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荒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共工,隻見對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摸向了少昊的臉頰,然後順著下顎線,摸向旁邊的肩頭。


    共工盯著少昊,眼神灼熱,“能不能把他給我”?


    乾荒那滔天恨意帶來的淩冽感突然消失了,表情變得玩味又譏諷了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少昊,對共工努了努嘴:“你可真是不嫌髒呐”。


    說罷乾荒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少昊,嘴角的譏諷意味更深了,“果然是放蕩的東西,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能勾引男人”。


    “不……不是……”,少昊艱難的發出聲音,他想撲過去解釋,想求乾荒救他。可是下一秒少昊就被共工拽著頭發從地上拎了起來,抱進了懷裏,捂住了嘴。


    “唔唔唔……”,沒有絲毫神力隻是普通人族女子的身體,根本無法抗衡共工這等巨人的力量。少昊就像一個傀儡娃娃,被禁錮在共工懷裏,拚命又徒勞的蹬著離地的雙腿,拚命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真的……給我了”?共工看著懷裏的少昊,再次跟乾荒確認著。在得到對方點頭確認後,共工驚喜的有些發抖。


    殺父之仇滅族之恨,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帝呐。馬上就要被他肆意的羞辱,踐踏,蹂躪,施虐,光是想一想等下的事情,共工就覺得血脈膨脹的快要受不了。


    少昊拚盡了全力在巨人的鉗製下想掙脫,他相信,哪怕就是乾荒那潔癖的性子和爆棚的占有欲。隻要能讓他開口求乾荒,告訴乾荒自己不是自願的,他沒有勾引共工。


    乾荒即使不愛他,也會救下他。即使要報複他,蹂躪他,哪怕是要一劍殺了他,乾荒也會親手來。


    正當少昊用盡全身蠻力在拚死一搏的時候,突然清楚的聽到了那個作為他唯一希望的乾荒,說了一句足以將他推下萬丈深淵,萬劫不複的話。


    那個他此生千百年來唯一真心愛過的人,那個他願意給予一切神力,權柄,尊嚴的人。那個要跟他成親,他準備為之生兒育女的人。


    冰冷又刻毒的說道:“真的,賞你了”。


    少昊睜大了眼睛,哀痛欲絕的盯著乾荒,心如刀割的流著淚。少昊頭一迴覺得,乾荒那如畫風流的眉目底下,是這樣的冷冽和無情。


    乾荒的臉上,始終掛著漫不經心的嘲諷走了出去。他甚至,沒再看過少昊一眼。


    乾荒隻是在踏出門口的時候,又嗤笑著自言自語了一句:“一個被玩爛了的髒抹布而已”。


    少昊聽見自己所有的血液瞬間凝結成冰的碎裂聲,而後那些碎裂的冰渣化作數不清的利劍,在刺穿他心髒的同時,也將他全身捅的全是窟窿。


    血和體溫一齊順著那滿身的窟窿,泄洪一般的瞬間遺失殆盡。少昊突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當少昊的後背被共工摜在冰冷堅硬的藍玉地麵上的時候,他的背部竟然連一絲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因為另一處要將他整個人活活撕裂開的劇痛,已經蓋過了所有感官能負荷的一切。


    少昊的時間陷入了一片混沌,他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他隻能感覺的到自己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周遭所有的一切景象都開始變的詭異的扭曲,耳中隻有嘈雜的嗡鳴聲,震耳欲聾。


    少昊甚至都沒感覺到共工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身體,眼中赤紅一片的喘著粗氣咒罵道:“你個賤貨特麽的竟然是個女人”?


    刺眼的鮮血順著少昊的大腿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藍玉冰涼的質地讓那些血液流動的速度很慢,凝結成一小汪血潭。


    而少昊就躺在這溫熱的血泊和冰冷的玉麵中,刀劈斧鑿的被淩遲,被蹂躪踐踏。直到他在這生不如死的酷刑中,褪盡臉上最後一絲血色的暈厥過去,都沒有一絲的憐憫和可憐。


    意識的最後,少昊又看到了乾荒那厭惡嘲諷的臉,他勾著嘴角對自己刻毒的說道:“你真髒……髒的讓我惡心”。


    我這副身子原本是幹淨的,可終究也還是髒了。


    徹底的髒了。


    真的……髒了……


    髒的讓人……惡心……


    少昊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卻還是隻能感覺到無盡的黑暗。他聽見頭頂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和嬉笑聲,似乎是很多人個人圍在自己身邊。


    他聽到共工要把他送給自己的下屬們,就像高陽君一樣大方的分享出自己的玩物。


    他又一次,被當做戰利品,被上級賞給了下級。


    少昊像一隻所有關節都僵壞的木偶,任由那些肮髒的人任意妄為,肆意踐踏。他嗓子眼幹的冒火,甚至連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音都做不到了。


    少昊隻能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悶哼和嘶啞聲,仿佛被摁住咽喉正在被屠宰的野獸。


    少昊的眼角劃出最後一行眼淚,用盡所有的殘餘力氣將舌頭抵在牙關,準備結束這場噩夢。


    他閉上了眼,死死的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鮮血頓時溢滿了口腔,順著白皙到蒼白的臉龐,大片湧出。


    “他想死”?少昊聽到有人驚唿,隨即他的下顎傳來一陣分筋錯骨的劇痛,有人卸掉了他的下巴。


    隨即惡魔般的聲音迴蕩在他的耳畔,那笑聲陰森又殘忍,像毒蛇吐出的信子,“你敢尋死,這長留行宮裏的所有人都會被追迴來,然後立馬下去陪你”。


    少昊瞬間瞳孔地震,這也是他現在全身上下唯一還能動的地方。僅僅是,憤怒的收縮瞳孔。


    隨著野獸們的逼近,少昊腦中的最後一根弦崩然斷裂。空曠的內殿裏隻剩下惡魔們的嬉笑聲、喘氣聲和咒罵聲,錦緞撕裂聲,大概還有穿堂而過風聲,和少昊胸膛裏的支離破碎的聲音。


    這是一副柔弱的人族女子的身體,本是完璧無瑕留給大婚之夜的心上人。可如今卻奄奄一息,破碎不堪,肮髒至極的受盡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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