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更白了,不敢再提起要酒一事。


    「爹,我有事跟你談一談。」一散席,萬福把父親拉至一旁,父女倆說起不為人知的悄悄話。


    「說什麽?」瞧她一臉慎重,萬明莫名地也跟著緊張起來。


    「這給你。」她由袖袋裏滑出一隻花梨木匣子。


    「什麽東西……」噢!銀票?!


    「這裏有兩百萬兩,你先到景州、荊州兩地買地置鋪子,把我們二房移過去,京裏很快就會亂了,你們也順勢分了家,把爺奶帶過去,至於財產咱們吃點虧,給大伯、三叔多一點,咱們就留一些地、幾間鋪子和一座宅子就好,日後迴來探親也有個地方住……」


    「呃!這個……爹聽你的。」女兒奴的萬明捧著兩百萬兩銀票的手在顫抖,他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麽多錢。


    「爹,別讓旁人知曉,連娘也瞞著,就咱們父女知情,再過一陣子我和女婿就要迴景、荊兩封地,女兒就是萬家二房的靠山。」


    萬明不禁紅了眼眶。「好,聽你的,聽你的,我的寶貝女兒是福星。」


    【第十二章 除卻心頭大患】


    「皇上,若臣婦能為你解決一件困擾已久的麻煩,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你有辦法?」那個困擾像附骨之蛆,殺不死,刮不掉,緊緊貼附,有如惡夢般難纏。


    「是的。」要人活很難,教人見祖宗易如反掌。


    「好,朕允了你。」反正他沒損失。


    「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某一天,進宮探視太後病情的萬福和當今聖上悄悄達成了協議。


    這日,在萬壽宮裏,太後正在午睡,她不喜歡吵雜,便將所有宮人屏退,寂靜無聲她才睡得安寧。


    可是她睡到一半時,忽然感覺胸口很重,好似有什麽東西壓著,她被擾醒了,睜目一看,是一張近在眼前的紅臉猴,齜牙咧嘴地似是要咬上她的臉,她驚嚇的發岀慘叫聲。


    可是宮女、太監一入內什麽也沒瞧見,隻有癱了一邊身子的太後指著空無一物的牆麵,嗚嗚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到了夜裏,同樣的事又發生,這次是抱著西瓜啃的人麵猿,在太後的鳳榻旁來迴走動。太後再度嚇得失聲尖叫。


    沒睡好的帝後連忙趕來伺候,十幾個太醫輪流診脈,可是太後除了原有的癱症外,並未再添新疾。


    在太後罵罵咧咧的咕噥中,太醫開了安神香,皇上又加派了三十名宮人守在太後四周,讓她停了大罵「皇上不孝」、「皇上忤逆」的話語,總算睡了場好覺。


    可是才平靜兩天,太後居然大喊有一株形似八歲孩童的大人參在手舞足蹈,甩動頭上的人參葉、人參花、紅色果子,扭動肥大的參腰、參腿,甚至問她要不要一起跳。


    太後這話說得沒人相信,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古怪。


    因為一座萬壽宮上下伺候的宮女、太監有近百多名,卻無一人瞧見她口中的巨大人參,根本是子虛烏有。


    為了此事太後又氣又驚,原本會動的半邊身體也癱了,說話更不流利,口水直淌,臉歪得更嚴重,頭發也全白。


    太醫又來了,還是檢查不出任何病症,隻說要靜養。


    可是怪事一再發生,太後靜得下來才有鬼,她口齒不清地讓幾名心腹上床陪她,她不信有誰敢再來嚇她。


    平靜了兩天,她以為事情過去了,胃口也好多了,便讓人給她端來一碗燕窩粥,誰知進來的是一頭吊著眼睛的大老虎,渾身的皮毛雪白無垢,虎口叼著一隻碗,碗裏裝的是她的燕窩。


    老虎將碗往她動不了的手一塞,太後直接嚇得暈過去,整整一天沒有醒來,大家認為太後彌留了。


    殊不知她又清醒了,隻是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她嚇到失聲,咿咿呀呀要皇上派更多的人來保護她。


