔得起啊!都跟他講這麽清楚了,還敢吃東西!」李青黛有些激動道。


    畢竟他的情況還算好的,要是真窒息死在台上,後果不堪設想。


    手術結束,王洋做完主要的部分,就先下了,不過因為剛剛發生過意外,他也不敢先走,坐在旁邊的手術凳上看著他們收尾。


    經過那樣一折騰,原本最多兩個小時就結束的手術,硬生生拖了三個小時,變成了五個多小時。


    期間謝禁庭神經高度緊張,手術結束脫下手術衣,洗手衣後背都被汗打濕了。


    明明手術室的氣溫算是低的。


    李青黛拉著人出去到麻醉甦醒室,手術室的保潔人員馬上進來收拾。


    謝禁庭按著脖頸走到門口,瞥了一眼:「後麵還有一台啊?」


    「嗯,估計得弄到淩晨了。」


    謝禁庭從手術間出來,到更衣室換了衣服,因為剛剛覺得有點熱,所以,他隻穿了襯衫,把外套和白大褂掛在手上,想要到自己的u盤沒拿,接著走到電梯廳,按了7層。


    徐訴正好結束手術,跟施國梁一起到更衣室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徐訴肚子叫了一下,更衣室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他晚上沒吃多少,加上現在時間確實也不早了,所以還挺餓的。


    施國梁就站在他旁邊,把自己的衣服換上,然後笑了笑道:「餓了。」


    「嗯。」徐訴換衣服的動作沒停,把換下來的衣服丟到框裏。


    剛轉身,就看見施國梁遞過來兩顆糖,葡萄味的阿爾卑斯硬糖。


    徐訴伸手,拿了一顆:「一顆就夠了,謝謝主任。」


    接著拆開包裝,葡萄的香味盈滿鼻尖。


    跟施國梁一塊出去。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


    施國梁進去,徐訴站在門口沒動,跟施國梁解釋道:「主任我的工牌可能掉在多功能廳了,我去拿一下。」


    「你下午去聽講座了?」


    「嗯。」


    「好的。」


    施國梁話音剛落,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


    謝禁庭剛出電梯,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腳踩在地上都沒什麽力氣。


    心跳得很快,背後一直在冒汗,手和腳好像都有點使不上勁。


    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之前也發生過一次低血糖,但是是很久之前了,想著趕緊走到多功能廳,拔了u盤去吃點東西。


    因為是半夜,多功能廳走廊燈都沒開,隻有安全出口映出來的綠綠的燈光。


    謝禁庭拿出工卡,開了多功能廳的門進去,按了前排的燈,強撐著走到講台前,拔了u盤,腿一軟,就靠著講座台坐下了。


    徐訴過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看見多功能廳的門開著,還透出一絲燈光。


    徐訴走進去,因為多功能廳沒人,又很大,所以有什麽聲響就聽得很清楚。


    聽見喘息聲,徐訴往前走,就看見白大褂放在地上,上麵還疊了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


    視線往上,謝禁庭靠著講座台看著很虛弱的樣子。


    徐訴也沒多想,小跑著到謝禁庭的麵前,因為著急,他是單膝跪著的。


    「怎麽了?」徐訴有些急切地問道,這才注意到謝禁庭的額角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低血糖。」謝禁庭看著徐訴,有些吃力地喘息著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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