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顧家村,孔謹問道:“風兄弟接下來準備去哪裏?”風化塵說道:“我想先去一趟石盤村,去看看九位結義兄弟。”孔謹說道:“恐怕中原九俠已經離開了。”風化塵說道:“也許吧。孔兄呢?要和小弟一起前去嗎?”孔謹說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次怕是不能奉陪了。”風化塵說道:“也好,那孔兄、楊家兄弟,後會有期。”孔謹和楊家雙雄齊聲說道:“後會有期。”


    風化塵馬快,未及天黑,就到了石盤村,四處找了一遍後,沒有看到一個人,八哥李崇奉養的馬,也都消失不見,想來是都走了。風化塵無奈,隻能在白哲坤房間裏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看到之前上鎖的箱子已經打開了,風化塵打開一看,隻見箱子裏麵空無一物,想來是取走了。眼見村中無人,風化塵也不停留,縱馬離開了村子,向南行去。快到楊家村時,風化塵在樹林邊看到自己之前射兔子用的箭矢,風化塵下馬將其撿了起來,發現這支箭就在當初那兩個孩子附近。風化塵想不出其中的關係,隻得上馬繼續前行,路過楊家村時,見到遍地散發著惡臭的屍首,不禁潸然淚下,雖然這些人曾經冤枉於他,但是卻都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如今卻全都橫死,著實令人傷心難過。


    這日正行在路上,一隊官軍迎麵而來,走的近時,一名騎馬的官軍衝上來吼道:“哪來的的雜碎,快滾開,別擋路。”說著一馬鞭就抽將過來,風化塵見對方是官軍,知道不好惹,但是也不懼,馬鞭揮來之時,風化塵後仰躲過,那官軍平時都是囂張跋扈,抽打平民時沒一個敢躲的,今日見到風化塵竟敢躲自己的鞭子,自是氣不打一處來,哇呀呀的大吼著抽出了刀,風化塵也將光釋劍拔出,那軍官連忙揮刀向風化塵砍來,風化塵揮劍格擋,交得一迴合,風化塵就暗暗叫苦,你道怎地,原來是風化塵雖會劍法,但是力道不足,而這官軍所用大刀,乃是九環刀,刀身本就沉重,而此人劈砍之中又藏有內力,風化塵哪裏抵擋得住,剛交手五迴合,風化塵就敗下陣來,連忙調轉馬頭,迴頭就跑,那官軍見風化塵逃跑,也不去追。風化塵迴頭見其未追過來,連忙將劍收起,張弓搭箭,向那官軍射去,風化塵射的乃是連珠箭,隻見他連射四箭,兩箭射向那官軍左右兩邊,另外兩箭射向那官軍坐下黑馬,四箭射完,風化塵掉頭縱馬就跑。那官軍見到箭矢來的厲害,急忙躺在馬背上躲過了兩箭,然那官軍的坐騎不過是一般馬匹,箭矢到來之時並未閃避,兩支箭直直的射進馬兒雙眼。那馬一頭栽倒在地,順帶著把那官軍也摔了下來,那官軍罵罵咧咧的看著風化塵遠去的背影,知道風化塵乘坐的是寶馬良駒,想追也追不上。隻得重新換了一匹馬,繼續上路了。


    風化塵借著馬快,遠遠地逃開了,到了一個小鎮,擔心官軍追上,不敢停留,繼續縱馬離開了小鎮,走出小鎮,一路向東行去,行得一日到一鎮上,探聽的中都方向,正欲前往,隻見前方圍了一圈人在看熱鬧。風化塵正好無事,便將馬拴在客棧,步行到了台下。隻見上麵寫的“比武招親”二字,風化塵的義父雖教了風化塵一些常規禮儀,但是卻隻字不提男女之事,是故風化塵也不知這比武招親是什麽意思。隻見台上站著一女子和一位老者,走得近了才聽到老者說話:“...若能勝得小女一招半式,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風化塵顯然不理解許配是何意思,他隻道是如果能勝了那女子,便會如祁大哥那般一起結拜。那女子並非風華絕代之人,卻也生的亭亭玉立。風化塵有心要上去比試比試,但還未有動作,隻見一人飛身上台,此人身長五尺,肥頭大耳,光著頭,手臂甚是粗壯,一看就是練力氣的把式。那人站在台上大笑著說道:“我來領教領教姑娘的高招。”台下轟然而笑,想著要是這大漢贏了,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那胖子也不理會台下的哄笑,言罷便一步踏出,直直的衝向那女子,女子也不示弱,一個閃身便躲了開來,看到女子躲開,那胖子手一橫,就要向女子腰間抓去,女子也不躲閃,雙手抓向胖子攻來的手,那女子一下便抓住了胖子的手腕,便順著胖子的力道摔去,台下紛紛叫好。隻見那胖子要摔倒之際,左腿突然抬起就向後蹬去,那女子見到胖子一腳蹬來,立馬雙手交叉擋住攻勢,卻也被蹬得連退數步,胖子也重重的摔在台子上。見到胖子吃癟,台下又是哄笑一片。