    這次皇上未允,隻當她虧心事做多了,心中有鬼,得了失心瘋,因此讓五、六名太醫十二個時辰不離的守著。


    太後縱使再不甘也沒轍,誰教皇上不是她的親兒,要他盡孝何其難,還是她的晉王好,她好歹撐到晉王登基她才肯死。


    命真的很硬的太後怎麽也不死,三番兩次狀似要死去又活了過來,讓宮中眾人人仰馬翻,疲於奔命。


    這一天太醫在打盹兒,宮女熬著藥,宮人輕步的收拾太後排出的穢物。


    明明日頭當空,卻莫名一陣冷風颼颼唿嘯而過,忽然間,一頭十尺高的大黑熊出現在太後床頭,快千斤的重量狀似要往她身子一壓,她的喉嚨便咕嚕咕嚕幾聲,吐出白沫,白沫中有血絲,泡泡似的不斷冒出口鼻。


    突地,她身子一直,兩眼往上看,四肢一抖一抖的抽動,下身流出難聞惡臭的黃尿,濕了床褥。


    靜靜地,無人發覺,太後沒了氣息。


    此時,一道白影憑空出現,躲過了三三兩兩的宮女、太監,沿著牆角走向偏僻的冷宮,荒涼的冷宮雜草從生,在靠近假山的左側有個小洞,正好容一名身材嬌小的人穿過。


    一出冷宮是永巷,白影閃了身,進入一條夾道,順著夾道往前走有道門,門邊有個婆子看守著,白影伸出雪嫩小手塞了一錠十兩銀子給看守婆子,通往宮外的門便打開了。


    再聽到吵雜的人聲、小販的吆喝聲,白影笑了,快步的走向停在樹下的馬車,人才靠近就被一股拉力拉上馬車。


    「啊!疼……」


    嬌軟的嗓音是女子。


    「還敢喊疼,你居然大膽到私下和皇上做交易,你以為一旦出了什麽事,他會保住你嗎?」最是無情帝王家。


    「我才不賴他,我賴的是你,你好,我才好,我要我們以後歲靜好的過日子,不會有人懷疑你幾時要造反。」她很懶,懶得與人周旋,懶人的做法是一勞永逸。


    「你、你……是我拖累你了。」這個傻女人,傻得他如何不心疼,這是男人該做的事,卻讓她冒頭了。


    白影一掀覆住麵容的鬥篷,露出一張清靈小臉。「說什麽拖累,是我自私,不願和你一起麵對府外那些煩人的事兒,雖然把禍源斷了會引來更多的禍事,但是那已經與我們無關了,」不破不立。


    「你把天頂破了,接下來的事我來做。」黑瞳倏地一冷,迸射出森寒光芒,絲絲如刃,「你是指晉王……」


    溫熱的唇覆下,封住微涼的櫻唇,狂妄而霸氣的唇舌占據最柔軟的蜜泉,一吸一吮,輾轉撚壓。


    「他活不久了。」趙天朔的目光淩厲。


    「你又要殺人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夠重了。


    「他早該死了。」要不是有人護著,早死上千次。


    「他死了,你就解脫了。」外麵的天地很大,一座小小的京城關不住翱翔天際的巨鷹。「太後真死了嗎?」他以為她可以活上一萬年。


    萬福微微一笑,露出頰上的梨渦,她抱住他的腰,甚為得意。「嚇死的。」


    「你嚇的?」


    她一吐小舌,笑得有些狡黠。「裝神弄鬼我最在行了,太後根本動不了,隻好由我擺布。」


    「你是怎麽嚇她的?」太後那把年紀了,什麽場麵沒見過,豈會被一點小伎倆嚇到暴斃?


    「不告訴你。」她傲嬌的一甩頭。


    「不告訴我?」趙天朔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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