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除非葉老太太沒有把消息告訴這對夫妻,不然莊蓉爾不會如此淡定。


    葉容舟猜不準事情的發展方向,所以迴答莊蓉爾的問題時格外謹慎,盡量說了些莊蓉爾樂意聽見的話。


    莊蓉爾問:「這次國賽有信心嗎?」


    葉容舟點頭,說:「有的,之後應該有機會進國家隊。」


    莊蓉爾若有所思,「那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是選擇保送還是繼續高考?或者是……」她頓了頓,繼續說:「現在選擇出國也不遲。」


    葉容舟瞳孔微縮,警惕心瞬間築起,開什麽玩笑?莊蓉爾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個帶著身體缺陷的葉容舟脫離她的掌控,那是她的恥辱,隻要消息走漏,那她就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柄。而現在,莊蓉爾居然親口說出了「出國」這個選項。


    葉容舟低著頭,小聲答道:「看看吧,看國賽的成績怎樣。」


    莊蓉爾點點頭,說:「是的啊,到時候就知道了。」


    她看著葉容舟,精緻冷漠的麵容在某個瞬間出現了皸裂,葉容舟從中窺見了一絲讓人心驚的瘋狂,再去看時,莊蓉爾又是那個全副武裝的她,好像剛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


    莊蓉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卻攪亂了葉容舟的心神。


    國賽在即,那是真正的強者如雲,不由得葉容舟分出半點兒心神在其餘事情上,他答應過任與騫要捧迴一塊金牌。


    葉容舟猜莊蓉爾應該做不出太過火的事情,因此很快就將心神投入了學習中。


    十一月轉瞬即至,任與騫的模聯大賽在國賽之前,因此他比葉容舟先出發,他的隊友均在俞市,所以先在俞市匯合再出發。


    寧市一中每年都會有模聯社團參賽,也會有幾個自由模聯人,所以任與騫的請假並不稀奇,老師批假也十分爽快。


    任與騫提前一天到俞市,隨意吃了晚飯就要去找葉容舟。


    任琴初對此十分無奈,她挑挑眉,笑話任與騫:「這知道當你們是好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見女朋友呢。」


    她就沒見過有好成這樣的兄弟。


    任與騫心想還真是小男朋友,他無法無天慣了,被無意戳破真相也不心虛,隻笑嘻嘻地說:「姑姑,那就麻煩你讓司機送我去小葉子那兒了。」


    任琴初一個白眼差點兒翻上天,說:「滾滾滾,別在我這兒礙眼。」


    任與騫十分聽話的滾蛋,半點兒猶豫都不帶。


    任與騫一走,任琴初就開始給父母報送侄子的動態。


    任琴初笑著同父母說:「也算是有些上進心了,好歹是想著為以後打算了。」


    任老太太笑了,「也不求他能跟從前那樣,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真是好久沒見與騫那麽上進的樣子了,還真是懷念。」


    任琴初安慰老太太,說:「隻要他跟小舟做一天朋友,那他就會上進一天。」她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媽,我現在算明白了那句老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騫那臭小子變化那麽大真是要感謝小舟。」


    正好是放學的時間,學生一窩蜂的湧出來。


    任與騫就立在校外的那棵大樹下,頂著一張冷峻的臉,視線鎖定在從校門口湧出來的學生身上。


    因為兩人都有事情要忙,他們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麵。


    葉容舟跟著人群往外走,他有些近視,離開課堂就不愛戴眼鏡,他越過人群,努力尋找任與騫的身影,正看著,眼睛就突然被一雙大手蒙住,他下意識反抗,卻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小葉子。」


    葉容舟驚喜地轉頭,然後下意識地抱住了任與騫,「你來了!」


    他的言語中是藏不住的雀躍。


    接著他又突然想起來這是在校外,旁邊還有一堆人,於是立即放開任與騫,隻依賴地看著他,說:「好想你啊。」


    任與騫心頭一軟,壓低聲音說:「葉容舟,你怎麽這麽會撒嬌啊?我現在真是……」


    葉容舟睜大眼睛看他,一副很天真很好欺負的模樣,「真是什麽?」


    任與騫靠近他,眼神危險,「想弄壞你。」


    葉容舟立即離開了他幾步,先任與騫一步想到了校服事件,結結巴巴地答道:「啊?你你又在亂說什麽。」他的視線胡亂落在一家燒烤店上,說:「我餓了,想吃燒烤。」頓了頓,又說:「還想喝奶茶。」


    色令智昏這句話果真沒錯。被葉容舟一哄,任與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直到給人排隊買上奶茶燒烤上來,也沒想起校服的事情。


    葉容舟被任與騫餵得很飽,他總喜歡撩撥人,捧著一個有點圓的肚子,一路上都在嘟囔什麽像有小寶寶了以後給與騫哥哥生個小寶寶之類的讓人裏智全失的話。


    任與騫比較能忍,進了家門才把人按在沙發上親,親著親著就想起了校服的事情。


    「葉容舟。」任與騫突然正色看著葉容舟,語氣很嚴肅。


    葉容舟早就被他親得不知今夕何夕,迷茫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任與騫伸手跟小花打了個招唿,嚇得葉容舟立馬清醒。


    「啊?什麽?」葉容舟最會裝糊塗,扯著衣服就要從任與騫懷裏逃出來,結果還沒移動兩下就被人無情鎮壓,小花還被迫和客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招唿,葉容舟差點兒沒哭出來,他有些慌亂的抵著任與騫的胸口,嗚咽著說:「不可以……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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