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三人秘盟之事對外人來說很神秘,對秦海來說並沒什麽神秘感,跟著丫鬟上了二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夠了。


    進入二樓的一間臥室,秦海很禮貌的微微躬身,靠在床頭正在看書的女人放下手裏的書很有涵養的微微點頭:“之前進城就醫,蘭德教授對我的病症束手無策,便推薦了您,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不少夫人太太經過秦大夫的診治都能恢複如初,冒昧請您來這個殘破的地方,不周到的地方還望大夫多多擔待。”


    聽完這番話,秦海的心裏很舒服,對方知書達理平易近人,在秦海這裏屬於加分項。


    有了起碼的尊重,也才會有令人難忘的後續。


    若是遇見一些狗眼看人低毫無素養的人,秦海肯定會扭頭就走,管她是什麽身份,說不伺候就不伺候。


    房間裏明顯經過修繕,純正的歐式風格,用材用料都相當講究,若是不進來一觀,單從外麵來看,根本想象不到會別有洞天。


    床上的女子身穿一套白色歐式睡衣,烏發披肩,五官精致,整體看上去很優雅,應該是留過洋的世家小姐,長相古典,打扮卻很時尚。


    單從外表來看,這位女子年齡不過二十三四歲,秦海還以為是馮帥的女兒,一問才知道這是馮帥的三姨太上官薇。


    秦海在腦子裏思索良久,並沒有搜索到馮玉祥有三姨太的信息,以前秦海查閱過馮帥的資料,馮帥一生隻有兩任妻子,正妻因病幾年前去世,二夫人是京師一所女校的老師。


    好奇之下,秦海在號脈之餘與其閑聊了起來,從小時候的生活品質,有無重症曆史,平時的生活習慣等等方麵循循漸進,沒多久,秦海就搞清楚了上官薇的身份和來曆。


    原來上官薇是洛陽人,馮玉祥當初入主陝西,成為陝西督軍之後才開始發跡,究其原因他得感謝一個人,也就是上官薇的父親上官雲。


    上官家族在洛陽可是真正的大族,自唐代延綿至今,在當地的實力根深蒂固底蘊極其雄厚。


    馮玉祥獲得上官家的支持後才取得了蘇聯的各方麵援助,因此才能組建強大的西北軍。


    現在馮玉祥控製著京畿,上官家認為馮玉祥有可能從軍閥一躍成為魁首,下了重注,將在西洋留學的上官薇叫了迴來與馮玉祥聯姻。


    上官薇思想先進,卻拗不過家族的絕對,隻好迴國,答應先於馮玉祥相敬如賓的處一處,如果覺得不合適,誓死不會答應,沒想到剛迴國沒幾天就病倒了。


    秦海把完脈,又用透視眼掃視了一遍,不僅發現上官薇還是處子之身,所患病症也是當下難以治療的絕症。


    兩相結合,秦海才明白為什麽曆史資料上並未記載上官薇這個人,原來是個可憐人,尚未過門就不治而亡,怎麽說都算不得馮玉祥的姨太太。


    號脈結束,上官薇似乎看見了秦海神色中的凝重,在協和的時候蘭德教授動用了一切手段都沒查出來病因,看來所謂的中醫隻是簡單的號號脈,也應該不可能會搞清楚原因吧。


    雖然有些失望,上官薇還是很禮貌的表示了感謝,還吩咐丫鬟取來幾條小黃魚當做車馬費和診金。


    就在這個時候,馮玉祥忽然上樓,見上官薇神情失落,微皺眉頭問道:“怎麽?秦大夫也沒瞧出來是什麽原因?”


