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握不住的沙,流失的速度極快,讓人意識不到已經過了多久。


    場麵上從追逐遊戲變成了猩紅屠殺,一聲聲慘叫聲在高牆之內不斷迴響。


    每一聲慘叫,周圍麻木的人群都會劇烈的抖動一次。


    每一聲哀嚎,周圍的人群裏都會發出一道道歎息。


    人群越是懦弱,施暴者越是興奮,那些噴射出來的鮮紅液體,就像高純度的嗎啡一樣能夠讓人興奮。


    一個生命瞬間失去,周圍的東洋人都會無比興奮的嚎叫,發出陣陣歡唿,仿佛操場上死的不是人,而是畜生。


    秦海緊捏著拳頭,耳朵裏傳來的那些歡唿就像一根根銀針紮在他的耳膜上。


    每當他想要出手的時候,看見操場上剩餘的那些人,不是跪地求饒,就是不斷磕頭,哪怕明知是死,也不願意撿起地上的木棍去反抗。


    這個時候秦海才明白那些偉人為什麽會說這個民族已經病入膏肓,絕大多數人的脊梁已經斷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迴來。


    哀莫大於心死,秦海一次次掙紮,又一次次放棄,好話不勸該死的鬼,出手不救尋死的人。


    這些人但凡有點骨氣和血性,秦海都願意冒著十挺重機槍集火他的危險出手。


    但現在,他隻能閉上眼,時刻提醒自己別衝動。


    就在秦海以為不會出現波折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住手!”三聲稚嫩的聲音同時鏗鏘有力的響起,仿若一記驚雷在操場的上空炸響。


    秦海隨著無數道麻木的眼神望去,在操場的正南邊,有三個十幾歲的少年衝出了人群,他們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棍,擺出少林伏虎棍的架勢,滿腔怒火的死死盯住正玩的開心的武內鷹。


    “該死的東洋人,殺一群身無寸功的普通人算什麽?有種和我們三兄弟比試比試!”


    為首的少年個子較高,看上去十八歲出頭,表情剛毅,棱角分明,身上穿著破敗的單衣單褲,腳上穿著一雙破草鞋,皮膚黝黑,小腿上的肌肉堅硬如石。


    在他的身後,同樣打扮的兩位少年年紀稍微小一些,約莫十五六歲,稚氣猶在,眼神卻異常堅定,麵對場上的血性畫麵絲毫不懼,對於握武士刀的武內鷹更是毫不懼怕。


    紮實的麻痹,極其標準的握棍姿勢,兩防一攻的三人棍陣堅如磐石。


    好一個少林伏虎棍,好一個三佛打狗陣,好一個英雄出少年!


    原本心如死灰的秦海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或許這個時代大多數是麻木懦弱的,但泱泱華夏數千年的傳承,總有身懷熱血的人默默無聞的隱藏在人群裏。


    他們平時或許並不出眾,甚至在許多人眼裏非常渺小,但在危機時刻,在大多數人都選擇逃跑的時候,他們會毅然決然的站出來,哪怕明知是死,哪怕得不到任何一句感謝,他們仍然會選擇挺身而出,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點亮一顆顆星火,哪怕轉瞬即逝,他們的出現,也曾照亮過這個漆黑的世界。


    秦海很欣慰這三個少年人能站出來,也因為他們的出現,秦海決定放手一搏。


    他可能喚不醒早已麻木的大眾,但他能夠保護好這三個尚有熱血不畏列強的少年。


    看見三個光頭少年站出來,武內鷹將手裏的武士刀從一具屍體中拔出來,饒有興趣的看向幾十米外的三人。


    “終於有人能陪我玩兒玩兒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三個小豬玀能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一腳踢開身邊的屍體,武內鷹擺好進攻的架勢,朝三個少年人招了招手,示意讓對方先進攻。


    從武內鷹的眼神裏,秦海看出了不屑和鄙夷,隻不過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在接下來會變得顏麵盡失。


    東洋武士道?


    對此,秦海隻是笑笑不說話,麵對正宗的少林棍法,還是極其少見的伏虎棍,關鍵還是三佛打狗陣,管你什麽武士道,統統會被打成喪家之犬。


    曾經秦海和師父陳仙芝去過一趟嵩山,當時的方丈為了報答陳仙芝的恩情,出動了所有武僧挨個把秦海揍了個遍,其中不乏伏虎棍這種罕見的少林絕技。


    秦海知道這棍法的厲害,更知道從伏虎棍演化出來的棍陣有多可怕。


    那個看似滿身肌肉的武內鷹,接下來想都不用想,隻有挨揍的份,就算他身後那二十幾個浪人一起上,仍舊隻有挨揍的份。


    秦海不用去擔心這三個少年會不敵對手,他需要做的是放置那些狗娘養的東洋人放暗槍,同時找準機會引起騷動,然後將其各個擊潰。


    稍微沉思了一小會兒,秦海迅速製定好了新的計劃,偷摸著沿著牆根找到付朝陽,吩咐他轉移到大門口的方向,做好破門而出的準備。


    隨後秦海又偷摸到一座哨樓的下方,發現自己的行動並沒有引起敵人注意,略微的停頓了一會兒,確認周圍的東洋鬼子都在關注操場上的戰況後,秦海以最快的速度從樓梯竄上哨樓,不等哨樓裏的三個鬼子反應,秦海的手裏忽然多出一把閃爍著銀光的鋒利匕首,隻是一揮手,三人的脖子直接被割破,悄無身息的命喪黃泉,至死都沒發出一點響動。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秦海用銀針固定好三人的姿勢,他則呆在三具屍體的中間,拿起一把三八大蓋,檢查彈藥之後標準了主看台上的少佐中倉福源。


    這時的操場上,三個少年人,一人一根木棍正在猛烈的進攻武內鷹,年長的少年為主攻,身後的兩個少年為防禦和輔助攻擊。


    哪怕對方手上握著鋒利的武士刀,在三根木棍的夾擊下完全隻有挨打的份,剛剛還耀武揚威視人如草芥的武內鷹變成了喪家之犬,感覺三人手裏的木棍根本不止三根,在武內鷹的眼裏數不清,根本數不清,他隻知道有無數根木棍砸在身上,毫無還手的餘地,連防禦格擋和逃跑都做不到。


    雙方隻是剛接觸沒一分鍾,武內鷹就被揍的哀嚎不止,不遠處的二十幾個浪人見狀,烏央烏央的揮刀衝了上去。


    要不是這些浪人來的及時,武內鷹怕是扛不住多久,作為獄霸,武內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大東洋帝國的武士是戰無不勝的存在,怎麽會被三個小豬玀打的這麽慘?


    一定是幻覺,絕無可能,肯定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反正絕對不是他的問題。


    如果從民族來看,華夏和東洋是對立的,武內鷹被揍,周圍的東洋士兵都會覺得沒有麵子。


    但是從東洋本身的情況來看,浪人又是東洋最底層的那一類人,在東洋人圈子裏,浪人這個群體,除了是他們自己人外,實際上也是毫無地位的存在。


    在少佐中倉福源的眼裏,操場上的那些華夏人可能隻是斂財的機器,而那些浪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頂多隻能算有點作用的奴仆。


    見武內鷹一眾浪人不敵三個少年,中倉福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轉頭看向旁邊的葛懷良,語氣不善道:“你們華夏是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叫做打狗也得看主人?現在我的狗被打了,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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