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有些發愁,費了些力氣才擒住他的雙手:“不是休息嗎?你要做什麽?”


    “餓了。”謝玉道:“你不給我做飯,我自己找。”


    霍寒翻身壓住人:“那你這是吃飯嗎?是嗎?”


    謝玉搖搖頭,忽然提議:“不如你帶我去議事,談完了帶我去吃飯,如何?”


    “不如何!”霍寒拒絕的毫不猶豫:“那群人身上不好聞,汗噠噠的,你身子不好,去了難免咳嗽,非湊那個熱鬧做什麽?”


    “你想聽我的計劃,慕秦方才已經說了,''放虎抓人''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直記得你脖子上的印記。”


    說話間,霍寒緩緩伸手,觸及謝玉那早已不見紅痕的細頸,卻能完完全全的,找對留印兒的位置。


    喃喃著:“總要討迴來才是。”


    謝玉目光閃了兩下。


    “好了。”


    片刻之後,霍寒終於起身,卻在起身的一瞬間,拿過了自己落下的腰帶,背過謝玉的兩隻手,將他仔細綁在床頭,係了個死扣:“好好呆著,一會兒迴來再給你弄吃的。”


    謝玉試探著掙了兩下,沒掙開,眼看人走到門口,又問:“真的?”


    霍寒停步,聽他問:“真的……會給我帶吃的?”


    “有小黃魚嗎?”


    “有。”霍寒應了一聲,原本毫不猶豫,但打開門,又忽然想起了什麽,腳步再停:“我會帶吃的迴來,但你若是想走也可以,反正……”


    喉結輕滾,冷風撩動青絲,莫名為那修長的背影添了幾分落寞:“反正那條腰帶也拴不住你。”


    話落,大門“噠”的一聲合上,謝玉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怔愣良久,才慢慢靠迴床頭。


    他努力伸手,規律的敲了幾下窗戶,示意謝執等人:情報收集完畢,可以離開。


    .


    說是迴來的時候給他帶,但霍寒剛走沒多久,便有人端了小黃魚來,還是全部挑好刺,穿好串的。


    即便被綁,用嘴叼著也可以吃,不會劃嗓子。


    不過,隻有三串,擱在碩大的瓷盤正中,略顯單薄。


    謝玉問了一下,對麵姑娘不敢與他對視,立刻紅著臉低下了頭:“霍……霍公子說,您身子未愈,小黃魚油膩,不宜一次吃太多,不過,您要是願意等他的話,他會再做粥來。”


    “多謝。”


    “沒,沒事!”姑娘仰頭,應的磕磕巴巴,走的時候,又忍不住瞟了他一眼,連帶著耳朵都紅了個通透。


    “砰”的一聲,她有些慌張的關上門,卻不想,剛跑兩步,就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姑娘茫然抬眸:“季……季先生……”


    季明赫“嗯”了一聲,示意她走遠,這才推門進屋,一眼就瞧上了盤子裏的兩條小黃魚,不由得“切”出聲:“有些人生了張挨人*的好臉就是不錯。”


    “小時候跟村霸撒撒嬌,村霸就能帶著人,將我打的半死不活。”


    “長大了爬一爬龍床,就能成為人人敬仰的九千歲。”


    “現在被霍寒*一場,在這裏也能作威作福。”


    “督主啊~”他幾步邁進,陰毒的目光死死盯住謝玉,盯住那充盈著曖昧吻痕的細頸:“好手段啊~”


    謝玉不打算辯駁。


    他與季明赫結怨頗深,向來沒什麽好臉,於是淺笑一聲,咬著竹簽開口:“那怎麽辦?誰讓我得了副好皮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季世伯若是想效仿也可以。”美人微微歪頭,白絲沉落,絕色傾城:“我可以把你送上陛下的龍榻,恰好,陛下最近就喜歡你這種……”


    謝玉停了停,目光下移,落在男人腰腹,尾音挑的意味深長:“沒有子孫根的,半,個,男,人。”


    微酥的笑聲脫口,仿佛淩遲一般,一下一下敲在季明赫心底,刺得他肌膚生疼,於是兩步走過去,嘩啦


    將桌上的小黃魚和蠟燭一道打散,居高臨下,陰惻惻的盯住被綁的謝玉:“你的美味,老子小時候我沒嚐上,現在可以試試!”


    .


    許是瓷盤碎裂的聲音太響,激的霍寒一愣,慌忙轉過頭。


    正看見那不遠處的房間,蠟燭熄滅,心髒驟然一沉。


    玉兒還是走了嗎?


    第057章 我向神佛祈願,求你迴到我身邊


    噠噠。


    清風拍了幾下窗戶,謝玉仰頭,望向男子的一瞬間,眼眸彎起。


    下一刻,“啊啊啊啊啊”


    “眼睛!我的眼睛!”


