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悔直到現在還處於一種十分懵逼的狀態下，在一群人的觀賞下，他終於又被蓋上了一塊紗布，腦袋上也似乎有了那麽一點熱乎氣。
一群人快要離開，他想要詢問，自己需要注意點什麽，可是還沒等他問，就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緊張開口道：“一定注意，千萬不要用手觸摸頭部。”
方不悔艱難萬分的點了點頭，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
在人都離開以後，有人過來為他蓋好被子，聽著病房裏的各種滴滴滴的聲音，他睜著眼睛，開始了迴憶。
一開始，他好像是聽了係統的囑咐，然後進行了一些腦部的修補，而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般，再之後，白狼走了過來……
“係統？！”
方不悔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和係統脫不了關係，於是他嚐試著在心底唿喚：“係統，你他媽地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
“……”
沒有迴應，也沒有任何答複，就仿佛他剛剛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出來一樣，但是這太不對勁了。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他在心裏說話，也是可以被係統聽到，而且很快就會給予迴複的，這次，到底是怎麽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方不悔感覺到了饑餓，但是他卻不敢去吃東西，就連流食都不願意去碰，最多隻想喝點水。
倒不是說他扛得住，隻是因為，住過醫院，尤其是做過大手術的人都知道，吃了東西，就會想要上廁所，而一旦上廁所，如果自己動不了……
那是很丟人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方不悔仍然被特護給換了幾次尿袋，超級超級難受，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係統一直都沒有露麵，或者從來沒有說過話，這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左右。
這三天裏，他強硬著堅持，但是最終還是餓的頭腦發昏，隻能喝了一點米粥，沒辦法，太扛不住了。
幸虧的是，第四天的時候，特護告訴他，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而係統，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別問，別想，別說，我是係統，隨風而來，跟雨而去……咳，宿主你好，由於腦域修複，十分不成功，導致了一係列的失敗，不過不要緊，醫療發達的這個世界……已經將所有的後遺症都給消除了。”
“之後你也可以隨意使用各種小說、電影、電視劇，甚至本係統還會產出讓你喜歡的精力藥水，沒有任何副作用的。”
不知道為什麽，方不悔總感覺這個係統仿佛是換了一個一樣，但是他現在，已經再也不敢再去相信係統了。
因為他發現，這東西太過危險了，不僅僅以前，就連現在，他的這種狀況，都很可能是係統所帶來的，因此他一點都不想搭理這貨。
父母過來了，還有一些親人，甚至他大伯，還有舅舅，也都過來了，幫著他一同走向了普通病房。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個比較好的消息。
“不悔，你以後要嚐試著多下地活動，醫生說，你的腦部手術很成功，但是也有可能會有神經粘連，因此一定不要太過懶惰，但也不能太過用力活動。”
母親坐在床邊，看著護士為他打好點滴，滿臉關心的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你不會再有事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就轉過頭去了，肩膀在抽搐。
方不悔被嚇了一跳，他慢慢悠悠卻又急切萬分的開口道：“是不是因為這次手術，讓我喪失了什麽功能？”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母親沒有道理會這樣痛苦啊，這不科學。
“想什麽呢！”方定邊大手一揮，滿臉都是綠的，對方不悔道：“你媽隻是高興而已，而且前幾天擔心急了。”
