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斯哈~我也愛了~真的是影視公司的嗎?”


    “就算不是估計也有點來頭,反正你我喊不來那麽多人。”


    “要不我們去蹲個微信?”


    “同蹲……”


    “……”


    舒諾喝完,眼睛一掃,從某個小弟手中抓過吉他,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嚴嶼宋朝身後揮了揮手,除了幾個【多美味】的大佬沒動,後麵那群人立刻就圍了上去。


    尤其是被瞪的那位兄嘚被特別關注。


    就……毫無還手餘地……


    警報解除,眾人很快就迴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繼續喝酒聊天。


    音樂聲再次迴歸。


    店家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眼見店員都杵在自己身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趕緊給這些祖宗搬酒過來啊!”


    “哦…哦!”


    江野渾渾噩噩地被拖出了包圍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自己今晚肯定要被打斷背脊的?


    等出了酒館,重新抱住吉他,門口冷風一扇,頓時清醒過來。


    他低頭看著眼前救他於水火的年輕女人,聲音低啞,幾乎口齒不清:“謝謝姐姐,今天晚上的費用我以後一定會補給你。”


    “你喜歡唱歌?”舒諾鬆開手,笑著問。


    江野勉強笑了笑,長發遮住了他帶著憂鬱的眼睛:“不,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唱。”


    “so?”


    “可惜沒有如果。”


    舒諾打量了一下麵前這眉眼清秀的少年:“去把外套穿上,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江野剛離開,幾個學生模樣的你男女把舒諾給圍住了。


    “姐姐好颯,求微信!”


    “姐姐好颯,求狗糧!”


    “姐姐好颯,求好友!”


    “姐姐好颯,求包養!”


    舒諾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麵前幾張稚嫩卻赤誠的麵孔,驚了,受寵若驚。


    江野一言不發,轉身從店裏取了羽絨外套穿上,很快又帶著吉他出來。


    今晚以後,不管他跪沒跪,都沒可能繼續來這家酒吧駐唱了。


    幾個年輕人加完舒諾微信,又迴頭舔著臉加了江野好友,這才開開心心,心滿意得地離開。


    “姐姐給個微信吧,我會盡快籌錢還你。”江野等幾人一走,就迫不及待地說。


    舒諾拿出手機,讓他掃了個二維碼。


    彼此互加好友。


    “謝謝姐姐,我下個酒吧還有一場演出,時間快到了。”


    江野歉意地說:“要是姐姐和你男朋友不嫌棄,我請客。”


    舒諾嘻嘻一笑,衝著旁邊薑衡調侃:“嗨,男朋友,弟弟請我們去酒吧哦~”


    薑衡無奈地起身上前,大手罩在她發頂揉了兩把:“你這樣喊,也不怕把人氣死?”


    江野一囧,掃了兩人個來迴,聶聶地說:“對,對不起。”


    “你能把我錯看成衡哥女朋友,那是我的榮幸啊!”舒諾嘻嘻笑道:“走吧,我們跟著你去玩玩。”


    “好。”


    江野臉上漾起靦腆的笑容。


    三人離開熱鬧非凡的酒館,穿過寒風刺骨的街道,十幾分鍾後,來到鎮尾一家同樣人氣、氛圍不錯的酒吧。


    店裏同樣有駐唱歌手正在忘情演唱著。


    “姐姐,你們的酒水掛我賬上,我就先去工作了。”


    江野朝兩人打了個招唿後,背著吉他飛快去了後台。


    舒諾和薑衡找了個離舞台遠一些的位置坐下,要了一件1664。


    “怎麽,有興趣?”這樣昏暗、微醺的氛圍裏,薑衡難得八卦。


    隨時緊繃的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成無情的機器了!


    舒諾抬手給自己和他開了瓶小啤酒,才笑著說:“我和朋友成立了一家傳媒公司,正在四處網羅人才。”


    薑衡驚了驚:“你又在折騰?”


    “人生就在於折騰唄!”舒諾灑脫地說著,拎起酒瓶和他輕輕碰了一個。


    薑衡看著明暗交替下映出的清秀麵龐,沉默了。


    舒諾的房地產公司和網紅食品公司他都是一清二楚的!更知道趙萬和她的合作關係匪淺。


    當年縣上說得各種難聽,謠傳她小三上位等等,他也曾有過猜疑,但最後事實證明小姑娘有她的眼界格局,根本不屑做這樣的事。


    他壓根不懷疑,自己雖然也做出了幾分成績。可異地而處,白手起家的話,他是撲騰不出舒諾這樣大的浪花。


    吹下半瓶啤酒,涼意入胃,煩躁的情緒才略有緩解。


    舒諾似乎察覺到什麽,側頭看了薑衡好一會兒,唇角微揚,右邊露出個淺淺的酒窩:“衡哥,有家才有國,幹事業也不用當苦行僧吧?”