    殺豬般的尖叫響徹房間,季明赫捂著眼後退,好不容易緩過一陣錐心的疼,望向手心時,竟是看見一大攤鮮紅。


    他怔愣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謝玉竟然一動不動,僅靠咬著的竹簽,就能戳瞎他的眼。


    皎月下沉,他看見榻邊美人懶懶的靠著,望向他的眼底滿是戲謔:“太可惜了,我的滋味,你小時候不配嚐,現在也一樣。”


    “謝玉!”終於,男人忍無可忍,手中暗器凝聚,正要再撲上去,卻見門外寒光一閃,刷


    一條手臂被強行割下,衣袖切邊,血淋淋的掉在地上。


    季明赫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他的動作因為疼痛變得遲緩,還沒來得及迴頭,就聽榻上,謝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碰我了。”


    身後殺意越發濃,謝玉說瞎話不打草稿:“兩隻手都碰了。”


    唰唰唰


    三刀下來,季明赫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割斷四肢,生生削成了人彘。


    他想叫,奈何舌頭上也多了一刀。


    唇舌分半,隻剩下黑漆漆的眼球能動,遲鈍的閃爍著恐懼。


    霍寒陰沉著臉,將人扔了出去,迴來的時候又仔細洗了洗手,換了件幹淨外袍,才把謝玉抱出來,抱到議事廳。


    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的小魚,又深吸一口氣,幾分無奈的遮住了他的眼:“一會兒再給你弄。”


    輕盈的眼睫掃過掌心,霍寒道:“不是要聽秘密嗎?給你聽個夠!”


    幸好來看了一眼。


    霍寒眼睫輕閃,有些痛恨自己的沒出息,但……看到燈滅,不管心底想的是什麽,他的身體還是第一時間會動,還是會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至此。


    來的時候他就想,隻要這一次,就這一次!


    謝玉不走,他就永遠不會放走了。


    要鎖起來,鎖在身邊,當著全天下的麵,永遠打上他的烙印。


    “你沒生氣?”謝玉拽他的衣袖,試探問:“你不喜歡我了?”


    “何至於這麽猜?”


    “按照話本子上寫的。”謝玉道:“你應該立刻抓過我的手,檢查我全身,然後忍著暴怒問我''他碰你哪兒了'',然後將季明赫削成人彘,然後再將我……唔……”


    原本捂在眼睛上的手捂住了嘴巴,霍寒低頭,一雙美目驟然靠近他,帶著淩冽的侵占意味,一如多年前:“懷瑾……”


    他沒有直接吻謝玉,隻是將唇靠在自己手背上,幾分虔誠的隔著手背同他講話。


    “若是真的,你不會是這個反應;若是真的,我會殺了他,然後……自刎!”


    自……


    謝玉有些愣,還沒反應過來,霍寒已經帶著他進了屋。


    江湖朝堂不兩立,為了避免再吵起來,他還是裝做了生病的樣子,不過,他還是看見,那些最開始對他喊打喊殺的人,雙頰都腫了起來,眼神閃躲,似是剛領過罰。


    .


    冬季的風吹的有些冷了。


    謝玉吃了飯,從明凰山上下來,一路都沒說話。


    直到立在山腳,才忽然開口:“霍寒。”


    他喊,直接叫了霍寒的名字,問:“我們這樣,算兩清嗎?”


    霍寒腳步倏然頓住,“什麽兩清?”


    “很多年前,你騙我一次。”謝玉道:“你說你會永遠護我周全,在南梁的時候,沒護住。”


    “如今我騙你一次,竊了你的消息,我們互相騙過了……”謝玉深吸一口氣:“兩清嗎?”


    算嗎?算兩清嗎?


    兩清就意味著分別,可是不分能怎麽辦?破了七年的鏡子,真的能圓迴來嗎?


    生病的時候,他很黏霍寒,他和霍寒的關係好像又迴到了最初,琴瑟和鳴。


    可是這些年經曆的事,所有的計劃和布局,他從來沒跟霍寒提過,如今又要來試探。


    今夜的事仿佛一個導火索,一下子將他們之間虛假的“和睦”撕的麵目全非,連最表麵的深情都難以為繼。


    “算……”


    聽著他的話,謝玉一顆心緩緩提起來,又聽他講:“還是不算呢?”


    “懷瑾!跟我去個地方!”霍寒轉身,忽然攬住他的腰,直接將他扛上了馬,拉在懷裏:“到了我再同你講!”


    迎麵的風不斷吹來,霍寒攥著他的手,就不用擔心摔下馬,從未有過的暢快。


    可是,一到小木屋,霍寒便拿鏈子將他栓了起來,鎖在床頭,牢牢錮住他的手,張口便是:“謝懷瑾,我要娶你!”


    “???”


    謝玉試圖掙脫,沒掙開,咬牙道:“我沒同意!”


    “我不需要你同意!”霍寒一隻手製著他,雙腿鉗著他的腰:“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五日之後,科考放榜,我娶你!”


    “霍寒,你簡直異想天……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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