好吧，看來是沒有喪失什麽身體的自主功能，這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畢竟方不悔可是看過的，這個世界上的什麽腦部手術，成功的沒有多少例，倒是失敗的占據多數。
沒辦法，人體腦域之中，細胞和神經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稍稍動一下，便會引發一係列的嚴重後果，如果不是必要，一般也沒有人願意做這種手術……
“必要？！”
“那我這次，得多麽激烈的病情？”
方不悔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母親要哭，這可以說是高興，但也同時在說明，他這個手術到底有多麽的艱難。
想來，前幾天還不能進入icu的時候，母親恐怕是很難熬的吧？尤其是明明知道方不悔就在病房裏，但卻不能進去，甚至不能了解他當前的狀況。
想到這些，方不悔對於係統的信任，再次打了一個折扣。
這一次，是他運氣好，身邊有白狼，如果白狼不在身邊的話，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將會遭遇到的是個什麽情況。
最輕也要推遲病情，如果說嚴重一點，甚至可能直接就得完蛋。
腦子方麵的事情，可不是輕易就能說笑的。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方不悔，看到他還在思索，不知道什麽時候，大部分人，都開始走了出去。
有幾個人，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一點懷疑。
“你們說，方導這次手術之後，是不是會變得癡傻？”
“我覺得也是，要是不會的話，他怎麽連個招唿都不打？”
……
諸如此類的談話，在一些原本公司邊緣化的人嘴裏，開始肆無忌憚的傳播了起來，他們一點都不在乎。
直到，張玉欣突然過來，狠狠的打了一個正在說話人的耳光，然後冷冷道：“明天開始，你可以從公司滾蛋了！”
她本來脾氣就不怎麽好，眼下更是看到方不悔剛剛恢複，這心情剛剛才好了一點，眼下卻聽到了這樣的言論，如果不動手，那才是奇怪了。
那人一看四周，發現大多數剛剛還在談論的，此時都在看著四周，像是什麽都沒有說過，瞬間他就明白，自己成了那隻被殺的雞！
不過他卻沒有氣憤，運氣不佳而已，於是他不多話，轉身就走，畢竟公開誹謗老板，還用這種有些惡毒的言論，確實很過分。
要臉皮的他，走了。
其他沒臉沒皮的人，不去討論，也絕對不會輕易去開口了。
……
午後，方不悔讓劉欣欣將窗戶打開，對方猶豫了半天，最終詢問了醫生後，才打開了窗戶。
一股冷空氣從外麵傳播進來，方不悔忽然覺得很冷，於是他連忙道：“還是關上吧，總覺得腦袋裏好像吹進了風一樣。”
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適應，他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手術。
和三國傳奇人物曹孟德一樣，開顱。
隻不過，曹操可不會信任華佗，但是他卻在一係列的簽字授權後，讓一些成名的醫生，當了一次研究材料，手術的素材。
每每想到腦袋上有一個洞，而且上麵根本就不是骨頭，而是一塊鋼板厚，他就覺得很是難受。
“好。”
劉欣欣沒有多少廢話，比剛剛方不悔讓她開窗的時候要直接多了，這也難怪，誰都知道，現在方不悔的狀況，實在是吹不得風。
想想腦袋上都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她就覺得很是荒謬。
兩個人告別之前，都還好好的，但是沒想到，隻是過了幾個小時而已，而且還是各種好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方不悔竟然得了腦腫瘤，還是必須切除的那種。
前麵一點征兆都沒有好不好？
特別嚇人，她甚至都已經做好，將整個公司都打包賣出去，然後去滿世界的求醫了，畢竟華夏諸多方麵確實很好，但是醫療確實沒有其他國家那麽發達。
當然了，真正的大拿級醫生，普通人也是見不到的，隻有那些頂尖人物才能夠見上一見，至於做手術，他們可不會輕易出手。
但是這次……
聽說主刀的醫生，是一個臨時過來的，很專業，曾經給一些頂尖人物都看過病，這還是因為托了老爺子的福。
方不悔盯著劉欣欣的背影，看了半天之後，他突然對著轉過身來的劉欣欣道：“你可真漂亮。”
說完，他瞬間就懵逼了。
這話他本來是想在心裏說的好不好？怎麽突然之間，就說了出來？
瞬間，他就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雙手抬了起來，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恐的看著劉欣欣。
