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瞧我這張嘴啊,忒不會說話,秦爺告罪。”


    鄒永康假模假樣的扇了自己兩個大耳巴子,立馬收拾好大黃魚,這才把小木箱給推到秦海的右胸前。


    秦海沒有著急去摸箱子,故意拖延了兩分鍾才鬆開給三姨太號脈的手。


    “這兩日三嫂心情抑鬱,病情又嚴重不少,您那放寬心,有我在,包管您沒事兒。”


    三姨太這兩天的心情都不怎麽好,她貪生又怕死,生怕剛過上好日子,人體卻垮掉了,好歹多享幾年福啊,要不然以往的罪都白糟了。


    秦海打了包票,三姨太心裏才鬆了口氣,那十根大黃魚有一半是她攢下來的私房錢,要是這能治好,也不算冤枉。


    “有秦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還是給我家老爺看看吧,托了您的福,這幾天精氣神兒好了不少。”


    “三嫂您放心,局長大人也會無恙的,勞煩老哥動動手,先號個脈。”


    鄒永康立馬挽起袖子把手腕放在脈枕上,大概過了兩分鍾秦海才收手,順道把裝著金條的盒子放進了抽屜。


    “有勞順子兄弟在一樓看著,鄒局長和三姨太太得和我去樓上針灸,爐子裏的火隻管往大了燒,這點木炭柴火錢我還出的起。”


    “得了秦爺,有順子在,保證沒人敢上去打擾。”


    秦海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鄒永康摟著三姨太跟著秦海上了二樓。


    簡單的做了個介紹,留下兩人在沐浴間,秦海便上了三樓準備。


    同時給兩人施針,得增加一張針灸躺椅,暫時隻能從旁邊的房間推過去。


    還有藥水,銀針等等都得準備得當。


    二樓沐浴間,三姨太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量著周圍:“老爺,這裏都不是封閉的房間,真要脫光了沐浴?”


    鄒永康有些無語道:“難不成你想穿著衣服沐浴?這是在醫館,又不是在家裏,不過你這提議倒是不錯,迴去以後你穿著衣服洗個澡讓老爺瞅瞅。”


    “壞死了老爺...”


    約莫過去了十幾分鍾,鄒永康和三姨太便來到了三樓。


    秦海將兩人引入針灸室,說了規矩,然後才開始戴上醫用手套。


    鄒永康大大咧咧的脫了衣服趴在針灸台上,枕著枕頭滿口稱讚:“到底還是秦爺,二樓三樓的布置讓老哥開了不少眼,這些事兒您是從哪兒學來的,洋人的私人診所也沒這麽講究。”


    旁邊的三姨太有些放不開,畢竟麵對的是個陌生男人,雖說之前做的皮肉生意,藕臂枕千人,自然不會在乎對方是誰,能出得起錢就行。


    現在從了良,又有了身份,誰還會那樣沒羞沒臊?


    見三姨太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大氣,鄒永康皺著眉道:“三兒,你發什麽愣啊,莫不是還想讓我上手?”


    “老...老爺...我...”三姨太紅著臉支支吾吾。


    “我什麽我,秦爺是什麽人,那可是神醫,什麽樣的沒見過,那黃廳長的太太都來過,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麽,瞧你那副小家子的模樣。”


    “再說了,秦爺天生眼盲,又瞧不見,你怕個什麽,就算秦爺瞧得見,我跟秦爺誰跟誰,怎麽還看不得了?入門沒兩年,是不是忘了本?”


    見鄒永康越說越粗俗,秦海打斷話道:“老哥別生氣,畢竟是三嫂嘛,該避諱的還是得避諱。”


    說完秦海轉了個身背對著三姨太,鄒永康見秦海如此做派,衝秦海豎了個大拇指:“秦爺講究!”


    隨即看著一動不動的三姨太嗬斥道:“怎麽,秦爺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怎樣?”


    估摸著自家老爺真生氣了,三姨太咬著後槽牙褪去了身上的浴袍,有些羞恥和緊張的趴在針灸床上。


    把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裏,嚶嚀了一聲:“秦爺我好了。”


    如同鴕鳥紮洞一般,我看不見你,就等於你也看不見我。


    秦海轉過身,先給鄒永康後背擦拭了一遍酒精,說了聲“開始了”,隨即下針如飛。


    鄒永康看不見秦海的手法,隻覺得後背、脖頸、後腦勺、大腿等等,從上到下刺痛了近百次。


    總共算下來也沒幾分鍾的時間,秦海居然就完事兒了。


    接著秦海來到旁邊三姨太趴著的床,淡淡道:“三嫂恐怕得翻個身,您的病症不再後背,施針區域可能有些敏感,還請您多擔待。”


    鄒永康很好奇秦海是如何施針的,這麽快就結束,感覺有些玄乎。


    見三姨太扭捏不懂,開口又嗬斥了一頓,三姨太才脹紅著臉轉過身平躺。


    “秦爺,您說我家三兒是以前留下的沉屙頑疾,平時她也沒有什麽反應,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秦海抬頭看向鄒永康,眨了眨白眼:“不知道老哥平時用不用腎衣?”


    “腎衣?啊~”鄒永康恍然大悟:“秦爺說的是風流如意袋啊,那玩意兒怎麽說呢,不得勁兒。”


    一說到這種事,鄒永康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就說市麵上最常用的魚鰾吧,那玩意兒薄是薄,但是那股子腥味實在是受不了,本來娘們兒沒什麽味,用上這東西,嘿,醒的人瞬間沒了興趣。”


    “那羊腸如意也用過,忒厚,沒啥感覺,戴起來不得勁兒。”


    “洋人那邊有橡膠做的,倒是用過兩迴,感覺還不錯,就是忒貴,用起來不劃算。”


    “還有一種絲綢做的,現在家裏就用的這,可以重複使用,也輕薄,算是性價比不錯的吧。”


    “不過大多時候都不太用,就跟戴上您手上的手套摳鼻屎一樣,不爽。”


    鄒永康說的話糙是糙了點,卻也是這個年代男人們最真實的感受。


    橡膠作為戰略物資並沒有普及到大眾生活之中,何況是橡膠如意袋這種東西就更加奢侈了,洋人用的倒是不少,去洋人診所和醫院也能買的著就是價格不菲。


    按鄒永康的說法,基本上平時不會用,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交互感染極為麻煩,對男對女都有極大的傷害。


    秦海揉了揉三姨太的小腹,輕按了幾下,三姨太就會腹痛尖叫,秦海這才說道:“帶下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解釋清楚,老哥平時肯定會發現不用如意袋,第二天就會有異味,隨之瘙癢,甚至有紅疹,嚴重的時候還會走膿。”


    “這問題可不是哪一方麵的問題,三嫂遺留的病症是一部分,大哥在外麵不注意衛生也是一個原因,久而久之,就越發嚴重了。”


    “最終的結果,三嫂腹內糜爛不堪,醫無可醫,成為不治之症,危機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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