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頓時露出牙疼的表情,臉色古怪。他斟酌了半天才對乾荒說道:“伯趙他吧……雖然沒有娶妻,可是房中之人卻早已經有好幾個了”。


    乾荒含笑的臉色突然就定住了,他略帶迷茫的看著少昊。


    少昊別過了臉,繼續磕磕巴巴的說著:“他是伯鳥部未來的繼承人,阿迪她……她隻是一個寵物……伯趙可以收了她,但不會娶她的”。


    乾荒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抿嘴不再說話。少昊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哪怕見乾荒冷著一張俏臉的摸樣,也覺得心動不已。


    少昊抱了抱乾荒,“哪日我找個機會,私下問問伯趙他是如何想的。也許,他對咱們阿迪動了真心也未可知。”


    乾荒沒有動,也沒有表情,隻是任由天帝抱著。半晌後他幽幽的自嘲道:“神族慣來高高在上,是獸族和人族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輩,妄圖……”。


    少昊伸出手指抵在乾荒的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高陽君在天帝心中珍愈日月,重勝於世間一切。你莫要再說這樣妄自菲薄的話,否則將和你成親的天帝置於何地?”


    乾荒將少昊抱進懷裏,“嗯”了一聲。少昊卻看不到乾荒的臉上,冰冷的表情。


    三日後,彥碩還被打的齜牙咧嘴的躺在床上哼哼,揮已經到柔兆營跟益廉將軍報道了。


    益廉將軍之前從未去過天帝的後宮,也不曾見過這位天帝長子。初次見麵時,見其長的十分文弱秀氣,來軍營還帶著侍衛、侍女若幹,心中不停的搖頭苦笑,暗道高陽君真是給他找了個好差事。


    揮自幼長在深宮,除了父神和乾荒哥哥,見到的男人也就隻有侍衛們。對於軍營這種完全陌生的環境和各種新鮮的人,很是感興趣。


    可是這新鮮和興趣到晚上的時候,就變成了生氣和無助。益廉將軍趕走了他所有的侍衛和侍女,讓他帶著一卷又硬又糙的鋪蓋去最普通的士兵寢室,睡大通鋪。


    自幼嬌身慣養的天帝之子哪裏受過這個委屈,當夜便跑到益廉將軍的府邸大鬧了起來。益廉將軍不為所動,表示如果揮殿下覺得適應不了,可跟天帝和高陽君稟告,得到天帝和高陽君首肯後,便可自行迴去。


    揮被堵的啞口無言,但是又實在不願意去那一二十人一間的大通鋪。僵持之下竟然耍起了無賴,直接將自己的鋪蓋打在了益廉將軍的書房中。


    益廉將軍被這位揮殿下不同尋常的“機敏”,氣的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可是天帝長子這樣的身份,他總不能真的把人拎起來扔出去吧?便也就隻有隨他去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益廉將軍發現這位揮殿下,除了飲食作息上有些臭毛病之外,其他的反而處處都讓他有驚喜。


    揮殿下訓練不怕吃苦,也不嫌髒和累。尤其對於兵器機括之類的東西,不僅興趣極大,還總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並且作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殿下,竟然動手能力極強,拆卸、重組、混裝等等不遜於最好的器械工兵。


    揮也從討厭這位刻板的益廉將軍,漸漸變得欣賞的起來。這位將軍持身頗正,整個府邸莫說姬妾,就連侍女都是不進內屋伺候的。而且益廉將軍十分克己奉公,對於公務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哪怕並無戰事,也對士兵每日的訓練,戰馬的情況,軍需物資的儲備每日清點記錄。


    自己有時候心血來潮的新奇想法和他溝通之時,益廉將軍也是十分認真的傾聽,然後讓他放手去做,無論結果好壞,也從不譏諷或者怪罪於他。


    更難的是,這位武神將軍竟然十分博學。雖然不能和父神以及乾荒哥哥相比,可是在一眾粗人之中,便就顯得十分卓爾不群了。


    要說唯一還讓他討厭的地方,就是依然不許他住別院,帶侍女伺候。所以他依然每日隻能在益廉將軍的書房中,打著地鋪。


    兩人都在對彼此的無可奈何之下,默認了這麽一個奇怪的方式相處了起來。


    揮殿下一直住在益廉將軍府的消息,早已暗中在軍營中傳的沸沸揚揚。這迴倒是沒人敢說揮殿下以色侍人了,相反倒是一個個尖酸的說著益廉將軍好手段,讓高陽君將不諳世事的天帝長子給他握在了手中。日後若是揮殿下繼承天帝之位,這頭等的從龍之功怕是非他莫屬了。


    彥碩的傷將養了半月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一直未去天河大營,所以並未聽聞了揮殿下住在益廉府裏的消息。於是傷好之後便閑不住的想迴去轉轉,好給益廉一個驚喜。


    彥碩自幼就是在這裏長大的,直到封了協洽營主將賜了府邸才搬了出去沒幾年。這裏本就是他的家,無論是府裏的下人侍衛,還是一草一木都是最為熟悉不過。他雖然已被賜府,可也經常來這裏串門,有時候弄得晚了便也就留宿在這裏。


    彥碩在這裏的房間不僅一直留著,下人還每天打掃,按時更換被褥。甚至連房中花瓶的鮮花,都是每日更換。仿佛當年的彥碩公子依然還在這裏,沒有搬出去一樣。


    說來也是巧了,彥碩因為覺得去益廉府邸就跟迴家一樣,所以就直接自個兒就溜達迴去了,沒有任何通報。


    府中眾人見到彥碩公子也都習以為常,笑著打了招唿關心慰問了一下對方的屁股是否開花,也就隨他自個兒去了。


    他們忘記了彥碩將軍如今已是客人,客人來了是需要去稟報將軍的。更忘記了,府中如今還住著一位揮殿下。


    更巧的是,那日揮殿下竟然也沒有去訓練,因為前一晚和人拚酒喝醉,益廉將軍特批了他休息半日。


    揮殿下難得白日裏在府中無事,也想著那就轉轉吧。畢竟在這裏住的這段時日,都是白天在軍營,晚上直奔書房,這府裏的其他地方,他還一無所知。


    恰好看見有一群下人捧著剛采的鮮花,進了一間屋子,在裏麵打掃了起來,揮好奇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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