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周,除了測驗,評講試卷,我們好像都還沒有進入正式的學習,不過這幾天晚上,我睡得都不是很踏實,夢裏,總能見到畫畫的那個陳耀東,手裏拿著一個卡片之類的東西,唉聲歎氣的,那副神情,也不再是一貫的淡然和從容,眉宇間,總是露出憂思和難過。害得我白天上課的時候總是無法集中精神,時不時的走神,被老師點名提醒了幾迴。以這樣的方式出名,也著實讓我尷尬了不少日子。


    看他在夢境中那般煎熬,我也感同身受,可是,我始終擔心突破會帶來不良後果,所以也一直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嚐試,晚上安哥陪我學習的時候,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可是我不說,他也不好問,就這樣僵持了幾天,


    因為周末休息,所以周五晚上,我們的學習時間可以稍微比平時放鬆一點。安哥看我還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忍了幾天的他,終於開口問道:“小東哥,你這幾天是怎麽迴事啊?!在學校上課就是經常走神,還被老師提醒過好幾迴,這晚上迴家學習也是這樣,按理說,我們差不多一天24小時都在一起,你有什麽事我都是知道的,為什麽這幾天,你如此反常呢?”


    我抬頭看了看安哥,沒有說話,依然是那副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的狀態,安哥仔細打量著我,突然,他激動的用手指了指我:“哦~~小東哥,我知道了”說著,他湊近了我,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小東哥,你是不是最近又夢到了哪個世界的自己,遇到了什麽解不開的難題了。”


    安哥還是那個安哥,隻要稍加分析,就猜到了緣由,我抬眼看著他,點了點頭:“是啊,安哥,所以我很糾結,你知道的,我們之前猜測了怎麽突破,可是我~~~”


    “小東哥,先不說我們的猜測準不準確,如果你真能放下那三個自己不管的話,你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糾結了。我說過的,該發生的事,遲早都會發生,你不要過多去聯想,總認為跟你有關係,畢竟這一點,我們都還沒有證實過,不是嗎?”


    “可我真的不能拿你們的健康去冒險啊!安哥,你想想,如果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接受,畢竟是我自己在突破,就應該是我自己來承擔後果才對。可是安哥,如果我突破,需要我身邊的親人或者朋友來承擔這一切,我真的是做不到~~那幾個世界的陳耀東,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也一定會自己去想通這些事情的,他們身邊,也有著爸媽,周叔,還有你的陪伴,也許和我身邊的你們會有所不同,但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他們對陳耀東都很好····”話已至此,安哥沉默了,其實在我看來,我並沒有想著要說服安哥,我隻是要說服我自己而已。“就是這樣,安哥,雖然我之前的突破,年齡都不大,可是每一次,我們之間的對話,我都深刻的記著,這些話已經帶給了我太多的感悟,我相信,那幾個我也有著同樣的感受,所以,不是非要見麵不可的,隻要想著我們之前聊過的話,還是會有無窮的力量,鼓勵著我繼續前行。所以我相信他們,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自己的路,要自己去闖。”


    說到最後,其實我的擔憂反而更甚了·····


    這一晚,我終於看清了夢境中那張卡片的內容,是留學邀請函,上麵都是英文,看起來應該是國外某學校的吧?!很難得看到那個陳耀東難過糾結的模樣,因為在夢境中出現的三個自己,隻有他,一直都是很穩重,很淡定的,隻是這一次····


    這一晚,我也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眼看他就要撕毀留學邀請函,不由得我大聲驚唿:“不要!”隨即從夢中驚醒,心跳突突的,那份心境,我全然體會,這讓我本來堅定不突破的心,有了一絲猶豫。


    看了看窗外,四下一片漆黑,生物鍾告訴我,現在的時間,大概也就是早上六點左右,我坐起身來,背靠著床頭,緊蹙眉頭沉思的模樣被上鋪的安哥一一看在眼裏,隻是他沒有出聲打斷我而已。


    這一晚,我睡得極度不踏實,在夢裏還說著夢話,喊著“陳耀東”的名字,隻是我不自知而已。直到剛才那句“不要”,安哥已然明了於心。另一個世界的我,一定是遇到了什麽真的無法解決的困惑,所以我才會表現的那麽失常。


    就這樣,我在下鋪思緒飄忽,安哥在上鋪默默觀察。六點半,門外有了些許響動,應該是我爸起床了,習慣了晨跑的我爸正收拾著自己準備出門了,安哥也適時的伸了一個懶腰,故意帶著幾分困意的,含混不清的說了一句:“小東哥,早!”