    這時,風化塵也是技癢難耐,心想不就是贏了要和這女子結拜嘛,反正自己已經有九位結拜兄弟了,再多一個也無妨。便從人群中走上台去,那女子見到風化塵麵目清秀,也是頗為心動,風化塵站定,說道:“請指教。”隨即擺開架勢,風化塵雖然看過孔謹打的太極拳,但是畢竟沒有時間去學習,這時要較量拳腳,還是得用太祖掌法,那女子未見過這等起手式,便留神了起來。風化塵腳上畫著半圓,一步一步逼近,女子也不後退,待得風化塵走進時,那女子率先出手,一掌直擊麵門,聲勢雖猛,卻未用力氣,風化塵正想用左手擋開,右手出掌,那女子眼見風化塵有所動作,隨即一步向後跳去,風化塵一掌打空,隨後又是近身一掌,那女子也不躲閃,又用起剛才摔胖子的那一招,風化塵左手一低,躲開了女子的擒拿,隨後從下向上打來,女子側身躲過,風化塵立馬用右手穿胸向左打去,那女子又用之前的擒拿手,這次風化塵沒有躲得掉,右手被抓住,那女子也不扯,隻是抓著,待的風化塵轉過身來,女子才輕輕一扯,便跳了開去。風化塵見到對方有意讓招,知道自己不敵,便也不再糾纏,雙手抱拳說道:“姑娘技高一籌,在下佩服。”女子說道:“還沒比完呢,你怎麽說你輸了?”風化塵說道:“適才那一招,若是快上一刻,在下現在恐已倒在地上了。”聽到這話,女子頓時急了,委屈的說到:“那不是還慢了一刻嘛。”這時台下一些混混開始扯皮打諢,老者走出來行了一禮,說道:“今日比武招親已結束,多謝眾位捧場。”說罷,便收起了旗子,拉著女子便離去,離開時,女子頻頻迴頭看向風化塵,風化塵也注視著那女子,心想:“原來結拜之前,還要進行一場‘比武招親’,之前大哥和我結拜的時候,貌似並沒有這般‘比武招親’,或許當時沒這樣的地方吧,所以就從簡了。”想到這裏,風化塵微微一笑,這時女子恰好迴頭,看到風化塵衝自己笑了一下,以為風化塵已經認可自己了,也是靦腆的一笑。


    見到比武結束,眾人也都一哄而散。風化塵看到那對父女遠去,也不再停留,向客棧走去。走進客棧,要了一些麵食,吃完牽馬就欲離去,剛走幾步,迎麵就跑來一位少女,風化塵定睛一看,原是那比武招親的女子。待得女子走得近了,風化塵說道:“在此間與姑娘相遇,真是有緣。在下風化塵,幸會。”聽得這話,那女子臉上一紅,羞澀的說道:“我叫祝月琴。”說罷,女子就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風化塵說道:“姑娘找在下有什麽事嗎?”祝月琴聽到風化塵還叫他姑娘,有些氣憤的說道:“不準叫我姑娘。”風化塵又問道:“那在下應該如何稱唿?”祝月琴說道:“叫我月琴就好。”風化塵說道:“好,月琴姑娘。”祝月琴也是無奈,但看到風化塵那呆呆得眼神,也猜出風化塵不善言辭,也就不再強求什麽了。看了看風化塵的寶劍和白馬,祝月琴說道:“公子,奴家與家父四海漂泊,居無定所,現下...”說罷,就輕聲抽泣了起來,風化塵看到祝月琴在他麵前哭了起來,剛想說什麽,突然想起那日楊家雙雄痛哭時的情形,便把想說的話咽了迴去。祝月琴見風化塵這般不解風情,又想到自己自幼喪母,頓感委屈,隨後哭聲越來越大,風化塵心想:“她終於還是發泄出來了。”這時,周圍的人逐漸開始圍了起來,風化塵也不在意,就站在那裏等著祝月琴哭完。


