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一定要這樣嗎
親愛的，請把鋼筆還我，好嗎？ 作者：給我來杯熱可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揉了揉太陽穴，扶著額頭，勉強適應著眼前刺眼的明媚，慢慢地從熟悉了四年的床上坐起，空想了一會兒，才發現老秦這個醉鬼還沒有醒來，嘴裏還念叨著什麽有的沒的的我不知道的東子。
我隔空給了他一個白眼，隨手穿了件短袖，然後小心地下了床。打開手機，大概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花知暖給我發了條報平安的微信。隻是，在她貓貓頭像的下方，薛淩的頭像上卻沒有哪怕一個紅點，我們的對話僅僅停留在了幾天前的寒暄和昨晚的寥寥數語。我躊躇地坐在了椅子上，想起昨晚甄尹與薛淩之間應該已經有了一場開誠布公的對話，隻是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聊了什麽罷了。
我抬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老秦，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宿舍，站在過道裏給花知暖迴了句剛睡醒，然後在通訊錄中翻出了薛淩的電話，心裏暗暗打了個腹稿，按下了她的號碼。
也許薛淩那邊在忙，並沒有接聽。我有些不放心，僅僅等待了幾秒後，我又打了一遍，等待了許久後，那邊終於接聽了電話：
“喂……賈念，怎麽了？”
薛淩的聲音帶著厚重的鼻音，聲音有些嘶啞。我趕忙問道：
“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是有一點，不過沒關係的。”
“薛淩，生病了就別硬撐了，我買點藥給你送過去，你拜托一個朋友下來取一下吧。”
“真的不用了，賈念。”她又咳嗽了兩聲，緩緩開口道，“我有藥，不用麻煩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薛淩，昨晚……你和甄子談得怎麽樣了？”
電話的那邊隨即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隱忍著的哽咽，薛淩虛弱的聲音隨之而來：
“賈念，你一定要這樣嗎……”
她的聲音是那樣脆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在電流的滋滋聲中，於是便融化在了我的心裏。我盡量讓聲音顯得更輕柔一些，說道：
“大人，我沒別的意思，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好好休息……我，我等會兒再給你打過來。”
“賈念……”她又咳嗽了兩聲，每一聲都讓我的愧疚感深一分，“關於甄尹，我昨晚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他了，如果你見到他，也勸勸他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沒有傻到問她喜歡的人是誰，隻是點點頭，然後勸慰道：
“好，我如果見到他一定告訴他。另外，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昨晚甄子喝多了，她沒有惡意的。”
薛淩咂嘴冷笑道：
“你對你的兄弟倒還真是大度，都被人家當眾羞辱了，你還替他說好話？”
我摸了摸鼻頭，語氣中帶著收斂不住的無奈歎道：
“那我又能怎樣呢？說實話，我心裏也不是很舒服，可是他畢竟是我兄弟。這四年我們一起做過太多事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寶貴的迴憶。所以，抱歉，我替他對你說聲對不起，即使他可能未必覺得我有資格代替他。”
薛淩囁嚅地嗯了一聲，再沒說話。這須臾間的沉默讓我難以適應，輕咳了一聲，抬了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我問道：
“都已經是中午了，我給你買飯送過去吧，你想吃什麽？”
“別……”薛淩打斷了我，帶著無比平靜的聲音說道，“賈念，抱歉，我……我暫時沒法見你，能讓我自己冷靜下嗎，我會去食堂吃飯的，你不用管我，真的。”
我難以想象此時此刻薛淩的表情，可是我仍舊從她平淡如水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掙紮與決絕。我不想讓她難受，更不想讓已經生病的她再因為我而受傷。
“好，我答應你。薛淩，你有任何事情請一定告訴我好嗎”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唿吸也感到了沉悶。我用力喘了幾口氣，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夏季的味道正濃，我的心裏卻籠罩了一層難以散卻的迷霧。空曠的走廊放大了我此刻的孤寂，我沒有猶豫，轉身迴到宿舍，推開門，卻看到老秦驚慌失措地站在門口，眼神左右搖擺，遊離不定，支支吾吾地問道：
“那個，是……是薛淩的電話，對嗎？我給她打電話，顯示在通話中……”
我點了點頭，又按了按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言辭懇切地說道：
“老秦，薛淩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等下她要去食堂吃飯。很多事情如果今天還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秦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重重地點了下頭，站起身來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接了一壺熱水，從右手邊的櫃子中掏出了然後又削了一個蘋果，剝好兩個耙耙柑，用保鮮袋包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兄弟，謝謝。”
“咱哥兒倆還說什麽謝字，快去吧。”
“好！”
老秦將收拾好的東西放進了背包裏，簡單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急不可待地衝出了宿舍樓。
於是，隻是片刻之間，601宿舍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思著自己這麽做究竟對或不對，隻是，我真心希望這些相處了這麽久的朋友們能夠解開各自的心結……可是，我就真那麽坦坦蕩蕩嗎？我是否也有自己的心結呢？我真的有資格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去給他們當所謂的中間人嗎？我不知道……
我用力甩了甩頭，把胡思亂想的苗頭壓製在起始階段。站起身，從床上到衣櫃再到我的書桌，仔仔細細地收拾了起來，在鎖門的時候，我頗為感慨地最後看了一眼我生活了四年的宿舍，那些熟悉的犄角旮旯，那些發生在這間宿舍中的點點滴滴快速在我的腦海中放映了一遍，然後帶著離別的愁緒，對著這些已經被我灌注了感情的不會說話的桌椅板凳道了聲迴見，說了句珍重。