    而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的迴應了一句:“不早了,安哥,我都起來很久了。”


    一聽這話,安哥偷偷一笑,一個翻身,就從上鋪下來了,故作驚訝的說道:“小東哥,你又不用晨跑,起那麽早幹什麽?你現在需要多休息,這樣身體才能好的快!”


    安哥這話一說,我發現,他現在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安哥了,在我麵前,他的沉穩正在慢慢消失,說話有著越來越不著調的感覺。


    “安哥,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呢?”看著眼前安哥那張生動的臉,我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哪有,小東哥,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行了,你還是再睡一會吧!我陪陳叔叔跑步去了。有什麽,等我跑完步迴來再說!”說著,安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還是趕緊躺迴被窩吧!不穿件衣服就這樣坐著,萬一著涼了可就麻煩了。走了。”說完,安哥一陣風似的,邊穿衣服,邊走出了房間。


    “陳叔叔早!”門外,響起了安哥的問候,關門聲。安靜了沒幾分鍾,我媽也起床了,廚房有了響動,很快,各家都傳來了聲響。


    忙碌的一天開始了,之前,我身處其中,習慣了那種忙碌,沒有什麽感覺,直到現在,因為身體的原因,自己被迫停下了腳步,慢了下來,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著這一切,多了很多的想法和感悟。


    加上夢境的影響,我哪裏還睡得著,可是這時候起床,又會讓我媽擔憂吧?!


    雖然我已經躺迴了被窩,可是腦子卻異常清醒,我認真的權衡著要不要突破這件事。就像安哥說的,突破到底會不會影響周圍人的健康,還不得而知,可是不突破,第一,我會寢食難安,一直處於現在這樣心不在焉的狀態,與我而言,也是不好的,第二,陳耀東會做出什麽選擇,會不會影響他自己的未來?會不會影響他周圍的人?這,是肯定的。


    我的選擇是被迫做出的,可他,選擇權明明在自己手裏,為什麽不嚐試就要主動放棄?!這不是陳耀東的性格,更不是他該做出的事情才對。


    想到這裏,我想通了,與其在這裏舉棋不定的胡亂猜測,不如去到他身邊,幫他好好分析一下,至於對我身邊的人有沒有影響,就通過這次突破來證實吧!


    打定主意,我在心裏也默默地念著,‘陳耀東,這麽大的事,你一定不能草率決定,等我!’一邊想著,一邊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終於,調整好心態,可以踏踏實實的先進行早上的康複訓練了。定好鬧鍾,我開始了今天第一次的康複訓練。


    八點半,姚鵬飛和趙振宇準時來到了我家,開始了周末的補課,自從期末考試結束後,他倆就恨不得搬到我家裏來照顧我。幾年的搭檔,我們的友誼也是相當深厚了,我知道他倆在遺憾是什麽,也知道他們想彌補什麽,可是他們小看了我,所以我斷然拒絕了他們的心意,告訴他們,隻有好好打球,拿成績來迴報我,才是對我最好的安慰。這次的比賽,他們確實因為在比賽中的優異表現獲得了進入省隊的資格,這個寒假,他們就將提前進入省隊進行適應性訓練,能不能留在省隊,就看他們的集訓表現了。


    這倆,居然傻裏傻氣的表示,我都不打球了,他們也就沒打算進什麽省隊,就在校隊裏打打就行了。所以期末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我讓安哥把他倆叫到家裏來,狠狠的說了他倆一頓,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前途建立在別人身上,難道我不能實現夢想,他們自己的夢想就不要了嗎?


    連哄帶恐嚇的,這倆才委屈巴巴的的表示,要好好打球,進入省隊,不給我丟臉····


    我當時真的,快被這倆活寶給氣出毛病了,明明都是快成年的人了,怎麽可以在這種大事情上麵任性,犯糊塗呢?


    最後我妥協的條件就是,他們如果通過了省隊的集訓考核,以後,隻要時間上允許,每個周六的上午都可以來我家補課,這個課,可不僅僅是文化課那麽簡單,還是籃球的一些理論知識的學習,畢竟,一個好的球員,除了自身的技術條件要過硬,技戰術的運用也是很關鍵的。他們也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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