後者卻欣喜萬分，看到他的表情後，甩了甩頭發，道：“說就說了，你還怕什麽不成？”
方不悔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現在的他，狀態實在是太過奇怪了，讓他自己都不敢說話的，因為他總覺得，自己要是一開口，可能立刻就會將心裏話給蹦出來。
這一句還好一點，要是他暴露了係統的存在，那可就完蛋了。
不過，貌似也沒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嗬嗬……我隻是隨口……你是真的漂亮，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身上的氣質，更是讓我想要擁抱你。”
方不悔臉上的笑容，猛然就僵硬了下來。
他驚悚的發現，自己剛剛這話隻是腦海裏麵一過，就胡亂的說了出來，好像一直以來都在等待這麽一個機會。
別說，此時的劉欣欣，沒有穿著外套，雪白的毛衣，令她的身材十分凸顯。
“咳！”劉欣欣有些尷尬，幸虧這是單人病房，而其他人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要不然，光是這一段話，她就完全受不了。
她隻覺得，自己雙腿都想著狠狠的摩擦一番，因為隻有如此，方能緩解心中的一點饑渴……
方不悔捂著嘴巴，眼神驚恐，過了一會兒，無奈認命，看著那一雙眼睛，他放開了雙手，然後道：“算了算了，愛怎麽說怎麽說吧，我隻是想想而已……”
方不悔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當前的狀態，很精神，卻又很不舒服，一點話都藏不住，各種心裏話，他仿佛都能說出來。
他隻能說，這種狀態，很是不對勁。
……
二十天之後，方不悔終於熬到了出院，不得不說，此時在他身邊的人，眼神各種變化，甚至都已經覺得，他徹底瘋了。
這些天裏。
方不悔拿著母親送來的食物，剛想說一句好吃，但是下一句話，立刻就變成了……待會兒還要拉屎，不想起來動。
而對著父親，他又會說，你這家夥，總是想辦法打我，雖然嚴父出孝子，棍棒下出好兒，可是總打的話，會變傻子的。
還有幾個演員過來的時候，他剛剛表達了感激之情，立刻就會說，你這演技實在是拙劣的厲害，以後可千萬不要飾演某某類型的人物了。
對張玉欣，方不悔並沒有說過什麽太過操蛋的話，隻是……有時候起了反應，他則會下意識的開口道：“要是你坐上來自己動，會是個什麽場麵？”
尼瑪！
方不悔真的是瘋了。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不對勁到這個地步，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他此時，就是一個妥妥的毒蛇黨。
或者說，他每次都不會去說什麽恭維的話，而是有什麽說什麽，直接將其他人的缺點，都給直指出來。
醫生來看過，說這是一種副作用，隻要過去這幾天，神經再次恢複過來就沒事了，也就是說，他要忍著，隻能當幾十天，甚至半年的……實話實說黨。
當時，他就對醫生說，你他娘一點小病都看不好，還讓我有了神經病，能不能行啊？
這是徹底的心裏話，但是他就是給說了出來。
方不悔覺得自己是無辜了。
最終，留下來的人，隻剩下了四個人，除了他父母之外，就剩下了二欣，要不是因為，她們兩人確實對方不悔有那麽一點意思，她們恐怕也是要離開的。
而且，這倆人還在詢問了醫生之後，十分興奮！
因為方莫說的話，都是心裏話，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真的不想這樣……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我覺得人活著就該實誠一點，不能什麽話都藏在心裏，那樣太虛偽了，就像是我以前，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衝動都已經喪失了，可是現在，這東西又迴來了，我感覺自己，又一次變得年輕了。”
方不悔上車之前，又是嘟囔出來這麽一句。
其他人都認真聽完，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
這些人的表現，讓方不悔欲哭無淚，因為他真的不想這樣啊，說出來的話，連秘密都不能隱藏了……
幸虧啊幸虧，他的內心可能還在恪守一種東西，沒有直接將係統暴露出來，還有重生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可就真的完蛋了。
這說明，他還是可以搶救的？或許吧！
方不悔隻能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了，要不然的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因為他每次說話，必然會是真心話。
