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花知暖拉到我的身側,正要開口介紹,蔣羽涵先於我說道:


    “小姐您好,我是賈總的下屬,蔣羽涵。”


    花知暖掃了我一眼,對著蔣羽涵冷冷地說道:


    “蔣小姐,我好像並沒有在問你吧?”


    “對……對不起……”蔣羽涵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緩緩退了一步,頭也低了下來。


    我微微皺眉,有些不喜花知暖的態度過於盛氣淩人,轉頭和她對視的時候她更是鳳眼含霜,直勾勾地看著我,半晌後問道:


    “這次出差你不是跟我說和下屬一起嗎?難道隻有她一個?”


    我有些搞不懂花知暖怎麽突然態度變了這麽多,略微帶了點不悅地迴道:


    “不是,還有周小山,林總讓他和我們一起。”


    花知暖的麵色緩了緩,道:


    “小山是吧?行,我知道了。”說完,花知暖看了一眼蔣羽涵,抱著我親了一口,頭也不迴地坐上車離開了。


    這時,站在一旁有些怯生生的蔣羽涵才小心走過來,伸著脖子看到花知暖的車走遠了才和我說道:


    “賈總,您女朋友也太漂亮了……不過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氣場也太強了吧……”


    我擺了擺手,帶著歉意說道:


    “抱歉,她剛才說話有點衝,你別往心裏去。”


    “沒有沒有,是我應該更仔細些,剛才看到您和她在一起就不上來打招唿了,確實是我有些冒失了。”蔣羽涵搖著頭說道。


    我笑了笑,心說這姑娘也太好脾氣了,說實話,如果我是她,還真未必能有這份兒氣度。


    兩個人進站之後又就工作上的問題交流了一會兒,我看了下時間,也該進站了,我便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太多,帶著蔣羽涵往檢票口走去。


    公司給我的標準是可以坐商務座的,不過我倒是覺得沒必要,而且無功不受祿,現在我還沒給公司貢獻太多,每次出行就這麽高規格也是在說不過去,於是就站在檢票口的人流後麵和蔣羽涵一起排隊。


    距離發車還有不到二十分鍾,左等右等還沒見到周小山過來,我怕他耽誤了發車時間,給他打了個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頭顯示正在通話中。我反複撥打了幾次才接通,這時候距離發車隻有十分鍾了,我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頓輸出:


    “周小山!你現在在哪呢!”


    “賈哥,我到了,你別急,你往身後看。”


    我一迴頭,就見周小山訕笑著站在我們身後。蔣羽涵衝上去率先發難道:


    “你怎麽才來啊?我和賈總都等你好久了!”


    我陰沉個臉看著他,瞄了下時間已經要來不及了,對著周小山招手說道:


    “先上車再說!”


    緊趕慢趕好歹是趕上車了,因為是周小山訂的票,所以我們三個人坐在同一排。我們三個人由於最後上車,所以找了好半天才將各自的行李放好。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周小山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質問道:


    “我說周小山同誌,你這是無聲的反抗是吧?不想來就用這種方式?”


    周小山哭喪著臉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賈哥啊,真不怨我啊,我其實半個多鍾頭前就到站了,但是剛才我姐和花神輪著番兒給我打電話,不然我早進來了。”


    我聽到這話都氣樂了,點了點他的腦門兒說道:


    “我說你小子編瞎話兒也不編圓乎嘍?打電話耽誤你進站了嗎?你先和我們匯合再接她們電話不行嗎?”


    周小山偷偷瞄了一眼蔣羽涵,神神秘秘地說道:


    “賈哥,這兩通電話可不能在你們麵前接啊,尤其是蔣羽涵。”


    “什麽意思?”


    周小山有些掙紮地說道:


    “那個,賈哥,具體的內容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不能在你倆麵前接。”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說,我倒要聽聽什麽內容不能在蔣羽涵麵前說。”


    周小山雙手合十對著我一頓晃,低聲求饒道:


    “賈哥,我夾在你們中間已經很難了,你就別為難我了……”


    我皺了皺眉,迴想起花知暖剛才的表現,很快便明了了幾分,心裏有些不快,哼道:


    “小山,我不用你告訴我,我大概知道暖兒跟你說什麽了。”


    “那就好,那就好,賈哥,你知道就好,總之,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過你可真別做什麽讓我為難的事兒哈。”


    “你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就在我和周小山說話的時候,蔣羽涵突然湊過來問道:


    “賈總,你們在聊什麽呢?”


    周小山連連擺手,說沒聊什麽,不過他表現得太明顯了,蔣羽涵一臉狐疑,眼神望向了我。


    “我們在聊接下來的工作內容。”


    蔣羽涵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把周小山趕到了靠近過道的座位上,坐到我的旁邊興衝衝地說道:


    “賈總,我現在有很多想法想和您聊一下,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


    這姑娘的精神頭讓我不禁想起了曾經那些學習勁頭兒很足的大學同學,我一向和他們有些聊不到一起去,他們那股子興奮勁兒和我吊兒郎當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再看此刻,這麽多年過去,我的身邊又多了個“卷王”。


    不過時間早就碾碎了曾經的那份閑逸,如今的我也在為工作而努力,甚至當我偶爾在手機上刷到那些與遊戲相關的新聞的時候,都有些想不起上一次出去打遊戲是什麽時候了。記憶仿佛停在了和林伊、花知暖出去五黑的那天,可是即便是那天,也已經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


    我晃了晃腦袋,從迴憶中將自己剝離,認真和蔣羽涵聊了起來。


    不得不感歎的是,蔣羽涵的年齡和我相仿,可是她卻像一個機靈古怪的學妹一樣不斷地問著我問題,又不斷提出自己在工作上的一些想法,偶爾也根據自己的專業知識糾正我一些錯誤的認知。


    而我也根據自己了解到的行業信息與她交換有無。雖然我的手頭還有很多工作,高鐵上的這幾個小時我本來還打算和項目組開個電話會議。但是,從團隊的角度出發,我也願意花時間和她進一步溝通,畢竟工作上的事情是需要思考的,沒有思考就去埋頭傻幹,注定隻能完成一些重複性的工作,對於我們國貿部乃至依連公司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


    高鐵上的時間就在我們的討論中一點點流逝,而我們也很快到達了出差地點,供應商那邊派來的車子已經在出站口等待,我們來不及寒暄,風塵仆仆地趕到供應商所在的工業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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