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天得吃點好的補一補,秦海在這方麵上從來不虧待自己人。


    下午就讓深田通知和盛樓的人送來了十幾樣搭配好的預製菜,還送來一隻大肥羊當做主菜。


    迴到小院子的時候和盛樓的廚子已經將飯菜做好,在小院旁邊的空地上還夾起來一隻烤全羊,單聞那肉香就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陳夢秋等三人在秦海走之後半天沒動,都在想秦海說的那一長段話裏的意思。


    秋淑雲和沈竹欣從小家裏條件就很優渥,根本不知道民間疾苦,陳夢秋小時候一直跟著母親住,所受的教育也是西洋教育,後來雖然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思想上受到了很大的熏陶,實際上對底層社會也是一無所知。


    秦海剛剛偏僻入裏的解釋,讓三人的內心有種難以言明的難受感,更有一種覺得自己很無知的挫敗感。


    三人沉默了許久,還是白芷從藥房過來,把三人拉迴了小院。


    晚上的大餐其他人吃的津津有味,陳夢秋卻覺得食之無味,父親推翻了帝製,才有了現在自由的思潮,人們才得以掙脫禁錮,這份功績,她畢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但是就這麽每天在藥房待著,雖說得跟著秦海學中醫,心裏麵還是有一股熱血在流動,她知道父親的決定是為她好,但那股躁動的血液,卻會時時刻刻提醒她,父親的遺願尚未完成,不能安於現狀。


    吃完晚飯,陳夢秋找到秦海,說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去碧雲寺待幾天。


    秦海沒有多說什麽,點頭同意,讓深田明天陪著她去街麵上買一些必要的東西,然後請一輛馬車和陳夢秋一起送上山。


    第二天中午,秦海打著哈欠剛進入如意醫館,醒腦茶還沒喝兩口,門外就走進來一個體態微胖白白淨淨的中年人。


    秦海端著茶杯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就知道忽汗海的事終歸還是來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攝政王府的總管太監孫耀庭。


    “秦神醫吉祥,老奴不請自來,給您先賠個不是,應該沒打擾您的生意吧。”


    孫耀庭表現的挺恭敬,離著桌子還有一張多遠就停了步,說話的語氣也客氣的不行,臉上也保持著太監該有的諂媚神色,看樣子並不沒有什麽壞事情發生。


    假裝喝茶的秦海聽見聲音才扭頭,起身抱了抱拳微笑道:“大總管登門,小店蓬蓽生輝,王爺有什麽事兒讓下人過來走一遭就好,您親自來,這麵兒我可承受不起啊,招娣兒看茶。”


    知道秦海說的是客套話,孫耀庭心裏聽著也開心,見秦海招唿看茶,連忙擺手道:“茶留著下次喝,王爺吩咐了,若是秦大夫不忙,現在就去府上,今日的損失王府三倍補償。”


    言罷孫耀庭手裏多出三根大黃魚很規矩的放在桌子上推到了秦海的身前。


    秦海哈哈一笑,熟練的打開抽屜將大黃魚放進去:“無事無事,這就隨總管走一遭,招娣兒,將我的醫箱拿來。”


    與孫耀庭寒暄了幾句,取走招娣手裏的藥箱便出門上車,與大太監一起前往城北的攝政王府。


    一路上和孫耀庭閑聊,才知道攝政王舊疾又犯了,另外皇後和皇妃身體好轉,也想和秦海見見麵以示感謝。


    轎車剛停下,秦海就看見王爺和一眾仆人親自等在門口,立馬下車連聲說王爺太客氣,這麽大的陣仗,會讓他折壽的。


    雖說前清已經沒了快二十年,能讓攝政王在門口相迎的人,一雙手數的過來,足見秦海在攝政王心裏的地位有多高。


    秦海表麵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心裏卻在嘀咕堂堂攝政王為什麽會如此放低身段,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說不定忽汗海的事情走漏了消息。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保持警惕,表麵上還和跟笑麵佛一樣的攝政王虛以委蛇,進入府邸,沿路走到湖邊花園,發現一路上並沒有隱藏兵丁侍衛,秦海才放鬆下來,看來事情尚未敗露,極有可能隻是試探。