    薑衡瞪了她一眼:“又是老太太讓你來勸的是吧?別理她,一天到晚淨擱那瞎操心。”


    三十幾歲的黃金單身漢,可是稀缺資源。


    舒諾嘿地笑了一聲。


    此時江野已經上台,目光淡漠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舒諾和薑衡這邊。


    舒諾笑著朝他舉了舉手裏的啤酒瓶,


    彼此隔空無聲地打了個招唿。


    少年好看的手指隨即撥響了吉他弦,音樂響起,全場瞬間安靜。


    一束光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了黑暗中的瘦削少年。及肩長發遮麵,整個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不見,透著一股遺世、破碎的美感。


    舒諾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兩人沒坐多會兒,嚴嶼宋、嚴虹幾個就尋了過來。


    實際上並不是湊巧。


    而是嚴嶼宋和舒諾約好小長假聚會後,直接就把禹州分公司聚會也放到了這邊。


    沒想到居然成了舒諾今晚的神來之筆!


    要是沒有這群人的存在,就算江野再有潛質,舒諾也不會貿然上去插手。多半遠遠地打電話報個警,再暗戳戳掏個腰包。


    大家小坐片刻,寒暄了幾句後,彼此喝了一輪後識趣走人。


    他們知道舒諾和薑大縣是有交情的,卻不知道交情好得能全家同遊。


    既然大佬在此,還是少打攪為妙!


    “我去去就迴。”舒諾朝薑衡告了個假,跟著嚴虹一行去他們所在的酒吧走了一趟。


    男士們都被調去給那群癟犢子灌酒了,隻剩下宋若蘭帶隊的一群女士。


    有兩個股東的家眷、總公司內勤,分公司內勤等等一群十幾個老少女將。


    【多美味】一直保持了用人宜精不宜多的風格,當舒諾打死不讓梁曉歡插手【多美味】時,嚴虹也就給公司立下了“嚴禁聘用親朋好友當管理人員”的規矩。


    起初自然有些難聽話,可公司磕磕碰碰地走過這六個年頭後,這種用人風格就成了優良傳統。


    畢竟親戚那的顏麵和自家高工資比起來算什麽呢?


    錢要揣自己兜裏才是自己的。關鍵時刻,臉麵能治病還是抵饑荒?


    舒諾開開心心和在座女將們打了個照麵,喝了個保齡球。又單獨跟宋若蘭親昵撒嬌了幾分鍾,逗得她心花怒放後,這才告辭而去。


    “這丫頭幹嘛去?”宋若蘭拽著自家男人問。


    “薑大佬在那邊。”嚴虹笑得很歡樂。這幾年廢寢忘食讓他減重不少,如今已脫離了大肚彌勒佛模樣,隻能算厚實。不過那寬眉大眼的看上去依舊人畜無害的樣子,很有迷惑性。


    宋若蘭吃驚道:“那丫頭和這大佬不會有什麽吧?”


    “瞎說什麽!你們這些婆娘,總說男人不幹淨,看到人怎麽盡往男女關係上歪?”嚴虹嘲笑起自家媳婦。


    宋若蘭輕哼道:“你知道什麽!不是男女關係更麻煩!人言可畏!”


    “你說咱們家那傻小子,到底是個什麽心思?每迴問他都說有女朋友,喊他帶迴家就沒下文了?”


    嚴虹抬起寬厚的手掌在寸頭上摸了兩把,嗬嗬一笑:“才二十幾歲,你管那麽多…”


    宋若蘭:“我這不是怕他年少多金被賊惦記?”忽地又是一驚:“不會吧?”


    “不會什麽?”


    “他難道想要男朋友?”


    “噗!咳咳咳!”


    嚴虹一口酒噴了出去,側頭看著自家聰明媳婦,感覺到了那麽丟丟絕望。


    ……


    霓虹閃爍,清潤溫柔的歌聲在燈光滾動、酒香四溢的酒吧大廳縈繞。


    剛迴到酒吧的舒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種南轅北轍的聲音是怎麽從江野的嗓子裏發出的?


