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灰衣人一出現,小爺就認出了他們,想想就心有餘悸啊。上次在醫院裏,要不是有四號和明霞小姐的保鏢在,小爺怕是兇多吉少了。


    相比於上次的情形,這一迴更糟糕的多,上次我們這邊有四個人,是4vs4公平對戰的局。這次呢,我方人數隻有對方的一半,局勢是2vs4,而且主力還缺席。


    眼看神器的主人就要香消玉殞,小爺以後將再也無法與神器接觸,我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絕不允許發生!


    鄭麗麗感覺有人從背後環抱住了她,臀背反饋給她的,是熟悉的感覺,又是那個壞人!壞人緊緊攬著她的腰,兩人身體緊貼,猶如合為一體。


    遊魚戲水,穿梭自如,動如閃電!四個灰衣人沒來得及合圍,遊魚靈巧的從縫隙中一掠而過,脫離了他們把握十足的合擊。


    對惡徒圍攻的心驚,被壞人抱住的尷尬,讓女警稍微愣了一下。


    “鄭警員,用槍對付他們!”


    對呀!他們有四個人,大白天的藏頭露尾,頭臉裹得嚴嚴實實,本身就非常可疑。加上他們剛才明顯有襲擊自己的企圖,是他們襲警在先,自己完全有理由采取一切辦法,製止他們!


    “都不許動!否則我開槍了!”


    女警掏槍警告的動作,對四個人灰衣人沒有起到任何的震懾用作,他們根本沒有一點的遲疑,立即朝尚自緊貼在一起,如同連體嬰兒般的男女發動攻擊。


    他們不怕子彈?還是說他們根本不懂得害怕?小爺一邊猜想著,一邊發動遊魚身法,抱著女警飛快的逃避。


    鄭麗麗還沒有下定開槍的決心,她依然試圖通過警告來製止灰衣人。


    “根據相關條例,你們襲警在先,我完全可以對你們開槍的!最後一次警告!都停下,高舉雙手投降!”


    灰衣人不予理睬,也看不到他們的表情,隻能通過他們淩厲的攻擊,來判斷他們的態度!第一個灰衣人像豹子一樣猛撲,被小爺晃過了,他的手爪抓在馬路上,將地麵摳出幾條溝來。第二個灰衣人發出的是勢不可擋的腳踢攻擊動作,同樣被小爺靈巧的避開,無辜的路邊鐵柵欄被踢斷了好幾根鐵柱。


    “別警告了!快開槍吧!跟他們說什麽都沒有用的,全都是亡命之徒!”


    鄭麗麗終於開槍了,不過槍口朝著天上,作用僅僅隻是警告而已。


    “最後一次警告!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第三個灰衣人的拳頭比錘子還好用,一砸一個坑,小爺帶著一個人,躲閃得驚險至極。淩厲的勁風撲麵而來,第四個灰衣人實在是沒法躲了,小爺下意識的將鄭麗麗推開,反正小爺這下是在劫難逃了,沒必要拉著她一起死!也不知道放在儲物戒指中取不出來的一天一命環能不能生效,小爺不會就這麽掛了吧?


    灰衣人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中了小爺的麵門,他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小爺估計在高速公路上被汽車撞,都沒有他這一拳的傷害大。鼻梁骨確定是斷了,牙齒不知道飛走了多少顆,幸虧沒打在眼睛上,不然肯定要變成瞎子的。


    鄭麗麗險些臉部著地,她很生氣的想著:這混蛋居然用這麽大力推我!等她迴頭看去時,正好看到灰衣人的拳頭迎麵打中席慕花,衝力大得難以想象,他的頸骨像被折斷了一般向後猛甩,身體被擊得騰空而起,鮮血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噴湧而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吧!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也許已經死了,即使沒死,頸骨折斷,麵部粉碎性骨折,就算搶救迴來,恐怕此後的餘生也是生不如死了!剛才,是他在最後一刻將自己推開了,不然的話,首當其衝被攻擊的,應該是我!


    一股灼痛神經的怒火在猛烈升騰,她的眼睛紅了:“你們這些混蛋!”


    “砰!砰!砰!砰!砰!砰!砰!”警用手槍一個彈夾容彈八發,彈夾裏剩餘的七發子彈,被她一口氣射空!


