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婉兒見麵後,楊康立即找到自己在丐幫內發展的眼線,詢問洪七公的下落,得知人已經到了臨安,但沒有人知道他落腳的地點。


    臨安這麽大,要怎麽找啊?時間上萬萬不能錯過,得趕在交易之前找到他,否則肯定來不及安排。對了!我家念慈跟他學過武藝,我也算他半個徒弟,大家有一份香火情在,幹脆明著來,發動丐幫的幫眾散播消息,就說我要找他商量打狗棒的歸屬問題。


    “彭長老,我考慮過了,既然師父他老人家還健在,應該將幫主之位歸還才對。上次我正好有事,錯過了拜見的機會,這迴無論如何我得當麵請罪,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並且將打狗棒親手交給他老人家,免得大家誤會。”


    楊康之前拿著打狗棒,聲稱奉洪七公遺命,說服諸位長老,大張旗鼓的繼任了幫主。結果洪七公卻安然歸來,他之前所說的話等於不攻自破,如今丐幫幫主到底算是誰,丐幫上下都被弄糊塗了。難得他願意當著洪七公的麵,解釋整件事情,這對整個丐幫來說都是好事。


    在彭長老和臨安分舵舵主的支持下,丐幫弟子四處散播消息,邀請洪七公現身。


    洪七公大概是丐幫曆代幫主中最遊手好閑的一位,毫不眷戀權位,也沒有什麽雄心壯誌,除了懲惡揚善行俠江湖外,平時隻對吃最感興趣。於他而言,隻要繼位的人選值得托付,完全不介意將幫主之位傳給別人。


    今日這位老叫花吃飽喝足,在別人家屋頂睡懶覺,醒來後習慣性到街角瞄一眼,收到了最新消息。丐幫傳遞消息,通常是在街角偏僻之處,畫個隻有幫中弟子才明白的印記。


    “楊康找我?好啊!省得我到處去找他。”


    巧的很,這次南下目的之一正是找楊康,畢竟人家打著自己的旗號繼任了丐幫幫主之位,總得問個清楚明白。


    從一戶戶人家的屋頂飛躍而過,來到丐幫分舵所在,洪七公拍掉身上的灰土,咳嗽一聲。分舵裏立時出來幾個乞丐,見到老幫主出現,無不跪迎。


    “拜見幫主!”


    幫主能夠不當還是不當的好,但楊康的為人還拿不準,此刻隻好含糊。


    “行了。楊康在哪裏?”


    楊康料到洪七公必然會現身,但沒有料到李婉兒的效率會那麽高,中午才給的公關費,下午立刻見效,而且第二天就要交錢。


    “婉兒姑娘,你沒開玩笑吧!明天就交錢?”


    效率高到這種程度,簡直讓人措手不及,想利用洪七公對付紅衣人,或者說想利用紅衣人除掉洪七公,都需要時間來精心安排才行。如今洪七公尚未見到麵,對方已經把交錢的時間地點都定在第二天了,如何來得及布置?


    “誰跟你開玩笑,不是你說的嘛,想要早點完成交易。我跟你說,機會是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是想早點把新式裝備弄迴去,可誰能想到會這麽早,所謂過猶不及,準備工作都還沒做好呢。


    正為此事煩惱時,好消息傳來,洪七公現身丐幫!


    時間如此緊迫,楊康甚至沒機會將整個計劃思考周全,就匆匆登上了正式舞台。


    “師父!您不介意我這麽稱唿吧?念慈是我妻子,您傳授她武功,等於是她的恩師。我作為她的丈夫,也算您的半個徒兒。”


    其他人都不方便帶,楊康身邊隻跟著穆念慈,當做用來拉近關係的道具人。


    其實穆念慈也算不上正式弟子,隻是跟他學過三天功夫而已,當著群丐的麵,洪七公含糊道:“稱唿事小,暫且不論。重點是,你說老叫花子已經死了,臨死之前還將打狗棒傳給了你,可現在老叫花子還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我就很好奇,你準備怎麽解釋呢?”


