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城,也就是原來渤海國的上京龍泉府,地處牡丹江市南50裏的寧安縣東。


    作為北方最大的藥材集散地,晝夜忙碌不休,所以天福城與現場距離十裏左右,兩城之間有兩條主幹道。


    一則天福街,一則寧安街,兩條街寬闊規整,繁華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大城市裏的主幹道。


    寧安街主要是衣食住行,酒樓、客棧、貨棧比比皆是,大多數來此的商人基本上都會選擇住在這裏。


    天福街主要是青樓、窯子、賭館、煙館之類的娛樂場所,雖然比不上京師和上海灘,在關外,那也是出了名的消金窟。


    中藥之所以被人們詬病,其實最大的原因就是價格不透明,例如在天福城買的十年野山參隻要五塊錢,運送到京師、上海灘甚至更南邊,那價格可是數十倍的往上竄。


    不在這個行當混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暴利,最關鍵的是,人吃五穀雜糧,就會生老病死,誰能保證沒個災沒個病的,隻要染上病,那就得吃藥。


    如今適逢亂世,各地混戰,藥草這東西,那可是妥妥的軟黃金,不管運到哪,都是絕對的搶手硬通貨。


    雖說行業裏的人都知道販賣藥草賺錢,一般的人還真沒那個能耐賺這份錢。


    比如說這北藥,就擺在天福城,價美物廉,普通人有錢買,可惜運不走,別說運到哈爾濱,沒路子的人怕是連寧安境都出不了。


    秦海一早就帶著佟三娘和老福記的二櫃,加上兩個手下,坐著老把式的馬車往天福城方向趕路。


    二櫃和兩個手下充當隨從,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麵,時刻警惕著周圍,誰敢攔路,他們包袱裏的花機關可不是吃素的。


    一路上秦海給佟三娘詳細的說明了棄匪從商的相關事宜。


    特別是那筆安家費的使用,秦海覺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全部分給那些孤兒寡母,不如給她們找一條可以持續保證生活的路子。


    佟三娘認為秦海說的有道理,就算每家分了不少大洋,總有花完的一天,如果有一個營生,肯定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佟三娘沒經過商,也不知道該怎麽給這些人創造就業的機會,一時間隻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多少有些沮喪。


    見佟三娘自卑的情緒蔓延出來,秦海則是不以為意,說了幾個馬上要用到人的地方,佟三娘聽完,眼睛直放光。


    按照秦海的計劃,藥材最好在關外就做成半成品,這樣免得他在京師開作坊。


    這件事交給那些孤兒寡母來做,勞動強度不大,還能多一份收益,解決了一部分閑置勞動力,還能給秦海省去一個大麻煩。


    中藥草的加工相對簡單,無非就是切片、搗碎、晾幹、烘幹等等,隻要請個有經驗的老師傅輔導,婦女完全可以勝任。


    有了這個作坊,就能解決一半的家庭生活問題,另外一半就好解決了。


    秦海給出的意見是讓佟三娘在寧安縣開辦一座多功能的酒樓,集餐飲、住宿、商務、貨棧等功能於一體,另一半的家庭在酒樓做事,後顧之憂就全部解決了。


    佟三娘擔心自己做不好這麽大的生意,秦海卻不以為意,鼓勵她慢慢來,熟悉了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一路上秦海給佟三娘講了許多她從未聽過的知識,什麽特色賣點、廣告營銷等等。


    雖然聽不太懂,卻牢牢記在心中,等著以後慢慢的在實踐中摸索。


    下午三點,一眾人終於抵達了天福城,秦海選了家看起來最大的客棧住下,吃過飯便帶著佟三娘等人出門閑逛。


    秦海並沒有著急進天福城采購藥草,明天才是春市的第一天,往往第一天都是各個藥號打廣告的時候。


    各種藥王都會搬出來炫耀,算是給藥號自己臉上貼金,吸引新商人進店的營銷手段。


    同時也是利用這種手段和同行比個高低,暗地裏都在較勁,看誰家的藥王更厲害。


    不懂其中門道的人就會被吸引過去,然後變成擁有自我意識的韭菜,被藥號狠狠的割一筆。


    第一天的藥市最熱鬧,人最多,也是價格最高的時候,第二天會維持第一天的價格,第三天就有了轉圜的餘地,第五天才是砍價的黃金期。


    有些人自作聰明等到第七天,以為最後一天藥號會甩賣,實則不然,該賺的錢,前五天藥號都賺完了,第六天還能撿點尾貨,第七天哪怕還剩餘一些,藥號也是愛買不買的態度,基本上都懶得再講價。


    要知道這些采藥人或者藥號都是有成本的,不賺錢的買賣絕不會做,就算這次集市賣不掉,往後陸陸續續也能賣掉,藥草這玩意兒根本不愁賣,隻不過是價高價低的區別。


    這些門道秦海根本就不懂,還是跟著師父陳仙芝走了一遭才明白,要是他是第一次來,要麽前兩天高價買入,要麽等到最後天去次高價騷貨,根本不會想到第四第五天的時候才是平價買入的好時間。


    到街上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天色已經微微變暗,不少商家都開始掌燈懸掛燈籠。


    街麵上車來人往好不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街道兩邊都是三到六層的高樓,有一種置身京師東四大街華燈初上的幻覺。


    “怎麽樣,住在這種地方,比窩在山溝溝裏要好吧。”


    佟三娘挽著秦海的手臂,多少有些緊張,她已經記不起來多久以前感受過這份喧鬧,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剛剛路過幾個商鋪,秦海買了一副墨鏡和一根龍雕手杖,走在大街上別人根本不知道他是盲人。


    “三娘都忘記了這種場景,有些不太習慣,東家,您看不見,逛街也會覺得有意思嗎?”


    秦海哈哈笑道:“眼瞎又不是耳聾,光靠聽我就能猜出個大概,例如右手邊七八米外有個賣烤紅薯,他旁邊兩三米有個賣糖葫蘆的,左手邊十來米有個放洋片的,旁邊是捏泥人、做糖人的,隻要聽他們一吆喝,我就知道在哪兒。”


    “東家真厲害,比我們正常人還要聽的準。”


    秦海走得並不快,一路上都在仔細打量著街邊的商鋪情況,一圈走下來已經是晚上七八點。


    迴到客棧二櫃便帶著人各自迴屋,秦海則和佟三娘住在一起。


    秦海的心情不錯,加上佟三娘本身就是一流美色,已經確定主仆關係的二人,也順利成章的翻雲覆雨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以為是自己老牛吃嫩草的佟三娘呆呆的望著床幃的頂部。


    除了疲憊,隻剩下各種酸痛和撕裂之感,孤獨夜晚裏的渴望得到實現,現實卻和她所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說好的瞎子少年呢,不應該青澀稚嫩嗎?


    咋的是一頭喂不飽的風流猛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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