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傑眼珠子都瞪大了。


    八大山人和張大千都是一代繪畫宗師,硬要說誰更出名,真不好說。


    但總體上,張大千的畫要更值錢一點。


    畫界很多人都應該知道,張大千擅長臨摹,他仿的作品,往往比原畫家的真跡還要值錢。


    而且,張大千最喜歡臨摹的,就是八大山人的畫作。


    張大千先生是仿八大山人作品的高手,用筆清超,直抉八大之精。曾經多少達官巨賈,甚至畫界高人均曾被其鬼斧神工所蒙蔽。


    不過,在一些鑒定家眼中,張大千畫得過於精巧,缺乏八大山人特有的荒率冷寂之氣;張大千雖用筆講究,但不如八大山人如金剛杵般有力,和蘊籍而有靈氣。


    當然了,這都是見仁見智的事情。


    有些人覺得,張大千臨摹得比八大山人畫得要好。


    隻能說,都有鐵杆粉絲撐腰。


    “溢價100萬?”黃經理繼續試探。


    柳如煙笑道:“黃經理,三兩百萬的就不要提了。再者,我也打算拿迴去自己拍賣。”


    得!黃經理心裏滴血,明白那幅畫不可能要迴來的。花大價錢的話,沒有利潤,他們榮寶齋也不幹,畢竟他們也是做生意的。


    顧嘉輝深唿吸一口氣,感覺這裏不是他呆的地方呀!


    顯得格格不入。


    人家動不動就是一千幾百萬的開口,他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同時,他極其佩服楚健。那哥們太厲害了,簡直是點石為金。


    就連他直播間的觀眾也狂唿“大佬”。


    見大家都不說話,顧嘉輝才小心翼翼地問一句:“那它值多少錢?”


    這個問題,他直播間的人也很好奇,全都豎起耳朵。


    沈世傑告訴他,在藝術市場上,張大千曆來被市場稱之為“龍頭股”、“指標股”、“領漲股”。在長達近一個世紀裏,張大千作品價格始終處於市場的最高層次,並領導著中國字畫的銷售價格。


    “在民國的時候,他的畫就重金難求,每次畫展,作品都是用黃金來衡量。盡管價格昂貴,但作品每每告罄,銷路極好,成為典藏家竟相尋覓的珍品。”


    那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轟動一時的事情。


    1948年,張大千先生在魔都中國畫苑內舉行近作展,共展出99件作品,絕大多數為工筆重彩,輝煌奪目。


    據說,每天參觀者人頭攢動,擁擠不堪,訂購的紅紙條貼上了“滿堂紅”,有些畫還被複定三至五起,盛況空前……


    “目前,他的畫成交價過億的就有四幅,超千萬就太多了。這一幅,我看不簡單呀!”


    其他人翻白眼。


    說了半天,感情你最後的結論是“不簡單”?


    楚健幫他補充:“放到拍賣會上,兩千多萬吧!”


    直播間的人麵麵相覷:直接翻了一倍?


    要知道,這幅畫是一千萬入手的呀!


    有人不由提出質疑:仿作也可以貴到這麽離譜的程度嗎?


    “離譜嗎?不離譜,你們知道張大千最貴的一幅仿作多少錢嗎?”沈世傑感覺自己又行了。


    在楚健身邊,他是小嘍囉,但在普通人身邊,他可以化身鑒寶專家。


    “多少?”


    顧嘉輝不愧是合格的捧哏,開口恰到好處。


    “1.35億,《巨然晴峰圖》,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查。那幅畫是張大千根據五代畫家巨然的畫法仿作的。”


    顧嘉輝等人已經無話可說。


    搞藝術的人可以很窮,也可以很富。


    有些藝術家很落魄,吃飯都吃不起,窮得叮當響。可有些藝術家賺錢又很容易,隨便幾個字、畫點東西,就足夠普通人一輩子花銷。


    黃經理又忍不住“唉”了一聲。


    這讓直播間的人看了都覺得他可憐。


    “好久沒有人在我們榮寶齋撿漏了。”黃經理苦笑道。


    此話說得,連沈世傑都覺得臉上有光。


    見楚健他們還要繼續在榮寶齋逛,黃經理一刻都不敢放鬆,全程跟著,生怕又讓這個變態撿漏。那麽,他們榮寶齋可就成了同行笑話呀!


    而顧嘉輝狗腿子的態度更加明顯,差點沒當眾宣布,他就是楚健和沈世傑的小跟班。


    沈世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會做人嘛!”


    直播間的老粉絲早就見怪不怪,渣渣輝就是這樣的人,隻要有大腿抱,什麽臉的都可以不要。


    以前有個大哥給他上個一千幾百塊的大禮物,他能舔那位大哥一整天,好多話還是不帶重複的。


    “沈哥,多多關照小弟啦!”


    “好說,好說!晚點有空的話,幫你撿個漏。”沈世傑很大方地說道。


    “沈哥,你?”


    “咋地?瞧不上我?”沈世傑瞪眼睛。


    顧嘉輝賠笑:“沈哥,您哪裏話?這不是您看上的都挺貴嗎?我要有錢入手才行呀!”


    心裏話則是:要是楚哥幫忙,那就好了。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顧嘉輝懵了。


    你心裏有數?我心裏都沒數呀!


    明眼人都能看出,真正厲害的是楚健。沈世傑頂多也就在普通人麵前裝裝x,真要靠他撿漏,傾家蕩產都有可能。


    得知楚健他們接下來要參加拍賣會,顧嘉輝很想跟著。別的不說,能直播一場拍賣會,他覺得今天直播的收入都不會太低。


    然而,沈世傑表示,他們可帶不了他進入會場。


    其實,柳如煙不是不能多帶個人進去。但她懶得開口,畢竟非親非故的,也不熟。更何況,有些拍賣過程是不能讓外人隨便直播的。


    主要是有些拍品可能會有些敏感,不好公開。


    “拍賣會結束後,我們還會繼續逛琉璃廠,你要是願意等……”


    還沒等沈世傑說完,顧嘉輝便連忙說道:“願意,願意,我有的是時間。”


    沈世傑:“……”


    楚健則是笑道:“你真想見識一下拍賣會,下個月可以到羊城去,我們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允許你進去直播一場。”


    見楚健這麽說,柳如煙也跟著點頭,算是答應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去,一定去。”顧嘉輝大喜,連聲說道。


    等時間差不多到了,楚健一行人前往寶榮齋的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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