    要是事先沒想好說辭,也不會主動要求見麵了。


    “此事別有內情,可否讓我單獨稟告。”


    身為絕頂高手,又身在丐幫分舵之中,洪七公當然沒什麽好擔心的,他對丐幫眾人道:“你們先到外邊等,我聽聽他怎麽說。”


    群丐聽命退出,將舞台留給這場戲的主角楊康,現場的觀眾隻剩兩個人。


    “洪前輩!小子跟您告罪!此事全都是我一手編造的,幸好前輩安然無恙,打狗棒在此,今日物歸原主。”


    一上來就跪倒在地,雙手將打狗棒呈上,坦然承認了錯誤。


    “哎喲!你這是認罪了嗎?要真是如此的話,光是交還打狗棒可還遠遠不夠。”


    任由他跪著,也不接打狗棒,隻是冷冷的看著,招搖撞騙到丐幫頭上來了,騙的還是丐幫幫主之位,按規矩那是要償命的。


    “晚輩認罪!甘願接受任何懲罰。”


    新鮮了,聽說過主動上門領賞的,沒聽說過主動上門認罰的,什麽時候騙子改性了?


    “當真認罰?我老叫花子可不會心慈手軟,謀奪幫主之位是大忌,按照幫規該當眾處死!”


    穆念慈見到洪七公眼中的殺氣,忍不住道:“康哥,洪老前輩是當世第一大俠,何不跟他說明原委!”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自己說出來,效果怎麽趕得上旁人所說?


    “雖說是事急從權,終歸是我做得不妥,原該受罰。”


    九指神丐豈是魯莽行事之人,在沒有調查清楚前因後果之前,焉能武斷處置。


    “該不該罰,老叫花自會決斷,他不肯說,女娃兒你來說!”


    相比不熟悉的楊康,當年義助丐幫弟子的穆念慈,品性自然更加可靠。


    “康哥,你還沒為父母報仇,怎能輕言放棄!你不肯說,我來說!”


    單純的她從未懷疑過自家夫君,一直認為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忍辱負重一心為大宋出力,決意為親生父母報仇。


    “康哥與授業恩師長春真人丘師父約定,以金國小王子的身份潛伏在金人陣營中,伺機打探消息,破壞金人的計劃,為我大宋出力,同時尋找機會,為慘死在奸賊完顏洪烈手裏的親生父母報仇!


    當日歐陽叔侄重傷您老人家,康哥不顧身份暴露的風險,與義兄郭靖等人一起力抗歐陽克,可惜力有不逮,最終被打散。您老人家固然生死不知,郭家大哥和黃蓉妹子同樣下落不明,康哥找來找去,僅找到了這根打狗棒。


    此後,金人知道您老人家不在,決意將堅決抵抗他們的眼中釘拔掉,要乘機滅了丐幫。為了讓丐幫不至於群龍無首,為金人所趁。康哥故意對金人說,與其將丐幫除掉,不如納為己用。於是他拿著打狗棒說服諸位長老,當眾繼位,好讓金人看在眼裏,放棄滅亡丐幫的企圖。


    康哥之前不知道您還活著,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我們夫妻二人是誠心來認罪,求您老人家開恩,從輕發落!”


    這番話之前楊康用來糊弄過全真七子,今日又借妻子之口,用來糊弄洪七公。妙就妙在,他的確不是全心全意為金人辦事,丐幫的事務從未讓金人插過手,表麵上看好像真的是為了保護丐幫。


    此前洪七公打聽過,楊康繼位以來,並沒有什麽明顯的不當舉措,對待丐幫兄弟也算不錯,與歐陽克的鬥爭,更是鬧到驚動全城,連皇帝都險些被牽連送命。照已知的情形看來,他就算有些私心,倒也不曾作惡。


    “按你所說,這小子不僅無過,反而救了全幫的兄弟,老叫花還怎麽罰他?不過,你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待我花點時間好好調查一番,若是發現其中有半句假話,我可饒不了他!”


    楊康心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絕非毫無破綻,有些事可經不起細查,所以老叫花決不可留。


    “多謝前輩開恩!還請前輩收迴這根幫主信物。”


    不當幫主這段時間,日子過得何其瀟灑自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別人是削尖腦袋想要追求權力,他卻貪圖無官一身輕。


    “不急!如果你小子的確是一心為大宋出力的英雄好漢,這個幫主讓你來做,也不是不行。所以,這根東西,還是你先收著,丐幫幫主的名頭也先留著。”


    很好!隻要有你這句話,等你死後,丐幫幫主之位算是名正言順的歸我所有。


    “前輩有所不知,金人與朝廷內奸暗地裏勾搭成奸,近日正在圖謀一件大事。小子決心拚了這條命,也要將此事破壞掉,但對方武功絕高,小子自知成功的希望渺茫。打狗棒是丐幫的信物,小子若是不幸生死,此物豈不落入金人之手?所以還請前輩費心保管,以策萬全。”


