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話一出,白牙心知遮掩不下去,猛喝了一口酒,歎氣道:“實不相瞞,已經有人發現了白芷就是人藥之體,先後對白家試探過幾次,雖未成功,想必未來是無法安穩了,因此隻好出此下策。”


    “少藥仙乃是陳藥仙唯一嫡傳,他老人家的本事我是知道一些的,少藥仙的手段我也見過,白芷若是能跟隨少藥仙,我相信她的安全能夠有保障,老頭子不求多的,隻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秦海看了兩眼白芷,麵若桃花,嬌羞含蕾,膚如凝脂,滑嫩如玉,氣質脫俗,有一種不似人間有的清新感。


    哪怕隻是相對這麽坐著,就能微微的感受到對方身上自帶的一種淡淡藥香,提神醒腦,沁人心脾。


    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秦海陷入了沉思。


    如果白牙說的是真的,他就必須得答應這件事,因為一旦對方準備充足,白家很可能遭受滅頂之災,這也讓秦海失去了一個優質和長期的供貨渠道。


    白家存在的價值,對於秦海來說還不隻是藥材的供貨這麽簡單,隻要保持和白家合作的關係,天福城這邊他就不用再來,北藥之事完全可以交給白牙,品質上,數量上都會得到保障。


    壞處也很明顯,白芷這麽個寶貝在身邊,就跟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江湖上那些人都不是吃白飯的,手段之陰毒狠辣,一般人根本就想象不到。


    這白芷尚未被人發現也就罷了,現在既然被人窺視,又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等於是一個點燃引信的炮彈揣在口袋裏。


    不過比起這個麻煩,白芷手上的那枚儲物戒雖然是師父留下來的信物,現在白牙物歸原主,光是裏麵的藥材,其價值就不可估量。


    如果沒有白牙,他就得不到這筆可遇不可求的寶藏,收獲和風險總是成正比的,既然得到了天大的好處,這份風險他就應該承擔。


    想到這裏,秦海口喝掉杯子裏的酒水,果斷的做出了決斷:“白老爺子既然如此信任我,我若是推脫,就是在侮辱家師,這事兒我應下了,不過是不是秦晉之好,我不好強求,還是要看白芷妹妹自己的意思,但我可以承諾,我不死,她就會安然無恙。”


    “少年豪氣,不愧是陳藥仙的傳人,老夫這裏先謝過少藥仙了,往後少藥仙但有所用,白家無所不從。”


    秦海給白牙倒了一杯酒,敬酒道:“往後直唿名字即可,再不濟叫秦掌櫃,東家什麽的都可以,師父的那些稱唿,我可不敢用,既然老爺子如此信任在下,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白牙與秦海碰杯,一口幹掉:“東家但說無妨。”


    “我欲與京師八大堂一較高下,往後的藥材需要老爺子親自坐鎮盯著,否則我心裏沒底,雖然繼承了師父的一些皮毛醫術,我有信心在醫術上勝過對方,但藥材方麵,若沒有一個保障,想要對付那八大堂就是癡人說夢,不知道老爺子願不願意幫小子坐鎮天福城?”


    秦海的請求並不苛刻,隻需要讓白牙在天福城掌眼,保證藥材采購時的品質即可,這對於白牙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當下毫不猶豫的應承了下來。


    事情談妥,也就沒有繼續喝酒的心思,秦海帶著兩人迴了來福客棧,與佟三娘介紹完白牙,佟三娘如蒙大赦,這些天光是認藥都把她的腦瓜子快要燒掉了。


    秦海請來這麽一位行家,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從裏到外表現的極為熱情。


    又在來福客棧待了三天,白牙也熟悉了工坊的情況,很快就進入了角色,佟三娘對老爺子是讚不絕口,招待的更是沒話說。


    安靜的獨門小院,吃喝拉撒都有老媽子照顧,好吃好喝不說,誰見著了都得敬稱一聲白老爺子。


    佟三娘會做人,秦海也放心了,在二櫃迴來的第二天,秦海便帶著三女坐上了迴程的馬車。


    一行人在大孤山停了一晚上,秦海與馬撼山喝了一宿的酒。


    秦海不僅留下了一百萬大洋的銀行本票,還送了馬撼山兩個關東軍中隊的武器裝備。


    按照馬撼山的話說,有了這兩樣,他馬撼山不敢吹太大的牛,最起碼的,以牡丹江為中心,北至七台河,東至興凱湖,南至延邊,往西到阿勒錦,這一片除了他馬撼山,就不會有第二家綹子。


    馬撼山說的雖然是酒話,秦海也是相信的,西北響馬王的名聲可不是胡亂吹的,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拿人命拚出來的。


    不過秦海在讚同馬撼山這個遠大願望之外,還說了一個必須要同步的路線。


    根據秦海的設想,馬撼山不僅要占山為王,還要經營城市和鄉鎮。


    這一點在迴來的路上,秦海已經好好的和二櫃進行了溝通,對此秦海提出把老福記車馬行的生意鋪開。


    大孤山的勢力範圍擴展到哪,車馬行、客棧、酒樓、藥鋪的生意就鋪到哪裏。


    馬撼山不太懂這裏麵的門道,二櫃在秦海的提點下卻是明白了這麽做的重要性,並且深感讚同。


    於是秦海和大馬撼山也定下了初略的方案,馬撼山帶一批兄弟占山為王,二櫃負責車馬行、酒樓、藥鋪的商業擴張,佟三娘輔助二櫃。


    秦海這邊每年會提供一百萬大洋的支持,遇見特殊事情,他也會單獨支付開銷,三年擴張不盈利,要是能做到自負盈虧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酒一直喝到天亮,事情也談妥,秦海與馬撼山等人告辭,一行人繼續西行返迴阿勒錦。


    迴到京師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這次出關,秦海的收獲頗豐,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錯。


    下了火車,迴到如意醫館小院的時候,秦海徹底怒了。


    不僅如意醫館被貼上了封條,旁邊已經裝修了大半的藥房也被迫停工。


    深田不再小院裏,招娣也不再小院,不僅人不見了,整個小院還被翻的亂七八糟。


    秦海火急火燎的衝到紅柳班,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紅柳班的招牌已經換了。


    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秦海迅速離開,先帶著三個女人住進了東交民巷的萬國賓館,叮囑三人不要出門。


    隨即喬裝打扮成一個算命先生的模樣,叫了個黃包車趕往東四的雀舌樓。


    到了雀舌樓一看,果然和秦海猜想的一樣,有人趁著他不在京師的這段時間對袍哥下了手。


    雀舌樓裝修了一半被擱置,大門緊鎖,周邊看不見任何袍哥的蹤影。


    幾番查探,秦海終於查到了蛛絲馬跡,他離開京師的這段時間,京師的江湖發生了一連串的大事,局勢變得非常複雜,對秦海也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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