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身邊的安哥,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來一種難以表達的情緒,慢慢長大的我們,經曆了很多,成熟了很多,煩惱也增加了很多,不能再像小朋友一般,可以隨意哭鬧,隨意放縱自己的情緒,要學會控製,學會分寸。這成長的煩惱,有時真的會讓人想逃避長大。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自己的思緒亂飛。


    半晌,還是安哥主動開了口:“小東哥,這都一年多了,另外三個世界的你還好嗎?”


    “啊?!”我沒想到,安哥再一開口,居然關心的還是我。


    看我沒說話,安哥睜開了他之前閉上的雙眼,坐直了身體,小聲的說道:“小東哥,你說過,就算你不突破,也能在夢境中見到另外的自己,這一年多,你有夢到過他們嗎?他們過得怎麽樣啊?”


    看我一直沉默不語,安哥又著急的開口解釋道:“小東哥,我隻是純粹的關心一下,好奇而已,你也可以不說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關心他們,你~~”


    看著安哥著急解釋,我知道,他以為他的關心,讓我心裏吃味了,我輕輕一笑:“哪有,安哥,我隻是沒想到,除了我,你也會關心另外的我而已。”


    “呃~小東哥,其實~~”咬了咬唇,安哥才繼續說道:“之前你說過,另外的三個你都很優秀,我隻是擔心,夢境中的他們如果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會讓你心裏有落差,會讓你難過而已。”


    一邊說,安哥一邊觀察著我的神色,生怕他說的話,會刺激到我。永遠都是那個貼心的安哥。


    拍了拍安哥的肩膀,我衝他滿臉笑意:“怎麽會呢?安哥,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就是因為我不得不重新選擇,我當然是希望另外的自己可以堅持夢想,實現夢想。我不會難過,隻會為他們感到開心的。落差肯定會有,可是現在的我,一樣在努力,我相信,假以時日,我還是可以成為行業標兵的,任師傅說了,我有開挖掘機的天賦。”說到最後這句話,我都佩服自己,已經被‘天賦’這個詞,成功洗腦了。


    “哈~哈~哈~小東哥,你的這個任師傅,說話挺逗的嘛。開挖掘機也需要‘天賦’?!”


    “安哥,你可別這樣說,這個挖掘機還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開好的,我們班開班的時候是30個同學,現在隻剩下25個人了,換專業的那5個人,真的是沒辦法開,我之前也不相信‘天賦’一說,也是和你一樣的態度質疑任師傅,那個時候,任師傅就說,咱們走著瞧,果不其然,換專業的那五位同學,操作挖掘機的時候,真的是顛覆了我的認知,安哥,你是不知道,我們才開始學習操作的第一周,就有兩個同學堅持不下來換專業走了,剩下的三個,雖然堅持了幾個月,可是看他們開挖掘機,真的是需要有救護車,吊車在旁邊才覺得安全。”


    “哦?”聽我這樣說,安哥來了興趣:“小東哥,難得這麽閑,具體說說唄!”


    看安哥一臉疑問,求知欲滿滿的表情,而我們也確實難得有這樣悠閑的時光:“好,安哥,那就就跟你說說,最開始走的那兩位同學,其實單純操作挖掘機挖土的動作都還是可以的,就是每次挖掘機平轉的時候~~”我擔心安哥不明白平轉是什麽意思,所以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一平轉,這兩位同學,估計是腦袋發暈,就老是會反方向操作,那個鏟鬥也就感覺像是有點不受控製的在空中飛舞,看得我們是心驚肉跳,師傅們也是被嚇的不輕,多平轉幾次,這兩位幹脆就直接是暈的吐了起來。幾天下來,他們一看到挖掘機就臉色發白,也不敢上去,所以隻好跟學校申請,換了專業。”


    “真有這麽誇張?”安哥一臉的不相信。


    “那麽多同學和師傅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那剩下的三位同學呢?”


