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從謙與風化塵、公孫紅三人向前急掠,穀從謙在剛才見過風化塵的輕功後,也就沒有留手,全力施展輕功向之前見到霍青郎的那個小酒館飛掠而去。


    不一會,三人來到酒館,店小二熱情的上前招唿,穀從謙拿出幾枚銅錢,塞給店小二,問道:“剛才那位頭戴燕雀冠,身披華彩袍的公子去了哪裏?”


    店小二手裏拿著錢,茫然的看著穀從謙,這時公孫紅從身上取出一小塊碎銀,塞到店小二手中,問道:“就是那個腦袋上插著鳥羽,身上穿著華麗,長得跟公子哥一樣的的人,去了哪裏?”


    聽到公孫紅的描述,店小二才想起剛才見過的人,立馬說道:“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那人長著一張極醜的臉,是不是?”


    穀從謙說道:“是的,他怕別人認出他是誰。”


    店小二說道:“那就是了,那人向西走了,具體去了哪裏,小的就不知道了。”


    風化塵將一小塊碎銀塞到店小二手中,問道:“那人來到店裏,可有發生什麽事?”


    店小二開心的說道:“有有有,那人來了後,沒過多久,就有一人因為看不慣他的麵容,而上去惹他,那公子哥也不生氣,就坐在那裏,像是聽不懂那大漢說的話一樣,那大漢見那公子癡傻,便要欺辱那公子哥,可是那大漢出了數招,都沒有打中那公子哥,這時大漢急了,出招越加兇狠,那公子哥也隨著大漢的招數而變的更加迅捷,不知怎的,那大漢打著打著就口吐白沫,倒地死了。後麵官府來了人,將大漢帶走。這事才告一段落。”


    風化塵說道:“明白了,多謝。”


    說著,三人出了酒館,風化塵說道:“還得麻煩六長老隨我們西去一趟。”


    穀從謙說道:“願聽差遣。”


    公孫紅學著穀從謙的話,說道:“願聽差遣。”


    風化塵對著公孫紅說道:“不要胡鬧,沒大沒小的。”


    公孫紅剛才為風化塵問出了下毒之人的去向,還在洋洋得意,現在被風化塵一吼,心下委屈,立馬叫道:“你兇什麽兇,人家好心幫你,你就這麽對我。”


    風化塵知道公孫紅在說剛才幫他詢問霍青郎的事情,然而他說公孫紅,卻並非是因為霍青郎的事情,而是公孫紅分不清事情的嚴重性。


    經過剛才短暫的接觸,風化塵發現穀從謙是非常注重禮儀的,而公孫紅這莽撞的性格,一點也沒有注意到穀從謙行事的拘謹。或許她注意到了,卻沒有將其當一迴事,畢竟她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


    風化塵不想多惹爭端,若是一會又將這姑娘惹到了,難免又要喋喋不休。風化塵看著公孫紅,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道:“紅兒,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先安靜一會,好不?”


    公孫紅雖然愛鬧,但是她的玩鬧本就是為了引起風化塵的注意,現在風化塵這般溫柔的看著她。公孫紅腦海中一片空白,傻傻的看著風化塵,不知如何言語。


    風化塵再次說道:“我們暫時不鬧,好不好?”


    公孫紅答應道:“好...”


    風化塵見公孫紅神情,大概知道這姑娘又開始動情了,風化塵心中一陣莫名的難受。他還沒有找尋到“情為何物”,他還沒有理解“愛是什麽”,他不願意辜負林夢息,但是他卻跟公孫紅在一起的時間更加久遠,難道情就是“陪伴”嗎?風化塵輕輕退後了幾步,說道:“我們快去追尋那個霍青郎。”


    說著,風化塵頭也不迴的向西急掠而去,留下穀從謙與公孫紅兩人。公孫紅叫道:“風哥哥!”


    穀從謙說道:“風少俠向西去找霍青郎了。”


    公孫紅聽到穀從謙說到“向西”二字,便急匆匆的向西急掠而去,穀從謙見兩人都離開了,想著風化塵輕功太快,自己追不上,這公孫紅輕功倒是一般,隻有先跟著公孫紅,隨後再做計議。想著,穀從謙也將輕功施展開來,不一會就趕上公孫紅。


    穀從謙心想:“這位紅姑娘與風少俠關係不簡單,我是晚輩,自是不能跟長輩並肩而行,在後麵遠遠跟著就好。”


    由於穀從謙內力高深,且常年隱匿氣息,本就不易被他人察覺,當然,風化塵除外。穀從謙的輕功雖非上乘,卻已達到大成之境,離化境之境僅差一步之遙。這時的公孫紅又一個心思尋找風化塵,故而穀從謙跟著她,她是一點也沒有發現。