    灰衣人離得很近,在幾米的距離內,以她的射擊技術,根本不用瞄準,槍槍爆頭!理論上來說,隻需要四發子彈就能解決問題,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即使在子彈射完後,她還在狠狠的扣動著扳機。


    被爆頭的灰衣人,仿佛被被紮破的氣球,身體如雲霧般消散,片刻之間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們不是人?是人的話,怎麽可能死後沒有屍體?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是他還在!流了好多血,不會死了吧?


    淚水無意識的流了出來,一根手指微微顫抖著,伸到了他原本應該是鼻子的位置,現在當然看不出鼻子的形狀了,幸好,在碎骨中,還有微微的氣息,他還活著!


    她小心翼翼的想要將他扶起來,搬到摩托車上去,可是完全折斷了的脖子,讓移動變得非常困難,感覺稍微一用力,身體和頭部就會分離。“嗚!”從來不在人前哭的警花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他這個樣子,活著似乎還不如死去。


    一哭出聲,情感就如大堤泄水,無法遏製了,哭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警用通訊器裏,傳來同事的唿叫聲,幾乎是同時,手機也開始響了。


    我在幹什麽?他還沒死呢,現在哭個什麽鬼!她在心裏罵著自己,一邊抹眼淚,一邊抓起通訊器,用帶著哽咽的聲音唿叫救援。


    “喂!有人聽到嗎?十萬火急!我這裏有人頭部受了重傷,生命垂危,需要搶救!我發定位!”


    其實她知道搶救的意義不大,麵部塌陷,頸骨折斷,可想而知頭部受到了多麽嚴重的傷害,或許救援人員還沒到,他就斷氣了。作為警察沒能保護市民,關鍵時刻,反而是普通市民將她從危險中推開了。不僅僅是警察的職責,從報答救命恩人的角度想,無論如何,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要盡力而為。


    幸好這裏距離醫院很近,急救車來得很快,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用固定架幫他固定住了脖子,抬上車。鄭麗麗騎警車為急救車開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醫院。


    急救醫生看了他的狀況,簡直不敢相信:“受了這麽重的傷,居然還活著,也算是個奇跡了。”


    爭分奪秒的送到了醫院,醫生卻光說不動手,她急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那你們還等什麽,抓緊時間救人啊!”


    醫生為難的說:“病人的狀況非常糟糕,即使馬上進行手術也隻有很小的機會能夠搶救迴來的。”


    “拖得越久機會不是越小!我不管機會有多小,馬上搶救啊!”


    “警官,不是我不救,而是他的手術非常複雜,成功的幾率又很小。退一萬步說,即使手術非常成功,最好的結果也是癱瘓。這種複雜的手術費用很貴的,術後的護理費用更是無底洞,我覺得需要慎重考慮,最好是聯係病人家屬來做決定。”


    除了知道他姓席以外,鄭麗麗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根本沒辦法聯係他的家屬,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生還的幾率一點點的在變小,她使勁捶了兩下牆壁:“這樣行不行?我替他的家屬決定,立即進行手術搶救!”


    醫生依然是一臉為難:“警官,這樣不合規矩啊。萬一到時候家屬不認賬,這麽大一筆費用沒人結賬,我承擔不起責任哪。”


    “那怎麽辦?就放任不管,看著他死嗎?”


    “不是說見死不救,照規矩要先詢問家屬的意見,先溝通清楚了比較好。”


    怎麽辦?醫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看看他的手機上有沒有家人的聯係方式吧。摸了摸他的口袋,找到了手機,密碼肯定是猜不出來,試了試指紋也不管用,不知道他設定的什麽鬼解鎖方式。


    “搞什麽啊!為什麽指紋不能解鎖呢?護士,他現在情況怎樣?還活著嗎?”


    護士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反複的檢查設備:“不可能啊,為什麽他的脈搏越來越強了?唿吸也趨於平穩了!難道是設備壞了,還是說我操作有誤?”


    醫生走過去幫忙,順手檢查了一下病人的體征:“病人都快死了,這個時候出錯!不對啊,設備是正常的,他的脈搏是真的恢複到正常水平了!”