    秦海起身微微躬身伸手做了個比較隱秘的手勢,示意單獨細說,馮玉祥會意,安撫了一下上官薇,率先出門走到二樓的共用大平台花園裏。


    “秦大夫可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馮玉祥直截了當的說道。


    秦海嗯了一聲:“太太身患之症名為漸凍症。”


    “漸凍症?這是何病?為何西醫都沒有檢測出來?”第一次聽說這個詞,馮玉祥有些迷惑。


    秦海解釋道:“此病自古就有,扁鵲倉公列傳中就有提到‘遝風’之症,內經也提到過‘痿症’之症,患者初犯之後會在逐漸喪失行動能力,猶豫運動神經病變,導致肌肉萎縮,漸漸的從一根指頭不能動,演變成全身不能動,連說話都不行,運氣好的還能多活一些年,嚴重的隻有等死一途,我所說的漸凍一詞,對病症的表述更準確一些,簡單的說就跟人進入極寒的地方,慢慢冰凍致死的過程很相似,西醫無法檢測出來,是因為病變區域位於大腦內部的神經,以當下西醫的水平,是沒辦法搞清楚的。”


    聽完秦海的解釋,馮玉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想象的出被冰凍的畫麵,隻是沒想到這種怪病會出現在上官薇的身上。


    一方麵替上官薇惋惜,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得了不治之症,是一件多麽殘酷的事情。


    另一方麵他也很為難,心知上官家提出聯姻肯定是精挑細選才選中上官薇,隻是沒人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


    如果默默收了上官薇,對馮玉祥來說並沒有實質上的影響,可他也是人,心裏總會有些膈應,如果退婚吧,又怕得罪上官家,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後院可不能起火。


    想了想,馮玉祥便問道:“秦大夫的醫術聲名遠播,既然你能查出病因,可有解決辦法?”


    秦海思慮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治愈幾乎沒有可能,通過針灸和藥方調理隻能起到延緩的作用,也就是說,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也就兩三年的事情,若是持續維護,也許可以延緩到五年,八年,甚至十幾年。”


    秦海說完,一陣寒風唿嘯而過,馮玉祥縮了縮脖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此時等我與內人商量之後在做決定,正直晌午,秦大夫留下來吃頓便飯,順便給我的兩個朋友也看看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大帥支付了今日出診的診金,雖然不多,剛剛太太也支付了不少酬勞,順手的事情,方便的很。”


    被秦海調侃了一句,馮玉祥也沒生氣,笑哈哈的拍了拍秦海的肩膀:“聽說秦大夫在京師裏鬧的動靜可不小,原來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啊,外麵風大,裏麵請。”


    在丫鬟的攙扶下跟隨馮玉祥下了一樓,進入會客廳的時候李景林和郭鬆齡正在喝茶閑聊。


    馮玉祥大大咧咧的介紹了一下秦海在民間的口碑,很大氣的推薦秦海給兩位老兄弟看看診。


    李景林和郭鬆齡不知道馮玉祥在唱什麽戲,當下也不好拒絕,相反很配合的讓秦海號脈。


    期間兩人對過眼,心領神會的都想看看馮玉祥這家夥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本來以為是馮玉祥在搞小把戲,結果秦海一開口,就把兩人給鎮住了。


    郭鬆齡和李景林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海,都是一副跟見了鬼似的表情。


    性格豪爽的李景林師承武當,一手武當劍可算的上江湖一流,隻要是練家子,對自己的身體自然要清楚的多。


    聽完秦海的話,猛拍大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小兄弟,你他娘的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是,連尿頻這種事兒你都號的出來?”


    一旁的郭鬆齡也不可思議道:“沒想到京師還有秦大夫這種高人,我胸口的那顆子彈可沒多少人知道。”


    收好脈枕,秦海謙虛道:“術業有專攻,秦某比不上兩位將軍雄才大略,也隻會一些雕蟲小技罷了,隻不過兩位的健康堪憂,操心國事之餘,還是得注意保重身體才是啊,若是有空,可在京師西珠市口的如意醫館尋我,隻要出的起價,保證藥到病除。”


    “哈哈哈,都說大夫的嘴,騙人的鬼,唬人的水平一等一的高明,這斂財的手段,嘖嘖嘖,咱們這些大老粗隻能靠搶,秦大夫隻是一句話的事,我們就得雙手奉上,厲害厲害。”


    麵對郭鬆齡的調侃,秦海也不氣惱,坐迴沙發上端起茶杯淺飲了幾口,很有深意的微笑道:“郭將軍胸口那顆單片若是不盡早取出來,過不了多久恐怕就有不祥降臨,醫者救死扶傷從不說妄語,將軍還是斟酌一番,別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機,到時候因為這個毛病耽誤了大事,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做的都是人精,秦海的這一番話聽在三人的耳朵裏有著不同的理解,感覺秦海在影射什麽,卻又摸不準真實的意圖。


    馮玉祥三人表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實際上都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秦海,郭鬆齡並不喜歡神神叨叨的江湖人,有什麽事都是直來直去,便開口道:“秦大夫這話似有所指,你的意思是不久後有大事發生,我郭某人命不久矣?”