    風化塵一路向西,飛掠良久,來到一處山上,見到一座寺廟。風化塵心血來潮,向寺廟走去,走到寺廟門口,輕敲門扉,見無人應答,風化塵便將門扉推開。


    推開門後,風化塵往廟內一看,隻見院內滿是雜草,中間還有一條依稀可見的小路。風化塵順著小路向廟內走去。進了廟宇,見到屋內殘破不堪,屋子中間的佛像上滿是灰塵。


    風化塵走到門邊,靜靜的坐下,茫然的盯著佛像。這時,一位小沙彌在佛像後探出腦袋,看著風化塵。


    風化塵其實早已發現佛像後有人,這些人功夫較低,唿吸沉重,就算周子斐那樣的功夫,想必也是能發現這些人的。風化塵感到這些人沒有什麽危險,也就不去管他們,自己獨自坐在那裏發呆。


    小沙彌看到風化塵無動於衷,稍微大了點膽子,向風化塵走了兩步。見風化塵還是沒有動靜,又走了兩步。就這樣一連走了十多步,此時的小沙彌距離風化塵尚且還有一丈距離。


    小沙彌見風化塵還是無動於衷,於是戰戰赫赫的說道:“施...施主,請問到本寺有何貴幹?”


    風化塵說道:“在下路過此地,休息一會。”


    小沙彌又說道:“不知施主可有其他事在身?”


    風化塵疑惑的問道:“為何這般問?”


    小沙彌說道:“本寺有兩位恩人,今早為了救我等性命,與一人相鬥,至今未歸,小僧見到施主,便知道施主定是有武藝高強之人,還望施主看在佛麵上,幫幫我們的恩人。”


    風化塵心想:“你這小沙彌,真是在這寺廟靜修的和尚?我可是慢慢走進來的,你從哪裏看出我武藝高強了?還看在佛麵上,看在別人的麵子上,我就要為他人賣命了?”風化塵心中雖然這般想著,嘴上卻問道:“你那兩位恩人叫什麽名字?”


    小沙彌說道:“兩位恩人姓楊。”


    風化塵聽到兩人姓楊,心中大喜,立馬問道:“你可知他二人姓名?”


    小沙彌說道:“兩位恩公,一位叫楊易文,一位叫楊易昆,施主與二人認識嗎?”


    這可把風化塵樂壞了,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也是楊家兩兄弟命不該絕。話說楊家雙雄昔日拜師孔謹,跟隨孔謹東奔西走,英雄會之時,在外部組織人手。之後擊退東朝圍剿,拯救李玄風一幹人的,便是楊家兄弟率領的江湖群雄。


    兩人得孔謹親傳,功夫造詣頗深,不久前遊曆到北疆,孔謹突發惡疾,臥床不起,兩人精心照料。之後無意間從二人口中聽聞外族入侵,便叫兩人來到床榻之前,告誡兩人,身為布衣要為國爭光,身為臣子要為國為民,身為帝王要為天下計。隨後讓兩人收拾收拾前往北疆禦敵,二人不肯,次日二人見到孔謹自裁與床榻之上。


    楊家兄弟大哭一場,將孔謹屍身埋葬,便起身向邊境行來。某夜,大雨,二人四處尋找避雨之所,無意間闖進這間寺廟,寺廟破舊,卻還是有幾位僧人留守在此處。二人給了僧人一點碎銀,得以在此留宿。


    翌日,風輕雲淡,楊家兄弟準備北行,楊易文卻突然發燒,楊易昆心下著急,詢問僧人,僧人拿出一劑良方,卻要五兩銀子,才肯賤賣。


    楊家兄弟受孔謹熏陶,不收無義之財,故而囊中羞澀,這五兩銀子算是他兩的全部家當。楊易昆見兄長病重,立馬用五兩銀子換了僧人的一些草藥。


    兩人又在寺廟住了兩日,楊易文身體才漸漸好轉,期間楊易昆也免不了給僧人們打一些野味,以此來支付住在寺廟的費用。


    又過得幾日,楊易文身體好轉,剛準備作別上路,門外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二人不知是敵是友,沒敢伸張,準備從後門溜走,沒想到此人目光銳利,一進門便發現了二人。


    兩步便來到寺內,二人見此人輕功甚高,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詢問此人來此緣由,那人說是要兩個活人,跟他一起去好吃好喝。兩兄弟見此人手指間有森森綠氣,想必是用毒的高手,不敢大意,也沒有應答。


    那人便說,他要自願跟他去的人,隨即問寺內誰願意與他一同前往,眾人不答,他便隨手拍中一名僧人,僧人剛倒地,大叫幾聲,不過須臾之間,便渾身潰爛而死。


    楊家兄弟本就是仗義之人,怎能看得這惡人胡作非為,便要與其一鬥。男子進門之時就看中了楊家兄弟,故而也沒有傷他們二人,而是在交手之際,時不時的去拍一下寺中的僧人,中了男子毒掌之人,如同第一人那般,身體潰爛而死。楊家兄弟看不過去,停了手,說是願意同男子前去,三人便一同離開了寺廟。


    風化塵趕緊問道:“他們去了哪裏?”


    小沙彌說道:“他們是昨天午時左右,從後門出去的,那人武功高強,我們也不敢靠近。”


    風化塵說道:“謝了。”


    隨即施展輕功,消失在眾僧人麵前,眾僧人以為遇到了神仙,立馬跪下磕頭,嘴中不斷地念叨著自己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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