    人越聚越多時,有一路過的大漢,衝進來說道:“你這人好大膽子,光天化日膽敢欺負良家婦女。”風化塵聽到這話,說道:“我沒有欺負她。”祝月琴正傷心,又聽到風化塵說沒有欺負自己,有心要讓風化塵出醜,看看他這般不善言辭之人會如何解釋,隨即便哭的更大聲了。大漢聽到哭聲,更加認定是風化塵欺負了祝月琴,怒聲說道:“你還說你沒有欺負這姑娘。”說罷,那大漢也不待風化塵解釋。出拳向風化塵打來,風化塵無心戀戰,卻又不得不戰,隻得用太祖掌法與那大漢打作一團,剛接三招,風化塵便覺雙手疼痛難當。交手五迴合,風化塵一個不留神,被那大漢打倒在地,圍觀眾人紛紛叫好。那大漢拎起風化塵,對著祝月琴說道:“這小子怎麽欺負你了,我幫你出氣。”祝月琴說道:“她比武招親贏了我,現在又又...”那大漢道:“原來是這樣。”接著看向風化塵說道:“小子,你贏了比武招親,為何不娶這位姑娘?”風化塵說道:“我明明輸了。”這時祝月琴又嗚嗚的抽泣起來,那大漢心想:“剛才交手明顯感覺風化塵武藝平平,雖是要比一般百姓強一些,然這女子既然能放出比武招親牌子,自是有兩下子的,難不成其中有什麽古怪。”想到這裏,那大漢說道:“當下既然各執分說,現下這裏正好有個酒樓,我們三人不妨去酒樓內邊吃邊把事情詳細說說。”風化塵道:“這樣也好。”祝月琴見兩人這般說了,現下周圍又圍滿了人,當著眾人的麵聊這種私事,也是欠妥,便也答應了。


    進了酒樓,店小二前來招唿,說道:“各位客官要點什麽?小店有上好的女兒紅,還有新鮮的鱸魚。”風化塵不知道其他菜名,之前和孔謹一起吃飯,因為事情緊急,也沒點酒,就問道:“女兒紅是什麽菜?”店小二狐疑的看著風化塵,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故意找茬,但是是顧客在問,自是要迴答的,於是說道:“女兒紅是一種酒。”這時那大漢見到風化塵神情,知道他是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便說道:“來一角女兒紅,再上幾個小菜。”店小二隨即吩咐廚房去了。見到店小二離開,那大漢開口說道:“在下金文灼,曲河中都人。”風化塵說道:“在下風化塵,朔北人。”祝月琴說道:“小女子祝月琴,鴻鳴人。”金文灼問道:“不知姑娘剛才說的比武招親是怎麽一迴事?”祝月琴說道:“就剛才,家父帶著小女在街角比武招親,風大哥上台來與我比武,明明就要贏了,卻停手不比,說他自己輸了。分明就是嫌棄小女,故而如此戲弄,還望金大哥給小女子做主。”風化塵心想:“明明她功夫更勝我一籌,為何總說是我贏了呢?孔謹先生在這裏,會怎麽辦?”金文灼又問風化塵道:“風兄弟確實要贏了?”祝月琴聽得金文灼這般問,若是讓風化塵把來龍去脈說出來,便會壞事,便說道:“風大哥,你要是嫌棄小女子,直說便是,你又何必如此呢?”說罷兩眼湧出兩行熱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風化塵。風化塵連忙說道:“在下並不嫌棄姑娘,隻是不明白這比武招親,不是贏了的人便要和姑娘結拜嗎?在下武藝低微,本就是輸了姑娘,就算結拜,也並不能幫助姑娘什麽,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自當願意與姑娘結拜。”金文灼聽聞風化塵將比武招親認為是結拜之前的比較,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祝月琴聽聞,也是轉泣為笑。三人邊吃邊聊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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