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一離去後,風化塵走到剛才白不一放東西的地方,將木盒和銀子撿了起來,揣在兜裏。老苑頭說道:“我們得趕快離開此地。”話音未落,三人就聽到一陣馬蹄聲,三人立馬噤聲,隨即拈弓的拈弓,握劍的握劍。馬蹄聲漸近,到了院外便停了下來,隨後就聽到一人說道:“白老賊向這個方向去了。”另一人說道:“追。”說罷,一隊人馬向白不一離去的方向追去。聽到聲音漸遠,風化塵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時,風化塵壓著聲音說道:“苑前輩,我們趕緊離開。那夥人肯定還會再來。”老苑頭說道:“那群人估計還在門口,你們從後門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迴來。”


    老苑頭剛說完,院門就被踹開,進來了十幾人,風化塵身後的屋頂上也出現了數人。踹門進來的那人說道:“想走?問過我手中的刀了嗎?乖乖領死,還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看到一群人闖了進來,老苑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風兄弟、祝姑娘,一切聽我安排,你們不要說話。”兩人答應了一聲。就在這時,金文灼幽幽轉醒。睡了一覺後,清醒了許多,剛睜開眼,就看到屋頂上有人影,又聽到老苑頭這般說,他就知道遇上勁敵了,也就沒有發聲,靜靜地躺著,伺機而動。這時,老苑頭說道:“在下太元鏢局苑奎,未請教閣下的萬兒?”那進來的人說道:“好說,在下銀槍堂三當家西門雙。不知苑鏢師可見過一白袍小將剛才進來過?”老苑頭說道:“確實見到了,那人一進來,就被風兄弟射了一箭,那人見我人數較多,就又退了出去,隨後閣下就進了來。”西門雙又問道:“那人可說了什麽話?”老苑頭說道:“那人中了一箭後就逃了,並沒有說些什麽。”西門雙又說道:“那就奇怪了,在下剛才進門時門是關著的,而這位風兄弟為何沒有出手?”老苑頭說道:“風兄弟剛才一箭射中那人,老朽說了風兄弟,現在還尚在後悔,這次自是未再那般莽撞,才沒有立即出手。至於門嘛,自是風兄弟看風大,擔心老朽感染風寒,待得那人走了後才關了的。”西門雙卻也不再追究此事,笑著說道:“既如此,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苑鏢師肯答應否?”老苑頭說道:“三當家請講。”西門雙說道:“在下攜這一眾弟兄一夜趕路,走得人困馬乏,不知可否在此歇歇腳?”老苑頭說道:“此乃無人之村,我等也是恰巧路過,在此借宿,三當家若是不嫌棄我等,自便就好。”西門雙說道:“豈敢豈敢,萍水相逢,便是緣分,哪還有嫌棄一說?”隨即便對他帶進來的人說道:“兄弟們辛苦了,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待得二當家過來,我們再一齊離開。”其餘眾人齊聲道了一聲是,便就地坐下。


    西門雙雖是吩咐了門人休息,但是剛才站在屋頂的人,並沒有下來,顯然是防止風化塵等人逃走。老苑頭心下自是著急,心想:“這群人估計並不是要白不一的命,而更多的是要風化塵身上的那個木盒裏麵的東西,剛才白不一進來時,就已經受了傷,自是跑不了多遠。若是銀槍堂的人追上了白不一,發現他身上沒有那個木盒,必定會追迴來搜自己幾人。當下還能戰鬥的三人,自己刀法自是嫻熟,用於自保不是什麽難事,風兄弟馬快,弓術精妙,要逃走也是不難,但是祝姑娘不擅兵器,自是難擋這些人,而自己是萬萬不能棄下三當家在這裏的。”想到這裏,老苑頭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禱告著。風化塵剛才聽到老苑頭的話,現下也是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祝月琴坐在風化塵身旁陪著風化塵,而銀槍堂那裏,此刻也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是睡著了一般,整個大院安靜的隻有心跳和唿吸聲。


    老苑頭在心中反複的禱告著,風化塵聽到老苑頭與這群人剛才聊得火熱,也就放下了戒心,此刻正坐在車上吐納。祝月琴知道此刻危機四伏,但是看到風化塵這般鎮定,也就不再害怕了,似乎隻要風化塵不害怕,他就有麵對一切恐懼似的。祝月琴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風化塵吐納。金文灼則是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腦袋裏想著一會若是打了起來,他該如何去奪一把刀,他該如何保護風化塵和祝月琴安全離開。畢竟此事因他而起,他必須要保護風兄弟和祝姑娘,否則他日後無法向中原九俠交代,故而今日縱使是自己身死,他也得護兩位周全。


    不一會,馬蹄聲響起,門外銀槍堂的人喝到:“什麽人?”院外一人說道:“在下程白,路過此地。未請教閣下萬兒?”銀槍堂門人說道:“江湖浪子程白?”程白說道:“正是在下。”聽到門外是程白,苑奎心下大喜,卻依舊不做聲響,隻待程白進來。這時,西門雙走出門外,說道:“在下銀槍堂三當家西門雙,久仰江湖浪子之名,今日幸得一會,榮幸之至。”程白下了馬來,說道:“不敢當,三當家的威名,如雷貫耳,在下也是欽佩的很。”說罷,兩人互道請字,先後進到院子裏來。西門雙問道:“不知程兄此番前來有何貴幹?”程白說道:“在下隻是恰巧路過。”說罷,程白聽到風化塵的吐納之聲,向風化塵看去,心生疑惑。此時西門雙說道:“在下也是恰巧路過此地,正好在此借宿一晚。”程白掃了一眼房頂上的幾人,笑道:“銀槍堂果是特立獨行,借宿還有在房頂上借宿的。”西門雙說道:“程兄有所不知,最近盜寇猖獗,還是防範著點好。”程白看向風化塵,問道:“中間那人是誰?”西門雙以為程白問的是老苑頭,便說道:“京都太元鏢局鏢師苑奎。”程白心中疑惑:“苑奎自己以前是交過手的,但是當時苑奎並沒有修學這般精深的內功,難道是遇到什麽高人指點了?”隨即大聲說道:“在下程白,見過苑老。”苑奎說道:“是程白呀,來來來,這裏坐。”程白說道:“多謝苑老。”說罷,就向苑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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