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在大理寺並沒有受到刑罰,雖然環境是差了點,但還算幹淨。


    “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能出去了。”陸淵笑著說。


    沈歲安將食盒打開,“來不及做香酥鴨子,就做了蔥炒五花肉和兩個小菜,你先將就著吃。”


    “歲歲親手做的,怎會是將就。”陸淵說。


    “那日今翊打了龔正琅,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有今日?”沈歲安問。


    陸淵牽著她的手在身邊坐下,“我又不是大羅神仙,哪能猜得這麽準。”


    看到沈歲安瞪他,陸淵失笑。


    “我隻能預判龔家必定會借著這件事發難,沒想到龔正琅會被人打得重傷。”


    “打傷龔正琅的這個人,是想要嫁禍給你?”沈歲安蹙眉。


    龔家如今咬著陸淵不放,一開始她是懷疑龔正琅吐血是假的,但周大夫說他的傷勢是真的。


    以龔家對龔正琅的疼愛程度,不可能故意把他打得半死。


    “我們走了之後,陸珩去找龔正琅。”陸淵說。


    沈歲安眼底閃過厭惡,“他怎麽像狗皮膏藥似的,哪裏都有他。”


    “不甘心吧。”陸淵美滋滋地吃著沈歲安送來的飯菜。


    對於沒有得到的,男人總會心存幻想,如果當初沈歲安沒有退婚,陸珩不會覺得後悔,他隻會更憐惜那個宋秀枝。


    沈歲安嗤笑一聲。


    “你讓三叔他們不必為我的事奔波,我自有脫身的辦法。”陸淵說。


    “馬稅?”沈歲安壓低聲音。


    陸淵勾了勾唇,“嗯。”


    他雖然被關在大理寺,不代表什麽都做不了。


    “這裏濕冷,你快迴去吧。”陸淵說。


    沈歲安拿出一件錦袍,“難道我覺得冷,你就不冷了,我給你帶了厚些的衣服和被子。”


    陸淵其實並不覺得冷,他是習武之人,這點冷意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但妻子的話最重要,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離開大理寺,沈歲安在麒麟巷口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


    “縣主,那是陸家的馬車。”凝霜說。


    沈歲安自然也看出來了,那是陸珩的馬車。


    她心底湧起一陣厭煩。


    聽到馬車的聲音,陸珩出現在沈歲安的視線中。


    “縣主,要停下嗎?”凝霜問。


    “不必。”沈歲安冷冷地說。


    但馬車正要拐進巷口,被陸珩的馬車給擋住了。


    “沈歲安,我隻說幾句話。”陸珩道。


    “駙馬爺,你這般陰魂不散,你不怕廣寧公主誤會,我卻怕人言可畏,你我之間以前無話可說,如今更加沒有必要再見麵。”沈歲安冷冷地說。


    陸珩:“陸淵已經自身難保,我勸你還是多為自己考慮。”


    “你我也算曾經相愛相知,我不忍看你後半輩子受牽連。”


    沈歲安深吸一口氣,她覺得很惡心。


    “我跟你從未相愛相知,我難以理解你所有的行為。”沈歲安嫌惡地說。


    “陸珩,不必跟我兜圈子,你有話直說。”


    “你願不願意跟我離開?”陸珩問,“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宋秀枝,我也不會……”


    一杯茶水從窗口潑了出來。


    “真是晦氣!”沈歲安厭惡得罵了一聲,“我是上輩子掘你家祖墳了嗎?你要這麽來惡心我。”


    “凝霜,把馬車砸了!”


    沈歲安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跟陸珩說了。


    他是故意來害她的吧!


    如今是什麽局勢,到處都可能是姚貴妃的人,陸珩說這樣的話,分明是想讓姚貴妃和廣寧誤會她,到時候姚貴妃把她也收拾了,不就如了他的意。


    真是用心險惡。


    跟陸大太太一樣陰毒。


    沈歲安越想越氣,“要是他們還不走,把人也給我打一頓。”


    反正打都打了,再打幾個又有什麽所謂。


    大不了她跟陸淵一起去大理寺作伴。


    陸珩眼睜睜看著他的馬車被一個婢女給砍成兩截,他又氣又怒。


    “沈歲安,你不識好歹……”


    “給我打!”既然好好說話聽不懂,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真是可笑,你口中善解人意又逗趣可愛的宋秀枝呢?她不善解人意了,不夠逗你樂趣了?”


    “駙馬,再來糾纏,我就要進宮告禦狀了。”


    陸珩目光陰鷙地看著沈歲安。


    他的確是想要來試探沈歲安,若是她不肯答應,還能將她拖下水。


    沒想到她反應會這樣強烈。


    “走。”陸珩瞥了一眼已經不能使用的馬車,帶著留墨離開。


    “讓石青朝仁盯著他,他今日莫名其妙來麒麟巷,不會隻是來撩打的。”沈歲安說。


    不出半天的時間,石青就來告訴她,陸珩已經出城了。


    “縣主,陸駙馬兩天前已經派人前往淮南,但他今日出城之後,並不是往淮南的方向。”石青說。


    他不去接廣寧公主迴上京城,他要去哪裏?


    沈歲安低聲吩咐石青,“你也找幾個麵生的人去淮南……”


    接下來的幾天,沈歲安閉門謝客。


    龔正琅在周舟的醫治下,已經保住一條命。


    隻是他也說不清楚究竟是誰將他打暈,對方是蒙著麵,他懷疑是在戲樓遇到的臭小子不死心,所以又去打他。


    他的口供更是激起龔家的憤怒。


    龔峰長跪在宮門外,求皇上給他兒子一個公道。


    他身後還有朝廷不少官員,全都在求皇上處置陸淵。


    “皇上,鎮撫司早已經不是皇上心中的鎮撫司,他們鏟除異己,公報私仇,嫁禍暗殺朝中官員,惡行累累……”


    “陛下,您睜開眼睛看一看,陸淵他隻手遮天啊。”


    “……”


    哐啷——


    皇上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麵。


    “混賬,他們竟敢來逼朕!”皇上怒不可遏。


    姚貴妃輕撫他的後背,“皇上息怒。”


    “難怪陸淵要查太仆寺,朕都不知道,一個太仆寺卿,居然還能煽動半個兵部的官員來逼朕處置陸淵。”皇上冷哼。


    “還有一件事,臣妾一直不敢跟您說,因為隻憑陸大太太和宋氏的口供,臣妾覺得還需要再慎重查究。”姚貴妃垂眸道。


    皇上聽到這兩個人,神色更加冷沉,“你說!”


    “廣寧的事……我們一直查不到是誰替陸大太太遮掩,臣妾如今終於找到證據。”


    “是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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