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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生死淵


    第二十六章神秘珠子


    感受著擴張了幾倍的元湖,寒月塵的嘴角也揚起了久違的微笑。他終於突破了一元之境達到二元,也由低階元皇變為了中階。


    “現在應該可以不用如此被動了,也不至於再遇見一個三元元皇就跑路的份。”對於寒月塵這種領悟了劍勢的修行者來說,越級挑戰已然不再話下。


    “不過,現在可不是返迴陸地的時候,如此浩瀚的冰屬性元氣,定然有其源頭,如果我能夠找到它……”寒月塵思索著,“而且,如今我的境界已經提升,應該可以下潛得更深。”


    修行界,單單靠自己的實力是不可能變得強大的,一個人的強大往往有多種因素,其中之一就是機緣。而眼下,寒月塵所遇見的就是機緣。


    定了定神,身披冰藍色的霓裳,寒月塵就再次下潛。


    “境界的提升果然讓我的承受能力增強許多,如今承受這兩百米的水壓,也可以遊刃有餘。”一個靈巧的轉身,寒月塵微微一笑,“而且,元氣變得更加有靈性了,也更加濃鬱了,強大的實力果然很美妙。”


    半個時辰之後,寒月塵終於再次下潛了五十米,而這時藍色的光點也愈發的多了起來,仿佛置身水中的星星,璀璨而耀眼。


    “又快到極限了,”寒月塵看著這宛若夜空繁星的冰藍色光點,皺了皺眉,“如果再找不到,我就得返迴了,畢竟我還不能做到一直在水中閉氣。而且盡管我將二元之境提升到了巔峰,但是心境跟不上,所以不能在短時間內再做出提升。”


    心境,是修行者最為重要的一種境界,是實力提升最重要基礎,就像修房所打的地基一般,隻有擁有與之匹配的地基才能修築出與之相符的高樓,二者是先與後的道理。


    像那些傳說中的魔頭,他們實力強大,就是因為沒有顧及心境,所以毫無顧忌的提升境界實力,導致心中失守,被魔入侵,成為是嗜殺成性的魔。也是被所有人士痛恨的角色。


    “隻能再下潛十米,若是還不行,就隻好以後來尋了。”


    仿佛身負巨山,宛若置身鉛水之中,寒月塵如今是步履艱難,每下潛一米就是一個挑戰,也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抵抗能力顯著增加。肉身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為強大,這也為他以後的蛻變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喝,二百六十米!”寒月塵心中大喝,一個俯衝,做出了最後的衝刺。


    嘭!


    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這藍色的寒潭中迴響,同時也傳入了寒月塵的耳中。


    撥得雲開見明月!


    水的顏色刹那間變了,變得火紅,變得縹緲,點點的火紅星光懸浮,宛若水中燃燒的火焰,那麽璀璨,那麽耀眼。


    點點火紅的星火之光,仿佛一顆顆小太陽,在水中熊熊燃燒著。


    如此美麗的場景,寒月塵前所未見,他愣住了,驚赫眼前的一幕,也讓他沒有感覺到這水已經沒有了壓力。


    說好的寒氣之源呢?為何卻是這般場景?這般火在水中燃燒,這般水火相融。


    火紅的水,卻沒有一絲熱氣,更沒有一絲寒意,有的隻是顏色與形態。仿佛置身夢幻。


    “這……這也太神奇了……”許久,寒月塵終於迴過神來,讚歎道,“如此的場景,我平生未見,沒想到水與火也可以相互和平共處,融合一體。”


    這一刻,寒月塵有些迷惑,又有些明白,仿佛抓住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抓住,感覺有一層膜擋住了視線,有一道屏障等待自己突破。


    他明白,這是來自劍勢的屏障,若是打破它,就能達到下一境界,可是總一感覺少了什麽。少了一道導火索。


    “哎……”良久,寒月塵歎道,“不行,不過好在觸摸到了屏障,突破是遲早的事,相信時間會滿足我的一切。”


    “如此神奇的地界,雖然不一定會有寒氣之源,但寶物一定有,說不定……是天地奇物呢。”寒月塵眸光一閃。“現在又沒了水壓,我得好好找找。”


    心中一念,不過轉瞬。寒月塵也行動了起來。


    少頃,功夫不負有心人,寒月塵終於發現了一樣散發著紅藍二色光芒的珠子。


    圓潤而富有光澤,紅色與藍色相互交織纏繞,宛若兩條遊龍嬉戲。流轉間,紅色與藍色的光暈也是散發而出,激起四周赤紅之水的蕩漾。


    “應該就是它了,這火紅之水的源頭,”寒月塵看著懸浮在水中的紅藍珠子,“應該是某種器,就是不知道是元器還是靈器,若是元器還好,若是靈器……那對我來說就沒什麽用了。不過,看眼前陣勢,至少也是天階的吧。”