有時候，說真話真的會得罪人的。
一群人快要離開，他想要詢問，自己需要注意點什麽，可是還沒等他問，就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緊張開口道：“一定注意，千萬不要用手觸摸頭部。”
方不悔艱難萬分的點了點頭，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
在人都離開以後，有人過來為他蓋好被子，聽著病房裏的各種滴滴滴的聲音，他睜著眼睛，開始了迴憶。
一開始，他好像是聽了係統的囑咐，然後進行了一些腦部的修補，而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般，再之後，白狼走了過來……
“係統？！”
方不悔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和係統脫不了關係，於是他嚐試著在心底唿喚：“係統，你他媽地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
“……”
沒有迴應，也沒有任何答複，就仿佛他剛剛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出來一樣，但是這太不對勁了。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他在心裏說話，也是可以被係統聽到，而且很快就會給予迴複的，這次，到底是怎麽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方不悔感覺到了饑餓，但是他卻不敢去吃東西，就連流食都不願意去碰，最多隻想喝點水。
倒不是說他扛得住，隻是因為，住過醫院，尤其是做過大手術的人都知道，吃了東西，就會想要上廁所，而一旦上廁所，如果自己動不了……
那是很丟人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方不悔仍然被特護給換了幾次尿袋，超級超級難受，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係統一直都沒有露麵，或者從來沒有說過話，這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左右。
這三天裏，他強硬著堅持，但是最終還是餓的頭腦發昏，隻能喝了一點米粥，沒辦法，太扛不住了。
幸虧的是，第四天的時候，特護告訴他，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而係統，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別問，別想，別說，我是係統，隨風而來，跟雨而去……咳，宿主你好，由於腦域修複，十分不成功，導致了一係列的失敗，不過不要緊，醫療發達的這個世界……已經將所有的後遺症都給消除了。”
“之後你也可以隨意使用各種小說、電影、電視劇，甚至本係統還會產出讓你喜歡的精力藥水，沒有任何副作用的。”
不知道為什麽，方不悔總感覺這個係統仿佛是換了一個一樣，但是他現在，已經再也不敢再去相信係統了。
因為他發現，這東西太過危險了，不僅僅以前，就連現在，他的這種狀況，都很可能是係統所帶來的，因此他一點都不想搭理這貨。
父母過來了，還有一些親人，甚至他大伯，還有舅舅，也都過來了，幫著他一同走向了普通病房。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個比較好的消息。
“不悔，你以後要嚐試著多下地活動，醫生說，你的腦部手術很成功，但是也有可能會有神經粘連，因此一定不要太過懶惰，但也不能太過用力活動。”
母親坐在床邊，看著護士為他打好點滴，滿臉關心的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你不會再有事了。”
說著說著，她突然就轉過頭去了，肩膀在抽搐。
方不悔被嚇了一跳，他慢慢悠悠卻又急切萬分的開口道：“是不是因為這次手術，讓我喪失了什麽功能？”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母親沒有道理會這樣痛苦啊，這不科學。
“想什麽呢！”方定邊大手一揮，滿臉都是綠的，對方不悔道：“你媽隻是高興而已，而且前幾天擔心急了。”
好吧，看來是沒有喪失什麽身體的自主功能，這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畢竟方不悔可是看過的，這個世界上的什麽腦部手術，成功的沒有多少例，倒是失敗的占據多數。
