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田思思都已經把史無前例的機械巨弩打造出來了,士兵們依然沒有打聽到可靠的消息。


    有士兵臉色發白的顫聲匯報:“很多人都在說,蒙古人追殺了上百裏,元帥連同50萬大軍全部壯烈犧牲,無一幸免!邊境一帶成了屍山血海。”


    席慕花跟係統確認後,很堅定的反駁:“他們想多了,至少完顏洪烈還活得好好的。”


    也有士兵興奮得大聲嚷嚷:“我們反敗為勝了!元帥大人率領大軍殊死奮戰,蒙古人的弓箭射光後不得不敗退,邊關已經被奪迴來了,大軍正在乘勝追擊!”


    想到被屠戮一空的小鎮,席慕花認定蒙古人已經破關而入:“醒醒吧!別做夢了,真以為隻有你們這一小撮人怕死,別人都視死如歸嗎?誰都隻有一條命!”


    其他的各種消息多如牛毛,每個士兵迴來報告的結果都不一樣。


    有人說蒙古人已經跟元帥握手言和,雙方正在商量共建和平新世界,從此以後大家都可以享受太平了;


    有人說蒙古大軍在沙漠裏迷了路,元帥大人正在考慮要不要不計前嫌給他們指點迷津,我們的元帥實在太善良了;


    有人說元帥大人認為大勢已去,率領全軍向蒙古人投降了,正在給國王陛下寫勸降信呢,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從善如流;


    有人說蒙古大軍根本沒來過,是一群沙漠裏的馬賊在虛張聲勢,目的是訛詐錢財,所有人都上當了。


    席慕花全當聽笑話了,“將軍閣下,你這些手下的想象力真是令人讚歎,不去寫小說真是太屈才了。我看咱們不必在這裏浪費時間,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往邊境去,看能不能遇到還在抵抗的主力軍;一條是往都城去,說不定敗退的大部隊已經逃迴老家了。你是萬夫長,對本國的情況應該更了解。說說看吧,你認為哪條路機會比較大?”


    放著三位美麗的嬌妻在家,他早已歸心似箭,哪怕能早一刻完成任務,提前一點點換迴自己的身體也是好的。


    “蒙古大軍機動性強兇狠如狼,我們的大軍誤中了引蛇出洞之計,在平原上被他們用所謂的''曼古歹''戰法肆意射殺。當時軍心是完全潰散,蒙古人毫無疑問的占據全麵上風,想要翻盤幾乎沒有可能。我想,大軍應該是已經敗退了。”


    與其說是合理推測,不如說是將軍心裏不能說出口的陰暗期望,要是大軍潰敗,那麽他臨陣脫逃的罪名或許沒那麽顯眼,因為仗打到後來,所有人要麽死要麽逃,在這種情況下,別人再追究他的罪行,等於五十步笑百步。


    離開關口小城,轉向國都。


    路邊時不時能見到一些血跡,見多了之後,席慕花忍不住好奇:“關口還在,蒙古大軍應該到不了這裏來,為什麽沿途會有這麽多血跡呢?”


    田思思幽幽的迴答:“還記得這口大箱子的主人嗎?兵荒馬亂之際,錢財、糧食、馬匹,很多東西都會成為惹禍上身的原因。”


    將軍裝作沒聽到,一臉平靜的走著。有幾個士兵定力不足,忍不住朝大箱子看了幾眼,裏麵那些閃著金光的東西,時不時會浮現在腦海。


    席慕花和田思思依然騎著馬,將軍和士兵們則依然步行,將軍不是沒有想過向他討要一匹馬給自己代步。就像小動物天生懼怕猛虎,每次看到席慕花滿不在乎的眼神,他總覺得裏麵隱藏著某種危險,讓他不自覺的打消了念頭。


    “殺人啦!搶劫啊!”有人大喊著救命,從前麵跑過來,看到他們這支隊伍,先是遇到救星般的高興,“救救我!官兵變成強盜,要殺人搶劫!”


    接著看清了他們的裝扮,那人拐了一個90度的彎,改向側方逃命:“我的媽呀!又是一夥敗兵!”


    將軍眼皮跳了跳,被當成強盜的感覺畢竟令人不爽,“晦氣!”


    很快,十來個跟他們穿著打扮差不多士兵出現,雙方尷尬的對視片刻,接著很有默契的當做看不到對方,一方繼續趕自己的路,一方繼續去追人。


    田思思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很快,路邊又會多出一攤血跡。”


    將軍還是裝作沒聽到,士兵嘟嘟囔囔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狀況,管那麽多閑事!”