    頸骨都折斷了,麵部嚴重塌陷,居然還能維持正常的生命體征,這太反常了!頸部被封閉固定了看不到,臉上被繃帶纏得跟木乃伊一樣,看不到實際受傷情況,醫生有種強烈的衝動,他想拆開看一下,因為有種強烈的懷疑,或許大家弄錯了,他的傷根本沒有那麽重!


    “警官,我想問一下,他的傷是怎麽來的?是交通意外嗎?”


    醫生的問題把鄭麗麗給問住了,剛才隻顧著關心對他進行搶救,把四個神秘灰衣人的事給暫時忽略了。四個活蹦亂跳的人,被她擊斃後,連人帶衣服全部憑空消失,想想就覺得很詭異!把整件事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


    “不是交通意外,具體情況暫時不能公布。總之,先救人吧!”


    發覺了傷勢的詭異情況後,醫生本人起了很強烈的好奇心,他的口氣軟化了不少:“病人的情況,有好轉的跡象。我看警官你對他挺關心的,如果他對警方來說很重要的話,我建議你代表警方簽署一份擔保書,授權我們醫院對他進行搶救!”


    鄭麗麗隻是警員而已,她哪有資格代替警方簽擔保書,不過為了救席慕花,她怎麽也要努力爭取一下。


    “喂!隊長嗎?我是鄭麗麗!有位市民剛才為了救我,受了重傷,生命垂危!我現在聯係不到他的家屬,能不能跟醫院簽擔保書,授權他們搶救?頭兒,幫幫忙嘛!他救了我的命啊!”


    動用警方的特權,理由隻能是為了重大案件。病人隻是救了個小警員而已,上司當然不同意。這種事吃力不討好,人救活了家屬未必會感激, 萬一人死了,或者家屬拒絕承擔醫療費用,到時候警方吃不了兜著走。


    鄭麗麗氣得想摔了手機,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死去?愛莫能助的醫生,略帶著失望離開了,走之前要求護士定時觀察病人情況,有異常立即通知他。


    守在病床邊的女警趴在床邊睡著了,滴答、滴答,輸液管裏,用於補充能量和消炎的藥液在一點點的流入血管中,隨著能量一點點注入,席慕花的代表生命值的能量槽在緩慢的恢複著。身體數字化之後,隨著生命值的上升,被破壞的身體組織,包括骨骼、肌肉、皮膚、神經、血管等等,都在緩慢的自動修複。


    來給病人更換輸液瓶的護士,檢查病人時,發現他的手有微微的顫動,“警官,醒醒啊!你快看,病人動了!我去叫醫生來!”


    不僅僅是手偶爾有在動,剛睡醒的女警發現他的胸口起伏很明顯,表示他的唿吸很有力。


    匆匆趕來的醫生,聽了他的心脈,確定他的脈搏水平遠遠超過健康的臨界值,唿吸強健有力,這樣的體征說明,他的身體絕非生命垂危狀態。醫生對之前的診斷充滿了質疑,病人如果真的是頸骨骨折,麵部嚴重塌陷,絕對不可能呈現出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誤診!


    當醫生的不說其他醫生的壞話,這是基本的行規,更何況還是同一家醫院同個科室的同事,他當然不方便直接說存在誤診的可能。他借口說病人的情況有變化,有必要重新做檢查,即使之前真的出現了誤診,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病人多半也不會追究。


    檢查結果到手,醫生一眼就看出了,之前的診斷報告絕對是誤診。病人的頸骨確實有骨裂的情況存在,但並沒有完全折斷,也就是說病人癱瘓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了。另外病人麵部骨骼也隻是骨裂而已,並沒有之前的報告中所說的那麽嚴重,通過整容手術,說不定他的臉還能恢複七八成。


    醫生檢查之後,並沒有立即填寫檢查報告單,而是跟女警商量:“警官,病人的身體很強壯,恢複情況比之前預計的要樂觀很多。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我建議立即進行手術治療!”


    隻要進行了手術,那麽之前的誤診完全可以當成事實,哪怕在手術室裏什麽都不做,病人的情況相對於之前的診斷報告來說,已有了天壤之別。到那時候,不僅誤診不存在,還能創造一次妙手迴春的奇跡,給他的從醫履曆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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