沒辦法，人體腦域之中，細胞和神經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稍稍動一下，便會引發一係列的嚴重後果，如果不是必要，一般也沒有人願意做這種手術……
“必要？！”
“那我這次，得多麽激烈的病情？”
方不悔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母親要哭，這可以說是高興，但也同時在說明，他這個手術到底有多麽的艱難。
想來，前幾天還不能進入icu的時候，母親恐怕是很難熬的吧？尤其是明明知道方不悔就在病房裏，但卻不能進去，甚至不能了解他當前的狀況。
想到這些，方不悔對於係統的信任，再次打了一個折扣。
這一次，是他運氣好，身邊有白狼，如果白狼不在身邊的話，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將會遭遇到的是個什麽情況。
最輕也要推遲病情，如果說嚴重一點，甚至可能直接就得完蛋。
腦子方麵的事情，可不是輕易就能說笑的。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方不悔，看到他還在思索，不知道什麽時候，大部分人，都開始走了出去。
有幾個人，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一點懷疑。
“你們說，方導這次手術之後，是不是會變得癡傻？”
“我覺得也是，要是不會的話，他怎麽連個招唿都不打？”
……
諸如此類的談話，在一些原本公司邊緣化的人嘴裏，開始肆無忌憚的傳播了起來，他們一點都不在乎。
直到，張玉欣突然過來，狠狠的打了一個正在說話人的耳光，然後冷冷道：“明天開始，你可以從公司滾蛋了！”
她本來脾氣就不怎麽好，眼下更是看到方不悔剛剛恢複，這心情剛剛才好了一點，眼下卻聽到了這樣的言論，如果不動手，那才是奇怪了。
那人一看四周，發現大多數剛剛還在談論的，此時都在看著四周，像是什麽都沒有說過，瞬間他就明白，自己成了那隻被殺的雞！
不過他卻沒有氣憤，運氣不佳而已，於是他不多話，轉身就走，畢竟公開誹謗老板，還用這種有些惡毒的言論，確實很過分。
要臉皮的他，走了。
其他沒臉沒皮的人，不去討論，也絕對不會輕易去開口了。
……
午後，方不悔讓劉欣欣將窗戶打開，對方猶豫了半天，最終詢問了醫生後，才打開了窗戶。
一股冷空氣從外麵傳播進來，方不悔忽然覺得很冷，於是他連忙道：“還是關上吧，總覺得腦袋裏好像吹進了風一樣。”
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適應，他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手術。
和三國傳奇人物曹孟德一樣，開顱。
隻不過，曹操可不會信任華佗，但是他卻在一係列的簽字授權後，讓一些成名的醫生，當了一次研究材料，手術的素材。
每每想到腦袋上有一個洞，而且上麵根本就不是骨頭，而是一塊鋼板厚，他就覺得很是難受。
“好。”
劉欣欣沒有多少廢話，比剛剛方不悔讓她開窗的時候要直接多了，這也難怪，誰都知道，現在方不悔的狀況，實在是吹不得風。
想想腦袋上都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她就覺得很是荒謬。
兩個人告別之前，都還好好的，但是沒想到，隻是過了幾個小時而已，而且還是各種好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方不悔竟然得了腦腫瘤，還是必須切除的那種。
前麵一點征兆都沒有好不好？
特別嚇人，她甚至都已經做好，將整個公司都打包賣出去，然後去滿世界的求醫了，畢竟華夏諸多方麵確實很好，但是醫療確實沒有其他國家那麽發達。
當然了，真正的大拿級醫生，普通人也是見不到的，隻有那些頂尖人物才能夠見上一見，至於做手術，他們可不會輕易出手。
但是這次……
聽說主刀的醫生，是一個臨時過來的，很專業，曾經給一些頂尖人物都看過病，這還是因為托了老爺子的福。
方不悔盯著劉欣欣的背影，看了半天之後，他突然對著轉過身來的劉欣欣道：“你可真漂亮。”
說完，他瞬間就懵逼了。
這話他本來是想在心裏說的好不好？怎麽突然之間，就說了出來？
瞬間，他就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雙手抬了起來，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恐的看著劉欣欣。
後者卻欣喜萬分，看到他的表情後，甩了甩頭發，道：“說就說了，你還怕什麽不成？”
方不悔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現在的他，狀態實在是太過奇怪了，讓他自己都不敢說話的，因為他總覺得，自己要是一開口，可能立刻就會將心裏話給蹦出來。
