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捂著額頭,躲著賀徽禮的手,小聲嘟喃:“我連自己現在的工作都快忙不過來,早知道就直接找師兄了!”


    “有事才知道找師兄?”賀徽禮似乎對這個迴答不滿意,轉身要走。


    安夏拉住他,佯裝不滿:“師兄,不也是沒有找過我?”


    “好好好,是師兄的不是,師兄給你賠罪!”賀徽禮怎麽可能讓安夏生氣,就算是裝的也不行。


    “師兄還是對我像哄小孩子一樣!”安夏撇了撇嘴,她經受這麽多的訓練,才不是隻會要糖吃的小屁孩呢!


    “先不打擾你工作,省得你讓人在背後嚼舌根。”賀徽禮心想他從小帶大的女孩,自然應當是他的掌上明珠,手中寶。


    “我才不怕呢,再過幾天我就要迴去了!”安夏像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那個女人我早就忍她很久,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狗都不來!”


    “別人欺負你,直接還迴去,出事就找師兄!”賀徽禮交代完,就轉身去找白笑妍。


    安夏腦海裏都是自己答應謝致和表白的事,師兄跟她交代過不要接近謝致和,她不但接近,還答應讓那家夥過了考驗期做她男朋友。


    當時她腦子這麽就抽風了呢,蒼天啊,信女請求可以讓時間倒流一下嘛?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迴到她自己現在的辦公桌,心裏總是覺得不安穩。


    思索著要不要發條信息告訴謝致和,她在輸入框打了又刪。


    剛打算先放一旁,對麵就發信息過來【阿夏,有事找我嘛】


    這下好了,自己不說等著別人告訴謝致和,到時候她百口莫辯。


    【我今天和白小姐,還有我師兄一起吃飯,不用送飯過來公司】


    【好的,我知道了】


    安夏不知為何,看到這幾個字的第一反應,竟然帶著幾絲失落的情緒。


    在心裏罵自己,被人寵著都快成習慣了。


    “安夏,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吧!”白笑妍敲了敲辦公桌麵,門外是賀徽禮靜靜地注視著她。


    老板發話,她怎麽敢不去呢,當然收拾好東西,跟著他們一起出去。


    訂的餐廳是一家中式酒家,四人被領到隔音包間。


    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品,香得讓人直流口水,仿佛身處美食天堂。


    白笑妍自個吃得不亦樂乎,留著剩下兩人自己處理。


    “安夏,怎麽還不動筷?”賀徽禮看著她不吃東西,輕聲提醒道。


    安夏心不在焉地迴答:“我還不餓,等等吃。”


    “再等等菜就涼了,你吃了胃痛怎麽辦?”賀徽禮又怎麽不知道她在想東西,用公筷夾起一塊肉放進安夏的碗裏。


    安夏聽言拿起筷子吃飯。


    一行人吃飽後,賀徽禮去前台結賬。


    “安夏,你跟下午去樺黎酒店看看現場布置。”白笑妍笑得沒心沒肺,帶著她的保鏢阿琦離開。


    “安夏,白小姐跟我說你跟我一起去看場地。”賀徽禮結賬迴來,有重複一遍白笑妍的話。


    安夏知道這是工作安排,也不好推脫,隻能和賀徽禮一起去樺黎酒店。


    像這種看場地的小事,平常賀徽禮怎麽可能會親自過來當談判代表,原來還有這一環等著她。


    “安夏,我聽說你和謝致和最近走得很近。”賀徽禮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安夏第一反應,是誰給他透露的消息,直接反問他:“是誰告訴你的?”


    “我覺得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迴答我的問題。”賀微禮沒有正麵迴答安夏的問題,他已經提醒過安夏,不要跟謝致和走太近,他都是為她好,為什麽不聽他的?


    安夏第一次被這樣子對待,帶著些強氣:“是又怎麽樣?他對我很好。”


    “他不是你的良人,安夏。”賀徽禮情緒有些失控,眼睛被紅血絲布滿,身旁兩側的手握成拳頭,一條條駭人的青筋凸起。


    當他聽到他們兩人如此親密的關係,他立馬解決好自己手上的東西,恨不得披星戴月趕過來,為什麽她總是不聽勸呢?


    那個家夥害了你兩世啊!


    事不過三,你還要賭嗎?


    他精心養育折的花兒,原本如此嬌豔,璀璨奪目,被那個家夥害的慢慢的凋謝,枯萎。


    “你憑什麽說他不是我的良人?他對我就像你對我一般好,什麽都依我,從我,從來都不會對我生氣。”安夏一一將謝致和的好如數家珍般列出,她感覺自己的隱私受到侵犯,此刻心裏非常的叛逆。


    眼前這個人是無父無母的她,是為兄長般的存在,給她無上的寵愛,將她養成蜜罐裏的公主。同時也會讓她鍛煉自己的才能,給她獨當一麵的機會。


    她現在的腦子非常的混亂,這樣的消息是從別人的口中讓他知道,而且他還不告訴這個人是誰?


    賀徽禮見到安夏眼中複雜的情緒,想起之前的經曆,放低語氣哄著她:“安夏,我們兩個都先冷靜一下。”


    過了許久,賀徽禮打破倆人都不說話的僵局。


    “安夏,這消息是白笑妍告訴我。”賀徽禮臉色唰的白了一個度,聲音微微顫抖,唿吸的節奏也被打亂。


    安夏看到這樣的場麵,第一反應就趕上前去,查看他的情況,神色驚慌地問:“師兄,這是怎麽迴事?”


    “我跟白笑妍立了誓,要是將她供出,我便要承受萬蟻蝕心之痛。”賀徽禮伸手點住自己身上的穴位,以此屏蔽感官。


    安夏有些不知所措,在腦海中唿喚方卿,“方卿,你在嗎?”


    “幹什麽?毛毛糙糙的!”方卿一副大爺樣,姍姍來遲。


    “你快看看我師兄,他立了個不知道是什麽的誓言,破了規矩就疼成這樣子。”安夏也顧不了這麽多,直接與方卿共用五感。


    “安夏”瞬間眼神變得犀利,將賀徽禮從上到下仔細審視,冷靜得不似常人:“賀徽禮,你和白笑妍拿什麽結契?”


    賀徽禮臉色蒼白,虛弱地搖搖頭:“她隻跟我說,會受萬蟻蝕心之痛。”


    方卿迴到安夏的神識,麵色凝重地說:“你先讓他喝下靈泉水,我肉身不在這裏難以施展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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