    “啊!”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印證了田思思的話,路邊果然又多出了一攤血跡。


    郭靖的內功深厚,更能聽到一些身邊人聽不到的聲音。


    “喂!手腳放幹淨點,錢得大家平分!”


    “哇!這麽多!老東西還真有錢,發財了!”


    聽到這裏,席慕花心中一動。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謀財害命,小爺看不下去了!”


    說著一振衣袍從馬上躍起,身如大雁般禦風滑翔飛行。


    “郭駙馬!”關係著自己的前程命運,人可千萬不能丟,將軍急了,“快追上去!”


    眾人發足急奔時,三匹馬先後從他們身側飛馳而過,是田思思帶著馬搶先一步追上去了。


    “不好!裝錢的箱子被帶走了!別跑!”


    士兵們大急,將軍同樣心裏著慌,可別一不留心,落得個人財兩空。眾人隻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玩命的追上去。


    心跳如擂鼓,上氣不接下氣的將軍大人,終於又見到了三匹馬兩個人外加一口箱子,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唿!唿!郭...郭駙馬!唿!您沒事吧?”


    問出口後,他才注意到,剛才那十多個士兵全躺在地上,金刀駙馬正在查看躺在血泊中的受害者。


    “可憐呐!亂世人命賤如狗,早些安息吧!”


    嘴裏歎息著,不妨礙他麻利的將人家鼓鼓的腰包擼下來,裏麵的金銀轉眼變成了係統裏的一組數字。


    士兵們沒注意他的動作,而是看著滿地的重傷員嘖嘖稱奇。


    “嘩!他一個人撂倒了十多個?”


    “關鍵是他渾身上下連個印子都沒沾上,十多個人居然沒有還手之力?”


    “太誇張了!十多個人呐,又不是十幾塊木頭,這才多長時間,全躺地上起不來了!”


    身為萬夫長,對自己身手一向自負得很的將軍大人,心裏也泛起嘀咕:一個打兩個本將軍自問不難做到,一個打十幾個還能取得一邊倒的勝利,真有點匪夷所思了。


    他試探性的問:“郭駙馬,他們都是您一個人打倒的?”


    席慕花順手笑納了一筆不菲的金銀,心裏挺高興,得意的炫耀道:“小意思,幾個不入流的殘兵而已,要不是看他們行事過於殘暴不仁,小爺都不樂意教訓他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將軍看看手下,雖說有四十多個人,但各個手無寸鐵,比地上躺著的各位好不到哪去。要是人家發起難來,自己能控製得住場麵嗎?


    “好了!死者已矣,惡人也遭了報應,接著趕路吧!”


    將軍一直沒弄清楚,到底郭靖是不是自己的俘虜,總感覺人家有恃無恐,可是偏偏又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


    走在路上,將軍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憋住,旁敲側擊的問道:“郭駙馬,您是之前就認識趙王爺嗎?”


    騎在馬背上看著千篇一律的草原和沙漠,席慕花正好無聊的很,信口迴答:“當然認識,20多年的老朋友了。”


    郭靖本來也才20來歲,將軍合理推測:也就是說,剛出生就跟完顏洪烈認識了。


    “您父親跟趙王爺相熟?”


    在席慕花的記憶裏,郭嘯天好像跟完顏洪烈沒正式見過麵,他搖搖頭:“那倒沒有,郭靖還沒出生,老爹郭嘯天已經過世了,那還是在南宋的時候。”


    宋朝的名字遠在花剌子模也人盡皆知,將軍詫異道:“郭駙馬,蒙古和南宋之間,隔著一個大金國,你父親怎麽會在那邊過世?”


    還不是因為完顏洪烈看上了楊鐵心的老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老郭也是倒黴催的,莫名其妙的被牽連丟了性命。


    “陰差陽錯啊,隻能說命運使然!要是郭嘯天不死,郭靖大概會在南宋平安的生活,也不會有機緣結識華箏公主,以漢人的身份當上金刀駙馬了。”


    原來郭靖是漢人,並不是世代生活在大漠上的蒙古人,將軍仿佛抓到了什麽。


    “郭駙馬,那您跟趙王爺是什麽關係呢?”