    “哦,說起這三位同學,那開起挖掘機,當真是驚心動魄,就跟看美國大片一樣,也不知道是他們太高估自己的操控能力還是對設備的性能完全不熟悉,明明都是天天在操作的那幾台設備,居然有一天把挖掘機給開翻了,幸好旁邊就有吊車,師傅們七手八腳的,趕緊先把挖掘機給吊起來,讓困在裏麵的同學先出來,還好,沒有受傷,剛處理完一個,不遠處也在開挖掘機的另一位同學,不知道是故意的有樣學樣還是什麽心態,也把挖掘機開翻了,師傅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事後,幾位師傅說,沒想到一會就連出了兩起事故,自己的心髒真的是承受不起。”想起那天的事,我都還是多少有點心有餘悸,沒想到,正常開個挖掘機也會被同學們的操作,把它變成了高危職業。


    “說了半天,這才四位同學,小東哥,最後那位不會還能折騰出更多的花樣吧?!”


    “那你可算是說對了,安哥,這位同學的操作,我們是完全想不到啊,一開始,我們的操作訓練都是比較鬆,怎麽說呢,算是比較隨意,沒有要求那麽嚴格的吧,就好比你麵前有一堆土,隻要你能鏟起來,平轉,放到另外一邊就可以了,主要就是訓練我們對操作杆的熟悉程度,慢慢地,難度就會加大,比如指定位置挖土,指定位置堆放,有時候還會要求直接把土方裝入卡車。”我說的比較慢,就是怕安哥聽不明白,看著安哥一臉我懂的表情,我繼續說道:“這位同學之前的操作都沒有問題,可是到了後來,要求指定的時候,問題就顯現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他眼神有問題,還是對於這種有視覺差的位置估計不準,總是不能指定挖土,指定堆放,更加讓人感到害怕的是,他經常把挖掘機直接開到了距離卡車很近的位置,一操作翻鬥,整鬥的土,完全不知道是會放進卡車裏,還是會把卡車給埋了的感覺。他也努力嚐試了很多次,可是情況一直沒有改善,甚至於有一次,他鏟鬥的高度不夠,直接衝著卡車就過去了,差點把卡車給懟翻了。所以師傅們跟他深談了一次,最後,他隻好放棄了這個專業····”


    一邊給安哥講著這些閑事,一邊思索著,我好像真的明白了任師傅之前說的‘天賦’是什麽意思了·····


    我一股腦的說了很多,原本以為安哥會覺得我像個話癆,沒想到他隻說了一句:“小東哥,看來這個確實是需要‘天賦’的,也許就是因為每個人具備的能力不一樣,所以大家才會根據自己的特長,從事著不同的工作吧!”


    我心裏想的卻是‘是啊,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應該是這樣,可是安哥,像你這種,天賦異稟的人太少了,隻要你想,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我倆都沉默了,任由自己的思維各自神遊著。這個時候,我褲兜裏的小靈通突然響了起來,‘鈴~鈴~鈴~’


    “喂?媽,我和安哥出來溜達了一圈,中午吃的太飽了,嗯,我們這就迴去。”一邊接電話,我一邊示意安哥我們該迴去了。站起身來,一邊接著電話,我們一邊往家走去。


    掛掉電話,“安哥,我媽說我們倆把韓雯靜一個人扔在院子裏,自己跑出來,一點當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張阿姨也是關心雯靜才會這樣說我們的,畢竟現在,大家能夠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機會太難得了,而且羅阿姨她們家的情況又是這樣,張阿姨不過是希望我們多多關心雯靜,不要讓她太孤單了而已。這丫頭,也是挺招人疼的。”安哥隨口說著,既是安慰我,也是希望我不要在意我媽對我們的責備。


    “說到這事,也不知道羅阿姨是怎麽想的,她和韓叔叔這樣,其實大家都不好受,與其這樣互相折磨,還不如分開的好。”這幾年,總是能聽到誰和誰又離婚了的消息,好像大家口袋裏有了一點錢,都變得很浮躁,很多中年人為了所謂尋找自己失去的青春,把好好的家庭拆散。


    我進職高這一年,聽說我們班的好幾個同學,父母都離婚了。而這些同學,很多都因為家庭的變故,變得自暴自棄,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聽話,導致了父母的離婚···


    這些大環境的變化,讓很多年輕人的婚戀觀也由此發生了改變,閃婚閃離,丁克,不婚,在之後的很多年,成為了一種趨勢。


    而從小生活在溫暖家庭裏的我,對婚姻的觀念承自父母美滿的婚姻,不輕易開始,隻要選擇了,就會堅持到底,加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一起經曆過的風風雨雨,誌同道合的我們,已經結婚七年,依然甜蜜如初。呃,我好像又把話題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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