    秦海聞言連忙擺擺手:“郭將軍誤會了,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裏知道未來的事情,我的意思啊,將軍胸口的單片距離心髒太近,一直沒取出來,肯定是因為西醫覺得風險太高不敢動手術,若是將軍在家靜養倒還沒有問題,一旦勞累,隨時都有損傷心髒的概率,還是盡早將其取出來的好。”


    秦海這麽一解釋,在坐的三人才將剛剛的疑慮打消,李景林在一旁打趣道:“人家為你的身體健康著想,哪有咒自己短命的,要我說啊,鬆林兄不如讓秦大夫給你除去這個大麻煩,比起身體健康,些許身材之財算個什麽。”


    李景林剛說完,秦海放下茶杯看向對方,同樣很有深意道:“李將軍莫笑別人,您可是習武之人,應當明白天地自然的道理,每日練習可以強身健體,強度太過卻會遭受多方麵的損傷,您要是不好好修養,這麽多年積累下來的毛病一旦爆發,怕是隻能躺在床上過下半輩子了。”


    旁邊的郭鬆齡此時沉默不語,心裏總感覺秦海之前說的話好像另有深意。


    看笑話的李景林聽完秦海的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習武之人都清楚,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一旦練到極限在想突破幾乎不可能。


    李景林年輕的時候總想著在武學上更上一層樓,打破人體的極限,幻想視線古人小說中的飛簷走壁金剛不壞,結果超負荷的練習,從而落下了不少病根,所謂過猶不及,這個道理他在明白不過。


    但是現在李景林每天也就早上練一個小時,並沒有再嚐試突破極限,這也會留下隱患?


    結合之前秦海給郭鬆齡說的話,李景林在心裏一想,覺得秦海好像話裏有話,不單單指他身體裏的隱疾,這是在勸他安穩一些?


    “秦大夫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李某雖然以前留下了一些隱疾,這些我都清楚,聽你的意思會癱瘓在床?”


    喝著茶的馮玉祥聽見這句話,笑的噴了出來:“你們倆啊,好歹是一軍之帥,就這麽被一個大夫帶到溝裏去了?人家秦大夫在京師翻雲覆雨,憑借一己之力幹掉了滿清遺留下來的八大堂,現在京師說起中醫,秦大夫可是獨一份兒,嚇唬嚇唬你們,就是讓你們掏點錢買個安心,這還不明白?”


    秦海聞言哈哈一笑,朝馮玉祥抱了抱拳:“還是馮帥懂我,兩位將軍也別怪秦某胡言亂語,實在是馮帥請問登門看診隻給了二十塊,這還出了城,一天的時間浪費掉,我總不能埋怨馮帥給的少吧,正巧遇見二位,這不得找補找補嘛。”


    李景林和郭鬆齡各有心思,聽見秦海的解釋,不由的笑了起來,兩人都說馮帥忒小器,隻是這次出門沒帶錢,有機會了一定去城裏幫馮玉祥給秦海補上。


    被秦海說小氣,馮玉祥也不生氣,反倒是對秦海這種性格很欣賞,要是一般大夫此時都哆嗦的不敢說話,別看秦海年紀小又是個瞎子,在他們三巨頭的麵前絲毫不怵,不僅如此還能談笑風生,光著膽量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也難怪秦海在城裏攪風攪雨混的風生水起。


    若不是秦海眼瞎,單憑秦海的手段和能力,馮玉祥會毫不猶豫將其收入麾下,稍加培養,日後必定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


    ps:這本書終於五十萬字了,寫到這裏也算是走完了第一步,秦海也完成了原始積累,接下來便是大刀闊斧的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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