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此刻才抬頭看著那頃刻間將天地變色的男子,手握同心劍,在無盡藍光中綻放。


    “師尊”劉政的聲音無盡纏綿和倦怠。


    那九天之上的男人白衣男子緩緩落到劉政麵前,對視片刻,兩人竟均有淒婉之色。


    “師尊,別走”劉政伸出手想抓住麵前這夢中的人,卻不想如今自己已是強弩之末,踉蹌一步竟然暈厥過去,就那麽栽倒下去。


    珈澤嬰伸出手,接住了跌倒而來的劉政,看著懷中的人,他的眼神閃爍不明。


    “師尊,師尊,別走,別走,別走師尊”劉政大叫著從夢中驚醒。


    周圍眾人立馬圍了上來,劉政掃視一圈馬上翻身下床,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就赤足往外跑去,邊跑邊喚師尊。


    “殿下莫急,承影君未走,正在休息。”軒轅坤追上劉政拽住了他,“請殿下更衣好後跟我來。”


    “不,現在就去”劉政繼續向外走去,軒轅坤搖搖頭,無奈跟上去指路。


    房門唿啦一下被推開,劉政跌跌撞撞的衝進去,看到那魂牽夢引的人躺在床上,他直接走過去,手剛要碰到那人時,猛然收迴。互相搓了搓到微微發熱,然後又輕輕的摸了摸珈澤嬰的臉頰。他背對著軒轅坤問道:“師尊如何了?你為何去了姑射山?”


    軒轅坤看著這對師徒道侶,心下莫名有些酸澀:“當時我出去之後聯係了父親,告知他情況,讓他馬上帶人援助。父親說他馬上出發,但要我馬上去姑射山,去請承影君,此時唯有承影君能力挽狂瀾”。


    “我立馬趕去姑射山,卻被告知承影君剛剛閉關,我等了三日,實在心急如焚。便。。。便找了一個小弟子打聽到斐成峰。我。。我去叩關了”。


    說到此處,他心虛的抬眼看了劉政一眼,見劉政果然麵色一沉,他咳了一下:“我就是抱著姑且一試,在洞外唿喊幾句”。


    “你喊了什麽?”劉政將珈澤嬰打橫抱起,往裏麵移了移,自己坐在了他身邊。


    “劉政被圍,危機萬分,命懸一線,求承影君相助”軒轅坤的聲音越發小了。


    “然後呢?”劉政靠坐在珈澤嬰旁的床頭,摸著他的手,發現冰涼,便放在自己手中搓了起來,不停的哈氣。


    軒轅坤摸了摸鼻子:“大概喊了半個時辰,洞口結界突然消失了,承影君臉色有些蒼白的走了出來”


    “他問我:阿政現在何處?我答昆陽城。


    他又問我對麵有多少人,我如實迴稟:八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承影君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問:那阿政有多少人?


    “兩萬”我當時的聲音簡直是要哭了。


    承影君立馬嗬斥一聲“胡鬧”,然後也不等我,自己禦劍就走了。”


    劉政聽完表情木然的點點頭,讓軒轅坤先出去,再叫人送幾個碳爐進來。軒轅坤走到門口,在關門前看了一眼。隻見劉政已經躺下,將珈澤嬰整個人抱在懷裏,打開自己胸膛的衣襟,把珈澤嬰的手放了進去。


    “喂,我看到他們倆這樣子,怎麽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迴去之後,他和薄謹言這樣說道。


    薄謹言苦笑一下:“這些年,無論是各地獻上的,還是複國軍內部,所有對太子殿下示好的女人,他都拒絕了,連個女史丫鬟都不願意要。我當他是修行之人看破紅塵,原來並不是這樣”。


    “你們玄門,對男子和男子,師傅和徒弟,都是不介意的嗎?那你的道侶是男子還是女子啊?”薄謹言突然好奇的問了軒轅坤。


    軒轅坤紅了臉,抓著頭迴道:“倒也不是完全不介意,隻是他們姑射山比較奇葩,他們自家不介意,旁人也不好說什麽。我。。我還未有道侶”。


    薄謹言哈哈大笑,拍了拍軒轅坤的肩膀。


    珈澤嬰是被勒醒的,自己置身在一個火熱又熟悉的懷抱中,但是下一秒,就感覺對方的兩根胳膊像繩索一樣緊緊的抱著自己,勒的微微有些發疼,他動了動身體。


    下一秒就聽到了那個,這些年隻有在夢裏的聲音:“師尊醒了嗎”?


    他睜開眼,見劉政發絲微亂,臉含笑意,恍惚間覺得自己還身在宜室。


    “師尊,既已下山破誓,那就別走了,和我一起盡快結束這亂世吧,報了仇,我們就迴家”。劉政將珈澤嬰的頭攬在自己的肩上,摸著他的發絲。


    珈澤嬰聽得“迴家”二字,沉默半晌,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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