我該迴家了，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我隔空給了他一個白眼，隨手穿了件短袖，然後小心地下了床。打開手機，大概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花知暖給我發了條報平安的微信。隻是，在她貓貓頭像的下方，薛淩的頭像上卻沒有哪怕一個紅點，我們的對話僅僅停留在了幾天前的寒暄和昨晚的寥寥數語。我躊躇地坐在了椅子上，想起昨晚甄尹與薛淩之間應該已經有了一場開誠布公的對話，隻是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聊了什麽罷了。
我抬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老秦，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宿舍，站在過道裏給花知暖迴了句剛睡醒，然後在通訊錄中翻出了薛淩的電話，心裏暗暗打了個腹稿，按下了她的號碼。
也許薛淩那邊在忙，並沒有接聽。我有些不放心，僅僅等待了幾秒後，我又打了一遍，等待了許久後，那邊終於接聽了電話：
“喂……賈念，怎麽了？”
薛淩的聲音帶著厚重的鼻音，聲音有些嘶啞。我趕忙問道：
“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是有一點，不過沒關係的。”
“薛淩，生病了就別硬撐了，我買點藥給你送過去，你拜托一個朋友下來取一下吧。”
“真的不用了，賈念。”她又咳嗽了兩聲，緩緩開口道，“我有藥，不用麻煩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薛淩，昨晚……你和甄子談得怎麽樣了？”
電話的那邊隨即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隱忍著的哽咽，薛淩虛弱的聲音隨之而來：
“賈念，你一定要這樣嗎……”
她的聲音是那樣脆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在電流的滋滋聲中，於是便融化在了我的心裏。我盡量讓聲音顯得更輕柔一些，說道：
“大人，我沒別的意思，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你好好休息……我，我等會兒再給你打過來。”
“賈念……”她又咳嗽了兩聲，每一聲都讓我的愧疚感深一分，“關於甄尹，我昨晚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他了，如果你見到他，也勸勸他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沒有傻到問她喜歡的人是誰，隻是點點頭，然後勸慰道：
“好，我如果見到他一定告訴他。另外，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昨晚甄子喝多了，她沒有惡意的。”
薛淩咂嘴冷笑道：
“你對你的兄弟倒還真是大度，都被人家當眾羞辱了，你還替他說好話？”
我摸了摸鼻頭，語氣中帶著收斂不住的無奈歎道：
“那我又能怎樣呢？說實話，我心裏也不是很舒服，可是他畢竟是我兄弟。這四年我們一起做過太多事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寶貴的迴憶。所以，抱歉，我替他對你說聲對不起，即使他可能未必覺得我有資格代替他。”
薛淩囁嚅地嗯了一聲，再沒說話。這須臾間的沉默讓我難以適應，輕咳了一聲，抬了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我問道：
“都已經是中午了，我給你買飯送過去吧，你想吃什麽？”
“別……”薛淩打斷了我，帶著無比平靜的聲音說道，“賈念，抱歉，我……我暫時沒法見你，能讓我自己冷靜下嗎，我會去食堂吃飯的，你不用管我，真的。”
我難以想象此時此刻薛淩的表情，可是我仍舊從她平淡如水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掙紮與決絕。我不想讓她難受，更不想讓已經生病的她再因為我而受傷。
“好，我答應你。薛淩，你有任何事情請一定告訴我好嗎”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唿吸也感到了沉悶。我用力喘了幾口氣，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夏季的味道正濃，我的心裏卻籠罩了一層難以散卻的迷霧。空曠的走廊放大了我此刻的孤寂，我沒有猶豫，轉身迴到宿舍，推開門，卻看到老秦驚慌失措地站在門口，眼神左右搖擺，遊離不定，支支吾吾地問道：
“那個，是……是薛淩的電話，對嗎？我給她打電話，顯示在通話中……”
我點了點頭，又按了按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言辭懇切地說道：
“老秦，薛淩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等下她要去食堂吃飯。很多事情如果今天還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秦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重重地點了下頭，站起身來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接了一壺熱水，從右手邊的櫃子中掏出了然後又削了一個蘋果，剝好兩個耙耙柑，用保鮮袋包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兄弟，謝謝。”
“咱哥兒倆還說什麽謝字，快去吧。”
“好！”
老秦將收拾好的東西放進了背包裏，簡單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急不可待地衝出了宿舍樓。
於是，隻是片刻之間，601宿舍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思著自己這麽做究竟對或不對，隻是，我真心希望這些相處了這麽久的朋友們能夠解開各自的心結……可是，我就真那麽坦坦蕩蕩嗎？我是否也有自己的心結呢？我真的有資格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去給他們當所謂的中間人嗎？我不知道……
我用力甩了甩頭，把胡思亂想的苗頭壓製在起始階段。站起身，從床上到衣櫃再到我的書桌，仔仔細細地收拾了起來，在鎖門的時候，我頗為感慨地最後看了一眼我生活了四年的宿舍，那些熟悉的犄角旮旯，那些發生在這間宿舍中的點點滴滴快速在我的腦海中放映了一遍，然後帶著離別的愁緒，對著這些已經被我灌注了感情的不會說話的桌椅板凳道了聲迴見，說了句珍重。
我該迴家了，再見，或者，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