    她迫不及待,再次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錄製了一段後發給趙丹蕾。


    一曲終了,不少人上台獻花,舒諾也毫不吝嗇,直接讓酒吧服務員送了66個花籃上去。


    幾排花籃過去,頓時引起一波小騷動。


    雖然劇本裏不乏一擲千金的大佬們,但是像這種旅遊區小鎮的酒吧小駐唱能收到的還是非常有限。


    有那兩三千,自己玩兒不香嗎?


    被力捧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不過是落葉秋風,寂寂而終。


    江野看到整齊排列在台下的花籃,猛然抬頭朝角落那方看去,眼底一絲欣喜瞬間被冰雪覆蓋,落在指板上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深吸了口長氣,抑製住心底的抗拒。他太知道無事獻殷勤的道理了!


    坐在角落裏的薑衡把江野細微麵部表情盡收眼底,忽地輕笑一聲,側過臉看向舒諾:“這錢好像白花了啊?”


    舒諾不在意地說:“挺好的,要是見錢眼開,我還怕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薑衡哂笑:“極度的自卑會引起極度的自尊。”


    舒諾聽了,心頭咯噔一聲,呆了片刻後點頭:“這倒是…我們走吧!”


    “不等了?”


    “衡哥提醒得對,人這東西就挺賤,來之不易才值得珍惜,倒貼的都不值錢。”


    等江野一曲終了,再次朝那個角落看去時,位置上的人變成了兩個摳腳大漢樣的人。


    下台後去櫃台準備幫結賬,卻被告知人家已經付款。


    “你小子行啊!遇到個肯掏錢的粉絲!”熟識的收銀員打趣說。


    他未置一詞,默默點開舒諾的微信。對話框裏沒有絲毫信,連朋友圈也是空的!


    “叮咚!”


    微信裏一筆轉賬到位。


    是剛才的出場費以及鮮花、花籃提成。駐場五百,其他提成兩千。


    “阿野,你這還差多少?”


    “十萬。”江野眉眼淡然。


    “要不哥幾個幫你湊湊?”


    “算了,杯水車薪。走了,我趕下一場。”


    少年說著邁步離開了酒吧,奔向下一個駐唱點。


    收銀員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倔強單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


    “哥,他怎麽了?”旁邊的服務生是新來的,感覺這駐唱歌手每次都冷著臉,像別人欠他千八百萬的樣子,怕不是有大病!


    “他啊,爹媽再婚,後媽扔了個沒血緣的兄弟給他,自己跑了。”


    “我艸!還有這種操作?”服務生瞳孔地震。


    “可不是嗎,還是個有心髒病的病秧子,聽說換個心髒的什麽玩意兒手術費要花二十來萬,後期還要十幾萬!”收銀員小哥搖頭感歎:“他也是瘋了,居然為了他那個兄弟休學出來掙錢!”


    服務生完全無法理解:“我覺得自己生活就夠操蛋了,沒想到還能有這種……他幹嘛要做這種爛好人?”


    “聽說那個人曾經救過他吧。”收銀員小哥想了想說。


    “這還差不多,要是純純的善心大發,簡直是瘋球!”


    收銀員小哥還要說什麽,店老板從裏間出來,瞪著耍滑頭的服務生:“你個魂淡,躲這裏偷懶?還不趕緊去幹活!”


    兩人趕緊散開,各司其職。


    …………


    舒諾和薑衡一同迴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


    隔壁別墅燈火通明。


    梁老爺子、老太太,薑家老太太、三個小朋友,柯小魚的保姆和林菀憶都在。幾個大人圍著三個孩子,其樂融融的。


    柯小魚本來在搭積木,看到舒諾頓時就扔了手裏的東西屁顛屁顛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媽媽抱!媽媽!”


    林菀憶聽得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舒諾這麽年輕,居然就是個三歲孩子的媽了!她一整天跑前跑後,完全沒注意到這事。


    其他人倒沒什麽好驚訝的。


    薑衡雖然沒在青田錦繡見過趙丹蕾,但薑老太太知道事情的全過程,也等於他知道。


    舒可樂和薑瑤瑤也是知道的。


    可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扭頭看了看舒可樂,又抬頭望了眼自家親爹,突然眼圈發紅委屈地撇了撇嘴巴。


    薑老太太看在眼裏,心頭微微歎了口氣。


    柯小魚在舒諾懷裏玩了會兒,就雙眼迷蒙,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保姆趕緊接過去帶迴房間。


    沒等舒諾和薑衡離開,去鎮上的嚴嶼宋興高采烈地推門走了進來。


    “諾諾姐,那群孫子都喝趴下了!”


    舒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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