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馬撼山突然出現在如意小院。


    一年未見,秦海很是想念這位西北馬王,可惜的是二櫃被留在了大孤山,其他人都在,唯獨缺二櫃一人,多少有些遺憾。


    在京師待了一晚上,馬撼山等人與秦海喝了一整夜的酒,雄心未老的馬撼山年前就給秦海帶過話,他得迴西北把當初的仇給報了。


    西北八大馬,其實都是本家,八股悍匪盤踞在西北各地,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馬家都是西北地區的實際掌控者之一,特別是甘寧新這一片幾乎都是馬家說了算。


    當下西北軍閥主要以新疆楊增新、青海馬步芳,寧夏馬鴻逵,甘肅馬鴻賓四人為主,三馬實際上還是歸屬西北軍,但和馮玉祥一直貌合神離各自割據一方,有的時候還會在馮玉祥的大後方惹點亂子。


    當初馬撼山作為馬家旁係,在甘肅和新疆交界的地區活動,他這一支算的上義匪,不會搶劫普通百姓,隻會勒索來往的商隊大戶。


    本來日子過的安逸,慢慢發展,或許還能混成個小軍閥,可惜被周圍七八股響馬聯合起來剿滅了,最後不得已拖著一身傷敗走關外。


    經過一年的發展,馬撼山在大孤山拉起了幾千人的隊伍,加上秦海的支援手裏要槍有槍要錢有錢,這個血海深仇如果不讓他報,這輩子都會不甘心。


    當初陳仙芝帶著秦海救了馬撼山等人一命,當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心裏雖然不願意馬撼山去涉險,想一想才四十多歲的漢子,心裏的火肯定還沒熄滅,更何況大西北才是馬撼山的家。


    秦海索性同意了馬撼山迴去報仇的請求,不過也有約法三章,事不可為當退則退,報完仇不能留在西北,若是受傷必須退迴來。


    馬撼山覺得秦海不爽利,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與在城外的人馬匯合,按照秦海的要求分散成小股朝西北方向集結。


    臨走前,秦海給跟在馬撼山身邊的三櫃叮囑了好些事,反正把他能想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三櫃的性格和二櫃一樣相對冷靜,馬撼山真要不聽勸的時候三櫃是可以將其強行帶迴京師的。


    送走馬撼山,秦海的心裏一直感覺不得勁,總覺的有什麽地方沒想到,直到晚上才安慰好自己,以馬撼山現在手下的裝備殺一些土匪還是綽綽有餘的,隻要他不去找軍閥的麻煩,應當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不過以防萬一,秦海還是把袁震叫了過來,吩咐袁震找個得力的手下,帶五百人暗中跟在馬撼山的身後,如果沒遇見麻煩可以不用出現,若是遇見大麻煩,無論如何要把馬撼山和幾個掌櫃救出來。


    等袁震離開,秦海還是不放心,又把武勳叫來,讓其帶著些會各種江湖手段的丐幫弟子跟著作為雙保險。


    秦海這麽在意馬撼山,一方麵是因為翠花的原因,那小妮子在長大些可是會帶著嫁妝來找他的,另一方麵馬撼山不能有差池,關外那攤子事還得靠他才守的住,要不然有人暗地裏斷了藥房的藥道,麻煩可就大了。


    接下來幾天秦海開始慢慢忙碌了起來,各個產業都需要他去開工發紅包,一圈走下來到了三月初。


    從年前開始,張作霖聯係盤踞在蘇皖贛的直係軍閥孫傳芳,對仍舊駐守在京畿及其附近地區的鹿鍾麟等西北軍進行包圍。


    一開春直奉聯軍開始圍攻西北軍,同時東洋人軍艦趁機協助奉係入關作戰炮轟大沽口海防陣地,西北軍腹背受敵且戰且退,最終退出京畿這個政治旋渦。


    避免西北軍在京畿之外虎視眈眈,奉軍一鼓作氣將西北軍打迴了綏遠地區。


    因為沒馮玉祥這個靈魂人物領導,本就派係繁多的西北軍亂做一團,漸次放棄開封、鄭州等中原區域,退守內蒙甘肅一線。


    4月15日,奉軍正式進入京師,張作霖再一次入主這座帝王之都,可惜的是,他稱霸全國的夢想在廣州方麵北伐之後變成了泡影,更在兩年後死在了東洋主子的毒手之下。


    經過短暫的戰鬥,京畿重歸穩定,京師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張大帥入城時沿街相迎,場麵宏大盛世空前。


    張作霖攜大勝之威入住順承王府,每日賓客來往絡繹不絕,這些人心裏想著什麽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朝天子一朝臣,馮玉祥的西北軍離開,段祺瑞的執政府沒了依靠,想都不用想,張作霖接下來會做什麽。


    那些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資本家,此時都瞄準了天載難逢的機會,爭先恐後的給張大帥送禮,為的就是在新執政府裏謀得一職。


    章秋桐等人提前與秦海聊過此事,秦海的迴答是一動不如一靜,安安心心做事就好,該換的逃不了,不該換的誰也代替不了。


    秦海敢說出這種話,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二公子張學辰已經提前進入京師,在天上人間早就住上了。


    這次張作霖入主京師學乖了,把張學良放在奉天坐鎮,自己帶著老二入京師。


    秦海沒有巴結張作霖,一方麵他隻是平頭百姓,沒必要上杆子去跪舔,二方麵有二公子張學辰在,拉著奉係的虎皮足夠用了。


    在見到二公子的當天晚上,秦海就帶著這個二世祖在京師逛了一圈,順便將一些殘餘小幫派等毒瘤去掉。


    反正不是秦海動的手,誰也沒辦法說他的不是。


    張學辰本就喜歡混江湖,能夠親自組織幫派械鬥,心裏那叫一雙蘇爽,在關外想打個綹子還得翻山越嶺,進了京師多方便,那些小地頭蛇小幫派愣是在他的指揮下給剿滅的幹幹淨淨。


    幾天下來愣是過足了混江湖的癮,手底下的警衛連清一色的黑色短打,不許稱唿他二公子,得叫他二爺,他覺得這稱唿聽起來才夠江湖。


    秦海在弄死袁克定之後並沒有大掃除,留著許許多多的小幫派就是為了這一天,投其所好,馬屁得拍在腚上才有用。


    二公子跟玩兒似的肅清了京師邊邊角角的混混兒,過足癮之後跟長在了天上人似的,就差生根發芽了。


    青樓去過無數次,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天上人間這樣的服務,一晚上下來,再見到秦海,直唿過癮,說以前去的地方哪裏是人去的,這世界上也隻有天上人間配他張二公子。


    一連幾天,花活兒都體驗了一邊,賤不拉幾的找到秦海,問能不能入個股,他想把這麽好的生意開到關外去,也好讓關外的那些土包子們感受感受,什麽才叫帝王般的享受。


    秦海並沒立馬答應,隻是讓張二公子盡情的享受,說改日帶他去看看其他的新鮮玩意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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