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屋外再度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佟三娘的房門被推開,獨眼豹抖了抖身上的披風,暢快的坐到圓桌旁連幹三杯。


    緊跟著身後,三當家的手上揪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佟三娘隻是瞥了一眼就不想再多看一眼。


    獨眼豹痛快的放下手中酒杯,看向死不瞑目的人頭:“怎麽樣夫人,我獨眼豹說到做到吧,這口氣老子給你出了。”


    佟三娘感覺有些反胃,用手絹擋住鼻口,朝三當家的揮了揮手:“麻煩三當家的丟出去喂狼。”


    三當家的把眼神看向獨眼豹,殺了人還要鞭屍?


    “別愣著啊,按夫人的辦,丟出去喂狼。”


    三當家哦了一聲離開房間,隻剩下門口滴落的一灘殷紅。


    佟三娘假裝見不得血腥,叫人來打掃幹淨,順便拖延時間,好讓她給獨眼豹猛灌酒。


    沒一會兒,四當家的帶著幾個小哈嘍進了門,手上各自端著銀元和金條。


    “夫人,你親自點點?現大洋沒那麽多,其他的全是足十兩的標金金條,拿到洋人銀行能多換五塊錢出來。”


    佟三娘大概掃了一眼,心想這獨眼豹還真舍得,要不是他殺了自己幾十號兄弟,光憑這份心意,是個人都會有想法。


    可惜每個人所在的位置不同,這些錢確是足夠給那些兄弟家小補貼生活,卻換不迴那些兄弟的命。


    不是說有錢就能抹去曾經的惡,做過就是做過,永遠無法改變作惡的事實。


    獨眼豹大手一揮,手下把托盤放在了一旁的炕上。


    等這些人出門,心急的獨眼豹一把抓住佟三娘的手細細摩挲起來:“滑,嗯,嫩,嗯,可饞死你豹爺了。”


    獨眼豹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佟三娘拉入懷中,作勢要把嘴貼上去。


    還好佟三娘反應的快,順手拿起酒壺堵住了獨眼豹的嘴:“別急啊豹爺,你能做到如此地步,三娘也沒什麽好說的,以往的事一筆勾銷,我替那些孤兒寡母謝謝豹爺的大恩大德,這酒您可得喝完...”


    已經摟上了佟三娘的芊芊細腰,大腿也能隨便摸,這可是之前夢裏朝思暮想的事情。


    一壺酒下肚,他倒是不著急了,美人在懷,可得好好的把玩,這可是精細糧,得細品。


    哪像那些青樓窯子裏的窯姐兒,恨不得扒開腿就進入正題,事先還得喝醉關上燈才行。


    要不然還真下不去嘴。


    獨眼豹不著急了,佟三娘心裏噓了一口氣,當下沒有任何辦法,秦海又不出現,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想盡千方百計給獨眼豹灌酒。


    誰知道這獨眼豹酒量還不差,佟三娘之前準備的酒喝了個幹幹淨淨,對方也隻是個七分醉。


    這個時候調情也調過了,酒意一上來,獨眼豹也顧不得憐香惜玉,刺啦一聲扯碎了佟三娘胸口的旗袍。


    麵對跳出來的一對大白兔,一隻眼的獨眼豹居然看不過來。


    左嗅嗅,右嗅嗅,吐著口條之流哈喇子。


    佟三娘雙手抵著獨眼豹的胸口,不想讓其靠近,奈何酒後的男人蠻力就是大。


    眼看獨眼豹張大嘴就要吃上,結果伸長著跟烏龜一樣的脖子跟卡住似的,一動不動。


    隨即紅潤的臉上變成一片煞白,額頭瞬間密布一層細汗,整個人保持著動作根本不敢動。


    “豹爺,大當家的,你怎麽了?”


    佟三娘趁機離開獨眼豹的控製,後退幾步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痛...痛風...犯了...找...找大夫...”


    獨眼豹的麵部已經處於癱瘓,嘴巴和舌頭跟打了麻藥似的根本不聽使喚,完全是用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痛風?”佟三娘試探性問道。


    獨眼豹心裏都快急死了,一開心忘記自己不能多喝酒,晚上喝了這麽多,全身上下的關節都不聽使喚了,連話都說不好。


    佟三娘並不知道獨眼豹有這麽嚴重的痛風,試探了好幾次才發現他真的處於半癱不能自控的情況。


    心中一陣興奮,這叫什麽?這叫惡人自有惡報,樂極生悲了吧。


    秦海的那句還真的神了,果然是高人,也幸好自己按照那句話去做了,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報仇了。


    佟三娘從桌子下麵抽出一把日常自衛的鋒利匕首,想著要不要立馬割了獨眼豹的喉嚨。


    此時她的心裏緊張的不行,倒不是殺人緊張,而是能夠手刃仇人,興奮的緊張。


    就在她打算出手的時候,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槍聲。


    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佟三娘立馬收起匕首,披上貂毛大衣遮擋住胸口,走到門口透過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寨子裏槍聲不斷,其中除了步槍的聲音,還有輕機槍才有的急促射擊聲,偶爾還能聽見爆炸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槍聲終於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屋外響起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


    嘭的一聲,佟三娘所在的房門被人踹開,未見其人,先見其槍,兩道身影手持花機關(德國造側插彈夾式mp18衝鋒槍)率先衝了進來。


    一直躲在門邊的佟三娘一看花機關都有了,對方的來頭肯定不小,也沒敢輕舉妄動,隻是把手上的匕首收了起來。


    “喲,三娘這是幹啥,豹爺可還等著你報仇呢。”


    秦海打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動不敢動的佟三娘才放下心,看著眼前兩個拿著花機關兇神惡煞的漢子有些發怵。


    秦海手裏握著盲棍,在老把式的攙扶下進了屋,朝端著槍的兩個漢子拱拱手:“二櫃、三櫃,這趟辛苦你們了,這裏沒事兒,我自己搞的定。”


    手持花機關的兩人點點頭嗯了一聲便和老把式出了門,獨眼豹的手下死傷過半,大櫃和東家正帶著人在外麵清理俘虜,他們得去幫把手。


    三人走離開,坐在圓桌邊半身不遂的獨眼豹死死的盯著秦海,咿咿啊啊連一個字都說不清。


    秦海走上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酒葫蘆,從後麵一把抓住獨眼豹的頭發,使其整個頭仰著天,隨即打開酒葫蘆咕嚕咕嚕給獨眼豹猛灌。


    “傻不傻,啊?叫你別喝酒別喝酒,你還不信,自己痛風不知道嗎?喜歡喝就多喝點。”


    一整個酒壺灌完,秦海用那雙滲人的白眼看向佟三娘:“怎麽的,這才多長時間,聊出感情了?等我替你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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