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劉政又是一聲冷笑:“我為什麽要等你?我憑什麽……要等你”?


    “承影仙君不會真的覺得我是你的私有物吧?”


    珈澤嬰心裏的那為數不多的餘溫迅速消散,隻剩下一股難以言喻苦澀和酸脹。


    “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珈澤嬰似乎被激怒了,他不顧劉政的抗拒和掙紮,死死的將人抱在懷裏。


    “你生生世世,都隻能是我的”,珈澤嬰現在也變得不甚清明了,他的語氣和神態裏都帶著些許執拗的瘋狂。


    “你可真是胡攪蠻纏,我和你從來都是隻有師徒的名分而已”。劉政努力的想把珈澤嬰鋼筋一般的鐵臂推開,這樣的珈澤嬰更升起了他心中的怨恨。


    眼見實在掙脫不開,劉政幹脆毫無顧忌的繼續嘲諷道:“哦,不對。複初三年的時候,承影仙君已經將不孝徒劉政,逐出了師門。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劉政和你,和姑射山都早已沒有了任何關係”。


    “複初三年”?珈澤嬰心中一痛,想到那日看到劉政和那個女人在床上的種種,他的腦中隱隱的又開始痛了起來。


    可珈澤嬰強忍著不適,繼續強硬的說道:“既然說到複初三年,那皇帝陛下是不是忘了,本君可是隨君伴駕了幾十載,寵冠後宮呢。明史昭昭,如今怎麽能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呢”?


    劉政一愣,繼而譏諷道:“你從未有過任何冊封,連彤史上都不曾有過臨幸的記錄。你在皇城裏,頂多也不過就是個無名無分的美人罷了”。


    “無名無分”?珈澤嬰針鋒相對的冷笑道:“皇家的宗譜玉碟之上,帝王供奉的太廟大殿之內。你光武帝劉政的旁邊,可都是我珈澤嬰的名字”。


    劉政被噎住,表情有一瞬間的破防。隨即他揚起一抹自嘲苦笑:“不過是些可笑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


    “我即刻就去帝都,讓洵兒將你的神位從太廟撤走,把你的名字在皇家宗譜上劃掉”。


    “你敢……”。


    珈澤嬰真的要抓狂了。


    “你敢將我刪掉試試……”。珈澤嬰拎起劉政的衣領,臉上結了一層冰霜,整個人已經失控的邊緣。


    “承影君不是向來豁達,從不在乎這些凡俗之事嗎?不也總是寬慰我,不必在意這些虛禮嗎”?


    “當年你看著我屁顛屁顛自作多情的將你寫入皇家宗譜玉碟,將你的神位和我的放在一起供奉於太廟中。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特別無聊?特別愚蠢?被你玩弄於股掌而不自知,就像個傻子”。


    “我沒有”,珈澤嬰大吼道:“我沒有覺得像你傻子,我當時隻是覺得……覺得你待我如此之心……不知怎麽樣才能迴報”。珈澤嬰的聲音,漸漸的又低了下去。


    “不需要承影君的迴報了,因為他們很快都會被刪掉撤走了”。


    “你敢……”,珈澤嬰咬牙切齒:“你怎麽敢……怎麽敢……”。


    “我為何不敢”?劉政趁機掰開珈澤嬰的手,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推離。


    “隻要我願意,我甚至可以隨時迴去做我的皇帝”。


    “我可以立後,納妃,三千佳麗,天下殊麗。我想有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女人”。


    “我可以生下人皇血脈的繼承人,將江山萬世延續”。


    劉政上下掃了珈澤嬰一眼,不屑道:“想要男寵更不是什麽難事,普天之下,我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就能要什麽樣的男人”。


    “他們各個都比你英俊,比你乖巧聽話,比你會伺候人”。


    劉政看著珈澤嬰毫無人色的臉,看到對方痛苦的表情,瞬間感覺到無比痛快的報複感。這樣的快意讓他滿足,他不受控製的繼續喋喋不休。


    “你當真以為自己有什麽獨一無二的”?


    “你有的不過隻是略微好看一點的皮相,和糟糕透頂的脾氣”。


    劉政越說越快意,越說越刻毒,“你向來粗魯生澀,讓人毫無愉悅可言。和你在一起這麽多年,我不過都是做出個曲意迎合的樣子在默默忍受”。


    “你連變成女人的時候都學不會好好承歡,整日頂著那副臭臉頤指氣使。若不是你那張臉還有幾分看頭,早就讓人倒盡了胃口”。


    此時的劉政和珈澤嬰攻守易型了,他咄咄逼人的一步步逼近珈澤嬰,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和憤恨。


    “我是帝王,卻一直雌伏於你”。


    “而你呢?你女相的處子之身,到底給了誰”?


    “可笑我一直揪著葉景舒和那小狼崽子不放,卻不曾想過,明王大人可是一直在你身邊。一百多年來,你們可是經常寢同床,枕同歡呢”。


    珈澤嬰呆住了,他的阿政是瘋魔了嗎?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麽會有這樣荒謬的猜測?


    “聽聞你第一次修出法相的時候,被女相嚇得不知所措,是明王大人抱著你安慰了一整宿”。


    劉政臉上的冷笑透著陰森,他輕慢的看著珈澤嬰,輕佻的說道:“想必那一夜,你們二人就幹柴烈火,情難自禁的共赴雲雨了吧”。


    “啪……”,忍無可忍的珈澤嬰終於扇了劉政一個耳光。兩人修為本就差距巨大,這一巴掌又是在極怒之下的勢大力沉,劉政半邊臉頰直接腫了起來,瞬間滿嘴充滿了鐵鏽腥味。


    “縱使我有萬般對不起你,可你不能如此羞辱兄長,造謠他同我……”。珈澤嬰氣的發抖,氣的心口都要炸開了。


    劉政吐出鮮血包裹著的鬆落的兩顆板牙,摸了摸自己破損的嘴角,又是自嘲一笑。


    三千多年了,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變呢。在自己和鳳凰明王之間,永遠維護的都是另外一個人。隻要涉及到鳳凰明王,他總會毫不猶豫的傷害自己。


    劉政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仿佛是死不瞑目的厲鬼,如同是最最絕望的困獸,更像是心死如灰的木偶。


    “珈澤嬰,你先是和同胞兄弟苟且,後又和徒弟不倫”。


    “你可真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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