    如果說是殺父仇人,多半會影響刺殺計劃,席慕花想了想,避重就輕的迴答:“我跟趙王府的小王爺完顏康是結義兄弟,趙王爺算是我的結義叔父吧。”


    將軍在心裏揣摩著:郭靖雖然是蒙古萬夫長,但他同時又是金國趙王的結義侄兒,到底是敵是友呢?很快又釋然了,不管是敵是友,總之把他送給趙王,跑不掉是大功一件。要麽是抓住了重要俘虜,要麽是幫趙王聯絡上了重要盟友,都是好事嘛!


    “郭駙馬,您看到遠處那座高山了吧?旁邊就是我們的國都!”


    前麵走的路,大多是沙漠和草地,平地上拔起一座高峰,隔著老遠就能看見。


    “不對呀!將軍,咱們走的方向是不是偏了?”


    山在左前方,照理應該筆直朝山峰走過去才是。


    “您有所不知,直著走沒有路,隻能繞行。即便繞個圈子,也不過多三天路程而已,耽擱不了多久。”


    席慕花不明白了,如果說前麵有山或林擋住了道路,那繞行是可以理解的,明明是一片坦途,為什麽就不能直接走呢?


    “前方無阻無礙,為何要繞道?”


    將軍隻知道每次行軍路過此地,都是繞道而行,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有一個老兵知道其中的緣故:“流沙之海,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從裏麵走出來了,以前還有老人知道怎樣安全的穿過這片死亡之地,如今還有誰敢踏足其中。流沙之海中,到處是遊弋不定的流沙陷阱,流沙是一個能把人吸入無底洞的大怪物,一旦人們身陷其中,根本無法自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沙子吞噬。”


    聽到老兵的話,士兵們臉色大變,紛紛往遠離流沙之海的地方避讓。


    將軍看看天色,無知者無畏,現在知道旁邊隨時可能出現流沙陷阱,可不敢掉以輕心,“流沙之海太危險了,夜間不易辨識方向,咱們就地宿營,等天光之後認清了道路,再繼續前進。”


    席慕花自負輕功了得,倒不是很害怕流沙,不過他可不想孤身一人去國都找完顏洪烈,有人引路豈不省事得多,所以他雖然心急,卻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流沙之海並沒有明確的邊界線,白天大家還能參照遠方的景物識別方向,到了晚上隻能看到腳邊的黃沙,很容易迷失方向。老兵為保證安全,繞著宿營的位置畫了一個大圈,“大家注意了,晚上千萬不要出圈,否則有誤入流沙之海的危險!”


    沒什麽比小命更重要的了,眾人縮在圈子中間,別說踏出圈外,靠近圈子邊都不敢。


    “好了,早點歇息,明天天亮還要趕路呢!”


    將軍一聲令下,眾人就地休息。


    別人是一躺下就睡著了,可席慕花卻無聊的幹坐著。跟走了一天路的士兵們不同,席慕花和田思思兩人是騎馬而行,體力消耗要小得多。特別是席慕花,郭靖的騎術相當高明,騎馬緩緩而行不僅不怎麽耗費體能,反而相當於休息了,以至於現在精神得不行,根本毫無睡意。


    “思思,陪我聊聊天吧?”


    田思思手裏拿著幾張紙在認真的寫寫畫畫,根本沒工夫搭理他:“別吵!沒看我忙著嗎?”


    席慕花轉頭看看四周,包括將軍在內,眾人睡得打鼾的打鼾,流口水的流口水,還有說夢話的,就是沒有一個清醒的。


    天才剛剛黑,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席慕花無聊的發起呆來,心中不自覺的想著自己的三位嬌妻,估計她們也在想著他,相思最傷神,一旦開始相思心裏越發煩躁起來。


    “啊!”一聲若有若無的尖叫聲響起。


    無聊的守候天明實在太熬人,席慕花如同遇見了救星,一咕嚕坐起來,側著耳朵仔細聆聽。


    “咦!好像有人聲?”


    心裏祈禱著:千萬別是幻聽,千萬別是幻聽。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越是抱有希望,越容易失望,豎著耳朵等了半天,再無半點聲息。不知何時,田思思也靠著馬背睡著了,天地之間,隻剩下他一個人仰天長歎。


    “唉!真是無聊,無聊到都有幻覺出現了。”


    放棄了指望,席慕花躺平到地上,強行閉上眼睛在心裏念叨:“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救命!”又有幻聽了?席慕花這次沒有咋咋唿唿的起身,躺著一動不動,繼續數他的羊。


    “喂!有人嗎?”又聽到了聲音,席慕花停下了心裏的默數,將耳朵貼在沙子上。


    “救命啊!”這迴絕對沒聽錯,聲音居然是從沙地上傳來的,難道說,有人在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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