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宜室,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掌燈,劉政就把珈澤嬰抵在牆上。那些還沒來得及說的話,那些心裏一直積壓了三年無處宣泄的情感,此刻全部再也按捺不住。


    珈澤嬰不動聲色的溫柔迴應著,三年了,他的神識聞到過梔子花,也探到過擺成愛心的糕點,更聞到過桂花釀,還探到過各種花卉編製的花環。阿政這些庸俗又幼稚的招數,可真是。。。真是讓人幸福又心酸。


    那日不得已匆匆而別,在自己那樣虛弱之後,化神的劫竟然要來了。


    劉政拽住他領口的衣服,珈澤嬰卻在他頭頂上悶笑:“阿政,我可是三年都沒洗澡了,你沒覺著一嘴泥嗎?”


    劉政抬起頭,眼中既委屈又氣憤:“你這個王八蛋,你就那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來,我以為,我以為。。。”


    珈澤嬰捧起他的臉,堵住了對方那不吉利的話,纏綿悱惻。


    劉政打了水讓珈澤嬰好好洗個澡,自己在後麵給他擦背,打算表演個搓泥。珈澤嬰泡在水中扒在浴桶上笑道:“阿政,你不會又是心懷不軌想占我便宜吧?”劉政磨著後槽牙:“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劉政搓了一會卻根本沒有什麽泥,發現自己又被戲弄了,正準備把毛巾扔對方頭上,卻發現手下的人一動不動了。


    他瞬間臉色煞白,顫抖的走到珈澤嬰麵前,猶豫了幾次,伸出手指,探向那人的鼻息。


    原來,隻是睡著了。


    劉政的魂魄又迴來了,他趕忙把人從浴桶裏撈出來,包的嚴嚴實實抱迴了房間。屋內的溫度他早已施法,比往常一貫的還要更熱一點。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是他怕他剛閉關出來的師尊會冷,珈澤嬰,他是真的怕冷。


    把懷裏的人又抱的緊一點,劉政吻著珈澤嬰的發絲:“以後,你再也不會冷了。”


    姑射山承影君閉關三年,已至化神的消息在玄門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千年前的大戰之後,眾神凋零的凋零,沉睡的沉睡,天魔族也被鎮壓在弱水之濱的封印裏,雖然有時會有鬆動導致他們跑出來一部分,但是千年來玄門中人也一直都圍剿鎮壓的幹淨。


    隻是這千年來,再也沒有一個能達到化神境界的修行者了。這世間千年來,再無魔神,也無天神。


    如今凡間亂世,血雨腥風,征伐不亂,冤魂厲鬼橫行,魔界之氣暴漲,玄門眾人均憂心重重。不少人已經出山去凡間除魔驅鬼了,但是繼續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天魔族的封印會被徹底衝開。


    姑射山承影君區區一百多歲,竟然成為了千年來離成神最近的人。一時間,羨慕、嫉妒、忌憚、猜忌、害怕、希望、巴結在玄門中暗潮洶湧。


    姑射山的旁人也就算了,這位承影君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肆意妄為之人。如果姑射山此時再出一個林嘯,這天下,恐怕真的無人可擋了。


    故事的主角承影君本人,倒是對這些絲毫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他那天資愚鈍的徒弟。金丹喂了那麽些年,又用自己那無比精純的百年陽元給他提到了元嬰的境界,可是這修為,怎麽就弄不上去呢?術法、符咒也好,劍技也罷,珈澤嬰可真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可是最後徒弟總是畫貓成虎。手握靈犀劍,可是估計連個元嬰初期的修行者都未必打得過。


    一次珈澤嬰跟兄長抱怨阿政這個笨蛋,珈琮元安慰他:“你的天資已是千年第一人,你不能用你的標準去要求阿政。何況他本就是凡人修行,多少凡人修行一生,卻到死能結金丹者寥寥無幾”。


    在旁的珈慕嵐聽到也是點頭:“澤嬰你有時候跟我說的,其實我聽了也還是不明白的”。


    珈澤嬰沒了脾氣,還能怎麽辦,繼續教唄,所幸他們都還有很漫長很漫長的時光。


    劉政自己也很鬱悶,自幼開蒙讀書,太傅和滿朝文武皆誇讚他聰慧。後來跟師尊來了姑射山,除卻早些年的築基,他也算是刻苦了,20多歲已至元嬰,也是玄門百家中的佼佼者,思尚他們發現自己竟然是元嬰時,激動的直喊老大,以後要罩著他們。


    為什麽在師尊這裏,自己卻成了一個蠢貨?晚上抱著喊小寶貝,白天的時候就橫鼻子豎眼睛的罵笨蛋,朽木了?


    他和昭辰仙子請教靈犀劍時,說過心中這些委屈,江月璃聽完冷笑一聲:嗬,男人。


    劉政和珈澤嬰就這樣在仙山之上避世而居了數年,生活平淡卻讓人十分滿足。劉政很偶爾的想起凡塵往事,卻總是很快打住。


    這樣的生活就很好了,他很滿意,除了每年下雪師尊還是要去閉關,雖然不過短短兩三天,但是劉政每次都牽腸掛肚的擔心。


    今年師尊閉關剛出來,草原的使者就到了,哈拉日穆可汗得了一張極為難得的紅狐裘,和抓到的雪山靈貂一起送了過來。


    江月璃看到那紅如火的狐裘,劉政看到那雪白靈動的雪貂,兩人的眼睛同時亮了。


    珈慕嵐和珈澤嬰對視一眼,父子二人難得的心有靈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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