    語罷,寒月塵卻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無他,因為但凡天階之器就一定有器靈,而器靈也是有強有弱,有善有惡,當然,也有清醒與沉睡。


    屈指一彈,一道冰藍色的元氣劍光就瞬發而出,直射那懸浮的珠子。既然不知道它的器靈是否沉睡,那麽就試探一下。


    仿佛石沉大海,那劍光並沒有取的什麽效果,在剛剛接觸珠子時就消失不見,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而就在寒月塵將要再次彈出一道劍光之時,一股龐大的吸力卻從那神秘珠子傳來,是那麽浩瀚,那麽無可匹敵,以至於,在寒月塵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吸了進入。


    唯餘下火紅的水蕩漾,與那星火之光的閃爍。四周不知不覺又陷入了再次的平靜。


    須彌納芥子,這器物嫣然已經不是天階這麽簡單了。


    這不同於空間戒子的須彌,空間戒子是不能自主的吸收人的,而且也沒有如此大的吸力,可眼下這器物卻樣樣非凡。


    ……


    天旋地轉,意識也在不知不覺中迷失。寒月塵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前世的總總,夢見了他的兩個兄弟。勇敢無畏的大哥暮陽,外表冷酷而內心火熱的小弟冰幽辰,還有……平淡如水的自己。夢見了三人的種種,一起相識,一起生活,一起打架,一起餓肚子……


    五歲,三人在幼兒園相識,十歲因為不滿院長的作為而出逃,流浪街頭。和野狗搶食,偷吃果實,一起被抓,一起挨打,十幾年的歲月,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仿佛金石,永不可摧……


    十二歲,三人決心改過,一起找工作,一起做飯,一起養活自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夢見了為完成小弟冰幽辰的夢想——做一名強大的武術家,寒月塵和其大哥暮陽東奔西走,找工作,省吃儉用,最終將他送入了當地最有名的武術之地。而冰幽辰也是真的有天賦,在十八歲之時,拿了全國武術冠軍,光宗耀祖。


    三人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從小被拋棄,或死亡,或富有,或平窮,這些他們都已經不在乎,他們以天為父,認地作母。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


    直到寒月塵20歲時,也就是地球時間2020年2月20日,三人為慶祝小弟冰幽辰再一次的榮獲全國武術冠軍,而到有世界屋脊之稱的青藏高原去旅行。這一天,正當三人痛痛快快的玩耍之際,天地大動,地動山搖。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地震在青藏高原爆發,三人心神失守,方寸大亂。


    一條寬達數米的裂縫出現在三人腳下,臨危之際,大哥暮陽與寒月塵自己抓住小弟冰幽辰,發動了自出生以來最大的力氣,將冰幽辰拋出了裂縫。而寒月塵與暮陽卻墜落深淵……


    心神中最隱匿,最不願迴想的事,卻在此時,在寒月塵夢中,仿佛再次經曆一般,從新演了一遍。


    或大哭,亦或大笑,這一切都在此時表現得淋漓精致。


    隨著夢的結束,隨著畫麵的完結,一滴淚,仿佛跨過了紀元,跨過了時間,跨過了空間……穿梭億萬混沌,穿梭億萬輪迴的距離,順著寒月塵的臉頰,落了下來。


    迴憶,永遠都是真情表露的最好方法……


    不知過了過多久,或一瞬,或二十年,亦或億萬輪迴……寒月塵終於睜開了他禁閉的雙眸。


    ……


    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潺潺的溪水順著它祖祖輩輩開鑿出來的軌跡,歡快嗯流淌著,匯入了它們的新家庭——湖泊。


    湖泊四周,柳樹的枝條隨風飄蕩,倒映在湖水之中,若少女的青絲,三千渺渺。


    不知何時,風兒變得調皮起來,吹動著柳條肆意,吹動著淡紅色的桃花飄零。一片片,一朵朵,繽紛多彩,仿佛置身花雨,好不美麗。


    遠處的大山,連成一片,若駝峰,若獅身,若少女的身姿,妙曼多姿。綠色,主宰著它們,和著隱隱約約的霧氣,塗顯出一種縹緲,一種超脫。


    近處,碧湖之畔,一顆大樹頂天而立,宛若支撐此地的巨靈之神。鬱鬱蔥蔥的樹葉,晶瑩剔透,散發著玉質的光澤。一股清香縈繞,不知不覺間便籠罩了大樹之下的平凡茅草屋。


    小屋近處,是碧綠柔軟的青青小草,其上一張石桌與兩個石凳宛若神龜匍匐。


    一道青色身影在石凳之上若隱若現,他白發飄飄,青袍加身,不顯華貴,不顯深邃,隻是一味的平凡,一味的喝著自己手中的茶水。


    ……


    光,順著寒月塵睜開的眼眸鑽入了瞳孔,一陣刺痛伴隨著久違的淚滴滑落。


    “年輕人,你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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