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白雪紛飛,帶著絲絲透人心脾寒意。


    白雪飄落,將地麵之上披上了一件白衣,看上去白茫茫一片。


    妖界之中家家戶戶都燃起了暖爐,煙霧寥寥升起,融入了飛雪之中,洋洋灑灑。


    蘇墨站在鳳宮之中,抬頭白發和飛雪交相唿應。


    似乎,又想起了那年雪。


    滿頭白發隨著涼風吹舞白色儒袍落上了片片白雪,閃著盈動的華光。


    第七界的寒宗之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妖界,淩空而行,降臨至了鳳宮之外。


    那氣勢滔天而逼人,似乎帶著怒火和無端的殺意。


    蘇墨仰頭看著鳳宮之外的天穹,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綠衣侍女。


    “這些人是誰?”


    他並不認識第七界之中的人,對於這一些帶著殺氣而來的人完全不認識。


    不過,他卻能看出來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


    “奴婢也不知道。”綠衣侍女聞言搖了搖頭,鳳女早就囑咐她了,不能跟蘇墨透露外界之事。


    更是不能對蘇墨說,他的道法在外界引起的波瀾。


    鳳女似乎想維護蘇墨心中那小小的自尊。


    “也許是有事情吧。”綠衣侍女轉頭對著蘇墨笑了笑。


    不知為何,寢殿之中的幾個侍女在與蘇墨的兩月相處下來,漸漸的對蘇墨十分的關切。


    蘇墨身份超然,可是對她們下人而言卻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沒有架子,沒有自視尊貴,也沒有將她們視為下人。


    似乎,他永遠將自己擺在一個十分謙卑的位置。


    他是這麽的平和,儒雅,而又隨意......


    仿佛在他眼中,眾生平等。


    “公子不要管這些人了。鳳尊說了,讓您好好的待在寢殿,什麽都不要管。”


    一個小侍女取來一件厚厚的白色披風,輕輕的披在了蘇墨的身上。


    蘇墨雖然有著神族之軀,可是在她們的眼中,卻顯得如此的弱不禁風。


    蘇墨搖了搖頭,沒有拂了侍女的一番好意。


    “若有什麽事情,得跟我說。”蘇墨緩緩的開口。


    幾個侍女點了點頭,互相看了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段時間,她們已經知道了蘇墨的品性和以往的行事,可是如此一個善良而平和的公子,卻將要麵臨天下皆敵的地步。


    她們知道寒宗之人為何而來,卻在鳳女的囑托之下,無法告訴蘇墨實情。


    或許,即便鳳女沒有吩咐,她們也不願意告訴蘇墨實情吧。


    “風雪大了,公子迴到屋內待著吧。”綠衣侍女提醒道。


    蘇墨聞言無語的笑了笑:“你們也太瞧不起我了,再如何說我也是化神修為啊......雖然說一身修為被你們鳳尊封印了。”


    一個侍女忍不住笑了笑,“鳳尊也是為了公子好。”


    “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蘇墨拗不過幾個侍女,轉身迴到了殿內。


    幾個侍女看著蘇墨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再一次,心中為蘇墨鳴不平。


    ......若是讓公子知道他視若己誌的天下正在商討如何誅殺他,他會傷心的吧。


    ......


    冰天雪地之中,鳳女飄然出了鳳宮,一身華貴的長裙在風雪之中飛舞,顯得如此的超脫。


    七界寒宗之人神情冷漠的站在虛空之上,與鳳女遙遙相對。


    數十個問境大妖飄然到了鳳女的身後,神情兇殘的看著寒宗來人......


    寒宗為首的一個老人看著妖界一眾,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臉淡然的鳳女身上,思緒了一番之後,還是對著鳳女抱拳行禮道:


    “見過鳳尊。”


    麵對一個困境且恢複了修為的妖界之尊,要說他們心中不發怵是不可能的,畢竟鳳女想要殺他們太過簡單。


    但是,他們也有直麵鳳女的底氣。


    因為心中也知道,鳳女沒有理由也無法對他們出手。


    畢竟他們代表著一界勢力,他們雖然隻有問境的修為,可是他們的身後卻也有困境老祖。


    而如今妖界之中也隻有鳳女一個困境之人了,另一個困境大鵬已經不知去向。


    若是鳳女冒然對他們出手,必將引起兩界之爭。


    鳳女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隻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你們寒宗帶人入我妖界,所為何幹?”


    鳳女看著麵前浩浩蕩蕩的群人,目光掃向了人群之中幾個身影,神色微微一閃,“哦,連六界血宗之人也來了。”


    血宗在第六界中,與寒宗在第七界的地位一般,是萬宗之首。


    如同雲雷雨三宗在第八界的地位一般,隻不過第八界的雲雷雨三宗三足鼎立,並沒有像血宗於第六界和寒宗於第七界那般在自己的一界之中那樣說一不二。


    血宗修行殺戮之道,如今前來所為什麽,鳳女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若是殺戮之道配合上蘇墨的魂香卷,簡直就是一種逆天之術。


    寒宗為首的老者聞言歎了一口氣,對著鳳女緩緩開口道:“我等前來討要一個說法。”


    “哦?”鳳女冷笑了一聲,對著寒宗為首的老者漠然的開口道:“你是何人,憑什麽覺得能與本尊討要說法?”


    寒宗為首的老者看了一眼鳳女身後的一眾問境大妖,平靜的開口道:“吾為寒宗當代宗主。”


    “...寒塵。”


    鳳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臉的輕蔑,“不認識。”


    虛空之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尷尬之意,寒宗宗主也沒有想到妖界之尊會這麽無理。


    不過想到鳳女確實沒有認識他的理由,隻能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鳳尊不認識吾也屬正常,不過此次前來,還希望鳳尊能給出一個說法。”


    鳳女冷冷的看著對方,寒宗一旁的血宗之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雙眼之中流動著血色。


    “什麽說法?”鳳女淡淡的擺了擺手,“本尊給你們機會,說來聽聽。”


    一個大妖搬來一張鳳椅,擺放到了鳳女身後的虛空之上。


    鳳女神色隨意的直接一坐,就這麽坐在了虛空之上,冷冷的看著對方浩瀚的兩界兩宗之人。


    那目空一切的樣子,讓兩宗之人神色微微一變。


    可寒宗宗主似乎完全不在意,隻是平靜的笑了笑。


    “之前在絕地試煉之時,妖界入絕地,屠殺我人族天驕。”


    “導致我人族年輕一輩被屠戮殆盡,此事還望鳳尊能給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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