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風化塵醒來,見自己躺在屋內,也不知道是誰的屋子。在屋內轉了一圈,覺得屋子布置的甚是溫馨,欣賞完屋內布置,隨後風化塵出了屋子。剛下樓,就看到樓下的一位家仆正在打掃屋子。家仆看到風化塵,開口說道:“柳公子醒啦,程公子在書房等你,讓你一醒來就快去,似乎是有急事。”風化塵說道:“多謝,請問書房該怎麽過去?”家仆說道:“出門左轉,一直走,走過第四間屋子便是。”風化塵拱手說道:“多謝。”隨即出門向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風化塵敲了敲門,程白從屋內走出來,叫了一聲:“風兄。”風化塵問道:“程兄,我們這是在哪裏?”程白說道:“這是村長的書房,你昨天喝醉了,我們沒有叫你。”風化塵問道:“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嗎?”程白說道:“祝姑娘失蹤了。”風化塵大驚失色,慌張的問道:“程兄,我們快去找祝姑娘,血蝙蝠在附近,祝姑娘一個人危險。”程白說道:“昨天我們四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們三人還在尋找,我估摸著你快醒了,就先迴來通知你。”風化塵說道:“那我們快去找。”程白說道:“金大哥醒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風化塵說道:“金大哥無恙就好,現在祝姑娘危險,咱們得趕緊去找她。”程白說道:“好,走。”說罷,兩人展開柳絮步一起掠出村長家。


    兩人四下尋找,在路過一個山溝時,見地上躺了一個人,兩人停下腳步,風化塵正欲衝過去,查看情況,程白攔住了他,從地上撿起一個果子,夾在兩指之間,手腕輕動,果子便直直朝那人飛去,擊中那人腋下三寸的土地上。見那人仍是不動,程白又發出一枚果子,擊中那人肩井穴,隨後才向那人走近。風化塵經程白一拉,已是不敢輕舉妄動,程白向前走時,風化塵緊隨其後。


    走得近了,程白才看清,麵前這人正是之前馮長虹叫來服侍他們的巧侍,程白蹲下查看,發現巧侍已然氣絕身亡,隻見巧侍麵色慘白,頸部有一排牙齒印。巧侍手邊還有一對判官筆。程白說道:“此處有打鬥痕跡,這書童竟然還是位練家子。之前看走了眼。”風化塵說道:“他脖子上的齒印是被什麽咬的?”程白說道:“這齒印兩邊各有一個非常深的齒印,中間較淺,見此人膚色,估計是被吸幹精血而亡,近來有這種吸血之術的,莫過於血蝙蝠了。”風化塵說道:“也就是說,血蝙蝠就在附近?”程白說道:“極有可能。”風化塵說道:“那我們快去找,找到血蝙蝠,就能找到祝姑娘。”程白說道:“奇怪,血蝙蝠是用什麽方式殺死他的?”說罷,程白解開巧侍的衣服,隻見巧侍胸口下陷了一塊,顯然是被人用極重的拳法擊中所致。血蝙蝠向來練得都是陰險毒辣的功夫,這般硬馬硬橋的功夫,血蝙蝠怎麽會使?看來其中另有隱情。


    這時風化塵在附近草叢中找到一塊手帕,立馬撿起向程白走來,說道:“程大哥,你看這是什麽?”程白拿來一看,說道:“這香氣,跟巧伶身上的很像,莫非是巧伶留下來的?”隨即又說道:“你在哪裏撿到的?”風化塵指向剛才撿起手帕的地方,程白說道:“快追。”說完,兩人同時催動起柳絮步,但奈何風化塵功力不足,短短數息之間,程白便消失在風化塵眼前,風化塵無奈,隻能加勁催動內力來運行柳絮步,一個勁的追趕過去。


    不一會,風化塵發現地上躺了個人,隨即幾個前空翻立住身形,迴頭一看,發現是巧伶,風化塵趕忙走上前去查看,走到近處,剛蹲下,突然一支短劍直直的插向風化塵,風化塵來不及反應,被一劍刺中,風化塵吃痛,即將暈厥之際,看到巧伶驚慌的眼神,風化塵帶著不解,向後直直的倒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化塵從夢中醒來。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在一間草舍裏。風化塵動了一下身子,就覺得肋下出奇的疼。風化塵咬緊牙關,悶哼一聲,隨即又行嚐試,卻依舊如此。不一會,房門打開,隻見巧伶從屋外走來,端著一碗菜粥,一進屋,就看到風化塵在掙紮著要起來,巧伶連忙將菜粥放下,來扶風化塵,並說道:“風大哥,你傷還沒有好,別亂動。”風化塵一聽這清脆的聲音,瞬間泄了氣,又躺了下去。巧伶解開風化塵的衣服,查看起了傷口,發現包紮的地方又溢出了鮮血,巧伶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嗔怪道:“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又流血了。”風化塵聽到這聲音,看著麵前嬌滴滴的巧伶,不由得心生愛憐之情。伸出手,想幫巧伶擦掉眼淚,然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了。他是有妻子的人,雖然還沒有正式拜堂成親。怎能再如此這般呢?巧伶看到風化塵伸出的手,便用雙手握了上去,關心的問道:“疼不疼啊,我再給你上點藥,你等一下。”手中溫存離去,風化塵略有不舍,卻又暗罵自己怎能如此辜負祝姑娘。但是這種感覺,卻又是無法複刻的,這是什麽樣的感覺?風化塵說不明白,這不是愛,也不是喜歡,隻是一種特殊的情緒,是別人給不了的情緒。風化塵就這樣保持的伸手的姿勢,呆呆地看著房梁,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許什麽都想了,又或許什麽都沒有想,思緒四處漂泊找不到他想要的歸宿,他明白祝月琴不是他的歸宿,巧伶也不是,雖然巧伶給了他非常非常特殊的感覺,但是她卻絕對不是風化塵的歸宿。風化塵迷惘著,心中亂成了一鍋粥,他想要一個救贖,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準確而又清晰的答案,可是他沒有,現在的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一個孤單的人,一個還算可憐的人。對呀,還算可憐,也就是還有不可憐之處,那便是還有人照顧他吧,那個捅了他一劍的人。想到這裏,風化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溫馨的笑。


    不一會,巧伶帶著止血藥和一些白布迴來了,她輕輕拆開風化塵受傷的地方,一邊拆著,一邊向傷口處吹著暖氣,這溫柔的暖流,似是安慰那一不注意就要發威的傷口,風化塵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芳香,感受著巧伶的溫柔,心神飄蕩,如癡如醉。巧伶換好了藥,見風化塵微眯著眼,很享受的樣子,嬌然一笑,說道:“風公子,藥換好啦。”風化塵迴過神來“啊”了一聲,巧伶又說了一遍,風化塵支支吾吾的說道:“換好了,換好了好。”巧伶嬌笑著,問道:“換好了,好什麽呀?”風化塵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喃喃的說道:“好什麽?好什麽?”巧伶見狀‘嗤嗤’的笑了起來。這一笑,風化塵瞬間就淪陷了,茫然的呆在原地,呆呆得看著巧伶。這一刻風化塵覺得無比的溫馨,他想一直就這樣,一直就像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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