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遇到的追求者倒也紳士,既然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希望,也不會不識相得再浪費時間,但她沒想到世界上會有張俊斌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人真的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我不是告訴過你,跟任何男人交往之前,一定要先帶來讓我審核嗎?」大學同學四年下來,嚴柔還會不了解她的個性?


    「他根本還不到那個階段嘛。」張俊斌是她高中同學,她是在去年的同學會又遇見他,對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可視他很殷勤的天天電話攻勢,還請其他同學當說客,說他在各方麵條件都很好,家世也不錯,她應該給他機會,當時多結交一個朋友也無妨,於是她就答應了。


    「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麽有把他當男朋友?」


    「我又還不清楚他的個性、他的為人,誰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合得來,怎麽可能進展到男女朋友的階段?」


    歎了口氣,嚴柔想當然耳的說:「不過,他做就認定你是他女朋友,而且想帶你迴家見父母,是嗎?」


    「不對,他動作更快,直接考論結婚,嚇死我了。」雖然沒照鏡子,但是她知道自己當好似臉色慘白得像是見鬼了,沒錯,她就是那種見鬼的感覺。


    嚴柔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她懊惱的撅起來嘴巴。


    「你在感情方麵的軌道總是跟人家合不來。」見好友困惑的皺眉,嚴柔說得跟明白。


    「我想你應該在感情方麵特別小心謹慎,不肯輕易打開自己的心,也不肯輕易走進對方的心,因此你們對彼此的認知完全不同,他認為自己在談戀愛,而你卻認為自己在結交朋友。」


    「我承認在感情方麵,我確實特別保護自己。」從小看到母親隻能癡癡望著父親的背影,目光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孤單,她對愛情就下意識的產生一種保持距離的觀念。她不想變成第二個母親,如果不是父親中風倒下來,母親豈不是隻能一輩子跟著父親身後,而不是守在身邊。


    「也許你這個人比較適合直接跳到結婚的階段。」


    夏紫英斜眼一瞪。別開玩笑了,隨隨便便嫁給一個陌生人很危險!


    「不過,你真的要嫁給刑孟天嗎?」


    「不嫁可以嗎?」刑孟天無奈的看著停在外麵那輛負責接送她的銀色轎車,如果她臨陣脫逃,那刑孟天說不定會登報通緝她。


    「他真的很怕你跑掉。」嚴柔順著她的視線笑道。


    「是啊,因為我跑了,他就沒有機會羞辱我了。」為什麽他要用日夏食品的經營權交換她?她問過自己無數遍,唯一的解釋是,他始終沒有忘記她當初的羞辱,現在他要她知道,他這個司機的兒子竟然可以主宰她的一生。她一直欠他一句對不起,可視現在也沒辦法說出口,說了,他隻會認為她是在向他討饒,而她也不容許自己在他麵前示弱,這句對不起恐怕要永遠欠著了。


    「為什麽你會認為他想要娶你是為了羞辱你?」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當初我對他那麽傲慢無禮,他肯定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我終於落在他手上了,他怎麽可能放過我?」


    「你是說,他要送上自己的一輩子來羞辱你?」


    「正確的說法是,他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羞辱我。」


    搖了搖頭,她的想法讓嚴柔啼笑皆非。「你能不能稍微用一些腦子?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嘛。」


    「哪裏不符合常理?」


    「我聽過有人為了利益結婚,也有人因為貪圖對方的財勢而結婚,但是從來沒聽過有人會因為討厭一個女人,而決定一輩子跟她綁在一起。」白眼一翻,嚴柔真想拿跟棍子敲她的腦袋瓜。


    「他現在有權有勢,他用錢羞辱你就好了,何必為了你賭上自己的終身幸福?」


    這倒是,現在的刑孟天可視有錢有勢,隨便勾個手,就會有一堆女人爭相投入他的懷抱,每個女人都會討好的再他麵前扮演小綿羊的角色,他何苦為了過去的羞辱賭上自己的終身幸福?!


    但是,如果不是為了羞辱她,她沒辦法解釋他的動機。


    「他一定是想羞辱我、折磨我。」這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她曾經在他的心裏留下一道傷痕。


    「老實說,我不認為你這個人會多傲慢無禮,你從來就不像個千金小姐,到時比較像隻野猴子。」如果不是因為小學時期她們曾經當了四年的同班同學,她對紫英小公主的摸樣記憶特別深刻,單看在大學裏總是襯衫牛仔褲的紫英,還背著一個破舊的布背包,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是夏日食品的千金。


    「我的本質確實是一隻野猴子。」正常來說,她確實不是個傲慢無禮的人,從小受的家庭教育讓她時時謹記風度禮儀,可視唯獨麵對刑孟天那迴例外,為什麽?


    她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何如此反常。


    刑孟天完全不同於她所認識的男孩子,從她有記憶開始,圍繞在她身邊的異性總像殷勤、討好的哈巴狗,他們在她麵前爭相扮演紳士的角色,一證明自己配得上她這位小公主。


    可視如同好友所言,她根本就是一隻野猴子,人家眼中的小公主不過是父母的期許,她不喜歡。


    從第一眼,刑孟天對她來說就是特別的,他不曾對她和顏悅色,更不曾企圖親近她,相較之下,他反而像是出身豪門的貴公子,而她隻是平凡的野丫頭。


    對別人而言,她是驕傲的小公主,可視對她來說,刑孟天才是驕傲的貴公子,人家的目光追逐著她,她的目光卻注視著刑孟天,他是那麽耀眼,不曾把她放在眼裏,就像她不曾把其他的男孩子放在眼裏一樣。


    也許正因為如此,她在他麵前總是表現得像個幼稚無知的千金小姐,無非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夏紫英疲倦的再沙發上躺平,現在想想,她真的好可悲哦!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微微起身取過手機,接聽的同時又躺平。


    「你現在立刻下樓。」刑孟天真的是一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


    「刑孟天?」她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我給你三分鍾。」


    剛剛反應過來,正準備開口罵人他就切斷手機的通訊。她怔了一下,然後劈裏啪啦一串髒話就脫口而出,直到她嘴巴幹了才罷休。


    咬牙切齒的跳下沙發,她急忙的重迴房間開衣櫃,雙手忙碌的再一件件上衣裏挑選,她該穿那一件?這一件?粉紅色這一件?還是水藍色這一件……等到,她幹什麽?又不是月會,她幹麽特地換衣服?


    關上衣櫃,她又跑迴客廳,直接拿起扔在沙發上的背包下樓。


    「七分三十秒。」刑孟天背靠著車子,視線緩緩從腕上的手表移向她。


    強忍住罵人的衝動,他會不會太無聊了?她沒好氣的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上車。」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當做迴答。「我幹麽上車?」


    「你不是已經帶著背包了嗎?」


    ……她是個超級大笨蛋,她幹麽帶著背包出來?


    咬著牙坐上車,夏紫英看著他幫她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現在他應該可以把話說清楚了,可是嘴巴才剛剛張開,他就突然靠過來,她的聲音瞬間堵住,神經瞬間繃緊,他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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