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用夜明珠刻的頭顱雕像?還是臨泉海神的頭顱,本就是一顆夜明珠”?劉政看著那瑩白潤澤的頭顱,美麗聖潔中透著絲絲詭異。


    “亞特蘭既能灑淚成珠,臨泉海神作為海族之神,鮫人之族,整個頭顱是個渾然天成夜明珠也不足為奇”。


    珈澤嬰坐在靠椅上,緩緩的靠在椅背上,指了指夜明珠頭顱:“這個,並沒有任何神魂。我們感應到的是鳳凰明王的靈力,所以可以推斷,可能是鳳凰明王安葬並且超度了臨泉海神”。


    珈澤嬰說到此處眼神突然冷了幾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了幾下,繼續道:“還有可能就是……鳳凰明王他……殺了臨泉海神”。


    “我覺得鳳凰明王是不會殺了臨泉海神的”,劉政想起看到過這兩人在一起的情景,搖頭否認。


    珈澤嬰聽罷便沒有再多說什麽,懶洋洋靠在躺椅上一前一後的搖晃著,這已幾千年前的木製的家具被他折騰,竟也隻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並無任何異樣。


    “海神之事還是需要找海王陛下才能了解的更為詳細準確”,一直沒有開口的珈琮元盯著那顆夜明珠頭蹙著眉,“況且於情於理,這海族之神,鮫人先祖的神體,也該歸還給海族”。


    珈澤嬰扭頭看向窗外的海平麵,一輪新月掛在天邊,在平靜幽黑的海麵上投射出一彎明亮的影子。


    珈澤嬰喃喃自語道:“我也的確很久,沒有見過亞特蘭了”。


    珈澤嬰從吱呀作響搖搖晃晃的靠椅上站起身,眉眼帶笑的看著劉政道:“也不知道她和敖斐生了娃娃沒,生了幾個了?”


    珈澤嬰今日先是幾乎掏空靈力破開了斬妖台的封印,剛剛又將好不容易調息迴來那麽一點的靈力用來尋魂,實在是有些精疲力盡了。


    於是三人商議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出發去碧雲海。


    因隻有一間臥房,珈琮元主動提出自己晚上在書房歇息,讓劉政和珈澤嬰去睡臥房。


    劉政和珈澤嬰沒有推讓,點了點便離開了。兩人在迴去的路上互相沉默著,各懷心事。


    到房間後劉政沉默的開始脫衣服,珈澤嬰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暗自嘀咕著:“怎麽突然有了這個興致,難道是占有欲爆發了想要證明什麽”?


    珈澤嬰又無奈有好笑,雖然他現在累的感覺一根手指都不想抬,可如果阿政偏要要的話,他也隻能咬咬牙了。


    珈澤嬰靠在床頭整暇以待的看著慢條斯理脫衣服的劉政,在對方將上衣完全脫完後,他還很捧場的吹了一聲口哨。


    輕佻又曖昧。


    可劉政沒有再繼續脫下去,他走向跟床相反的方向,那裏有一個梳妝台。


    劉政側身對著梳妝台,盯著鏡子中自己後背上那越發清晰的龍鱗胎記。


    良久後,劉政低沉的聲音響起:“師尊,我不信你沒看出來不對勁”。


    珈澤嬰那些個繾綣的心思這會兒全都沒了,他隱隱有著什麽不祥的預感。


    劉政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珈澤嬰的沉默,他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肩頭,試圖想觸摸那胎記,而後盯著鏡子繼續說:顓頊帝的人皇血脈傳至第六世孫大禹的時候,就已經很稀薄了。你我也看到了當年大禹治水和奪天下,靠的並不是自身血脈的神力,也不是人間之力。


    還有商紂王,通過妲己的反應來看,他似乎根本沒有什麽神力,更不能統禦人間之力”。


    劉政轉過頭看著珈澤嬰,眼神晦暗不明,“如果師尊你才是高陽君轉生的話,那為什麽會是幾千年後一個肉體凡胎後裔的我,繼承了這麽多的人皇之力?會長龍鱗?能驅使人間之力召四方守護之神”?


    “這不合理”,劉政朝著珈澤嬰走了過來,他語氣堅定,眼神探究。


    “這很不合理,師尊”。


    珈澤嬰沒有說話,他緊緊的抿著唇,長長的眼睫耷拉下來,遮蓋住了所有眼神。他似乎很疲憊,就那樣隨意的靠在床頭上,似乎下一個唿吸的片刻就就能睡著。


    沉默許久後珈澤嬰幾乎脫力一般的說了一聲:“阿政,我今天太累了”。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未知全貌,我心中雖然也有些疑惑,可是真的毫無頭緒,也沒有成熟的推測。我絕對沒有故意隱瞞你什麽,也沒有刻意想欺騙你”。


    珈澤嬰睜開眼看著麵前的劉政,對著他伸出了手,柔聲道:“阿政,你信我”。


    劉政下意識的上前拉住了珈澤嬰的手,眉頭卻是緊縮著不鬆。


    珈澤嬰借著姿勢將劉政拉的更近了一些,攀上了他的肩膀對著他咬耳朵:“光武君一進門就將自己脫了個盡光,我還當是打算用美人計對我威逼利誘呢”。


    劉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赤膊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妥當。他微微掙脫想去套上裏衣,可被珈澤嬰摁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劉政抬起眼眸掃了珈澤嬰一眼,隻見珈澤嬰眉眼全是笑,他將唇貼的離劉政的耳畔更近了一些。


    “本君今日實在太累了,如果光武君想要,怕隻能自力更生了,自個兒要出出力氣了”。


    珈澤嬰說完對著劉政曖昧地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掃在劉政的耳後肌膚上,讓人酥軟又心癢。


    “你想要我的男相呢?還是女相”?珈澤嬰用臉頰輕輕蹭著劉政的頸窩,手也不老實的探上了他的胸膛。


    珈澤嬰正準備開啟接下來無限春光的好時候了,可不想劉政卻不輕不重的推開了他。


    珈澤嬰有些疑惑的看向劉政,卻見對方已經臉色陰鬱的離開了床邊數步之遠。


    “你……不必故意如此”。劉政見珈澤嬰看他便轉過身,不和珈澤嬰的視線交匯。


    劉政一個淨衣咒將自己穿的嚴絲合縫後,對著還靠在床頭的珈澤嬰說道:“師尊早些休息吧,我想出去走走,吹吹海風”。


    “本君色衰愛弛了嗎”?珈澤嬰語氣也不虞了起來,他眯著眼看著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的劉政問道:“還是……你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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