這一句還好一點，要是他暴露了係統的存在，那可就完蛋了。
不過，貌似也沒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嗬嗬……我隻是隨口……你是真的漂亮，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身上的氣質，更是讓我想要擁抱你。”
方不悔臉上的笑容，猛然就僵硬了下來。
他驚悚的發現，自己剛剛這話隻是腦海裏麵一過，就胡亂的說了出來，好像一直以來都在等待這麽一個機會。
別說，此時的劉欣欣，沒有穿著外套，雪白的毛衣，令她的身材十分凸顯。
“咳！”劉欣欣有些尷尬，幸虧這是單人病房，而其他人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要不然，光是這一段話，她就完全受不了。
她隻覺得，自己雙腿都想著狠狠的摩擦一番，因為隻有如此，方能緩解心中的一點饑渴……
方不悔捂著嘴巴，眼神驚恐，過了一會兒，無奈認命，看著那一雙眼睛，他放開了雙手，然後道：“算了算了，愛怎麽說怎麽說吧，我隻是想想而已……”
方不悔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當前的狀態，很精神，卻又很不舒服，一點話都藏不住，各種心裏話，他仿佛都能說出來。
他隻能說，這種狀態，很是不對勁。
……
二十天之後，方不悔終於熬到了出院，不得不說，此時在他身邊的人，眼神各種變化，甚至都已經覺得，他徹底瘋了。
這些天裏。
方不悔拿著母親送來的食物，剛想說一句好吃，但是下一句話，立刻就變成了……待會兒還要拉屎，不想起來動。
而對著父親，他又會說，你這家夥，總是想辦法打我，雖然嚴父出孝子，棍棒下出好兒，可是總打的話，會變傻子的。
還有幾個演員過來的時候，他剛剛表達了感激之情，立刻就會說，你這演技實在是拙劣的厲害，以後可千萬不要飾演某某類型的人物了。
對張玉欣，方不悔並沒有說過什麽太過操蛋的話，隻是……有時候起了反應，他則會下意識的開口道：“要是你坐上來自己動，會是個什麽場麵？”
尼瑪！
方不悔真的是瘋了。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不對勁到這個地步，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他此時，就是一個妥妥的毒蛇黨。
或者說，他每次都不會去說什麽恭維的話，而是有什麽說什麽，直接將其他人的缺點，都給直指出來。
醫生來看過，說這是一種副作用，隻要過去這幾天，神經再次恢複過來就沒事了，也就是說，他要忍著，隻能當幾十天，甚至半年的……實話實說黨。
當時，他就對醫生說，你他娘一點小病都看不好，還讓我有了神經病，能不能行啊？
這是徹底的心裏話，但是他就是給說了出來。
方不悔覺得自己是無辜了。
最終，留下來的人，隻剩下了四個人，除了他父母之外，就剩下了二欣，要不是因為，她們兩人確實對方不悔有那麽一點意思，她們恐怕也是要離開的。
而且，這倆人還在詢問了醫生之後，十分興奮！
因為方莫說的話，都是心裏話，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真的不想這樣……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我覺得人活著就該實誠一點，不能什麽話都藏在心裏，那樣太虛偽了，就像是我以前，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衝動都已經喪失了，可是現在，這東西又迴來了，我感覺自己，又一次變得年輕了。”
方不悔上車之前，又是嘟囔出來這麽一句。
其他人都認真聽完，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
這些人的表現，讓方不悔欲哭無淚，因為他真的不想這樣啊，說出來的話，連秘密都不能隱藏了……
幸虧啊幸虧，他的內心可能還在恪守一種東西，沒有直接將係統暴露出來，還有重生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可就真的完蛋了。
這說明，他還是可以搶救的？或許吧！
方不悔隻能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了，要不然的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因為他每次說話，必然會是真心話。
有時候，說真話真的會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