    請他保管打狗棒是假,希望他答應出手才是真,隻要他跟紅衣人生死一戰,不論哪方落敗身死,對於他來說都是好事。而且兩人同是絕頂高手,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贏的一方也難免受傷,倒是再哄西毒歐陽鋒出手,說不定能一箭雙雕,將兩個絆腳石一次性去掉。最後新式裝備到手,錢卻省了下來,功勞照領之餘,還能發上一筆大大的橫財。


    心裏打著如意算盤,表麵當然不露聲色,靜等魚兒上鉤。


    “朝廷中有內奸與金人勾結?此事非同小可,既然老叫花知道了,怎能置身事外,且看到底是誰的武功更高!”


    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話沒說兩句,人家就自覺跳入陷阱,還是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但現在還不到慶祝的時候,這邊已經就位了,另外一邊還懸著呢。賣方要求以黃金繳納貨款,這還罷了,繳納的地點居然是在兌換點,對方是怎麽想的呢?


    楊康一直想到半夜都還沒想明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到第二天起床來,準備取出銀票時,在暗格裏摸了個空。他不死心的摸了又摸,還是什麽都沒有摸到,見了鬼了!幹脆哐當哐當的,將暗格徹底砸開,在一堆碎屑裏同樣是什麽都沒找到。


    “來人!快來人!”


    所有高手以及武士全部被召集,將整個院子裏裏外外搜了個遍,恨不得挖地三尺,終究還是沒找到。楊康不得不接受現實,四萬兩的貨款不翼而飛了,可是這怎麽可能呢?藏錢的暗格所在,非常之隱秘,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再說這個房間自己反複要求嚴密防守,連蒼蠅都不準飛進去,誰能進來偷呢?


    “昨天有人進過這個房間嗎?”


    所有武士一起搖頭,門倒是無風自開過幾次,但他們認為,不可能有人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進去。


    “確定沒有人進去過?房間的門和窗戶,是不是隨時都有最少兩個人守著?”


    武士頭領斬釘截鐵的迴答:“確定!兄弟們不敢怠慢差事,隨時都有兩組人分別守著門和窗戶!”


    還真是邪了門了!門又沒多寬,窗戶更小,就算是蒼蠅想往裏飛,都躲不過如此嚴密的監視。


    怎麽辦?今天賣方還等著收貨款呢!這不是讓人抓瞎嗎!


    好好的銀票去了哪兒?席大少爺正拿著銀票在兌換點換黃金。


    “公子,您一個人來的?這麽多金子,您確定能搬得走嗎?其實我們這裏提供護送服務,價錢不貴還保險,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打個折!”


    能在官方兌換點上班的,嘴巴和腦子都不可能太次,推銷起業務來,可謂是見縫插針。


    “不必麻煩!金子全都在這裏是吧?要不請您先出去,我好點點數。”


    管事很有眼色,知道不能強求,禮貌的退出去了。


    貴賓房裏隻剩下他自己,所謂點數,有係統在的情況下,那是相當的快捷,隻需要拿手一碰,係統提示馬上就出來了。


    【一共黃金四萬兩,扣除本月利息,還剩下三萬兩。如果用於歸還本金,那麽下個月的利息將減少為黃金7000兩。】


    早點還上本金,能節省下不少利息,這筆賬不難算清。


    “行!都歸你,全用作歸還本金吧。”


    或許有人還不明白為什麽銀票突然到了席慕花手上,這事得從昨夜說起。午夜十二點一過,就是新的一天,使用間隔以天為單位的技能,在這個時間點刷新使用次數。席大少爺夜裏出外勤,隱身潛入金人據點,隱身待在楊康床頭,等十二點一過,馬上對他使用了神級技能:天機演算。


    於是楊康第二天一早起床後,到存放銀票的房間取出所有貨款的過程,被看得一清二楚。後麵怎麽在兌換點空等了一天的故事,注定不會發生,也就不值一提了。因為在看完楊康的一日影像後,他立刻將銀票取走了。沒有了銀票,楊康之後的行動線肯定會改變,後麵的故事自然不會重現。


    金子全都被係統沒收走了,他裝模做樣的將幾個大箱子高高疊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長而去。當然,過了第一個路口後,即便有人反應過來,心存歹意的追上去,也注定找不到人,人家席慕花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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