    四月的天已經漸暖,湖邊微風拂柳,湖麵上波光粼粼,到底是頂級王府,環境優美的不像話。


    湖邊的觀景亭裏早已擺放一些小食瓜果,秦海與王爺紛紛落座,旁邊自有仆人端茶倒水。


    “來來來,賢侄嚐嚐這明前的貢茶,雖然大清沒了,本王也垂垂老矣,各地還是有許多老朋友的,每逢年節,這些東西未曾斷過,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來。”


    端著茶碗打開茶蓋,還未湊到鼻子前,就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光是香氣聞起來就沁人心脾。


    輕輕嘬了一口,秦海忍不住晃了晃腦袋,滿口生香,迴甘無窮,道了一聲“好茶”,連品半碗茶才過癮。


    “看王爺的精神頭不錯,不似有舊疾重發啊。”


    攝政王身上的小毛病不少,不過經過上次秦海施針,基本上緩解了大半。


    剛剛秦海又用透視眼掃描了一遍,發現攝政王的身體比以前好了許多,應該不存在什麽大礙。


    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秦海主動出擊,率先進行試探,也好占據主動。


    攝政王知道秦海醫術不錯,望聞問切,不用上手也能看出大半,當下也沒有多想,直言道:“身上的頑疾的確好了不少,這段時間能吃能睡,偶爾還能聽聽歌舞,精力也比從前足了許多,這次請賢侄來一方麵是看看能不能將痼疾消除,另一方麵也想讓賢侄額外幫個小忙。”


    秦海聞言連忙放下茶杯,取出脈枕,裝模作樣的給攝政王把脈。


    “王爺保養的好,又有名藥滋補,大毛病沒有,些許小隱疾有了上次治療的底子,這次也能消除個七七八八,隻是王爺說的小忙,我一介草醫,除了醫藥上略通一二,其他方麵還真不行啊。”


    一邊號脈,秦海一邊謙虛的給自己留點後路,沒把握的話不能說太滿,否則到時候真遇上事了搞不定,不光麵子上難看,說不定還會惹禍。


    行醫的人性格謹慎,這一點攝政王是能夠理解的,對秦海說話的方式也沒有覺得不尊敬他,避免秦海多想,攝政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外麵傳言我那不孝兒子與東洋人勾結,起初本王還不信,就算大清沒了,身為皇族,絕對幹不出這種吃裏扒外出賣祖宗的事,但是後來府裏的人查清楚了,他也給我來了信說明緣由,我才明白真實的情況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糟糕。”


    “信裏麵我兒沒有多說,隻說非常時期,自身難保,依靠東洋人也隻是權宜之計,和外麵說的一樣,已經離開京師去往天津衛,我兒掛念婉容和文秀,讓老夫保其安全無憂。”


    “賢侄是知道的,在王府自然安全無虞,生活上也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宮裏的水平,隻是這健康,本王就愛莫能助了。”


    說到這裏,攝政王長歎幾聲,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秦海感覺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連忙問道:“可是皇後和皇妃身體又有抱恙?”


    攝政王點點頭:“上次賢侄將兩人救好,一直以來日子過的平淡安穩,本王也下來孫耀庭和一種家仆事事小心,沒想到防不勝防,婉容和文秀買通了一個下人,從外麵弄來一包耗子藥,前天晚上混在酒裏雙雙中毒,要不是下人發現的及時,送去了協和才搶救過來。”


    “在洋人的醫院待了兩日,今日早晨才會王府,我一看兩人的狀態,才明白賢侄之前說的心病是什麽意思了。”


    “這不,請你來,就是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別的本王不強求,隻要讓她二人以後別再尋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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